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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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额驸我倒是想起来了。”确信婉儿不在周围,安安才低声笑道:“王爷说是额驸极其出息,不论是大事小情没有意见不是做得叫人挑得出什么不是来的。”
娴雅逗弄着小格格:“等这回从苗疆回来就要办婚事了,我倒是有些舍不得婉儿。想来你也是心里头不答应,只是女儿到底是大了不能总是留在咱们身边误了她。”
“和敬公主呢?”安安也正是知道周围没有旁人也就毫无禁忌地问道:“那样子行事,不能叫她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稳稳当当的固伦公主。”
“公主?”娴雅看孩子睡熟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交给伺候在一边的嬷嬷们:“我跟福晋说话,你们去好生看着格格。等会儿有事再来。”
“咱们到里间去说话。”娴雅拉着安安起身到了承乾宫最隐秘的内寝殿坐下:“其实是不是固伦公主都不要紧,这么些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多少日子都是在皇额娘的慈宁宫后殿住着,上次受了惊吓有些吓坏了。”
安安没有丝毫意外,不过弘昼上次说的话倒是在心里过了几遍:“我说她额娘怎么如许糊涂,几个孩子就剩这一个还不替她打算。一个人住在长春宫里面,还有叫人传话让女儿做出这等事情。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你不知道,还有更可笑的事儿呢。”娴雅无可奈何地一笑:“还想着出来看女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万岁爷不好说什么,皇额娘可有可无却不肯给句准话。”
“若是依着你说,怎么处?”安安第一次从娴雅脸上看到一丝嘲弄的笑意,很显然这件事富察氏必定是错到了极处。
娴雅摇头:“我虽说是皇贵妃,不过是平妻。真正的妻是皇后,我不能说她的不是。只是这事儿不管是放到哪里都是她错,且不说教唆女儿做了不该做的事。单单以嫡母论,宫里哪一位妃嫔所出不是她的儿女,怎么能够有了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总有人说幸而是婉儿替馨儿挡了那一下,要是换做的馨儿的话 只怕早就没有了。怎么忍心这样子?我不说自己心多好,咱们这些女人争奇斗妍那是咱们自己的事儿。怎么就是遗祸到孩子身上,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嗣,谁又能轻贱了谁去?”
“若是能够想通你这话,只怕也就不会吃这么大亏了。不止是苦了自己也是苦了孩子,从前看着和敬也不是个心思太坏的孩子。尤其是说话行事到底还是大家身份,不过是太想博得生母爱重反倒受其累,真是罪过。”安安并不一味去说和敬不是,娴雅在婉儿面前也听过这话此时安安说出也不觉得奇怪。
“先时婉儿说这话,我倒是觉着孩子想的跟我就是有些出入,不过这时候听你说这个就知道婉儿跟着你和五爷所学到的东西居然是我这个做额娘的说什么都是教不了的。”娴雅倒是没想到在皇族之中还有如同弘昼夫妇这样只是教导儿女成人,绝不会掺杂其间个人的心思念头,如此倒是显得自己小器了。
“婉儿天性良善,其实你不也是一样。”安安之所以多年与娴雅交好,就是看出娴雅心性醇厚不像高芸嫣或是富察氏一样人性凉薄叫人心寒。
“咱们快别自夸了,等会儿叫人听见算什么?”娴雅打量着安安:“倒还好,身形不嫌蠢笨。过些日子只怕五爷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五章 农夫与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五章 农夫与蛇?
皇帝翻看着弘昼从云南呈奏回京的六百里加急奏本。本来亲王不许出京是祖宗旧制,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不想违背。哪怕是当年皇父如是信任怡亲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不好让怡王轻离京师,此次若不是事关重大,苗疆是大清边陲稍有闪失任是谁都担不起这个重责。
弘昼不仅仅只是和硕亲王,更是皇帝嫡亲手足同出于先帝一脉。虽然平时弘昼被人称作荒唐王爷,只是大事临头绝不糊涂。但凡是干系到江山社稷的事情,弘昼甚至是比自己还有精明强干。这也是自己一直都疑忌他的缘由之一。
“皇上吉祥。”养心殿西暖阁的寝宫一向是妃嫔们难以涉足的禁地,即便是皇贵妃娴雅除非是皇帝宣召才会到西暖阁来。这会儿居然是一个穿着月牙白氅衣的妇人请了个蹲安便顺势跪在皇帝面前。
“起来说话。”弘历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不用跪着了。”
“谢皇上。”在皇帝书案后当差的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庆,当他看清来人之后也害死吃了一惊。这不是别人,正是在长春宫被禁足许久的皇后富察氏。早就听说皇贵妃在皇太后面前替皇后求情,说是和敬公主身子虚弱要是能有生母照料也能复原的更快一些。况且皇后是先帝亲自为皇帝选中的嫡福晋,若是这样长期在宫中禁足岂不是说先帝错了。
王庆不过是个奴才出身,很多时候都是觉得皇贵妃那拉氏有些太过心慈手软。宫里谁不是一按机括浑身就动的主儿,哪一个又不是沾了毛比猴儿还要精。偏偏娴皇贵妃就是能够事事容忍,就连婉公主那么大的事情都忍下了还跟皇太后为皇后求情。难道不知道皇后一旦出来,或许就会是皇贵妃第一个倒霉了。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是皇额娘说的那句话家和万事兴。”皇帝看着手里的奏本:“和敬身子不好,你是她亲额娘就要多留些功夫好生照顾着。不要再跟从前一样,有些事是自己作怪才有的。你是皇后署理六宫,若是再跟从前一样不会再有人跟你说情。”
富察宝音对于皇帝这种冷淡的态度已经是看了十数年,就算是在潜邸新婚的时候他也不曾对自己又太过的热衷或是别的。那拉氏在皇太后面前替自己说了一车的话,即便是自己从长春宫出来也是要听从她的安排。皇贵妃管着皇后,放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笑话。而且自己还要去对她感恩戴德,还不如拿刀杀了自己的好。
“皇上教训的是,从前是我糊涂了。娴雅为人处世比我好得多,自然是日后时时处处都跟她商量着办。”虚无飘渺的笑容萦绕在唇边:“皇上,有句话却使出自本心。娴雅不论是什么都是比我强得多,想来当年说的那句不宜子孙还真是错了。皇上既然是收回了我的皇后册宝,就该另立皇后。毕竟万岁爷春秋正盛,岂能中宫之位虚悬。”
又是不宜子孙,弘历几乎是眉目崩裂。这四个字是自己一直都掩藏在心底不愿对人说的话,而娴雅这几年似乎都跟这件事扯不上任何关系了。尤其是在永瑜之后又生下一对龙凤双胞的永珑和和馨兄妹两个,至于婉儿更是当年在潜邸时候为了自己的前程苦心隐瞒。如果还要提起什么不宜子孙的话,只怕有失公允。只是婉儿的身世自然是不能跟旁人说起:“时过境迁的事情还提起来做什么,江湖术士的话如何信得”说出这话的时候,弘历自己都不觉得回护娴雅的心已经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显露无疑。
“是臣妾担心的过余了。”一坛酸到了极处的醋就那样泼了出来,酸涩得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浸透了:“臣妾愿为前事尽赎罪魇。”
“不必了。”皇帝口气不知不觉硬了起来:“虽说是朕和皇太后准许你出来,只是还是多多待在长春宫的好。宫中上下都是以皇贵妃马首是瞻,你这时候出来要是说什么也未见得有人肯听,岂不是让你心中过不去。”顿了顿仿佛想起一件事:“这次选秀宫中新进了好几个秀女妃嫔,过两日让芸嫣搬到长春宫跟你一起住。把翊坤宫腾挪出来,也好给她们一个住处。”
富察氏心里咯噔一下,跟高芸嫣一起住?这是谁想出来的心思,难道是那拉氏在皇太后面前点过了眼药才有的事情。
“你别寻思,这话是朕想出来的。”弘历丝毫不容富察氏有别的心思:“她如今只是个贵嫔,再若住在西六宫的主宫放在哪儿都是说不出去的。你那儿位置宽敞,又只有你跟和敬母女两个人住着未免寂寞了些。永璜如今大了,不能再跟母妃住在一起。朕已经让他住到乾西五所去了,芸嫣身子又是不好索性你们两个住一起也好做伴。”
“是,我这就回去收拾。”富察氏已经不想在西暖阁多待,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皇太后是了若指掌的。等会儿还要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谢恩。只怕是她会拿出一车的话来说自己。一个侍寝格格出身的皇太后,能说出什么样的好话来。也只有像那拉氏那种心怀叵测的人才会一心买转她的欢喜,宁可做小伏低也要尊敬这个外四路的婆婆来。简直是丢尽了孝敬皇后的脸,还说是孝敬皇后的侄女儿。
“下去吧。”弘历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奏本,不时在朱砂砚里蘸蘸朱砂批本。
“主子,王庆来给您请安。”仙儿撩起寝殿的绣帘,娴雅正坐在一旁看婉儿刺绣。专教刺绣的嬷嬷们倒是很用心,不到月余的工夫婉儿的刺绣已经是做得有模有样了。
“哦,这是什么时候?”娴雅点头:“我就来。”不希望女儿过多知道宫中不为人知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帝妃之间的事情。王庆此来多半就是为了皇帝身边发生的什么异事。不是说长春宫里已经是两位潜邸旧人的居所了。懒得去西六宫走动,储秀宫的纯妃日日看着那些举动有什么事儿还不到自己面前来讨好。再说她又岂是能够容忍富察氏和高芸嫣再度多大的人 ?'…'
“皇贵妃吉祥,奴才给皇贵妃请安。”王庆当先给娴雅请了个双安。
“什么事儿,火烧了眉毛似地。”娴雅笑着叫他起来:“没的从神儿似地做什么,又不是在养心殿那边。”
“奴才有句话听见长春宫主子在万岁爷身边提过,不知是什么关碍所以特来告诉皇贵妃知道。”王庆不懂不宜子孙的意思,字面上明白只是内里绝对有莫大关碍。要不皇帝不会在咋听之下就颜色大变,以至于有些冒火的样子。
“什么话?”娴雅不相信富察氏刚刚出来就生出什么歪心思。
“不宜子孙。”王庆刻意压低了声音:“长春宫主子说的,万岁爷说江湖术士的话如何信得。”
娴雅眉毛猛地一跳,这话到这时候还在提看来还真是错看了她。果然是狼心不死,要知道富察氏能够出来也是自己在皇太后面前竭力游说才得成事,之所以不让她禁锢在宫中不是自己真的生出了那位救了冻僵的蛇的农夫的心思,不过是她若在毕竟是肘腋之患。终究是要斩草除根的,皇上让她跟高芸嫣住在一间屋檐下也是在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容得下,若是自己有一丝不妥势必就会落下骄妒甚至会把以前的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那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只是这不宜子孙究竟是谁最先说出来的,是有一人真是如此八字还是把这件事李代桃僵强行栽在自己头上。那年私访江南,那个卖胭脂水粉的老板在皇帝面前说自己是大贵的八字。皇帝是亲耳听见,自己事先与他并不相识皇帝才不会疑心有意说出这些话。而富察氏自潜邸开始就在谋划甚至是屡次谗言自己,可见她是十分在意这件事的。莫非真正不宜子孙的人是她?
“不过一个不宜子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娴雅定下心神,这话皇帝既然会说是江湖术士的话如何信得足以见得皇上对此事已经不是十分在意。只是不在意的是因为这话说得自己,如今验证不是如此还是真的不在乎这句话。倘或在意这话尤其是真正印证别人身上,还会不会跟当年忌讳自己忌讳别人就是不得而知了。
“奴才正是不知轻重缓急才来告诉主子知道。”王庆看娴雅的神色,知道这件事她已经是放到了心里:“长春宫主子还要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奴才知道长春宫主子会把这话透露给皇太后知道。”
“我正要去给皇太后请安,这话倒是要仔细听听。”娴雅从仙儿手里接过一个包了五十两银子的小包裹递给王庆:“拿着去喝杯茶,不许再这么蝎蝎螫螫的学老婆舌头。被皇上知道,少不了一顿板子。”
“谢皇贵妃赏。”王庆请了个跪安退出承乾宫。
娴雅在寝宫中慢慢踱步,倘或是富察氏在皇太后面前说出这四个字皇太后只消是一句话就足够她想半日了:“不宜子孙,你生了三个怎么就只剩下一个了?”那时候富察氏该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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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六章 自不量力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六章 自不量力
“主子,高贵嫔来给您请安来了。”王庆离开承乾宫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跟着仙儿一起到了身边的春龄进来福了一福。
“请进来。”懒得换衣服,高芸嫣几乎在翊坤宫被关了两年之久。刚一出来就来给自己请安,是在哀哀乞怜还是做别的什么还真是难得说。有时候恨得牙齿痒痒的时候便想把当初潜邸时候她小产和日后不得生养的事情告诉她去,让她不管不顾去和富察氏斗一场。毕竟皇帝对于她算得上旧情未了,要不为何自己方才一说要将两人放了出来皇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让高芸嫣出来,而富察氏算得上是顺水人情而已。也就是说为了高芸嫣皇帝才跟皇太后开口,否则富察氏就算是幽死长春宫也是由着她了。
“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吉祥。”高芸嫣穿着嫔的秋香色常服来到娴雅面前,曾几何时她是在宫中除了皇后以外最高位分的女人,只是不经意间居然要在娴雅脚下匍匐着请安。而且娴雅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站在身后,听凭所有人差遣排揎的。
“还不把高主儿掺起来?”娴雅平静而安详地笑着:“越当差越糊涂,瞧见高主儿到了咱们这儿来也不知道见礼。”说着自己倒是先起身往旁边虚让让:“咱们可是多少年姐妹了,用不着这么大礼,一起坐着说话好。”
“奴婢不敢受皇贵妃这么大礼。”高芸嫣起身后才发觉这么久不见,娴雅居然变得益发是容光照人起来。眉目间的带着一种傲人于千里之外的美艳,仿佛一块莹润的美玉一样散发出人所不及的光彩。
“自己姐妹不讲这个,姐姐这些时候身子还好?总听说太医院给万岁爷回话,说是姐姐身子比先时要好些,也就放了心。这些时候真是委屈姐姐了,皇太后消了气姐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