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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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阿玛不是说过了。既然是大丧都办过了,这阴奠礼也行过了。自然是阿玛额娘就要永安山陵,余下的事儿就当做是什么都成了真了。”和馨何尝是想这样,不过既然是说过不泄露那家人的行踪,就是怎样都不能吐露半个字的:“就当做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引为依靠,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些?”
“你呀,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番话。要是大姐的话,说什么都不会这样子劝我。肯定会是搬出大规矩出来,跟我说教一番。姐姐以前也不是这样子,自打阿玛额娘走了以后就变得叫人不认识了。”永瑜苦笑着:“有时候想想,这样子还真是觉得可笑。早先的时候,皇父除了五叔以外,没有别的姊妹兄弟却还有皇祖母。”
“四哥,那是因为皇父身边有额娘。只是四嫂是不是能够做到额娘那样,咱们谁都不知道。不是我不信四嫂,实在是额娘这么多年走过来,有多不容易只有做儿女的知道。四哥,只是因为咱们见多了才知道,宫里都是有多少故事发生的。咱们没见过没经过也就罢了,可是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和馨笑嘻嘻地:“四哥,有些事儿就多让着四嫂呗,你们也是多少年夫妻了。”
“馨儿,你真是长大了。以前我还总觉得你跟她有些不对榫,或者总有这样的一天。”永瑜点头:“其实她就是那么个性子,有时候有些孩子脾气。从小你们也都在一处,还有谁不知道谁的?”
“我可就这么一个嫂嫂,又是万岁爷您的正宫主子娘娘。我能说什么,总不是怎么让您高兴,就怎么说。难不成,我还让我嫂嫂跟我致气不成?”和馨有些喘不过气来,在永瑜旁边坐下:“四哥,别让我跟姐姐为难。选秀女的事儿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我们不想做这种事。难道是谁不知道这些事儿,都是跟朝中那么多重臣元老们牵涉不清的,我们谁也不想这样子。四哥,就让我跟姐姐离这些东西远些吧。”
“闹半天是为了这件事,我知道你跟大姐都不想搅和进来。想想也是这么档子事儿,只是你们都知道倩儿那个脾气。我担心那么个场面,要是撑不下来怎么办?皇祖母在宁寿宫住着,皇父那么多妃嫔们也都跟着住在寿康宫和慈宁宫伺候皇祖母,万一有什么话传到皇祖母耳朵里就不好了。”永瑜捏着额头:“我这么些时候都没往后头去,叫她搬到体顺堂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来呢。”
“四哥,宫里只有嫂嫂一人加上那两个小格格的亲额娘到底是说不过去。”和馨也有些纳罕,四哥做了亲王这么多年,除了嫡福晋以外就只有这两个侍寝的格格,还真是件稀奇事。
就有些像是自己跟大姐家里一样,多少年只有自己跟各自的额驸两个人,有时候也偷偷问过那个男人,若是再多一个女人是不是要好些。可是多尔济总是笑而不语,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用去想一样,这是说什么都不需要的事情。
“这件事是朕的疏忽,从前额娘也说过这件事,当时没想到会有如许多的麻烦。只是觉得宫里人多了便是麻烦,没想到这人少了麻烦就更麻烦了。”永瑜苦笑,四下一看多尔济不知什么时候避了出去:“瞧瞧,光顾着咱们兄妹说话,把这位额驸爷都给回避出去了。”
“可不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最近也是忙得没了章法,不知道的还以为到哪儿出兵放马去了。”和馨忍不住埋怨道:“四哥,您瞧可是这样子说的?”
“你是说四哥把他给拘住了?没法子,新主登基自然是要这能臣多出力的。”和馨不着痕迹地埋怨,永瑜听在耳朵里:“皇父为了我,可是把这两个额驸给调教得简直就成了左膀右臂,少了谁都不行。你方才说要好好管着永玧,也不叫给你添心烦。自己府里的事儿还要自己多操心,就跟着绵悕绵愢两个一样,还叫在南书房念书。要是不行的话,叫永璧看着只怕还是好些。永璧如今可是出息多了。”
“要是再不出息,只怕五叔的鞭子又是饶不过他跟永琅去。”和馨捂嘴笑起来:“我听大姐说,和琌要跟着额驸回京了。四哥,干脆把和琌留在京里吧。五叔五婶只有和琌这么一个格格,远了舍不得。”
“嗯,她的额驸也是极出息的。先就跟巴勒珠尔说了,这次等他们回京就让留在京里。连府邸都看好了,只是等着朝会的时候要跟五叔说说。五叔面上总说要和琌跟着额驸在外头,其实心里多舍不得还是看得出来的。”永瑜看看和馨:“你们不都是远嫁蒙古的公主,不也是一样留在京里,可见五叔总是担心当初跟皇父之间的事情要冒了出来。”
“四哥,这事儿总是要落在你身上了。”和馨没说别的什么:“一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从前咱们小时候,有什么不敢跟阿玛说的,不总是跟五叔说么?再说五婶儿跟额娘之间,都是不分你我的。姐姐要是没有五叔五婶的话,只怕也没有后来跟额娘见面的一日。”
“嗯,朕知道。”永瑜已经知道和馨要说什么,这个丫头的心思灵透得紧,什么话从来都不说透。只要是有什么,一准会宛宛转转告诉自己,并不担心有什么避讳。要不是兄妹情深的话,恐怕还真是做不到这点。
“皇上,可以传膳了。”多尔济在外头听见兄妹有说有笑的便放了心:“尝尝我们这儿的羊贝子,总说是巴勒珠尔那边的不赖。其实我们府里的只怕还要好些。”
“大姐那边的羊贝子还真是没有你们的好,不过鹿肉就好很多。”永瑜笑起来:“馨儿想吃什么,要是觉得府里不可口的话,就进宫去看看是不是御膳房有预备的。”
“您都不爱吃那个温火膳,谁还能还吃这个?”和馨笑起来:“我要是在这么吃下去,等生完了只怕都认不出来了。”
“你原是该要长好些,那天皇后还说偏生这几个都是跟着额娘一样,瘦得伶伶俐俐的。不止是你跟大姐,就是永玧也是这样。”永瑜喝了口温热的暖酒:“永玧倒也是不怕她,凡是只要是想要什么不来跟朕说,非要过去告诉皇后。有时候朕都说,看到她比看到朕要亲近得多。”
“那是为着皇上事儿忙,小九不找四嫂,而是出来跟我和大姐说,只怕还出不了神武门。”和馨让人把上等的羊贝子放到永瑜跟巴勒珠尔面前:“今儿有新进的玉泉山的莲花御酒,就别喝这个南酒了。跟羊肉不对味儿。”
“就用南酒极好,莲花御酒好是好就是淡了些。”永瑜拦住她:“你少管别人,吃你自己的去。”
“皇上今儿可是瞧见了,平素就这么个脾气。要是谁不对她的性子,这可是饶不过人的。”多尔济给永瑜斟了杯暖酒:“您也知道她的脾气,有什么到不到的就给她担待些。”
“行了,她是朕的妹子,你是朕的妹婿。咱们打小就在一处,还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永瑜笑着摆手:“你要说什么,朕都知道,心里有什么忌讳朕也清楚。行了,咱们都别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正文 第九卷 团圆 第十七章 训弟
第九卷 团圆 第十七章 训弟
养心殿东暖阁里面,皇帝刚看完手边的折子。其中有两份还是早间叫起的时候,巴勒珠尔跟自己提到过的两件事。这种事很早就有过,皇父最憎恶的事情就是八旗子弟不学无术,每天一早起来就是做些提笼架鸟的勾当,倚仗着祖宗打下江山社稷的功劳,几乎是无恶不作。
“小禄子,军机处今儿谁值宿?”指着余下的几份折子:“告诉他们,就说这两份朕要仔细看看。等巴勒珠尔过来的时候,叫他来见朕。”
“嗻。”赵禄儿请了个跪安:“回万岁爷的话,方才主子娘娘过来,原是有事要给万岁爷回。奴才说是万岁爷在批折,娘娘没说什么回宫去了。”
“嗯,去瞧瞧绵悕跟绵愢两个在哪儿,即刻过来。”皇帝点头:“还有永玧,也叫他过来。”
“嗻,奴才这就去。”赵禄儿知道这又是两位宵夜跟着那位九王爷在上书房念书的事发作了,每次只要是为着念书的事儿不好,一准又要发火了。
看着手边上书房师傅呈上来的窗课本子,怎么从前自己跟永珑两人念书的时候,都没有敢要懈怠的心思,哪怕是永珑那么跳脱不羁的性子,也还不敢懈怠了念书写字的事情。只有永玧,从小体弱加上父母略带了些娇惯的意思,所以功课有些不求上进。绵悕绵愢两个看到小叔叔这样,肯定是会有样学样的。这样子下去,一定不是件好事。
“恭请皇上(皇父)圣安。”不多时候就看到三个人到了暖阁里,皇帝还在看方才巴勒珠尔说的那两份折子。
“今儿下学这么早?”也不急着抬头,只是就着看折的缝隙看了眼跪在面前的三个人:“今天师傅教的什么?”
“回皇父的话,师傅教的作诗。”绵悕看看跪在身边的绵愢,硬着头皮回话:“只有儿子跟绵愢两人学的是作诗。”
“永玧,你呢?”要发作的就是永玧,就因为他是自己的兄弟,每次上书房的大臣都不敢说他什么。要是换了从前,只怕在养心殿院子里跪上一天还不许人说情。
“啊?”永玧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一下抬起头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永玧在。”
“你今儿学了什么?”永瑜放下折子,他从来就不是个严肃冷淡的人,只是从前读书的时候就被师傅和皇父教导说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已,看上去一直都是循循君子的温恭有礼,哪怕是登基以后朝臣多半都觉得他比先帝好伺候得多。
“今儿讲的是论语》后半部。”永玧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等下还要问什么。没有了额娘护着,自己的日子就是大不如前了。
“论语》后半部,你学了多少?”永瑜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小时候学舌就算了,还能够当做是小孩子招人玩笑。只是渐渐大了,还要是不学无术的样子,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消化自己家还有个这样荒唐的,岂不是要打嘴现世。
“刚刚会念。”永玧硬着头皮:“明儿才是师傅讲解新书的时候。”
“新书明儿才讲,那你把从前的旧书讲给朕听听。”永瑜喝了口茶:“把书给朕。”
“这个……”永玧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永瑜:“这。”
“这什么?书里就是讲的这个?”永瑜放下书:“你学的这个,是什么?朕背的书里头,没有你说的这个。师傅从哪里的教的这个?”
“臣不会背旧书。”硬着头皮都不会背,那些书生涩拗口。还说是什么新书旧书,不管是生书旧书都不喜欢。
“会背什么?每天都是斗蛐蛐,玩蝈蝈。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非要朕把你管起来就会了是不是?”永瑜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紫檀案上:“打量着是朕的兄弟,就是不看这个也要看在皇考跟皇妣面上,什么都由着你?你是朕的兄弟,还是爱新觉罗的子孙。看看有哪个贝子郡王是你这样?南三所那么多兄弟子侄,都跟你这样子吗?有人跟朕说,朕还不信。亲眼一见果不其然,你果真是有出息。”
永玧吓得脸都白了,匍匐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皇上教训的是,臣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的胆子可是大得很,朕说你大字写不好。你不说勤加练习,居然找人代笔。朕可有半句虚言?你以为瞒得住朕,就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只是字儿还能瞒得过去,念书瞒得过去?”永瑜复又端起茶盏慢吞吞抿了一口:“把九阿哥送到南三所的小书房去,要是明儿还是不能把新书旧书解清的话,自己到景山寿皇殿的皇考灵前请罪。不要朕再说第二遍。”
“明天?”永玧愣住了,明天就要解出来。解不出来的话恐怕就要到寿皇殿去罚跪:“四哥,我背不出来的。”
“放肆”永瑜手里的茶盏再次重重落在炕几上:“连规矩都忘了不成倚仗着自己的身份,不说引到子侄一心上进,连自己都管不好。每天都是跟着太监一处鬼混,朕不说你只是望着你能够自己醒悟过来。这可是有出息了,居然连君臣大礼都忘了。把永璧给朕找来,看看宗人府的空房子还有空的没有。”
“皇上微臣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永瑜变脸把永玧吓得连连叩头,谁说四哥好说话来着。这个脾气发得可是比从前皇父骂人还要吓人,皇父不过就是虎着脸说话,四哥那可是前一下还是循循君子的样子,可是这不发脾气的骂人,可比虎着脸骂人要厉害得多。
“就今晚一晚上,明儿一早朕就去问你的功课。要是还不成的话,两错并罚绝不姑息。”永瑜脸色如常,语气甚至都没有改变。永玧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微臣遵旨。”
“你们都听见了?”永瑜看着两个儿子:“要是念书不专心的话,就跟九叔一样。”
“是,儿子听见了。”绵悕绵愢互看了一眼,跟在永玧后面请了安以后退了出去。
“请皇后到体顺堂来。”发落完永玧和儿子,永瑜看看金自鸣钟:“朕跟皇后一道用膳。”
“嗻。”外头执事的太监赶紧下去传旨。
皇后郭络罗氏拿着一摞排单到了体顺堂,不止说了一次要自己搬到体顺堂来。可是仔细想想,还是不来的好。天天在一起的话,会生出不少事端。从前的事情总是在心里抹不去,回头想想,还是远着些好。再说这也不是在重华宫的时候,自己越发是不能要求太多。
“给皇上请安。”请了个蹲安,皇帝歪在炕上翻着一本字帖。
“嗯,方才到西暖阁去过。”示意她坐下,有些时候两人不见面了。倒是一副皇后安富尊荣的样子,不过眉目间带着生疏。
“是有事要回禀皇上,只是听说万岁爷在批折子,不敢打搅先回宫了。”倩儿在一旁坐下:“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秀女排单,请皇上敬阅。”
“搁那儿吧。”永瑜点点头:“就为送这个来?”
“是,只是来的路上听说皇上适才发落了九爷跟绵悕绵愢两个,总不是又不曾好好念书吧?”沉默了一下:“要是绵悕绵愢两个也就罢了,只是这九爷到底是万岁爷的亲兄弟。若是说得狠了,只怕有些过不去。”
“正因为他是朕的亲兄弟,朕才要好好管教他。要是不成材,将来拿什么面目去见皇考皇妣?”永瑜拉着她到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