锁流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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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プ印N胰缂刃前闾罚骸熬让『竺嬗泄治铩彼紫吕矗菩Ψ切Φ乜醋盼遥岷诘难壑楸涞匚抟凰颗猕D――。我惊呼,再也顾不得痛,慌忙爬起跌跌撞撞地后退。
这时,一把钢刀毫无声息地架到了我的脖子上。蓝衣人一脸肃杀道:“殿下,可要就地正法?”
我再也忍不住,尖声大叫道:“博士?博士?快让我回去!”
就像是响应我的召唤般,眼前忽然光亮一片,无数的光线交错缠绕,织成一张网。
“流光!”我惊喜万分地叫道。突然想起自己正被挟制,可眼下一扫,钢刀、蓝衣人、尹君睿竟都已不见。我顾不得诧异,铆足全力向流光奔去。蓦地,传来博士的声音:“流光已消耗殆尽,就此终结。。。”“不要!”我站在光线中抱头大喊,却听不见自己说话。
一切的一切,都被一个犹如海啸地震般的巨响所淹没,天地万物似碎成了一片一片。我浑身都不再有任何知觉,只道自己正沉沉地向黑暗中坠落,耳边风声呼呼,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哇―――!!!”我大叫一声,惊醒。衣服贴在背上,已然湿透。
我跳下床,抓起茶壶,连倒三大杯,咕噜咕噜地牛饮。凉凉的茶水似一口清泉般从胸中流淌而下,顿令我感觉舒服不少,方才急促的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
这个地方,尽是些怪人。连我自己都开始有点神经兮兮,最好快点找到能源回家去,少逗留为妙。
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裳,总算觉得精神恢复了些。我有洁癖,不论何时何地都喜欢把自个儿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在现代,我每天洗两次澡换三趟内衣,到这儿之后已经将就很多了。但还是事先买了几十套衣裳―――方便天天换。倒是那秀庄的老板娘以为我做服装批发,旁敲侧击地打探我出货的下家,想起来就好笑。
在房里转了会,也没什么可干,决定出去透透气。
街上很热闹,两旁边摆了不少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我饶有兴味地边走边看。忽然闻到一阵香味,寻着味儿找去,哇哈哈哈!新鲜出炉的桂花糕也!我开心地不得了,忙让小贩包了一大包。
人间美味儿呀!这么软酥酥香喷喷甜滋滋又带着淡淡桂花味的糕点,绝对是我的最爱。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可以吃得到正宗的味儿,自家那头却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记得也带点给博士尝尝。
享受地嚼着桂花糕,我闲闲地四处溜达。今儿天气真好,晴空万里,清风阵阵。虽是艳阳天,阳光却并不猛烈,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天然阳光浴呀~~~连骨子里的酸痛都去了一大半。我不禁扬起头,惬意地伸了伸懒腰。
“咣咣咣。。。当当当。。。”前方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人群些微骚动起来。
抬眼,远处有一队车驾浩浩荡荡地行来,旗帜飘扬,旗面上一个大大的‘尹’字。
銮驾?我伸长脖子望去。为首有一人骑着匹高头大马在前开路,后面几十个士兵紧靠着一顶宽敞华丽的软轿不疾不徐地前行。软轿轿顶缀满了明黄的流苏,座底亦是明黄的,在太阳的照耀下分外显眼。轿后又是几十个卫兵。整个队伍步伐整齐训练有素。
街上的群众渐渐往两旁散开,各站一边,让出中间大马路给銮驾通行。
忽然间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喊:“皇后娘娘万安!太子殿下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乎同时,人群呼啦啦一片跪倒,齐呼道:“皇后娘娘万安!太子殿下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顾不得一口桂花糕正哽在喉咙口,立马跟着旁人跪倒在地,另外还很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位置。
是了,今天是皇后同太子上宗荣庙祭祀的日子。
我躲在人后,偷偷往上瞄。为首那人,浓眉大眼,英挺威武,一身宝蓝袍子。听得人群中有人低声问:“这是谁呀?好生威风哩。”又听一人答:“你怎么连大将军都认不出来呀!他就是三年前平定南夷之乱的温清远温大将军哪!”“对对,就是他,听说可得皇上器重呢!”
耳边不断传来‘嗡嗡嗡’的赞美之词,我摸了摸险些被钢刀砍掉的脖子,不由苦笑。
“快看快看!太子也!他长得真好看!”
“还有皇后,好漂亮噢!”
右方两个小孩扯着大人的手,探着小脑袋,满脸新奇道。
我不由自主向轿子瞄去,可不就是尹君睿。只见他眯着眼,嘴角依然紧抿,一脸冷淡。他旁边端坐着一位凤眼薄唇神态高贵的美貌女子,全身珠翠环绕衣饰荣华,袖口领子皆绣上凤凰图案。不愧是皇后,保养得真好,和儿子坐一块,好象两姐弟。
忽然,尹君睿的眼神向我这边扫来。我心一虚,慌忙低下头去。只觉得他的目光在我头顶上转来转去,逗留了许久。忍不住悄悄抬眼,但见他墨如深潭的眸子正带着研判打量着我,随即不易察觉地牵了牵嘴角微微。。。一笑?
我怔了怔,有点犯傻,这个人也会笑?思忖间,轿子已过了这头,往前边去了。
随着銮驾远去,大伙儿纷纷起身散开。我揉揉膝盖,站起来,只觉胸口堵地慌,估计刚才吃了太多桂花糕,有点噎住了,见沁阳茶楼就在不远处,便抬脚走去。
刚到门口,小二便出来迎我,满脸笑容:“姑娘来了?司马公子正等着您哪!”
“嘎?”我挑眉。
小二不住点头:“没错!姑娘,司马公子瞧见您往这边来,就叫小的来迎姑娘至楼上雅间一叙。”
司马容么?他找我做什么?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小二弯了弯腰,退开。
上了楼,见司马容已候在门口,依然一袭白衣,眉眼含笑,温润如玉。
“公子别来无恙?”我回他一笑道。
“尚可。谢姑娘关心。姑娘请。”他掀开了帘子,让我入内。
我甫一进去,就觉得今天来这茶楼是极其失策的一件事,而接受司马容的邀请是第二件失策的事。
那坐在桌边,挂着张比煤还黑的脸,阴恻恻地看着我的人,不是司马烈是谁?!
“舍弟与姑娘间似有点误会”,一旁的司马容开口道:“可否请姑娘赏在下薄面,大家坐下来说话?”
司马烈不语,只半点玩味半点挑衅地看看我,似笑非笑。
“有何不可?”我走到桌边,大大方方地坐下,又大大方方地给了司马烈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
以为找了后援团来,我就会怕你啊!笑话。
他被我这么一笑,表情呆了呆,忽然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烈公子昨晚睡得可好?”我胆大包天地问。
司马烈被踩了尾巴,涨红脸,猛地回头狠狠瞪我,双眼喷火。
“咳咳。。。”司马容清清嗓子,看着弟弟,眼色一沉。司马烈接到兄长指示,鼻下低不可闻地‘哼’一声,略略收敛态度,不再对我横眉竖目。
“沈姑娘,昨晚舍弟莽撞,冲撞姑娘之处,还请姑娘海涵。”司马容朝我一抱拳,清朗道:“舍弟误会沈姑娘与蔡家小姐失踪有关,一时情急而为之,实属无心。”
赫赫,无心?这么无心就像剥人皮似的,要有心还不吸血噬骨?
“噢是吗?”我淡淡瞥了司马烈一眼,转向司马容,微微一笑道:“容公子客气了。所谓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也无意与丞相府过不去。只不过既然是来道歉的,怎么说也得事主来说话,这是基本的诚意,您说是不?”
司马烈脸色一僵。司马容则一愣,许是不想我非但没顺着台阶下,更得寸进尺非揪着司马烈不放,但他马上温和地笑笑,道:“姑娘说得甚是。”继而转向弟弟:“烈,还不快向沈姑娘道歉!”
司马烈一脸极其不爽的表情,忿道:“昨晚被摆了一道的人是我好不好?!”他复又瞪我一眼:“向她道歉?她求我原谅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司马容皱眉,不悦道:“烈,要不是你鲁莽行事怎会―――”说了一半没说下去,顿了顿,转而看着我歉意道:“舍弟从小脾性暴躁,桀骜不驯,被我宠惯坏了,还请姑娘见谅!回头我必定好好管教他。”
哼。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真是好兄弟。
我不动声色地轻轻挽起衣袖,露出腕部。
霎那,司马容的脸上罩上一层寒霜。司马烈怔住,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只见我雪白的手腕上,清晰地印着数道深深的淤痕,青地发紫。
我放下袖子,淡淡道:“是得好好管教。”
“烈!”司马容此刻的声音已再无半点温和。
司马烈垂首盯着我的袖子,隔半响,忽然低低道:“我不知自己出手竟这样重。。。对不住了。”说罢,转过脸去。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想到昨夜他凶神恶煞地模样,再看看他现在。。。以他那样暴烈的性子竟也有低头认错的时候。
常言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心下对他顿时去了几分恶感。
我缓了表情,莞尔一笑。
“两位公子此番前来,可不是只为道歉这般简单吧?”
8、兵书
司马兄弟皆怔了怔,对看一眼。
司马容眼含一丝激赏,率先微笑道:“沈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他顿一顿,接着说:“不知沈姑娘可见过一本兵书?”
“兵书?”我纳闷,反问道。
司马容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会儿,缓缓道:“蔡老先生有一兵书,十分难得。此次遭人陷害,全为这个。”
我不解,挑眉:“既是如此,给了便罢,蔡小姐都因此沦落风尘了,还有什么比救女儿更重要的?”
“那当然不是普通兵书!”一旁的司马烈忍不住冲口而出,却在接到兄长的眼色后立马住了嘴。
我心中一动,表面仍不解道:“听闻司马公子少时也曾受蔡老先生的指点,难道念着往日师徒情份,先生亦不肯将此书相让么?”
司马容闻言苦笑道:“蔡老先生作风颇为高洁,向来不爱与官场中人亲近。破例教导我们功课,也全赖家母生前与先生曾是旧识。家母过身后,先生也未再上门。”
这下我听明白了。
蔡老先生是既不想把书给你们也不想给陷害他的人。可偏偏两头都想要,而两边的来头也都很大。蔡小姐涉险,乃一步棋,为的是逼老先生就范。偏老先生硬气,炫*shu网收集整理始终没把书交出来——这上下蔡府八成已被两队人马挖地三尺地搜过了,另一边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可眼下这边,寻到我头上来了。
晕。兄弟,你找错人也。
“你真没见过书?”司马烈满眼不置信地看着我,问道。
我老老实实答:“沈儇与蔡老先生素未谋面,兵书之事,亦头一回听说。”
司马烈闻言,脸色一沉:“既然素未谋面,毫无情谊,为何冒险相救蔡家诸人?”
我还是老老实实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小姐乃正直高洁的现代青年,视救苦救难为本分。
我站起,略欠身:“两位公子,若无其他事,请容沈儇先告辞了。”
“沈姑娘慢走。”司马容见我神色,识趣地不作挽留,起身将我送至门口。我正欲转身离去,他忽然上前一步,低声道:“姑娘侠义相助蔡家,在下心存感佩。将来若有任何需要,请姑娘不吝开口。”
我抬眼。只见他眼神清泓似水,明澈如镜。
回到客栈,刚要推门,却发现透明胶带断裂,嵌在门缝里。
我心生警觉,暗暗握住匕首。房中并无半个人影。我绕屋子转一圈,平日用具皆在原位,乍看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但是梳妆盒的盖子,我记得出门前,并未关上。
是谁?是司马兄弟还是~~~~
想起怡翠园门外飘过的一片蓝色衣角,我暗笑,看来温大将军也没闲着啊。
身为大将之才,兵书于他应是如虎添翼。这书,他想要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他又是谁的人?
千里马若无伯乐相识,便如蒙尘珍珠。良材若无慧眼相知,只怕隐没于人群中,不知何时何日才能一展抱负。
遇事看人,得连他的后台一并看进去才行。
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双墨如深潭的眸子,呵,说到底,还是太子爷想要吧!
除了皇上,当今能和相府对着干的,也只有太子了。
可这兵书究竟有何妙用之处?使得这两方人马明里暗里想尽办法来夺?
我抱着头,下巴抵在桌上,念头如万马奔腾般涌上来。
所谓兵书,必是用兵之道。在我的世界里,最有名的便是《孙子兵法》,其用兵之精妙,战法之智勇,世代流传名垂千古。蔡老先生这书我虽没见过,但敢情等级决不比《孙子兵法》差,搞不好还多几个奥妙的五行八卦阵或敌国地理格局形势图之类。
当今天子是位难得的治世明君,登基以来对内百废俱兴安民乐业,对外修筑护国城墙抗御敌军,真正倾全力保尹辉太平盛世。但这块富饶肥沃的土地有多少人觊觎着窥视着。以尹辉为东,北边突厥南方蛮夷,均虎视眈眈,就连无甚来往的西面,亦叫人敌友难分。
想发动战争还怕找不到借口?一点星火,足以燎原。届时,战祸起,势必需要用兵。
温清远军功赫赫,手上二十万大军守卫南疆,加上太子宗亲之势,在朝堂上有着相当的分量。相府虽没那么多兵力,但闻司马丞相深得圣宠,多年来全权负责皇城安危,手握御林军不算,连昔日大河泛灾时期组织的轻骑精锐亦全由相府一力培育。
论实力,平分秋色。
太平时期,双方在朝堂上互相牵制,平衡朝纲。若世道不稳朝局动荡,若逢乱世战祸硝烟四起,若借此掌握更多兵力,若为了~~~
皇图霸业。。。。。。
我‘霍’地站起来,脑海一阵电光火石,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我耳边炸开。背上汗毛直竖,一滴一点的寒意从迅张的毛孔中蔓延出来。。。。。。
我站起,绕着桌子转两圈,握紧拳头,强自镇定心神。
莫慌莫慌,这有什么,赵匡胤兵变‘黄袍加身’、朱棣借‘靖难之役’篡位,康熙晚年‘九龙夺嫡’。。。只要有宫廷就免不了这档子事儿,又不是头一回见,有什么好怕。
顶多,这次不知历史结局罢了。
我复又坐下,重重叹口气。越想越复杂,大脑快爆炸,可究竟什么地方,仍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