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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为妃之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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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元说今儿要来给皇祖母请安来着,昨晚上皇上叫人传旨来了。科尔沁亲王一定要看看婉儿,还说皇太后和皇上显见是吧蒙古世家当作自己人一样看待。这么金贵的固伦公主都舍得下嫁了去,不单是要看看咱们家的格格。还要给皇上和皇太后叩谢隆恩呢。”口里说着话,手中已经掺扶着皇太后到膳桌前坐下:“您说这岂不是婉儿的喜事不是,科尔沁亲王可是咱们大清国第一世家。婉儿那么个小孩子全仗着皇额娘素日疼她宠她,才有这个福分。岂不是喜事?”

“我倒是巴望着宫里的格格阿哥都有这福分,只是只有婉儿禁得住。有的就是疼顾得多了还是白瞎了。”钮钴禄氏笑着坐下:“也是你教得好,看看和敬再看看婉儿就知道了。都是皇帝的固伦公主,婉儿站出来就是咱们皇家身份。和敬呢,难得瞧见她脸上有点子公主的样儿。”

“两个都是好的,不过是性子不同罢了。婉儿生就了一副跳脱不羁的性子,到哪儿都闲不住。今儿去皇上那儿之前还嘱咐她来着,叫她安静些,只怕给人家王爷笑话。”娴雅笑着盛了碗御田胭脂米粥捧到皇太后面前,又将一碟锦州酱菜和太仓糟鱼送到皇太后面前。

“还说这个,昨儿晚上我折腾了半夜没睡着。”皇太后吃了两口粥:“年岁渐渐大了,本来就是睡不沉谁还架得住心底有事,益发是睡不沉了。就这么从先头到如今的事儿全都想了一遍。”

“谁还敢让皇额娘这样子劳神费力成宿睡不着觉的。”娴雅心知肚明皇太后是想说什么,等会儿魏氏过来只怕皇太后还有一场雷霆雨露等着呢。她在宫里做的事儿不止自己知道,就是皇帝和皇太后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些时候好容易左右弥缝将让皇帝和皇太后的心病略去了些,皇帝有心要做一个孝子为天下表率。哪有不依着皇太后心思的,只怕今儿魏氏来不止要背自己的黑锅皇后的黑锅恐怕还有一个。

“不是说在宫里锣鼓铿锵唱大戏的令贵人要来给我请安,我可是担心她在这园子里又给我来出大戏。我年岁大了,哪能够受那个阵势。真被吓出个好歹来,只怕就是遂了她的心愿了。”钮钴禄氏津津有味享用着娴雅一碟碟送到面前的小菜和小面饽饽:“那时候难道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

“瞧您说的,只怕也是以讹传讹的错处。您是再圣明不过的,谁不知道宫里人多是闲着没事喜欢乱嚼舌根子。一个小贵人说什么都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儿来,何况宫里还有皇后主子看着准出不了乱子的。”娴雅心底暗笑,要是魏氏敢有丝毫不妥。别说责罚,就是这会子要了她的性命皇太后也是做得出来的,那时候什么皇嗣只怕就是顾不得的事情了。

钮钴禄氏笑着吃完最后一口粥:“要是人人都跟你似地,我不知道要少生多少闲气。”

“其实宫里宫外的事儿还不是全仗着皇额娘天恩浩荡,就是民间的百姓也知道是皇额娘教导出这样一个万民称颂的皇上来。如今物阜民丰,谁不是额首称庆。”娴雅亲手伺候着皇太后更衣盥洗,又帮着宫女们给皇太后换了舒适的珠履:“等会儿令贵人来了,要是有什么言语不慎的地方还求皇额娘看在她还小又是初进宫不知道规矩,多多谅解才好。”

“嗯,你这么大的人情我倒要看看她是怎样来还。”皇太后还准备说什么,恰好看见几个小宫女从外面进来就是一福:“启禀皇太后,宫里的魏贵人带着人来给皇太后请安。”

“瞧瞧,这就是来了不是。”皇太后朝娴雅笑道:“咱们说了这么久可就要见着真人了,甭管好不好的总是要见见。人家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只是不知道我们这会儿叫什么。”

“这会儿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了,都说令贵人好看得紧。”娴雅笑笑,是妍是媸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入不了皇太后的眼就足够了,单单是出身在升平署就是皇太后心底迈过去的一道坎。

“叫她进来,先看看带了锣鼓家伙来不曾,我这儿可是受不了聒噪。”钮钴禄氏朝宫女道,宫女答应着赶紧下去看。皇太后不无忧虑地看着娴雅:“都说这个升平署的女孩子多是不规矩的,还不知道皇帝这件事埋汰不埋汰。谁知道这个魏莺儿从前规矩不规矩,要是不规矩叫人怎么说得出口。”

“兴许是皇额娘多虑了。”娴雅笑得很含蓄,只要是皇太后心底有了这件事就算魏氏再好也是没用。就好比是偷人养汉的女人被自己男人捉住,嘴里说着不在意不紧要。新沏那个膈应只怕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婆媳两个还在说笑,一身贵人服色的魏莺儿已经腆着肚子从外面进来:“奴婢魏氏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钮钴禄氏徐抬着眼皮看了眼魏莺儿,几个月的月份用得着挺着肚子给人看?扭头看看身边的娴雅:“娴贵妃在这儿站着,怎么不知道见礼?”语气不善,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很多不耐烦在里面。

“奴婢给娴贵主儿请安,娴贵主儿吉祥。”魏莺儿很不情愿的样子,只是娴贵妃到底不是翊坤宫的高芸嫣,高芸嫣那张脸说上一万年也不用担心。可是这位娴贵妃看着并不是好惹的人,就算是晚班不愿意也要好好见礼。

“这么重的身子,别这么多礼了。”娴雅笑着朝皇太后一礼:“皇额娘,还是令贵人一个位子坐坐。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可是不能久站的。”

“坐下吧。”钮钴禄氏目示小宫女端来一个不高的小杌子,娴雅几乎是偷笑。这比站着可是难受多了,要是换做自己穿了双不合脚的宫鞋,紧身的朝服外加一个大肚子。这会儿给了小杌子坐下还要谢恩,真是比站着都吃力。

魏莺儿不是旗人出生,初穿花盆底已经是费力了。早就想要找个位子坐下,这会儿有了个小杌子正是欢喜不迭:“奴婢谢皇太后恩典。”福了一福就去坐下,真正坐下才知道还不如站着痛快。

“你这是几个月了?”钮钴禄氏微微冷笑着:“我倒是看不出来。”

“奴婢有了五个月了。”魏莺儿有意撅起腹部,仿佛炫耀似的。

“五个月?”钮钴禄氏倒是认真看了眼魏莺儿,手中一直数着的黑檀香佛珠猛地一停:“我怎么记着敬事房日记档上写着你到皇帝身边不过是四个月的工夫,怎么就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娴雅都没想到皇太后说话是如此冷冽,一句话若是会听的话的人或是大家出身,为着这话都会有了死掉的心。

“奴婢确确实实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孕,皇太后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太医局看脉案的。”魏莺儿似乎是在辩解,只是没想到如此回话就是在跟皇太后顶嘴了。

“确确实实五个月?这么说是我冤枉了你了?”钮钴禄氏看似无意地瞟了眼魏莺儿:“是不是?”

“皇太后冤枉了奴婢不要紧,只是不要冤枉了皇上。”魏莺儿丝毫没料到上面坐的是皇太后,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娴雅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话只怕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冤枉你不打紧,冤枉了皇帝就要紧了。你倒是会搬出大帽子来压人,皇帝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别说冤枉他几句,就是打他几下谁说我错了?”钮钴禄氏冷冷笑道:“你看着我是谁?是那些被你欺负惯了的人我听说你在翊坤宫里居然敲打起锣鼓点子来了,有这回事没有?”

魏莺儿还是坐在小杌子上,这时候听见皇太后语出不善方才起身:“有。”

“打量着高氏失宠了,就敢作践起人来了。”皇太后轻轻紧着指甲上金护甲:“她位份比你高,身边还有大阿哥。惊了驾你担当得起?”

“奴婢……”魏莺儿这才算是看出皇太后神色语气不对,请了蹲安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打量着自己有了身孕了就不把人放在眼里,我这土包子算是开了眼界了。看来还是你厉害。”钮钴禄氏手里的佛珠摩挲得发亮,金护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娴雅知道皇太后气极了,此时就算是皇帝在身边只怕也是回天乏力。

正文 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九章 奇异的怀孕

第四卷 后宫风云 第十九章 奇异的怀孕

娴雅悄悄侧了身子:“皇额娘,您方才不是让人给您预备檀香说是要念延年保寿经的。想来檀香预备好了。”

“还念什么经,我念再多经也是白念了。”钮钴禄氏冷冷看着魏莺儿:“这么些年还从没人敢跟我这样子说话,你倒是第一个。我不止不能冤枉皇帝还不能冤枉了你是不是这可是对你的清誉有了妨碍了。你一个下三滥的东西还敢跟我提这话,倒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魏莺儿跪在地上,抬起头刚要说话时看见娴雅斜插在鬓边偏凤嘴里的珠子无风自动,左右晃动。福至心灵,马上闭嘴不说话了。只是俯首跪在地上,钮钴禄氏心底的怒气却是丝毫不减:“去给我把敬事房总管王福寿找来,叫他把册子给我找来。我倒是要看看这日记档上记的,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要是有一心半点不合的,我看这些人有几个脑袋。”

门外宫女听见吩咐便要转身去传敬事房首领太监王福过来,娴雅心底却是清楚。要是敬事房的日记档上记的是跟皇太后说的一样,魏莺儿便是必死无疑。倘或不是,魏莺儿不知轻重在皇太后面前胡沁的话,只怕也是必死无疑。自己在边上见死不救放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

只是略一愣神的功夫,门外的宫女已经没了影子。想要去拦住已经成为泡影,皇帝在山高水长楼前接见蒙古王公,自然是不会到皇太后身边来。要是再不来个人排解一下的话,魏莺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性命活着了。

娴雅没有想到的是,皇太后昨晚就已经下了懿旨今儿只要是魏莺儿进了长春仙馆旁人都不许来这儿。外面的宫女不止是到了敬事房去请首领太监,还会去太医局找来太医当场给魏莺儿把脉。

“奴才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王福早就被人授意,拿着朱红封面的日记档到了钮钴禄氏跟前。

“把日记档给我瞧瞧。”皇太后手一挥:“魏氏说她是伺候了皇帝五个月,我说只有四个月。倒是要看看是谁对的,我不能白冤枉了人不是。”

周围的人都不敢多说话,就看见皇太后手里那本册子飞快地翻着。须臾之后脸色铁青地看着魏莺儿:“我真没想到你还这样子会说谎,五个月?哪来的五个月,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敬事房日记档只是记着皇帝留宿长春宫,却没有写明究竟是皇后还是魏莺儿侍寝。娴雅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原来皇后说的李代桃僵是为了这个缘故,难怪把魏莺儿当作活菩萨一样供着。敬事房日记档上含糊不清,不能说清楚皇后和魏莺儿到底是谁怀了身孕。若不是皇后自己在皇太后面前失仪的话,只怕已经得逞。

魏莺儿就变成了百口莫辩,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皇帝的。也就还不出这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皇太后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有缘故还是刚刚知道。

“贵人,究竟是怎么档子事儿你倒是说啊。没瞧见皇太后生这么大气,要是气出个好歹谁也担待不起。”娴雅还没看口,一旁的敬事房首领就先自劝道。终于看清楚,这个局只怕是皇太后有心布下的。

摆布一个小小的贵人,皇太后实在用不着太高明的手段。只是一个极为低劣的手段,都已经叫人受不了了。娴雅在旁边笑也不是怨也不是,老太太一把年纪还有如此心思。真是不可小看了去。

“奴婢回皇太后的话,奴婢每次伺候皇上都是皇后主子安排的。皇上到了长春宫用膳,自然留宿在长春宫。”魏莺儿吓得魂不附体,皇太后指责别的事情还能辩驳。要是说出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皇帝的,虽说没见过最后会是怎样结局。可是戏文中也说过,**的罪过说什么都是担待不起的。

“这么说是皇后教你的?”钮钴禄氏挑起眉毛看着王福:“太医呢?叫他来给魏氏诊脉,这总是不会作假的。”说完看了魏氏一眼:“皇后待你倒是不薄,要是胆敢把皇后也拉下来的话我便饶你不得。”

“皇额娘,令贵人一个小孩子家哪里见过这么大阵势。您瞧,她脸都吓白了。皇额娘消消气,也让贵人好好想想。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有些担心皇太后为此跟皇帝起了什么冲突,毕竟一个小小的贵人实在是不值得让母子失和。况且魏氏犯不着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皇太后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的话再闹下去便是过火了。

“你少替她说话,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一个小小的贵人谁借她的胆儿。”皇太后脸色铁青,话音未落已经看见太医夹着药箱和软枕进来:“微臣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吉祥。”

“你给这个魏氏瞧瞧,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几个月的身孕。”钮钴禄氏脸色冷森:“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去。”

“是。”太医磕了头,拿出软枕半跪着给魏莺儿诊脉,脸色渐渐难看额头上还渗出豆大的汗珠,赶紧从袖袋里抽出一块丝绢帕子不迭擦汗。

“怎么回事?“皇太后看到太医这样子:“你说说看。”

“回皇太后的话,令贵人腹中确有身孕。只是微臣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贵人孕期几月。而且腹中胎儿也似乎跟各位主子有孕时候一样。脉象十分奇特,仿佛有什么关碍在内。”太医匍匐在地,一脸灰败的颜色觉得似乎出了大事。

“什么脉象奇特?”皇太后疑惑不解,前面的事情原是在意料之中。太医的话却是值得怀疑,难道真有什么还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

“从前给主子娘娘诊脉,多是脉象平和甚至是极其明显的走珠脉。可是魏贵人的脉象不仅不像走珠,要是不仔细摸脉压根就没有脉象可言。至于说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微臣实在是看不出来。”

皇太后笑得实在是诡异极了:“这都是小事,我就是奇了怪了:魏氏你口口声声说腹中的孩子是皇帝的,这话是打哪儿说起来的?想要说什么你自己个儿看看该给我怎么个说法呢?列祖列宗的位前,我总要有个交代。虽说是贵人位份低,总是皇帝的嫔妾。你口口声声有孕,结果敬事房日记档上没有丝毫记录。太医都跟你诊不出症候和月份,别说是宫里就是寻常百姓家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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