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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妾薄命-第14部分

小说: 妾薄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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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看了她一眼,神态倨傲,也不答话。谢长庭见状便不问了,含笑抿了一口茶,陪在一旁静静等。
约莫小半个时辰,门外终于有了动静。符止一提常服的下摆,跨进门来。那女子一见,已急急站起来走上前,嗔声唤道:“符将军!”他却只含糊嗯了声,目光逡巡,最后落在谢长庭身上,微露无奈。
“妾身给符将军请安。”她走上来纳福,仰起脸,眼中满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20 符将军的后院问题(下)

这位姑娘原叫钟离薇,说起来倒还是和谢长庭有一丁点的缘分的。她是符俊臣母亲一系族里的女孩,和符俊臣血缘还比较近,到了符止这里,就真有点远了。
不过总也算是出身名门。惜燕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丫头,自然什么都向着她主子。也知道小姐这趟来京城,明面上是帮着料理下表兄符俊臣的身后事,而事实上一个闺阁里长大的女子,能管得多少人情世故就不得而知了——这一次说穿了,还是因为得着了宁朔将军回京的消息。
符家是真正的名门望族,治世名相之后。后来南下归隐,弃官从商,家底之殷实亦令人叹为观止。符止其实算是旁支,但是年轻轻官拜从四品宁朔将军,前途不可限量。钟离氏几代人依傍符家的势力,符俊臣的母亲就是钟离氏人。他本人早亡,对钟离氏十分不利,所以才忙着又送了个女孩过来,打的就是符止的主意。
而这一层,其实是符止不知晓的。他是的成长环境远离家族内斗,父母都不是锱铢必较的人,性情磊落。是以钟离薇来到京城后,虽然住在他府上,却始终难得有亲近的机会。这就成为摆在这位千金小姐面前巨大的难题。
惜燕也跟着着急,可这是没办法的事。人家符将军根本不上心,姑娘家要矜持,总不好自己上赶着往上贴。于是今天这个事反倒成了机会——现在我们钟离家的小姐被人欺负成了这样,他总不好袖手旁观吧!怜香惜玉是第一步,只要有了开端,还愁后面的事么?
可结局总是不尽如人意,符止听说惜燕来找自己,首先就是一皱眉。
这两日京城出了一件大案——一个自称广夙真人的道士行妖术招摇撞骗,一连害了几条人命。京城各府衙如今都在捉拿此人,镇北巡抚负责宵禁,实行调度安排,很需要费一凡周章。
他为这事忙了大半天,惜燕哭哭啼啼来说她们主仆受了多大委屈,他心中烦闷。最终却不能不管,叹了口气:“你先出去等着,我收拾下跟你过去。”
他提前交接了手头的事,换过常服,向外走去。
“符将军——”明净堂前站立着一人,手扶着门边狰狞的黄铜镇兽。这时候转过身来,符止才看清了,不由一怔:“湘王殿下?”
湘王三十来岁的样子,久居高位,自有一番沉稳气度,虎龙之姿。他转向符止,淡声道:“陛下着各府衙统一宵禁令牌,本王不过是来看看,办得怎么样。到时候查点起来,也有个规章。”又微微一笑,“说起来,上次见将军已经是三年前。这些日子听闻你回京,可都还好么?”
符止答了个好,一边细细想着三年前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湘王,一边缓步向外走着。
他没有表现得太热情,湘王便有所察觉,负手止了步,一笑道:“将军还有事,这便去吧。本王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巡抚。”
符止略有那么片刻的疑惑,但随即掩藏了起来,推手告辞。
惜燕就等在巡抚外的台阶下,他走了下来,路上问她具体的情况。惜燕也说不太清楚,叫人头疼。他叹了一声,只想着干脆就遂了她们主仆的意吧,到时候拿身份压一压,那边不管是什么人,大概都是只能闷声吃亏的。
谁想到,最后马车在千重门前停下来。简直所有麻烦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谢长庭笑盈盈看着他,一副等着看他怎么办的样子。那边钟离薇面色已经很不好看,狐疑地瞧着他们。
他只得轻咳一声,示意谢长庭说话,“……怎么回事?”
她这才应了一声,开口讲起了事情经过——她言辞客观,连钟离薇主仆也没什么可反驳。符止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男人看问题的角度究竟是不一样,便问钟离薇:“那衣裳你究竟看中没有?”
钟离薇嗫嚅了下,没说话。她其实是看中了的,可是娇纵管了,不想低头,才闹得现在这样子。
谢长庭何等精明,见这样子,便一笑圆场:“既来了就是客,我们再没眼色,也要看上几分符将军的面子。”转头去吩咐宁子,“拿件一模一样的来,给钟离小姐试试。叫绣娘来瞧着尺寸,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再改。”
宁子老大不情愿,但是谢长庭发了话,也只得去了。
见谢长庭愿意让步,符止面前,也不必闹得太过分。钟离薇拿了衣服去隔间里试,宁子跑去后头叫绣娘。一时间,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长庭将一只瓷碟放在柜台上,里盛满了松石珠子。她随手拿了条丝线,将一颗颗石珠串起来。也没有再说什么。
符止看着她慢条斯理地串珠子,不知怎么,心中一阵莫名歉疚。认真说起来,这件事的错处本不在谢长庭身上,可却一直是她在让步。说来她是个极明白生意之道的人,宁可吃亏,只求个息事宁人。如此懂事,忍气吞声,倒是和她之前一贯强势的作风大相径庭,叫人分不出哪个是真的她了。
他一时思绪纷纷,良久才叹了口气:“谢夫人,咱们……来把账结了吧。”
她抿唇一笑:“结账倒是不忙,左右就是一件衣裳,不值什么。不过——”她一“不过”,他就本能感觉有些不好。果然,只听她饶有兴致地问道,“妾身只是想知道,那位钟离小姐,是您什么人?”
先前不觉得怎样,叫她这样一问,却好像真变得不妥起来,“老家来的一位表亲,论起来……大概是俊臣的表妹。”
“那她怎么不姓符呢?”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复杂了,这些远亲的关系他自己也绕不太清楚。便干脆反问她,“夫人关心这些做什么呢?”
谢长庭低头轻轻拨弄着瓷碟里的松石珠子,她十指纤长,指甲剪得圆润齐整,看上去干干净净。拨着松绿色的珠子,更显得肤白如脂。
他视线停留了片刻,想起这双手心的滑腻微凉,竟忽而有种握上去的欲望。
这念头来得太快且太匪夷所思,他别开了视线。幸好她没有发现,只是轻轻笑道:“妾身说过,如果是您府上的女眷来千重裁衣裳,都不收银子。所以要问清楚啊。”
她这话原本也是半玩笑的语态。他听着,却莫名觉得刺耳,沉默盯了她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她不是。”
谢长庭听他语气突然有一点生硬,不由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宁子已经带了两个绣娘从后边儿过来。见符、谢两人相对立在柜台前。其中一个绣娘正欲上前,却被另一个从后面扯住了袖子,悄悄使了个颜色——相府那晚之后,两人私相授受的消息不胫而走。这种事传开总是特别容易,没过几日,千重众人便都听说了。可也不知真假,多以为是讹传。而今看这情形,倒像好似有几分是真了。
两个绣娘心照不宣,掩唇一笑。随后才转进隔间去给钟离薇量尺寸。
因为是成衣,做得比较宽大,改起来也容易。惜燕替钟离薇整好了衣襟,让两个绣娘在袖口、腰线处打褶子,到了合适的程度,用平头针别住。脱下来之后,当场就改了起来。
绣娘手艺娴熟,一边做着针线,嘴上也不闲着,“……之前听说夫人和符将军的事,我还不信。方才我仔细瞧着,也着实是般配呢。”
另一个道:“可不是,咱们夫人命苦,这次应该能修成正果了吧!符将军瞧着是个有担当的,既然不嫌弃夫人寡居,往后要能明媒正娶做夫妻,那真是再好不过!”
一旁钟离薇主仆听在耳中,几乎是瞬间变色。
绣娘你一言我一语聊个不停。改衣的过程渐渐显得无比漫长难熬,待包了衣裳出来,钟离薇脸色已是苍白——竟有这样的事情,她完全蒙在鼓里。母亲将自己送到将军府来,难道是来找难堪的么!
惜燕从一旁扶着她臂弯,低声道:“小姐,我想起来了,先前听说有寡妇克死三个男人的,没想到就是她……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身份,竟然打符将军的主意?您也别担心,她哪有的资格和您争?门不当户不对,符将军定也没有娶她的心思,玩玩罢了!”
钟离薇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我要去问问他!他对我不闻不问,难道……难道就是因为她……”
惜燕忙拦住了:“我的好主子!您千万别去,我看将军现在是被她勾了魂,问什么也是白搭。您还是快给老家递个信儿,长辈管着,总要比您管好些。别让将军知道您插了手。只要您安安稳稳不动,将军夫人的位置难道还能跑了?”
钟离薇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强压住了心头的恼意:“你说的没错……”
她们二人虽为主仆,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惜燕头脑灵活,遇事往往钟离薇都是听她的。这次也不例外——忍一时风平浪静。自己有家族撑腰,往后日子长着,还怕慢慢收拾不了一个谢长庭么?
作者有话要说:

☆、21 旧恶


符、谢两人在柜台前站着说了会儿话,就等到钟离薇出来了。她进去的时候脸色还好,这会儿却是全然一片阴沉。出来也是一言不发,抬步便向外走去。
符止不擅长揣度女孩儿家的心思,只觉得这位钟离小姐极是喜怒无常,这会儿不知道又怎么了。反倒是谢长庭旁观者清,见状已经可以预见到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麻烦,不由垂眸笑了一笑。
这一笑被钟离薇看在眼里,只觉更是讽刺。
她何尝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冷着脸坐到马车里,一路回到将军府,到了门前,符止照旧是叫下人送她去休息。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身叫住了她。
钟离薇心中一喜,却听他道:“……我在东街后头还有间宅子,起初你父母亲说你来京城是短住,那边就没收拾。既然暂时不走,赶明儿就拾掇了搬过去吧!那边环境好些,你爱出去逛,路程也近。”
男人对这种事比较迟钝。今天他叫谢长庭问得没话说,才有一些后知后觉——钟离薇云英未嫁,住在他府上到底不妥当。东街的宅子不小,虽然没有将军府气派,但是宅院是新的。叫钟离薇挪过去,也不算委屈了她。
所以,钟离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就完全没法理解。最后只得作罢:“不去就不去吧。哭什么呢,你父母亲托我照顾好你,你这样可叫我没法交代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钟离薇哭得愈加伤心。只想着倘若不是有长辈嘱托,他大约早已不耐烦自己。
符止劝了几句,看着收效也不大,剩下便交给了江帆。又打发惜燕陪着她回去休息。可江帆更不会安慰人,一直折腾到傍晚,直累得口干舌燥。回到前院见了他家将军,灌了几大口冷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极看好钟离薇的,经此一事也败下阵来,坐在那里兀自嘀咕,“这长此以往哪里受得了……您倘若娶了她,稍有不顺心见天儿就是哭。这么看……您还是和谢夫人好吧!我瞧着谢夫人不错,难得是个晓事的人。”
他自说自话,好像八字已有了一撇似的。符止听了直笑。
左右只有他们主仆两人在,也不拘说几句玩笑话,便反问道:“你不是之前还怕她命硬克死我吗?”
“哪儿能啊……什么命硬不硬,都是些江湖术士编出来骗人的。”江帆低声咕哝。他已经完全倒戈了,心里都开始盘算着下次要怎么撮合一下他主子和谢长庭。倘若不是接下来几日,镇北巡抚上下为宵禁一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也被派出去跑腿办差,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正午的阳光照在琉璃瓦上,泛出一股奇异的焦黄。接连几日响晴无雨,阳光照得路面白刺刺的,晒了太久,踩上去都会烫脚。瓦檐下廷尉寺的牌匾,反倒拢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寺监,咱们到了。请您下轿。”
吴寺监倚在轿中半睡半醒,乍一睁眼,被晃得睁不开。他骂了一声,拖着肥胖的身子下轿来。由底下人扶着,颤颤巍巍走上廷尉寺的台阶。隔着挺远,看见阴影下婷婷立着个人影,身板挺得笔直。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极清丽的一张面容,如煦色韶光,可色泽非常之苍白。吴寺监步子猛地一顿,青天白日,他几乎以为撞了鬼:“你、你不就是……”
谢长庭静静一笑:“妾身谢氏,给寺监请安。”
她说着走了过来。她自然不是鬼,可不知为什么,吴寺监却始终觉得她身上蒙着一层阴森。那是几乎炎炎夏日里也叫人觉得后脊发凉的一种特质。吴寺监半晌才定下了心神,挥退了下人,引着她进廷尉寺的值房去,小心翼翼关起门来。
依旧是就剩下两个人,和当年,在卓府被抄的那日一模一样。
吴寺监是后来才知道,卓偐没有夫人。而那天在卓府所见的女子,是谢长庭。
彼时她一连克死沈、卓两人的轶闻已经传开,直到后来,听说她又克死了符俊臣。吴寺监唯有感到后怕:就差那么一丁点,自己也要去给那三位作伴了!
而今她阴魂不散,再一次出现,就难免更令人心下惴惴。
值房里只开了一扇小隔窗,借着黯淡的光线看她。苍白的皮肤仿佛薄薄一层绢纱,裹住了这个人,真实面目永远无法看清。就像成精的妖祟,或许撕裂了,才会现出她的原身来。
吴寺监干巴巴地开口:“那个……谢夫人,你今天忽然来廷尉寺……有什么事?”
谢长庭笑了笑,那皮相才一下活了,使她看起来像个人,“没想到寺监还记得妾身。”又一顿,“倒也没有什么旁的事,向您打听一桩案子——前些天,永定桥下捞上具尸首,当时天不早了,几个孩子在河边玩,瞧见以后吓坏了。我弟弟也是,回去病了好些天,到现在也不见好,一直怕冤死鬼来找他。我实在是不放心,就想求个准信,那案子破了么?人是不是冤死的,请人超度了没有?”
吴寺监自然不知道她根本没有什么弟弟,只是信口胡诌。当下哦了一声,这案子是有的。永定桥下浮上具无主男尸,捞人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场景确实可怕。尸首不知已经死了多久,全身被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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