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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改尽江山旧-第38部分

小说: 改尽江山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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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喊完,深吸了口气。两人趴在木栅栏上面面相觑,王有才咧着嘴笑,忽兰却沉默地看着他。
  *
  送走各驻地的将领,杨酉林已正好了西营兵马。承铎过去看了一番,牵了马来,对杨酉林道:“出来走走。”杨酉林便也上了马,两人一前一后骑马到了燕州大营所倚的丘塬上。
  承铎指了远处起伏的地脉道:“崎元关靠北,地接云州,西可直击云州大营,南可回援燕州,北有喀拉昆仑山的大木林可以栖身。你的步兵都留给赵隼,只带五万骑兵,方圆二百里,需在你控制之内。燕州现有的粮草,你分六成去。我那里的马匹,你也带去。”
  杨酉林道:“大将军要占住崎元关,莫非是为了对付……”
  承铎打断他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你在崎元关站稳,我这里便可无事。”
  “是。”
  承铎忽然转过头来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明姬那小姑娘?”
  杨酉林踌躇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承铎见他面赧,失笑道:“那你还把她认做妹子?”
  杨酉林总算是端正了脸色,率然道:“她说做妹子便做妹子好了,就算做一辈子妹子也没什么。”
  承铎笑笑:“杨酉林。”
  “在。”
  “军人有仗打有功立时,升迁便快。当初你跟着我不到两年,擢升为上将军,这是你军功应得。然而我对你的期望不止于此。今后没有仗打时,但愿你也能守功克忠,勉励上进。”
  承铎说罢,牵了马走下山坡。杨酉林在身后忽然道:“大将军。”
  “我本来只是个无名无才的小民,因为天下不太平才入了行伍。数年来都只是个小卒,而两年间便做了上将军。如今更是攻城入池,站在了这胡人的国都。”他望着承铎恳切道:“杨酉林从不奢望做达官显贵。这辈子能有这番驰骋,已经足够了。日后便如现在,大将军但有驱弛,即当效命。”
  承铎赞许道:“你知道么?一个真正的军人,必定做不成权谋家。因为战场的争斗只有终结时的胜负;而权力场上的争斗却有很多种,永远也没有终结。一个人即使有足够的聪明由简入繁,去涉猎权势;却很难再删繁就简,去做个逍遥的人。军中战将无数,赵隼总说你无趣,然而我最赏识的却是你。世上有你这样的人,才有真正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他停住议论,对杨酉林道:“你之所以能做这个上将军,因为你是个天生的军人。”承铎说到最后一句,神采一扬,跨上马向平原上大军而去。杨酉林也一跃上马,跟了过去,留下一路扬尘。
  回到大营时,杨酉林的副将已整好人马。承铎发了兵符给他,杨酉林领了,便带了骑兵浩浩荡荡地出营。忽然明姬换了一身男装,穿着个小兵的衣服,背了个包袱,牵了马过来。东方一旁看见,吃惊道:“你要干什么?!”
  明姬扬首道:“哥哥,崎元关有雪兽。我去帮你打一头回来作灵药吧!”说完,也不等东方答应,扬鞭一策便跟着那骑兵去了。东方错愕之下不及应答,大声唤:“明姬!”明姬回头冲他摆了摆手,马不停蹄地走了。
  承铎眯起眼睛看了半天,说:“嘿嘿。”
  东方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喜该忧。
  赵隼站住,望那人马去尽,突然回头看着承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承铎四分疑惑,三分鼓励,两分同情,一分幸灾乐祸地回看着他。赵隼到底忍不住,狠狠地骂道:“他妈的杨酉林,平日跟老子装傻!”
  承铎低头,扯了扯衣甲,理正了盔缨,一言不发地往中军去了。
  *
  下午无甚要事,承铎换了便装,窝在大帐里看书。帐子里飘荡着甜淡的香味,茶茶用糯米、红豆、枣子、栗子、花生、白果、莲子、百合在煮粥,一旁细碎地切着蜜饯撒进去。即使承铎不怎么吃甜食,闻见这味道也觉得有些饿了,便倒到床上耍赖道:“你端出去煮,再这么煮我呆不下去了。”
  茶茶偏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反而拿勺子在里面搅了一搅。承铎坐起来,正要说话,哲义在门口道:“主子,兵部有文书来。”
  承铎正容道:“拿进来。”

()
  兵部廷报是军机要务,都是专人专送,不能假他人之手。这个进来的递送,穿着兵部六品服饰,高高瘦瘦的个子,约莫四十来岁,唇角却有些萧索的皱纹,显得形销骨立。他单膝跪下道:“王爷千岁,小人奉命递送文书。”哲义上前欲接,他却一缩手,自己站起来,往承铎面前送去。
  承铎笑笑,伸手去接,刚要接住时,那人手腕一翻,自书筒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承铎。然而承铎却先于他变势,一伸手已扣住他右腕,着力一扭。这人急抬右脚,却没有快过承铎,脚踝堪堪撞在他脚尖上。承铎不容他出,将他左腕一拉,“喀”地一声,高个子兵士整个人转了一圈,左踝又中一脚。
  承铎手臂一扬,他应声飞出,落在大帐中央,四肢都不能动弹,呻吟不止。这一下变故只在瞬息之间,令人目不暇接。承铎却微笑道:“你既然行刺过我,就不应再来我面前。”
  茶茶蓦然想起在王府那夜,三个行刺的黑衣人中,逃脱的那个瘦高个子。承铎接道:“你当时既撇下同伴跑了,自是求生不愿求死。我们今日正可说个分明。”
  瘦高个子一脸恨色,并不开口。
  承铎当即对茶茶一抬下巴,冷然道:“你出去。”茶茶站起来往帐外去,哲义便拔出腰刀。茶茶走出帐外数步,便听见一声惨切的低叫。
  帐内哲义已经碾磨着切下了瘦高个子右手拇指。以前捉住的胡人,最怕的就是被俘后切指,从此便张不开弓,握不住刀。那瘦高个子咬牙不叫了。哲义估摸着那阵痛劲过去,再以腰刀砍钝的刃口割他食指。不过一会,那根手指也被切了下来。
  那人只看着承铎,竟浮出一丝冷笑。
  承铎道:“你就给他右手一个痛快吧。”哲义手起刀落,右手剩下三个指头一齐斩落。一阵麻木过后,断指之痛陆续涌起,那瘦高男子竟像哭一样放声大笑起来,他喘息咳道:我并非不愿求死,而是我要你死!
  “你我有仇?”承铎问。
  “是。”
  “什么仇?”
  “你夺走了我的爱人。”他声音嘶哑。
  承铎断然道:“你这也太胡说八道了,我从不夺人妻妾!”脑子却飞快地把茶茶过了一下,觉得她方才并无异状,就算是她,也不过是这人单相思;若不是她,那更好说了。
  那瘦高个子叹道:“爱人并不一定是妻妾,只要真心爱恋,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爱谁?”
  他咳嗽道:“我此生所爱的,也只有哲仁而已。”
  此言一出,承铎和哲义全都掉下了下巴。
  半晌,承铎道:“这位兄台,你可能搞错了,哲仁只是我下属,并非我娈嬖。”
  “可你杀了他!”那瘦高男子喊着,睚眦欲裂。
  “他先要杀我,我自然要杀他。”
  “那你便也该死!”瘦高男子大声道。他断指上汩汩流血,照这样,不多时,便会毙命。
  承铎沉吟道:“他受人指使,最终丧命,至死也不愿意说出害我的原因来。”那人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承铎摇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曾刑讯他。”
  瘦高个子脸上的激动之色慢慢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死灰。
  铎指着哲义道:“哲仁是他亲手葬的,你若想死,我可以让你们死一处;你若想活,我可以放你走。只是,你把哲仁的事说说清楚。倘若你不愿说你主子,你可以不提。”
  “我没有主子!”
  “好好,你没有主子。”
  “你真的不想知道谁要害你?”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倘若不愿意说,我问也没用;譬如哲仁,他明知我可以不杀他,却不愿受我恩惠。”
  那人喘息良久,缓慢道:“我,是哲仁的师傅。”


  此言一出,承铎和哲义又一次目瞪口呆。往日只觉哲仁沉默孤僻,万没想到他是如此的离经叛道。
  “我中了人的圈套,被废去七层功力,下了蛊毒,成了不生不死,为人卖命的走狗。哲仁是送来我教导的钉子,那年他只有六岁。之前,有三个孩子死在我手下,所以他们成不了出色的钉子。然而,哲仁成了。我只用了六年的时间。”
  “钉子?”承铎故意问。
  “就是派去卧底的暗哨。”
  “哦。”承铎做恍然状,却浮上一丝冷笑。
  “这世上只有我懂得他,也只有他懂得我。我受蛊毒所制,痛苦万状,他为了我,也只好为人卖命。我早已生不如死,既害死了他,更无他念。今日杀不了你,只好杀了我自己。其余的我无话可说了。”
  承铎抬头对哲义道:“把刀给他。”哲义递给他,承铎道:“哲仁是用这把刀自尽的。他就葬在燕州大营不远,我把你和他埋一起。”
  那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谢。”
  “不谢。”
  那瘦高个子看着承铎却不动手,忽然又道:“心爱之人原是一个人的死|穴。”
  承铎一愣,脸色蓦然一沉,一时间杂念丛生。有很多话想问他,又仿佛无从问起。
  那瘦高个子看他变色,摇头轻笑,左手举起那腰刀来。
  承铎定下心神,对他抱拳:“多谢。”
  “不谢。”他把刀一横。
  哲义收拾了地面血迹,扛了尸体自去掩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承铎坐在那里,觉得少了什么,起身去寻茶茶。茶茶果然呆在素常窝着的偏帐里。只是此刻,她趴在那垫子上,睡得像只猫。承铎凑近去,她脸色恬静,一点也没醒。承铎喜欢看她熟睡的脸,不被噩梦惊扰,仿佛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满足。
  诚然爱人是一个人的死|穴。承铎想到了当初在京城时,那个人为什么放了茶茶回来。只因为承铎与茶茶情愫已生,时至今日,若再失去她,必是比当初痛苦百倍。
  承铎暗叹一声,轻手把她抱起来,往大帐去。茶茶朦胧间醒来,往他怀里缩了缩,懒懒地不愿动。一进了承铎大帐,她闻见一股子味道,一下蹦了起来。承铎放下她时,茶茶懊恼道:“哎,糊了。”
  她煮在帐侧的粥已经快干了。茶茶端下锅,却见承铎如雕塑般愣在当场。茶茶也觉得哪里不对,等她想出来了,却不敢相信。承铎抢上前捧起她脸道:“乖,再说一遍。就像刚刚那样说。”
  茶茶神情激越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承铎轻声哄她:“你说糊了,我听见了。你再说一遍。”然而茶茶没有说糊了,她叫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觉得这声音如此陌生。承铎一把抱住她,茶茶低声道:“我……说话了。”承铎点头:“嗯,你说话了。”
  “啊——”茶茶又低叫了一声,埋进承铎怀里,却被他凌空抱起,在屋子里旋转。
  承铎从来没想过茶茶竟这样突然地说话了。她当初为什么不能说话了,承铎从不曾问过;并非不好奇,是怕勾起她不好的记忆。然而茶茶这天说得最让他回味的一句话,便是她惊讶地睁大眼睛问:“这就是叫床?”让承铎在今后很多年里,每一次想起都忍不住微笑。
  这种愉快其实并不关乎肉体。承铎喜欢茶茶,大约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第三十四章 来贺
  这天午后,有急劲的风吹在山原上。七王承铣的亲随一盏茶的工夫前,已到了燕州大营报说七王已到营外十里。此时远远的地面冒出了旌旗的一角,渐渐可见百来人马朝着这边而来。队伍之间还载着一辆大车,在那草原上踽踽而行,车窗的布帘被风吹得翻飞。
  疾风没有吹散浮云,反而将阳光隔成一道道光束,变幻着映在地面。东方眯起眼睛眺望那远来的人马,风把他束发的蝉纱带高高吹起,飘摇不定,而他身形却如磐石不动,隐隐似有千钧之力。
  那旌旗上已看得见“云州兵马大都督”的字样,只是被风吹得十分凌乱。最前面的那人穿了浅棕色锦服,渐渐已走得近了。东方看他一路纵马到了面前丈余,猛然将马拉住。马儿扬蹄而起,泥土飞溅。待马站定,那人做出一个笑容,道:“东方先生,久违了。”
  倘若他不笑,看去尚有几分不知是阴柔、腼腆,或者沉郁的气质;然而他一笑,那夜的凶戾之气立刻涌上东方心头。东方便也做出一个笑容道:“王爷可曾告诉那位朋友,富贵应知足,莫做非分之想?”
  承铣悠悠道:“既是大运撞流年,不死自身只好死亲人了。”
  东方反笑得明朗起来,往里一让:“王爷请。”
  承铣便下了马,随他进了大营辕门。身后大车刚刚停稳,一截纤巧的手指尖拈着那车帘子,掀起一条细缝,似有人在向外窥视,却看不清是何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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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铎无论排行、爵位、军职都比承铣高,他便也拿大,呆在自己大帐里,让东方去接着。方才哲义进来把七王已到的事说了一遍。因承铣穿着便服,承铎便也不穿铠甲。刚换好衣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过来。
  承铎听出是茶茶,闪身到帐门边,茶茶刚掀帘子,便被他一把捞住,吓得一声轻叫。承铎抱了她一转,进了帐中问:“你跑什么?”茶茶气息不匀,笑道:“有美女。”她还是不大习惯说话,能不说几乎都不说,说话也总是低声。声音婉转细腻,却不做作。
  “哪来的美女?”承铎松开她。
  “那个七王带来的十个舞女,简直像没穿衣服。”茶茶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衣裳都没袖子,腰还露在外面,除了裙子几乎就穿了个布条。”不知为什么女人看见女人穿得少也这么兴奋。
  承铎道:“没冻死人么?”
  茶茶嘻嘻笑,“裹着皮裘的。其中一个下车的时候,皮裘滑下来。你满营的人眼睛都直了。”
  承铎皱皱眉,“穿得少就叫美女?”斜扫了茶茶一眼,“你可别跟着学。”
  “领头那个还可以,其余一般般。”
  承铎勾了茶茶下巴,说:“那好,一会咱们去看看,你看上的美人儿什么样。”
  茶茶便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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