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的乐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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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下去的,只要我愿意的话,但是现在为什么这家伙在这里?秀一!”
“那是宗家的意思,幸村。”
……
“秀一,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好,那我回去。”
……
就这样幸村拉着雪文出去了,我始终趴在窗口,没有回头看上他一眼。
只是这样。
(三)
幸村不在的时候,神社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安静了许多。我也很少再悠闲的躺在神社前的石阶上看着天空了,大多时候我都是捧着一杯热茶,坐在回廊上,看着庭院里的种种。
雪文曾经说过,一个人逃不开他的家族,就像土地逃不开她养育的人类一样。我们的存在只是像一颗棋子,在漫长的时间中也不过了添了一个步伐,渺小而重要,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藤堂家永远是安静的,美丽的,腐朽的,发臭的。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它永远存在下去。'
那时雪文这么说着的时候,我只是轻轻拍了拍熟睡的幸村,告诉他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过幸村,所以幸村一直不知道他能够离开藤堂家两年多的时间,一直安静的在神社生活着,是因为雪文的努力。而我让他留在神社,也并不是因为他可爱到真让我那么喜欢。
雪文,就算幸村继承师家之名,那又能怎样?又可以改变什么?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你所做的。
星火。阑珊
(一)
三个月后。
风里已经几乎嗅不到梅的清香了。
鸭川江边上的灯火还是一样的朦胧,如若烟花般的绚烂。
雪文如约邀我前去。
我提早几天便到鸭川江转了许久。
记忆深埋的地方,灯火陌路的浮华,落空的,抓不着任何感觉的。抬眼间,满目的落樱逐风,相息而相生。
夜里,我去了雪文的住处。
房里没有开灯,微弱的一点投影而进的月光,冷冷的。
雪文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拿着一杯红酒,高脚的玻璃杯轻轻晃动着,状似温润的红玉髓,妖冶如昔。
我关好门,坐到了他的身边。
“该……去睡觉了。”
他微微张眼看了我一会,“秀一?”
“你醉了。”
“是。醉了。没喝,就醉了。”
……
“雪文,和幸村同台表演是你。你还没好好演好这场戏,现在不是醉的时候。”
“秀一?”雪文轻笑,“是你,那个人是你。我要你和他一起,不然,我不会把他送到你的身边。只有你才能衬出幸村繁复的华丽。很多年了,已经很多年了,幸村的舞让我看到了一点火光,微弱而强烈的,也许会烧个精光,也说不定……”
“雪文,你醉了!”
“我是醉了”,雪文轻轻放开一直轻捏在手中的酒杯,很清脆的落地了,诡异的暗红窜流着,闪烁着透亮的玻璃碎片,宛若血红的银河,缀满了闪亮的星斗,“秀一,你会去的,一定会去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违背过我的意思。我是醉了,醉得厉害。”
……
雪文靠在我的肩头,像是睡着了。
'雪文,我会去的,一定会去的。你说得对,从来没有过……'
(二)
陌生的面具,陌生的折扇,陌生的服饰。
相同的款式,却是异常的陌生。
戴上面具,诡异蔓延至周身。
很久以前我也是这样舞着,一个人舞着。我,还记得。都还记得。
……
踏上舞台,亦或是戏台。
舞成了戏,戏圆了舞。无非如此。
还未对上幸村的双眸,便听到了雪文的歌声。
雪文的歌。
幸村的舞,狂放、张扬,冷冽的如幽蓝的焰火。
如果我带起的是一袭风宴,那会是更加猛烈的火焰,还是会无声息的归于平静呢?想到这,我扬嘴轻笑,带了面具,没有人会看清我的神情。但,幸村,看到了。从他的眼中我看了更为凶猛的火焰。
是……我的?
……
(三)
雪文到里屋找我。
我把折扇朝着他扔了过去,打中了。但是,不疼。我知道。
他帮我拿下了面具。
“‘师家’是幸村的了。”
一瞬间,我明白了他,明白了他想要的。
'这个混蛋,藤堂家最清醒,最邪恶的……可恶,即使知道也还是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的脚步,只能这样颤抖着,明知道不能,明明是知道的。他说过,这是母亲下的诅咒。'
不识。归路
(一)
七月的时候,阳光特别的刺眼。天空透明一般的蓝。院子里,蝉鸣得厉害,风铃也响得清脆,很是一番热闹的感觉。
我照常赤着双脚坐在回廊上,摇着小团扇,就象当时我看到的爷爷一样,偶尔也会有一丝清爽的感觉。
神社很安静。
有一天,雪文带着幸村来了。
我不知道他还要捣弄多久,但还是让幸村住下了。如他所愿,一切都如他所愿的在进行着。
“秀一,该装些空调了。”雪文很平静的随口说着。
我抬头看着站在我身侧的他,说:“爷爷不会喜欢,我也不喜欢。”
他讪讪的撇撇嘴笑了笑,然后,伸手……
我静静的躲开,我知道他想轻轻抓住我的发丝,但是,我不想。现在的我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温柔。
“雪文。我在想,一直都在想如果阳光不再来,那么我就不再奢求,也不再期待,就一直一直呆在深深的黑暗中,没有什么好恐惧的,我会很平静。也不会再怨恨你们,但是我不会原谅你们。从来不会,一直不会。”
“秀一……”
“雪文,我知道的,一直多知道。逃不掉,我也不想再用力逃跑了,到头也只能是输得彻底。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好期盼的了。”
雪文在衣袋中拿出了一包烟,还是老样子,薄荷味的。他抽出了一支,扔了打火机给我。
我接住,看着手掌中躺着还温热的金属,默默站了起来,点燃了他的烟。
“秀一,要做一个好孩子。我记得你在新宿的时候是很乖的,还是京都的阳光太刺眼了?”雪文弹了弹烟灰,说道。
“呃?……”
“秀一,我们去吃饭。都是你喜欢的。”突然出现的幸村打断了我的话,拉着我走了,还丢了一句,“雪文,你可以回去了。”
我没有看到雪文的脸,也许是笑着的。
“秀一,怎么不吃了?”
“幸村,你在那里站多久了?”
“从我煮好饭菜开始。”
“菜,有些凉了。”
“那,我拿去热热?”
“不用了。”
(二)
幸村突然抓住我的衣袖,说:“秀一,谢谢你让我留下来。”
我有点错愕,因为幸村认真的神情让我有些恍惚,“嗯……没什么……是雪文这么希望的。”我想还是告诉他,我并没有善良到毫无缘故的去照顾一个孩子,哪怕事实上受到照顾的人是我自己。
幸村放开手,眼角低垂,“我知道的。那天……我并没有睡着。”
“呃?”那一瞬间我几乎无法言语,只是讶异的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孩子,从那时候开始,大概也快三年了……
三年。不是太长,也不是太短的时间。
“幸村,今年多大了?”我问道。
“十五。”
我似懂的点了点头,说,“我吃饱了。”
“我来收拾。”
……
☆☆☆完***
卷一 第四章 沙罗。树
卷一第四章沙罗。树
他倚在沙罗树旁,微笑着。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是他种下的树,他喜欢。
我默然,心想这是“咒”。
(一)
十五岁吗?
记得我也是十五岁那年被雪文带去新宿的。空中充斥着同京都全然不同的气味。在如热浪般涌动的人潮中,我退却了……
我害怕这样繁华的陌生,害怕这样令我心慌的喧闹……
但是雪文不管,他从来不会去管,我愿不愿意,开不开心……
从我踏进藤堂家的那一瞬间开始,从我踏着母亲曾走过的路径……命运,就不再为我所知了。
那个时候他倚在沙罗树下,邪邪的看着我笑着说他看到了我的母亲,时间不曾刻下过印记的母亲。
我只能茫然、无助的颤抖着,脑海中爷爷说过的话语近乎疯狂的重叠着。爷爷总是说,我应该去藤堂家看看,好好的学学能剧。他说我能跳的不该止于献祭的舞蹈。
我戴上面具,四方燃起的跳动的火焰,牵引出无数的影子、心中的恶灵……那一刻,天空不再遥远,神明是如此的接近,似乎可以乘风归去……但,当我站在舞台上,是如此的目眩,现实的狂浪令我躲闪不及。
……
歌舞伎町。
弹了一曲琵琶,曲未终,弦断矣。
那时候真的很想念神社上方湛蓝湛蓝如水洗过的天空,但是我也知道凭着我自己的双脚是回不去的,不止于京都,任何……
(二)
新宿的繁华令我晕眩,总是不住的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可以成长到这种地步?
但,在这里的生活还是平常的。
跳舞之外还是跳舞,除了一些额外的难缠的事,一切也似乎都是好的。至少在这的两年间没有任何值得我去记下的事,也没有任何好让我觉得可耻的事。只是难过,没来由的难过。
好就好在,两年的时间并不漫长,这样的等待是我所能够承受的,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制止我体内半疯狂的细胞因子。
我回京都了,或者甚至是逃回去的。但,没有回神社,没有回到任何一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只是过着和在新宿一样的日子,只不过变换了一个地点。我并没有刻意去隐瞒,如果雪文想要知道,总会有办法的,这点我从不怀疑。
但,他没有来找我。一次都没。不管是在新宿,还是在我逃离了之后。
在京都像这样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有两三年的时间,还去了趟中国,这大概是我最过癫狂的举动,当然也去了神社。
也是,终于看到了雪文。
爷爷说,藤堂家的花开得很艳,看过之后,记住就可以了,最后还会回到神社。
那时我问爷爷,这也咒吗?
爷爷没有回答,只是伸出粗糙、温和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
……
现在回想起来,没有早些回去还是很后悔。
就在我回到神社的时候,雪文来了。
我去了他的寓所。
很干净,很古朴,很张狂,很像他。
“听说你跑去找男人了”,雪文抖了抖烟灰,“怎么?被抛弃了?”不经意的语气,不留情面的藤堂雪文,依然如昔。
我半自嘲的笑着:“对。”
雪文突然不说话了,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很是温柔。
“以后,别再这样了。”
……
至于认识新彦,那便是后话了。
在那样的日子里,京都的天空总是蓝得令我觉得恐慌。
还有,幸村。
爷爷,我回家了。
神社四周飘浮的空气,还有好多好多您来不及告诉我的话语。
但是,那时我并未看到沙罗树开的花儿。
只有月亮。
一轮,未满的月。
☆☆☆第一卷。完***
卷二。第一章 只是当时
卷二。第一章只是当时
狂。言
满月的夜晚。
塌塌米的味道开始变得沉重,头压得很沉,喘息不及。我抓紧被单,已是一身冷汗。
前一刻清晰的梦境开始变得模糊。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女人。
我的母亲。
我起身开了灯,尽管月光已经荧荧迤俪的铺了一地。我需要非自然的光线,在月光下我会疯狂。一定会,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但,至少现下我不想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仇恨之中……
只有浴血方可求得的一时安宁。
父亲叫做神山直树,听爷爷讲是个温和、英俊的人。
母亲是疯狂的,美丽的,活在藤堂家下的一个牺牲品。不是唯一的一个,也不是最后的一个。雪文叫她若叶,爷爷叫她纱子,父亲也是管她叫做纱子的男人。
“你的母亲啊,就像叶子一样。没有翅膀,只能等待生命变成了枯黄,才能够飞翔……毁灭的坠落,却令她欣喜不已”,雪文是这么说的,“你的父亲,当不了她的翅膀,她只能等待,等待时间、等待生命……你,和她不一样。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当雪文靠在沙罗树旁在我耳边轻轻呼出这样唯美、残酷的话语,我动弹不得。
他说:“这是你母亲的咒语。”
但是雪文从未没像父亲那样疼爱过我。
在我还小的时候父亲母亲便不在我的身边了,爷爷总是刻意的隐瞒着他们的去向。
天国吗?
如果是那倒也是好的。
但是,爷爷说不是。
我只是人偶,藤堂雪文的人偶。
傀儡师操纵人偶,如同操纵人心一般,直透心底深处,躲闪不得,赤裸裸的曝在阳光之下。
“鬼”。
戴上面具的鬼。
“神”。
戴上面具的神。
四方的篝火,玄幽的舞台。
是“能”的主宰。
坼了舞台,他依然主导着人生,别人的人生。
雪文不知道我看他的时候,总是一脸的忧伤,快要落泪的样子。他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要杀了他。强烈,再强烈的。
并不恨到想要杀了他,如果可以我想要爱他。
但是,我是真实在恨着。
'不要让他一个人死去。'
在去藤堂家的时候,爷爷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话。
插曲。无味
(一)
“纱子!”雪文冲着纱子大声叫嚷着,生怕她听不到。
纱子微笑的看着跑向她的孩子,却又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