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器事件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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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殿宇只管住下。”
阿亏猛然转身,狠狠看了嬴政片刻,扭头便走:“不必了,我不杀你,你也别想留下我。”
她刚走出几步,就听齐康公惊恐的大叫,回过头来,嬴政仍然微微笑着,如同一头舔舐牙齿的狼,手中却不只何时已摸出一把短刃,刃口就抵在齐康公的脖子上。
只是,这次的刃口却不像阿亏刚才那般,仅仅做个样子。这次的刃口不过稍稍往下一压,齐康公的脖子上便流出鲜红的血来,配着他连连的讨饶声,实在叫阿亏厌恶,却又不得不停住脚步。
“嬴政,你到底想怎样?”
嬴政低声笑起来,手中短刃却又压了几分下去:“寡人想怎样,阿亏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寡人说过的话,便是三皇五帝也休想更改。寡人要你做我的妃子,你便推拒不得!”他眼睛看着阿亏,却伸指摸了摸齐康公的脖子,入手处湿漉漉粘腻一片,难怪齐康公全身都抖了起来。
嬴政胸有成竹的看着阿亏,却听阿亏咬牙道:“做梦!”
嬴政微微愕然,却见阿亏双手一抬,殿外忽然窜入两个巨大的身影,嬴政自知齐康公是他目前最大的依凭,竟是在这连连后退的当头也没有松过片刻的手,竟抓着齐康公的领子齐齐躲过了这当头的一击。
嬴政带着齐康公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只听耳边一阵让人头晕眼花的咆哮。猛然抬起头来,饶是嬴政早有心理准备阿亏非常人,也骇了一跳。
眼前的庞然大物,竟是秦宫外面的两头石狮子!
两头石狮子甩着脑袋咆哮了一阵,像是觉得没意思了,便扭了头看向阿亏。
其中一头道:“呀,这不是皇帝吗?怎么在打滚?”
另一头立刻接了过去:“还不是一个人打滚,是两个人一起打滚,真厉害!”
嬴政恨得咬牙,一抬头,却见阿亏一脸比他更甚的郁闷,心头忽然便轻松了。他一转头,看到挂在墙上的佩剑,转身取下握在手中,冷冷一笑道:“当初寡人求你们教寡人剑术,你们不肯,如今,倒来瞧瞧寡人剑法如何。”
那两头石狮子甩着鬃毛回头偷瞧了一眼阿亏,终于磨磨蹭蹭的跳了过来,整个宫殿也是一晃,那巨大的爪子已经带着风声朝嬴政头上扇来。
蒲扇大小的巴掌,还是硬邦邦的石头,任白痴也知道,这一巴掌扇实了是必死无疑。
嬴政将吓得发软的齐康公往前一推,那巴掌顿时一缓,嬴政侧身躲在齐康公身后,手下佩剑却毫不迟疑的从齐康公颈边刺出,在齐康公啊的一声大叫中,一剑刺中一只石狮子的巴掌。
那只石狮子嗷呜嗷呜惨叫两声,抱住脚掌朝后面跳了两跳,另外一只石狮子赶紧的将扇巴掌的事放了放,甩着尾巴咚咚咚的跑过去:“二猫,你怎么样?”
被唤作二猫的石狮子举起巴掌来,有些可怜的道:“大猫,那人的剑能伤我……”
大猫疑惑的挠挠脑袋看向丝毫未放松警惕的嬴政:“那剑不是什么厉害东西啊!”
阿亏却终于出声道:“天下帝王,难道……当真比这些器物妖灵还要厉害几分吗?”
二猫猛然抱住头,一脑袋趴在地上,尾巴收在身下,整个的蜷成了一团,死死的摇头道:“我不去了我不去了,好痛……”
大猫为难的甩着尾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不时的朝阿亏看上一眼,又拿脚掌推推二猫肥胖的身体。
殿外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原来,刚才殿外石狮子大猫二猫突然活动起来,一路跑来间,转瞬踩死好些巡逻士兵。这内宫等级森严,士兵比起外面来,本就要少上好多,所以这里闹了这么久才一直没有人来。可是,这里的异常任谁都看得出,过不了多久,那外围的士兵还是赶了过来。
这些士兵对于阿亏甚至是大猫二猫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可是,阿亏自己也感觉到了,的确如小黑所说,她其实不该杀人的,她杀人越多,杀气越重,而周围的兵器又都受她影响,愈发加重了她的杀气。到如今,她几乎控制不住这种想要疯狂杀戮的感觉了。
若不是此,她刚才也不必特意召唤两只尚未成形的石狮子前来助阵了……
三千年前05
阿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嬴政……杀与不杀?或者是,她真的有那个能力杀掉他吗?杀掉一个帝王,更改的便是整个天下的命运啊!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承担这样的后果这样的反噬?而……
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齐康公,若是她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谁又来照看齐国天下?
不待阿亏想明白,外面密集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阿亏一咬牙,再不多想,向前一步拉住齐康公的手,弯刀自下而上朝嬴政抓住齐康公肩膀的左臂划去——这一刀下去,嬴政若是不想失去一条手臂,则必然要放开齐康公的。
哪想……嬴政却是视若无睹,手中佩剑一挑,于阿亏动作的同时朝齐康公那条被阿亏拉住的手臂干净利落的斩下。
阿亏瞳子一缩,齐康公却已早早惨叫起来。
阿亏蓦地抬眼,只见嬴政似笑非笑,一脸的笃定,只是,那种笃定之下的倔强和隐忍,却与当初邯郸街头的小孩一模一样。
阿亏忽的松了手,手中弯刀堪堪一挡,嬴政的佩剑便与齐康公的手臂险险擦过,只截下了一截布袖。
齐康公浑身一哆嗦,竟然当场吓得尿了裤子,浑身跟喝醉了酒一般软成了一摊。
难闻的味道从嬴政和阿亏之间蔓延开去,耳边全是蜂拥而入的秦国士兵的脚步声……
嬴政四下一张望,挥了挥手道:“都退出去吧!”
一个长官模样的士兵不甚担忧的上前一步:“陛下,不可……”
嬴政靠在墙上,提了提手中软趴趴的齐康公,冷笑道:“哼,若是阿亏真要行刺寡人,你们多少人都不过是送死。你们人再多,都还顶不上这个没用的废物……”
阿亏抿了唇,死死的盯着嬴政,大猫二猫在她身后发出低沉的怒吼打量着一屋子的士兵。
唰——
嬴政敏感的一侧身,一柄墨黑重剑已从墙上穿透而出,从嬴政腰侧擦过,将嬴政的软甲刺了个洞,然后整个的没入了被他提在手中的齐康公胸口。
嬴政瞳子一缩,齐康公终于连惨叫都没发出,手捂胸口跪倒在地,一手的鲜血抓在嬴政软甲上,随着那滑倒的身体抓出两只手掌印子。
铛——
阿亏手中的弯刀跌在地上,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叫满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嬴政的瞳子收缩了一下,那复杂的色彩,阿亏却没瞧见。
墨黑的重剑从齐康公胸口拔出来,影影绰绰的刚瞧见一个小黑的影子便啪嗒一声跌在地上。黑色的剑体,宽厚的剑身,足有三尺来长,普普通通的模样……
机场,西装革履的陈明志怀里抱着小巧的阿亏向登机口走去,机场保安过来,看了一眼沉睡不醒的阿亏,出声询问到:“先生,请问需要帮助吗?”
陈明志脸上露出一些疼惜,将阿亏往怀里又搂了楼,才礼貌的对保安优雅的一笑道:“不用了。”
保安似有些怀疑的又看了一眼,道:“这位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陈明志摸了摸阿亏的脸,颇为伤心的轻叹一声:“这是我的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这次是带她去国外就医的。”他了然的拿出证件交给保安,保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礼貌的领了陈明志登机道:“如果什么需要,请尽管跟飞机上的服务人员联系。”
陈明志道了谢,朝来路看了一眼,嘴角噙了些意味不明的笑,转身沿着扶梯朝飞机上走去。漂亮的空姐早已接到通知说这次有个重病病人乘坐此次航班,已经微笑着迎了过来,却不想……陈明志的脚步一顿,有些惊讶的低头看向怀里的阿亏。
阿亏的身体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紧紧抱着她的陈明志却实实在在的察觉到了……这具身体在成长!
骨骼、肌肉一寸一寸的拉长,一点一点,以能够明显感觉到的速度伸展着,如同含羞草的叶片,慢慢的舒展开。同时,一种叫人心悸的力量也随着这种成长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体外来……
陈明志抱住阿亏的手一紧,抬头对迎来的空姐温和的一笑:“不好意思,这趟航班我们不坐了。”转身便在空姐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快步的走出了机场。
陈明志来不及叫家里的车来接,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朝陈家宅子驰去。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惹得前排的司机不停的从后视镜里看他,愣是有些害怕的把车开得飞快。
陈明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电话,贴在耳边,沉着声音道:“Shindy,暂时我是没有办法回去了,你直接把仪器带过来吧!”他顿了顿,盯着静静躺在他膝上的阿亏缓缓道:“难得遇到这种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那种浅绿色的药剂,想了想,往兜里又摸了一把,发现就剩下三支了。
陈志明取出一支针管,在司机惊恐的眼神中旁若无人的将三支药剂悉数注入阿亏腕上,阿亏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如同垂死的鱼一样安静了下来。
吱——
陈明志一下车,司机便一踩油门,没命的逃开了。陈明志刚刚抱起阿亏转过身来,就迎上了大步跨来的陈老。
陈老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道:“怎么回事?”
陈明志快步将阿亏抱进里屋,关了门,这才一动不动的观察着阿亏道:“有异状。”他目测了一下阿亏的身量,肯定的道:“她在长大。”
陈老一惊,捏得手上的木质拐杖嚓嚓作响:“那可怎么办?要是拖久了,姜墨未必会想不到我们这里。更何况,依姜墨对这个女娃娃的在乎程度来说,就算他猜不到这娃娃在我们这里,大概也会暗地来瞧瞧的。他……可不是我们挡得住的人。”
陈明志捂住嘴淡淡道:“没有关系,我已经给Shindy打了电话了,他应该会坐今晚的飞机过来。我跟Shindy研究这种非人类这么多年了,单凭我给她注射的那种价值不菲的药剂,应该也能拖上一段时间。至于这种非人类……自然是要非人类去挡的,用得着我们出手么?等Shindy到了……”陈明志略微眯了眯眼,露出愉悦的笑容:“爸爸你也知道,依Shindy的身份,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不管什么,一旦牵扯到政治,就没法简单了。更何况,还是这种怪异的非人类。对于非我族类者,人类从来都不是宽容的。”
小黑仰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两千多年前那秦朝皇宫内,阿亏一身是血的模样。
那日围拢过来的五千多士兵,阿亏竟然凭一己之力便尽数斩杀了。那时的他本就重伤,难以保持人形,心智却是知道的。那一日的阿亏,头发上、衣服上竟是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全是血……黏糊糊的,犹如一个刚出锅的糖人儿,只是,糖人儿是甜腻的,她却是一身的血腥味儿……
那一日的阿亏,若说开始动手时还是因为恼怒,到后来,却应该是被杀意吞噬了。
那时,他记得,连小白都被吓得惨白了脸,一动不敢动。那秦皇嬴政,若不是帝王身份,一般人杀不了,只怕也会死在阿亏剑下的。
其实,嬴政对阿亏……未必是没有真心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小黑无法忘怀的,他死死记得、一直心有愧疚的,不过是阿亏于漫天鲜血中回过头来的一眼。那时,她说,这个祭剑司我从来都不想做的,是你们逼我,最开始,你们就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到如今,便连个容身之所都不给我留下了……
小黑睁着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叹了一声。
他竟然会觉得心疼,多么好笑……
那时的他若是学得会心疼,便不会有这许多的事了。那时的他,无情无心,只想着断了阿亏对这世间的眷恋,便能叫她认认真真安安心心的做她的祭剑司了,却从未想过,阿亏与他是不一样的。
阿亏是人,更是齐国的公主,从小学习的,便是尽她这样的身份的女子该尽的义务,所以她会安静的去往成周,即使多么的不愿意。
她会有眷恋,会有欢喜,会有舍不得……
或许,也正因为看到了那场杀戮后面阿亏的悲哀,这后来的这么多年,他才一直静静的看着,一直默默的容忍,看她高高兴兴的做人,不管那些行为在他眼里有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只是,后来,小黑自己也常想,当日的阿亏,若不是过于失望过于伤心,他重伤之体,怎么可能能一剑刺中她的胸口,将那个暴戾残忍的模样封印起来?毕竟,作为器灵,他其实是伤害不了祭剑司的,更莫说刺那一剑了,除非……他肯豁出命来。
然而,一直到如今,他都还好好的活着。那么,当初那个阿亏,即使陷入那般的杀戮境界,也依然是认得他的么?也依然是记得对他手下留情的么?
小黑揉了揉额头,也许,就因为那时的愧疚和不安,他才真正的由那个桀骜不驯的凶器器灵安分下来,护了她三千年。
只是,当初的封印他做得本就不够,稍有动静便会叫那个阿亏现了出来,再加上已经这么多年了,那封印的力量还剩下几层,谁都说不清楚。那么,当初的阿亏,现在的阿亏,孰来孰往?孰取孰舍?
三千年前(完)
“哟,明志!”
第二天一大早,有一头漂亮微卷金发的高大男子便在几个男人的随护下进入了陈宅,转角进来,便看到宅院前大片的藤架下,陈明志静静的躺在绿竹躺椅上,柔软的黑发上缀着细小的露珠,让那张一贯坚毅的脸显得意外的柔和。
金发男子眼睛亮了亮,吹了个口哨走过去,抬手环过陈明志的肩,撑在他身后的躺椅椅背上,暧昧的垂下头朝陈明志眼睫上吹了口气。
陈明志的眼睫颤了颤,嗽然睁开的双眼中冷清清一片,抬手一推,将金发男子嬉笑着凑近的脑袋推离了自己的视线才道:“你来得还蛮快的。”
金发男子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手插到裤兜里:“自然啊,既然是明志你叫我,哪次不是马上就到的?对于你,我可是向来宽容哦……”
他暧昧的眨了眨眼,陈明志有些无奈的撇过眼去,看到他身后的几个男人,有些吃惊的道:“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金发男子闲闲跨了几步,站到陈明志身后,弯腰低头,抬手执起陈明志的发梢闻了闻,微微闭了眼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