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第1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不是宫里那些温火做出来的东西。”
正文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十六章 发落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十六章 发落
“皇额娘圣明,早间媳妇吃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说是这里面做馅儿的萝卜是用地里现采撷下来的萝卜做成的,不像是咱们御膳房里的东西,都是经过多少人运转才进了宫的。要是那样的话,只怕就没有这股鲜气了。”娴雅一面说一面往皇太后面前的小碟里夹了一个:“若是皇额娘进的不赖,媳妇就叫人好好学会这门手艺。等回宫以后也好好生伺候皇额娘进膳。”
钮钴禄氏被娴雅说得一时丢开了站在一旁的诚嫔,津津有味吃着鲜香可口的萝卜酥饼:“别说,还真是不错。也难怪你说不赖,在宫里就是做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媳妇也是这么说,皇上昨儿说皇额娘进膳不香,想是宫里的厨子不肯用心巴结差事。若是这次在外面能够寻摸着一个出息的厨子,又能够知道皇额娘的口味,就传了进京去。能够给皇额娘换换口味,也是没白出来一次。”娴雅赔着笑,手里端了一盏芡实熬的粥到了皇太后手边:“皇额娘,这儿的芡实粥实在是不赖。有人说啊,这芡实多多吃了,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能够长生不老的。”
“长生不老,活着做老妖精了去?”钮钴禄氏忍不住笑起来:“你的嘴啊,这么多年都是跟抹了蜜似地,谁也比不了你去。怪不得都说是皇后贤惠,就是惜老怜贫也是做得极好。那天还有人跟我说,你啊是少有的贤惠皇后。”
“皇额娘这么说,越发是臊得媳妇没出站了。”娴雅微微一笑:“皇额娘,要是觉着不赖的话,媳妇可就替您做主把这个厨子留下了?”
“留下吧,没什么大事儿。”皇太后少见的吃了两个酥饼,还喝了半碗粥:“在你这儿吃得饱饱的,等会儿回去了我倒是不用再吃别的什么。也罢了我叫馨儿陪着我溜溜去,只要是存了食只怕下午又不得安生了。”
“是,媳妇送您出去。”娴雅扶掖着皇太后的手:“这船上到底是太窄了,让您连个遛弯的去处都没有。等过两天到了曲阜那边,皇上说要去拜拜孔夫子。媳妇也能跟着您多见见世面了。”
“这倒是个好去处,你接着问她。怎么罚她都不为过,哪有这样子说话办事的。这幸而是在这儿,要是到了皇上面前或是在外人看了去,还以为宫里都没了王法了。”钮钴禄氏看也不看跪在一旁的诚嫔,带着自己的宫女出了娴雅的寝宫。
娴雅微笑着进来,莲子已经是带着人收拾出来干干静静的膳桌。将一盏清茶放到桌上,娴雅在交椅上坐下:“方才皇太后说的话你可听见了,这不是我要难为你,生得出去丢了宫中上下的脸。就是为了这个,我也不能不罚你。”
“主子,主子饶了奴才吧。”诚嫔收敛起刚才的骄横,跪在娴雅脚边:“奴才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我可是不敢信,皇太后进来之前你是何等唯唯诺诺。可是片刻之间就换了一副形容,真不知道跟谁学的本事,若是我略略差了一点,只怕这会儿跪在当下的不是你而是我了。你说的话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刺在人心里的,怎么皇上临幸你我就不高兴了?这话你听谁说的?”娴雅慢慢剔着指甲:“皇上与我多少年夫妻,你才来了多久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起来。有些话你打量着我不知道,说起来都是肆无忌惮的是不是?那你可是错想了心思,我到底是先帝爷赐给皇上的潜邸侧福晋,这是玉碟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你想越过我去,这辈子想都别想。”
“方才在皇太后面前,皇后你是何等温惠贤良。皇太后刚走,皇后就是换了一副形容。奴才也是第一次见到。”诚嫔口齿伶俐还真是娴雅没想到的,不过这也好总比以后发现的好。
“怎么,我这么做皇太后并没有说不妥。可是你的变脸皇太后就是说了不妥,连自己家的女孩子都不顾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丢了皇太后的体面。皇太后都不愿管你了,我却不能不管你。日后传了出去,丢的是大清国的脸面。”
“王福寿。”娴雅喝了口茶:“宫规上怎么说的,告诉诚嫔知道。”
“回主子的话,诚嫔所犯的错不止是禁足和发俸。还有贬黜为答应,远远到景祺阁住着。”王福寿磕了个头:“大清祖制,诚嫔如今用的各项铺宫用物和宫女太监全都收回,不再有宫人伺候。”
“既然是没有宫人伺候,那就做个宫女子好了。”娴雅微微一笑:“我这六宫之内没有人用得着她伺候,远远打发到避暑山庄去。哪儿还有几位康熙爷年间犯了大错的宫女子,到那儿跟她们作伴去。”
“主子,主子奴才不去避暑山庄。主子,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诚嫔听到娴雅这话,已经是吓得汗如雨下就势跪在地上给娴雅请了个蹲安:“奴才知道自己错得无以复加,主子大人大量不计较奴才的错儿,奴才感恩不尽。奴才还小得很,要是这会儿就到了避暑山庄的话,岂不是一生就这么毁了。”泪水仿佛下雨一样,不知道要跟娴雅说什么才能挽回这个错儿。
“你留在宫里就没毁?”娴雅淡淡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儿,知道自己留在宫里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既然是要你走自然就要走得远远的,我这儿说什么都不会容下你的。”
“主子,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不敢这样子冒冒失失了,情愿在主子跟前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主子。主子开恩留下奴才吧。”诚嫔跟着走到娴雅脚边:“主子饶了奴才这次吧。”
“王福寿,一个宫女子敢在我这儿这么做,你这个敬事房总管不要脑袋了?”娴雅手指甲上的金护指重重扣在炕几上,发出叫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奴才不敢。”王福寿已经叫人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宫女进来:“带下去。”
“慢着。”娴雅好像是想起什么事:“不要让她再见了皇太后的面,等会儿把前两日失足溺水死的那个宫女尸首装好,回禀皇太后,就说诚嫔羞愧难当,不敢再见皇上和皇太后的面,已经落水而亡。给那个宫女准备一套上好的装裹和彩棺,盛殓好了叫人沿途护送到圣水峪妃园寝按照嫔的位份安葬。”
“嗻,奴才遵懿旨。”王福寿自己脊梁骨上嗖嗖冒出不少冷汗,皇后这一招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以前什么富察氏皇后利害也好,高氏刁蛮也好,可是谁的手段赶得上皇后分毫。顷刻之间,诚嫔连入葬皇陵的资格都没有了,一个失足落水的宫女取代她的位子,葬入了皇帝万年吉地旁的妃园寝里面,而她将是避暑山庄那么多白头宫女中的一个。
“主子,饶了奴才吧。”诚嫔还没有想到王福寿心里想的这么多,只要能够留在宫里就还有活命甚至是重新得到皇帝宠爱的一天,要是离开紫禁城的话,就再也别想回来。
“今儿就送走。”娴雅厌恶地摆摆手:“留在御舟上,没得丢人。”
“奴才知道。”王福寿请了个跪安看着宫女们把她押了出去。
娴雅看着诚嫔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额娘吉祥。”婉儿抱着女儿进来,诚嫔被拖出去恰巧遇上了。冷冷看了一眼,皇太后不是巴望这钮钴禄氏一家在宫里能够呼风唤雨吗,再出一个正位中宫的女主,看样子是不能了。
“瞧见了?”娴雅浑不在乎地坐到旁边,抱过粉雕玉琢的小格格:“额娘这么处置她可是对的?”
“额娘,早就该这么对她。甚至是太轻了,做什么要打发到避暑山庄去。直接打发到关外去,与披甲人为奴才是好呢。”和婉看女儿打了个小呵欠:“额娘,您瞧这孩子怎么生得是越来越难看了,真是不知道像了谁去。”
“什么叫做越来越难看,这么好看的格格还说生得难看?”娴雅笑起来:“原先是想着要打发到关外去的,只是她到底是你皇父的嫔御。况且还不知道有没有怀上孩子,如是有的话在这一路上也能看出来的。”
“难道还要叫她生下来不成?”和婉马上道:“那可不成,日后想起来只怕还真是了不得了去。”
“王福寿要是这点见识都没有,什么差使都不用干了。”娴雅冷冷一笑:“我想他也不至于这么糊涂,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不想原品休致?真要是不想,我倒是不拦着他。”
“想着也是没这么糊涂的人。”和婉笑着在母亲旁边坐定:“额娘,馨儿今儿一大早就跟着阿玛出去了,这是到哪儿去了?”
“不止是你阿玛还有拉旺多尔济。”娴雅笑起来:“回去就该指婚了,虽说是说定了。要是馨儿不答应也是没法子,这是跟你当年一样的,只要是你们愿意就好。”
“额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和婉看女儿在母亲怀里动也不动,很是安静。
正文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十七章 此起彼伏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十七章 此起彼伏
“就快了,宫里只怕也是不得安稳。巴勒珠尔给你写信不曾?”娴雅想想前天皇帝说的话,忍不住问道:“永瑜这些时候也没有信写来。”
“额娘,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了?还是阿哥那儿有什么不妥?昨儿我们家王爷写来的信上只字未提。”和婉拈起一枚杏仁慢慢咬着,不论是在宫里还是行在唯有她在母亲面前可以不用计较任何规矩礼数,娴雅哪怕是皇后跟这个女儿说话也是跟寻常母女一样。母女俩说话,绝不用担心会有任何计较在里面。
“婉儿,要是你知道这件事以后不许掺合进来。不止是你就连巴勒珠尔也不许,掺和进来。等到了京里,你们夫妻两个带着孩子们马上离京。”娴雅仿佛是下了大决心一样:“额娘也不想这么着,只是从小你就听说康熙爷晚年宫中的故事,额娘不想把你们在弄到这里面来。永珑永玧两个都是没法子的事情,额娘很早的时候就希望你们姐弟几个都离这些远远的,那时候还有富察氏的永琏在,就算永瑜做不了储君能有一世的平安富贵就不赖。可是这种事不是想躲就躲得掉的,这不是来了。”
和婉把母亲的话前后连贯起来,不过是一转念就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额娘,是谁?”
“还有谁跟永瑜隔得最近?”娴雅把怀里的小格格放到榻上:“永琪是个不中用的药罐子,成日家除了吃饭就是吃药。会念书写字也是没有用处的,永璜虽然是皇父的皇长子。可是生母早逝,加上这些时候身子也是三日好两日不好的,只怕也是不好。只有一个永璋,素日额娘跟他生母走的亲近,他又是倚仗着目前是你皇父膝下年长的阿哥,难免会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和婉抿唇不语,只是专心啃着手里的杏仁,隔了很久还不见吃了多少。猛地抬起头看着母亲:“额娘,阿玛知道了?”
“是他跟我说的。”娴雅点点头:“婉儿,打小你就护着永瑜。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教给他东西,如今又是巴勒珠尔和拉旺多尔济一个姐丈一个妹婿,都会做他的左膀右臂。这样会把永瑜惯坏的,不止是他们两个。就是你皇父和暧昧两个人也都担心永瑜会出事,这样下去永瑜就总也不会长大。”
“额娘,您是要把永瑜跟这些人隔开,然后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叫他自己去闯?”和婉激灵了一下,额娘最疼爱永瑜的。从小就捧在手里,后面的永珑和永玧都赶不上永瑜精贵。怎么现在说要丢开手就丢开手。
“婉儿,你皇玛法当年也是明面上的一个人得到了康熙爷的储位,那时候还有理亲王的两废太子在头里。永瑜是你皇父御笔亲书在正大光明匾后谲匣内的皇太子,更有你皇父跟额娘两个人给他顶着,难道他还不能一个人吗?”娴雅略略额前的头发:“只要你皇父一心向着永瑜,什么都是不碍的。我只担心要是这么多人护着他一个,会酿坏了他。”
“额娘,您虑得何尝不是。只是阿哥到底是皇父不曾公布于众的皇储,难保身边没有一两个心腹之人。倘或我们走了,而拉旺多尔济还不成气候的话。只怕永瑜被人陷害,这种事在咱们这种人家还少见吗?”和婉听母亲这一说,虽然知道是为了磨砺永瑜,只是永瑜到底不同于比人,受不得半点损伤。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
“这件事我还要再想想,不过是我一个人琢磨出来的。”娴雅起身走了几步:“婉儿,额娘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只有你最清楚,额娘也没有任何事情瞒过你。所以这件事额娘只能跟你说,馨儿这些时候也懂事了。兴许是长大了,知道额娘这些年有太多的不容易,早要是这样子多好。额娘也能省心。”
“其实额娘不知道呢,我听阿玛说过。您生得这些个阿哥格格其实中宗族中最好的,虽然这话有些不知羞。只是您也知道,自打咱们太祖爷立国以来,多少黄带子阿哥倚仗自己的身份,在外什么事儿不做,就是皇父膝下这么多阿哥,也没有不惹是生非。唯独咱们家的三个阿哥,永瑜且不说,那是皇父自幼就养在身边的。永珑和永玧两个,除了小孩子常见的淘气以外,什么时候在外面闯过祸,什么时候又让您在皇父和皇祖母被埋怨过。不论是永琪还是三阿哥,哪一个不是精致的淘气。就连永瑆,虽说是大字儿写得好,可是有时在外做些放浪形骸的事情,皇父没有不知道的。只是不当面说罢了,可是咱们这几个阿哥什么时候被皇父说过一句重话。可见还是额娘教得好,管束得好。”
和婉不想把永瑜身边引以为援的几个人支走,虽说跟巴勒珠尔一直想远远到蒙古去,少去多少是非。可是这时候不能说这个,已经是唾手可得的结局不想就这样放弃。不是为了怎样的荣华富贵,已经是固伦公主和蒙古王妃的身份,还有什么样的尊贵比得上自己的位份?只是因为不甘心,不愿意母亲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等待之后,居然连个皇太后的身份都没有。况且母亲已经是皇后至尊了,这时候要是被永璋这样的阿哥夺去了储君之位,真个是功亏一篑,岂不是丢死人了?
再说额娘所说的拉旺多尔济,即便是跟和馨大婚以后也还需要很久的时间。额驸跟公主大婚是需要很多时间和筹备工序的,倘或早早就打发他出去,日后还会有无数麻烦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