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的乐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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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狂似的甩开了他的手,“弄疼我了。”
'雪文,你在我身边放了什么?你究竟想怎么样?'
☆☆☆藤堂幸村***
'秀一,你知道吗?初见你,在能乐堂。闪烁不定的火光中,你就像月光下孕育的破茧而出的蝶,若隐若现。狰狞的、扭曲的美。'
PS:用第一人称写果然不是好事,感到恶心,再接着大概癫狂,笑~~~
卷二。第三章 净琉璃。翡翠冷
卷二。第三章净琉璃。翡翠冷
(一)
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未见有停歇的迹象。但,即便是如此献祭的舞也还是要跳的。雪下得再大,日子总不能更改,这是神社创建之初定下的沿袭至今的古老传统。
也许,漫天的飞雪会让我更接近神祗。
“秀一”,幸村突然之间冲了进来,“已经换好衣服了?天!那混蛋今天要和人偶师结婚,宗家那帮老家伙也认为这理所当然是门当户对的事。”
“是吗?那很好。”我的身影隐隐的晃动。
“真的要放弃了吗?最重要的。别说是讨厌争斗。我讨厌这样的你!”
“要跳舞了”,我指着院落中微弱的篝火,“我一直都认为只有当音乐和舞蹈真正融合的时候,才能更为接近神祗。”
“秀一!”
“幸村,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一直都在怨恨为什么我不是女的,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害怕在他的面前,不会害怕站在藤堂家中。但是,真的是错了。”
“藤堂家?哼,秀一,如此腐朽的东西需要你放在心上吗?”
“需要。古老的传统,古老的信仰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我一直都以为你并不畏惧这些东西。”
我扯着干裂的唇笑着,“我怕。但我更怕一直望着他背影的自己,怕看到渐渐变淡远离的身影,从我的心里。”
“那就不要让他远离你!”幸村喊到。
“不行。我办不到。”我走出房间,雪还在下着,但已经很小了,小到见不到它们的身影,只像是冷冷的雨滴。是不是所有事物一旦到了及至就会麻痹到忘了一切?因为,我已经忘了会冷。
木板湿滑、湿滑的,脚塌上去一阵蚀骨的寒,弄得生疼。
我想,我还是会痛。
没有人在,只有我和幸村。
神社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祭祀,千年前定然是灯火通明,那般的荣耀如若白昼,庄重、隐秘,舒畅的风息在神社中来回穿梭……谁曾料到现在会落得如此冷清?
一切都已经改变,不变的也许只有这沉淀千年的舞曲。
幸村敲起了鼓,我踏着节拍不停的旋转,时光仿佛也跟着回旋、倒转,一幕幕的戏剧搬上舞台。我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脱离什么……一片迷茫,一如当初这片混沌未开的天地。
神祗呢?
春日大明神,藤原家的神祗,神社中供奉的唯一的神祗。神社在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外戚而服务的。天照大神不是,天皇也不是,神山家的主人不是他们,隐藏在幕后的阴影,终也不过如此。但是,藤原家的专权已经没了,完全的消失了!几百年来继续支撑神山家的信仰究竟是什么?
我不懂,这样的事。
(二)
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塌塌米上。
“别动,慢点……你已经昏睡两天了。”
“幸村?嗯……天,放晴了吗?”
“嗯。”
“那,就好了。”
“我出去把粥热一热。”
我伸手拉住他,“别走,听我说会。”
幸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了下来。
“净琉璃,好久没有再看过了,至从小时候被爷爷带着看过一次后。人偶师操纵人偶,就像操纵人的内心一样,我讨厌这样的人。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藤原家的力量已经完全消失了的几百年中神社依然沿袭着她的信仰。祭祀的是希望,来年开放的希望,新的生命。但是,我讨厌这样的信仰,绝对虚无的存在。不管你多么的努力,多么用心的等待,到最后总是一副绝望的面孔。雪文是我没有办法去放开的,我无能为力。不是有多么爱他,有多么想要和他在一起,从一开始我就是生活在他的身影之下……但是,他却把你带到了神社,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只是请你不要怨恨他。”
幸村冷笑,“就算我恨到要杀了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你去找小野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发狂的样子。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你想告诉我的是他关心的只有我一个吗?唯一的一个?”我苦笑道,“不是的,我忘不了他靠在沙罗树上跟我说起‘母亲的咒’时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秀一”,幸村顿了顿,“我要回去一段时间,可能会很久。他要离开京都一段时日。”
“呃?”我感觉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渡蜜月吗?挺好的。我也想去新宿呆一段时间。”
幸村张大了嘴,立刻就别过脸去,“神社的事不用挂心,我会安排好……我出去把粥热一热,你还是先吃点东西。”
……
我硬是撑着破碎的身体爬到了窗台边上。
真的放晴了。
天空蓝得宛如绸缎一般通透、柔软、缠绵。前些天,明明还是那么的阴暗。
冷冷的翡翠,睁着一双祖母绿的如猫一样的双眼。就像是这一生被诅咒的命运。
妈妈,他说过这是你的“咒”。两个人之间相互牵扯的羁绊,他是我唯一的存在,但是我却不是……只是他不需要的。
'爱他,终究是我太固执。'
(三)
果真如戏吗?人生。
记得月说过,“角演多了,沾染上的贵气、傲气。戏里戏外,哪管得了那么许多。活着,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角。”
唱戏的角,看戏的角。
我看不懂雪文饰演的角,他一定也不曾注意到我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孔。
☆☆☆第二卷。完***
'因为是女的,所以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被原谅了吗?为什么是男人就不可以?'
奇拉所有的爱,所有因爱而生的过错,在玛拉身上都变成了真理。这样的事,是我一直都无法原谅的。
也许太过固执的人一直都是我自身。
卷三。第一章 冷羽。松风
卷三。第一章冷羽。松风
(一)
到新宿的时候樱花正落得缤纷。
一直都觉得赏樱最好莫过于京都,古老的街道,湛蓝的天空,蜿蜒的鸭川似是缠绵到尽头……那些飘荡着的落樱。
开得盛艳,落得干净。
犹似当时穿着十二单衣迤俪而来的女子,只开一季的。
……
徒步走阿彩的店,还真是有些累,很久没这样运动过了。这样的散步大概也算是运动,我想。也许躺太久了,久到神经开始麻痹。
“阿彩,在吗?”我在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对调酒师问道。
一个约是四十岁的男人,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我大概会认为是个部长类的人物。
“不在”,他利落的说道,“要酒吗?”
“呃?她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过些时候。”
“那,来杯苹果汁。”
……
“给”,他拿着调好的果汁放在我的面前,“在这一带,没见过你……”
“呃?嗯,刚从京都来的。”
“那是以前?”
“啊,对。”
“是在阿彩的店里吗?”
“不是。”
“呃……对不起。”
“没事。”
“我不大会说话。”
“呵,先生你已经很会说话了。”我讽刺道,“钱放这了。失陪。”
“不等阿彩了吗?”他自若的笑道。
真是恶心的人,我不禁想道。“不了。”
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阿彩正好走了进来。
剧本都是这么写成的。那,这样的生活一定不能演成好的戏剧。至少我不能;重复了太多的“偶然”。
还是;没有偶然;只有存在着的必然?
“秀一?怎么突然来新宿也不说一声?”阿彩一把抱住我。
我呼吸着她颈间柔软的香气,在她耳边轻轻笑道,“我想这一次他真的不会再理会我了,把我的人生全然还给我了。”
阿彩一把推开我,漂亮的柳叶眉揉成了一团,直直看着我,然后,就拉着我向里屋走去。
“健,店里的事麻烦你了。”
“唔。”
“怎么回事?”阿彩的神色有些慌乱。
我一直都知道阿彩和雪文有过一段荒唐的过去,如果不是雪文,我一定会喜欢上阿彩的……如果有妈妈的话,说不定会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以前在新宿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现在,依然。
“阿彩,你穿和服的样子真漂亮……有多久没看到了呢?”我若无其事的说着。
“秀一!”
“阿彩,你能够放弃他吗?从心底,完全地。”这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
阿彩停顿了一瞬,淡淡笑了,“没有放弃不放弃,这么一回事存在着。真心的爱过他,也曾经那么幸福的在一起生活过,但是并没有这样一直走到永远。已经都不是幻想爱情的年纪了,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不管多么强烈的感情,总有被生活冲淡的一天。时间,总是这么可怕的存在。而且,我知道他只是喜欢我,像是喜欢知己一样的喜欢着,他对我的感情从来就没有越过男女的界线。感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生活就更艰难了。他,不是我能够抓住的人。”
“在神社的时候,会有些和我同年纪,甚至比我还小的女孩子来买符,祈祷爱情的永远。从没有见过男的”,我苦笑道,“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在情感方面有不同的感受?”
“秀一,你爱他吗?爱雪文吗?”
“呃?不知道……在我还未察觉到任何一种情感存在的时候,他就我视线之内了,绝对唯一存在的。像……神一样。”
“想一直在他身边吗?”
“大概,不。看见我,总会使他痛苦。妈妈带给他太多太大的震撼与希望了。”
“这样永远都不会结束的,秀一。我们都有各自无能为力的事。”
“他结婚了”,我抬头看着灯光轻轻说道,“阿彩你说,关在笼子里的鸟回到大自然能独自成活吗?”
“不能”,阿彩拉住我的手,“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奇迹’不是自动就从无变有的。”
“爷爷要我去藤堂家学能乐,说我能跳的舞蹈应该不止于献祭的,直到有天回到神社,然后一直一直到死。我一开始不知道的,会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我紧紧握住阿彩的手,“已经死去的人,还有活着让我一直看到老的人。”
“秀一,这是我们必须能够学会去承受的‘离别的话语’。”
“我知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你不也说了吗?我们各自都有无能为力的事。”我噙着泪看着阿彩,“爷爷想要教会我的事,太过残忍了。”
“喂,阿彩怎么这么久?”门被粗鲁的推开了,“这小子怎么了?”
“健,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店里的事拜托你了吗?”
“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走了进来,一把拉起我,“跟我走。”
还没等我意识过来,已经被牵着走了很远,阿彩在后面叫嚷着什么也听不清了,“喂,放手!……我说放手,听见了没有?”
他抓得更紧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别太任性了!”
“你知道什么?突然就这样闯进来,把我带走!究竟是谁任性,像你这样的人能知道什么?放手啊!”我用力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却像是徒然。
“别吵!我一用力就能把你捏死!又不会把你卖了,怕什么?”他不以为然的说着。
不知为何,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被丢在新宿的时候,我没哭过;他结婚的时候,我没哭过……现在,却哭了。
晚风不断吹袭着樱花,风风扬扬。
“你放手,我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我跟着去就是了。放手!”真的累了,好累。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放松了力道。
任由他拉着,满脸的泪痕。
咸咸的,苦苦的。
(二)
“坐下吧。我去弄点吃的,肚子也应该饿了。”他不痛不痒的说道。
'什么嘛?还不是把我带到了他的公寓吗?不过,也是真大啊!整理得也挺干净的。'
我坐在地板上,仰着满着风干的泪痕脸环顾四周。也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还会跳出如此活泼的念头。
北面的墙上挂了好多能面,一进来时还没注意到。
'喜、怒、哀、乐'
'神、男、女、狂、鬼'
我爬过去,拿下“小面”放在手中端详。突然觉得,细长的眼宛若幽灵呼之欲出。
那般,空洞洞的。
哀哀凄凄,缠绵悱恻。
仿佛听到被行僧点破身份的采贝姐妹极尽缠绵哀婉的诉说着生前对恋人的眷恋之情,这种感情直到死亡还一直一直纠缠存在着,变成鬼魂也无法解脱。
这就是《松风》。
……
“喂!你在干什么?!”只觉得他用力把我往后使劲拉。
我疲惫的靠在他身上大口喘着粗气,恍然,“啊,对不起。”
他拿起能面,说:“感觉你要被吸进去。”
“啊?呃……小时候一直不明白把人类千百种的神态全部压缩在这些可数的能面中,不断练习着机械式的动作能够表达什么?”
“那现在呢?”
“大概,有限中孕育着无限。舞蹈在音乐中也是可以这么的动人。”
“我叫室町健。”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无关的话。
“呃?哦,室町先生。啊?室町?这么说你是那个室町?”
“对,以前是。饿了吧?”
“嗯。”
又是“能”吗?他想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