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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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园子里之前,叫人去查查长春宫的小厨房。居然都不叫让人进去,就连我说的话都打了折扣了。”钮钴禄氏淡淡说道,伺候在宫里的宫女太监在娴雅坐下的瞬间就纷纷告退出去。只剩下婆媳两人在里面一面说话一面用膳。
娴雅愣了一下,皇太后叫人去查就让她查呗。查出来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磕个头请个安就了结的事情何必弄得这样。只是好端端的,皇太后做什么叫人去查长春宫小厨房?难道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是没有逃过皇太后明察秋毫的眼睛?
“皇后主子的小厨房可是有什么不妥?”娴雅眼瞧着面前罗列的二色珍馐素肴,皇太后吃素多年。慈宁宫寿膳房的掌厨宫女手艺极好,能在这儿吃一顿素肴可是难得的口福。
“不妥?”皇太后冷笑了一声,没说话。暑热的天气,娴雅脊背上却冒出一阵冷汗。皇太后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怕是皇后有的事情被皇太后无处不在的耳报神听了去:“皇后那儿不妥多了去了,我倒是在想着六宫之主的皇后断不至于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谁知道还是舍不过去,到底是丢了人。”
看到皇太后恼怒,娴雅便坐不住了。起身退了半步并不插话。“先时我倒是想着皇后几时这样子贤德,好端端的就往皇帝身边推了个魏莺儿。多半是想明白了,也是这么大年纪总该歇心才是。到底是我高看了她。”钮钴禄氏依旧是淡淡的说道:“那可是人都想不出的法子,为了把皇帝留在长春宫居然让小厨房里的人琢磨什么东西搁在一起能有了媚药的效用。甚至还叫人预备下迷香和专门的媚药。是为了让魏氏侍奉皇帝时用着还是别的什么,我就是不清楚了。”
这话反倒是把娴雅有些吓到了,皇后多少不为人知的心事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可是皇太后所说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难道真应验了那天宫女们说的想要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么?
“怎么,你知道这件事?”看到娴雅略带沉吟的样子,皇太后追问道。
“要是知道早就奏知皇额娘知道了。”娴雅赶紧赔笑道:“皇后主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别是有人刻意诬陷主子?”
“怎么没见别人诬陷旁人,单单就诬陷她去。怕是跟天借了胆了,诬陷皇后不要命了。”皇太后说话很是冷静犀利,好像这件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似的。
娴雅默然不语,说什么这话都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即便是皇后真的为了这件事翻身落马,自己也是担不起将皇后拉下马的名声。
钮钴禄氏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没注意到娴雅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这话我倒是没跟皇帝说,十几年夫妻居然遇到这么个女人。别说是咱们皇家,就是民间也是断然容不得的。”
娴雅听见这话,心里却是有了另外一副心肠。至少有富察氏一天宫里这么多女人都会俯首听命于她,自己便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是个假皇后也应该要她安安稳稳活着,她活着一天就是做了自己最好的屏障。只是这一转念之间,娴雅便清楚地知道要让富察氏活下去。就算是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也要叫她活着。
想好了心思娴雅走了两步跪下:“皇额娘,您是天底下最圣明的人。就算是皇后主子有什么不妥,至少还是先帝爷给皇上定下的皇后。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哪能不瞻前顾后想想自己。况且皇后主子身边除了三公主,四顾之下没有第二个亲人。有什么心事也是人之常情。皇额娘是担心皇上龙体有碍,故而心中不安。如今看来皇后倒也是没对皇上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是心思不对罢了。”一面说一面给皇太后磕头:“皇额娘,万岁爷总说家和万事兴。若是知道这件事必然是要动大气的,皇额娘权当是疼爱皇上罢了。娴雅给皇太后磕头了。”
钮钴禄氏看了娴雅良久:“你比我想得清楚明白,我做了这么些年宫里的女人都没有你心思细腻,是啊要是这话从宫里传出去被人知道只怕你说宫里的居然是比民间的小民百姓还不如。要是你说出那些要把皇后怎么样的话我不怪你。人的心都是这样子的,哪有不为着自己着想的。只是你至始至终都是在替皇帝着想,从当年婉儿的事情到如今都没有变过。先帝和孝敬皇后的眼力在她身上错了,在你这儿却是一点不错。”
娴雅心里却是一块石头落地,皇太后不止是在说富察氏的不是也是同时在考验自己。要真是自己有丝毫怨忿之语出来,只怕皇太后面上或是自己心里过去了。日后想起来对自己究竟是怎么心思那可就不知道了。
“这都是皇额娘言传身教的话,要不娴雅说什么也不会有这份心思。”看皇太后转圜过来心思,娴雅也是安了心。磕过头又请了个双安方才起身给皇太后到来一杯素香茶:“皇额娘喝杯茶润润嗓子,这件事皇额娘就当作不知道。娴雅跟黄娘一起守着这个秘密,叫皇上安心。皇额娘说是不是呢?”
“我还真是说不过你。”皇太后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以后啊,看看有什么事儿我还是真要和你商量商量。你给我的主意还真是对的。”
“娴雅可不敢当皇太后这句夸奖,皇额娘太高看娴雅了。”娴雅坐在一旁的紫檀交椅上,带着一丝和煦的笑容。
“高看不高看日后自然有分晓。”钮钴禄氏看看窗外:“你瞧瞧,咱们这顿饭吃了这么久。要是被人知道只怕说皇太后和娴贵妃也不知道说什么说过了,连用膳都忘了时辰了。”
娴雅捂着嘴笑起来:“皇额娘说的还真是,只怕众口铄金就真是您说的那样子了。”
“行了,被你这一番劝我是火也消了气也没了。行了以后不说她了,只要她再不胡闹我也就不管她了。安安心心做我的皇太后,我乐得不管不问。”钮钴禄氏起身到了门口,宫女们见状赶紧进来收拾东西。
娴雅陪着皇太后往外走,权当做是饭后的说话消食。钮钴禄氏时不时摸摸娴雅的手,低声跟她说着闲话。娴雅很安逸地听着,时不时说上两句恰到好处的闲话。
钮钴禄氏笑起来:“我想起来那时候你常常陪着孝敬皇后在福海边散步的样子,就是如今这样子。看来我也有孝敬皇后的福气。”
“皇额娘跟额娘一样,都是有大福气的人。”娴雅扶着皇太后在路边慢慢走着:“额娘早些时候就说呢,皇额娘心底仁厚必然是有大福气大造化。可见额娘说的都是应验了,皇上孝顺又是一心治理好大清天下。千秋万代流传下去,只怕谁也赶不上皇额娘这么大福分。先帝爷不也是巴望着皇上好好孝顺皇太后为天下臣民的表率 。”
“嗯,我的心事都是被你说完了。”钮钴禄氏笑着拉起娴雅的手继续往前走。
正文 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章 西二长街的鬼影
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章 西二长街的鬼影
苏惠带着四公主和嘉跟嘉嫔母子三人从紫禁城到了圆明园中居住,这是皇帝亲自吩咐的口谕。在苏蕙到圆明园之前,一直都是娴雅一个人在圆明园住着,这必然是不妥的事情。
“娴贵主儿。”在圆明园数娴雅位份最高,两个嫔刚到圆明园便一径到了杏花春馆来给娴雅请安:“贵主儿吉祥。”
“吉祥吉祥。”娴雅笑着把两人让到一边坐下:“一路过来挺热的,别急着过来。咱们又不计较这个。”
“还好,园子里挺凉快的。”嘉嫔在宫里跟娴雅同住在东六宫,说话也就是随便不少:“贵主儿怎么又是清瘦了些,暑热得太厉害只怕进的不香?”
娴雅摸摸脸:“瘦了?前儿婉儿还说我长了好些。”正说着,雨芯端着托盘进来。两盏冰镇酸梅汤一一放到两人手边。
“这次啊,我可是要给你们贺喜呢。”娴雅笑着让两人喝酸梅汤:“过些日子只怕万岁爷就有恩旨下来,要给你们二位晋封妃位了。”
纯嫔和嘉嫔对视了一眼,这话可是从没想过。就算是两人都给皇帝生儿育女,也伺候了皇帝好多年。只是晋封妃位还真是只是在梦里盘算过。
“都不会说话了?”娴雅端起自己手边的菊花茶抿了一口:“只怕是担心我说的是假的,我拿你们耍笑呢。”
“要是娴贵主儿骗我们的话,我可不依。”嘉嫔先自笑道:“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们空欢喜的一场。”
“怎么是空欢喜,皇太后说的话皇上的心思还能是假的。”娴雅笑着起身:“等会儿见了皇上,说不准就告诉你们了。”
纯嫔抿嘴一笑:“要是主子哄我们的话,我就带着和嘉到杏花春馆来住着不走了。”
“行啊,我这儿宽敞呢。”娴雅也是笑个不住:“先在我这儿用饭吧,几个孩子这么久不见只怕也是在一处玩得不亦乐乎。你们也就别走了,我正叫人在小厨房做些点心饽饽。喂饱了几个小的,只怕叫都叫不走了。”
“看来是娴贵主儿早就想好了,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嘉嫔和纯嫔跟娴雅倒也是不客气,便跟着娴雅进了后面的便殿。
早有跟随伺候的宫女们帮着纯嫔嘉嫔换了随常的褂子,在便殿坐下说话。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磕着新进的榧子和瓜子。
“贵主儿到园子里这么久,只怕是宫里的新闻可是不知道呢。”嘉嫔说话也不忌讳什么,纯嫔又是个散淡性子。相处久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娴雅她们两个都是清楚的。所以在娴雅面前说话根本就不忌讳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什么新闻?”娴雅磕着榧子,这东西越嚼越香吃起来就是放不下。
“长春宫里魏贵人有喜了。”嘉嫔笑道:“皇后几乎都要把魏贵人捧到天上去,那天还在东西六宫里找院子呢。说是要把魏贵人要么送到主子这边的景仁宫住呢。”
“哪里是我这边的景仁宫,是万岁爷东六宫这边的景仁宫。”娴雅笑笑:“只怕给你的钟粹宫隔着挺近,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主子这么说我可是不敢受的,要是魏贵人有什么不妥我哪儿担待得起。”嘉嫔捂着嘴笑起来:“明儿主子见了万岁爷可别说这话是我说的。”
“是不是,我就知道这事儿说给我听了一定是要往我这儿推的。”娴雅指着嘉嫔朝纯嫔笑道:“你看这会儿就跟我说要我装作不知道,万岁爷问起来装聋作哑。难道日后皇后主子不去跟皇上说,敬事房总管不拿日记档给皇上看去。”
“主子还真是说错了,皇后主子是在万岁爷到园子以后才跟我们说魏贵人有喜的事儿。也是因为魏贵人的月份大了,纸包不住火才说的。”纯嫔压低了声音:“主子,这件事皇后主子只怕真是不想让人知道,而我们日日朝觐中宫说什么都会见到。皇后也不担心我们敢说出去才这么说的,只是翊坤宫的贵嫔说什么都不让知道。”
娴雅知道嘉嫔爱说笑,而纯嫔却是稳重温和的性子说话也是有一句说一句绝不会有半句虚言。这话显然是真的,娴雅思忖了一下:“这事儿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翊坤宫的那位还不知道?”
“是,皇后一再告诫我们不许乱说。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在宫里自然是那么些人都怕皇后主子也就不敢乱说。这到了园子里,难道还不许人说吗?正如主子说的,就算是我们不说难道日后日记档和太医院就没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嘉嫔收敛起笑容:“贵主儿,皇后主子这些时候在宫里做的那些事还真是叫人说不出口来。那日和嘉跟三公主一起到我这儿来跟阿哥玩儿,后来用完膳三公主走的时候居然就是不那么想回去。”
娴雅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是绝对会在宫里发生的。皇后对于和敬的关心确实是乏善可陈,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子对她。
纯嫔看她这样子未免想起一件事:“主子,皇后主子在二阿哥以前是不是还有个格格?”
“好久以前的事儿了,怎么了?”即便是过去好多年,依旧能够记起在那个寒彻脊骨的冬夜里那个嬷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睁着大眼睛看人。或许那声哭喊是她留给这人间唯一的记忆。
“前儿晚上我们两个从长春宫侍膳出来,刚到长春门外亲眼看见一个打扮得像是谁家小格格的样子在西二长街上走走跑跑。见了人也不靠近也不走远,等到跟着的宫女太监举着羊角灯走近就是什么都没了。”嘉嫔也不等纯嫔说完,抢先说道:“那可是我们进宫以前的事儿,谁也没见过这位格格。还是听见老嬷嬷们说起才知道的。”
“宫里最忌讳捕风捉影的事儿,说不定是一时眼花没看准?”娴雅笑起来,子不语怪力乱神。就算是知道确有其事,也是不能胡说的。不过当年二阿哥夭折以前就听说梦中呓语,大姐姐来找他去玩。如今魏莺儿有孕在身,偏巧大格格在西二长街外玩。可见就算是神佛也是有好恶的。
“主子,换做平日里说什么我们也不敢跟你这么说。不说别的,就是这些神佛鬼怪的话宫里也是说不出口的忌讳。只是在宫里遇见这事儿还真不是第一次,前儿刚进宫的一个小宫女愣是给吓病了。躺在自己榻榻里说胡话,让太医诊脉开药全没用。后来让住在贞顺门外的萨满嬷嬷们给跳了一次神立马就好了,可见真是确有其事。”
娴雅看了眼说话的人,纯嫔郑重的神色不像是打诳语。这些话纯嫔今儿才来就跟嘉嫔两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个不迭,要不真有其事就是早就商量好的。是谁跟她们说起大格格的旧事,此时宫里真正见过大格格的人除了皇后就是高芸嫣。皇后不会去挖自己的疮疤,那就剩下高芸嫣了。
不过是安分守己了一段日子就想往外蹦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对,这个宫女不会是高芸嫣身边的荣儿吧?“那个吓病的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如今好些了?”
“是臣妾宫里的。”纯嫔赧然道:“就是被她吓得魂不附体,恰好跟嘉嫔两个又在西二长街上见到这么桩怪事就跑去问人。那天在翊坤宫看见高姐姐,提起这件事。高姐姐说是皇后主子的大格格。”
娴雅了然于心,看来真是自己预料的那样。高芸嫣怎么也不想想,自己这时候都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皇后还有个娘家可以为依靠,高家已经是曲终人散了。再出来胡闹,被皇太后知道只怕就不是像上次一样说说就算了。
娴雅倒是从心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