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里的堕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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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刚到一个洗脚房门口，王佩佩就打来电话问，“都十一点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寝室？”
我说：“正喝呢，一会就回去！”王佩佩正在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岳勇抢过了我的电话，朝王佩佩高声喊道，“喂！佩佩，今天真不好意思！正好碰到我两个同学，可能晚上要在川师陪他们耍一会，我们尽量早点回去！实在不行，我们明天打早回去！”
我上前要抢过电话，岳勇抬手一挡，好像在听着王佩佩说什么，然后又说了些不着头脑的话。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王佩佩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岳勇是把电话挂了以后，才朝我阴险的笑了笑。“搞定！”，说着递过来我的电话。
我说：“你B晚上不回去干嘛？”
“我又没说肯定不回去，现在说了，你Y到时有转折的余地啊！”
我说，“操！你B这不是画完蛇还要添一只足吗？算了，快点洗完你的臭脚，早点回去！”，说完我们走入了洗脚房！
第一次到那种地方去，确是有点不大习惯。尤其看到那些一个个身材苗条面目姣好的同龄人描红搽紫装扮妖艳的走上前来嗲声嗲气问好的那一刹间，我的脸一下子窘的赤红，迟迟疑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就可以看出了岳勇的非比寻常之处。只见他指了指我，说道：“老板，我这位兄弟是新手，你们可要伺候好了！”过了一会，好像又记起来什么似的，接道，“一会小费在我这边拿！”
很快的，我便在洗脚房那种暧昧的幽黄色灯光下，被动的让一个十七八岁的“成熟女人”牵着我的手走人了后面一个小房间里，用一种所谓的中草药水把我的贵脚蹂躏了个够。看着那位小妹妹式的成熟女人低胸下袒露出那若隐若现显山露水的乳沟，闻着她身上那股强烈的脂粉味道，我刚开始喝过的酒立即被那炙热的情绪煽动了起来，那时我有了一种想犯罪的冲动！
“好了！还需要点什么吗？”她有点暧昧又有点煽情的问道。
“什么……？”我咯噔一下，激淋淋打了一个冷战，“不用了，我们该走了！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和我一起来的那位朋友！”
“哦！”她似是很失望，走了出去。不一会，就转了回来说：“你那位朋友说，让你先回去。账他明天一起结！”
“日哦！”我暗骂一声，“还按摩呢？连个洗脚房都出不去！”
凌晨一点多，我走了出来。想起身上那点家底，实在不允许自己打车用，就只好徒步向学校进军。终于，两点十分我无精打采的走回了寝室，自言自语般的，“还轻松呢？累不死算好了！”
看了看那三头已是熟睡了的死猪，我不由长叹一声，“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花钱买罪受了！”。说完我就爬上了床，倒头便睡。不一会，我便在朦朦胧胧迷迷糊糊间接到王佩佩的电话，“你现在在那呢？”
“寝室，现在就上自习吗？”
王佩佩扑哧一笑，“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啊？上自习？”我看了看表，才三点不到一刻，就问：“那怎么现在打电话呢？”
“人家不放心你嘛！”王佩佩娇媚的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说道：“明早上自习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可能有点高了，怕醒不来！”
“嗯！好吧！”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11点多，我看了看电话，有王佩佩一个短信，说看在我昨天喝高的份上放我一上午假，我呵呵一笑，回了过去，“你是我生命中难以承受的感动，我爱你爱的简直都要发狂了！”
很快，她就回过来了，“马屁都不会拍，肉麻过了头了！吃饭没？”
“还在被窝里呢，你自己去吃吧！我下午找你！”
“好的。我一会就去上自习！根据地见！”
和王佩佩说完，我一骨碌拉起被子把头包上继续睡觉。可没几分钟，寝室那几个B就吆吆喝喝的上自习回来了，奋青拉了拉我被子，说道：“你B是不是想挂啊？现在还睡觉？”
我说：“你们几个贱货，老子刚睡着，就让你们给吵醒了！”
“起床了，下去吃饭！”小鸟也说道。
我拿出了饭卡，递给了奋青说，“给我打两个馒头，一份咸菜！”
“你B会吃馒头咸菜？”小鸟惊讶的说。
“现在世界各国都流行财政赤字，我也赶赶时髦，不行嗦？”
“行、行、行！”小鸟一连声的应道。
眼角里，我扫见牛粪似有那么一点异样的神情。大概是幸灾乐祸吧，我想！
36
下午起床后我直接跑到岳勇他们寝室。果然，还没有回来，我低骂一声，“贱货！幸亏我昨天晚上走了！”
说完，我驾了自行车径直向革命根据地505奔去。刚到教师门口，我就望见王佩佩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睡着。我轻手轻脚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肩膀，温声说道，“困的话，你先回寝室休息一会！天气这么冷，会着凉的！”话没说完，她的双肩忽然抽动了一下，哽咽着说：“我着凉不着凉，关你什么事了？”
我一下子惊的目瞪口呆，“上午还不是好好的吗？我又什么时候惹她生气了？”看着她那副因为生气而委屈伤心的样子，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又怎么不对了吗？”
“自己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王佩佩一下子扬起了头，高声说道。蓦然间，她似乎也注意到了四周那突然间转过来的眼神，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出了教室。我急急忙忙跟了出去，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嘛？”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喝酒啊！”
她高声喊道，“上午骗的我还不够吗？”看起来她的气好像更大了！
“我那有骗过你？”我一脸无辜，莫名其妙的问。
“穆颜都说了！”
“日哦！”我暗骂一声岳勇，急急忙忙向王佩佩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不说就算了！”她恨恨的说了一声，又看了看我，说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说这句话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令人害怕的那种平静。那一刹那，我感觉，“我们完了！”
怒火冲天我回到寝室，直接向岳勇他们寝室杀去，正想开口质问岳勇说了我什么的时候，陡然间看见岳勇也是一样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看了看我，并没像平时的那样，只是淡淡的说：“我们分了！”
“我们也完了！”我低声应了一句，忽然又想起来找他的目的。又问：“你B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这种事也能穿帮？”
“昨晚出去我忘带电话了，上午回来见穆颜给我打过电话，就去看了看她。那晓得她竟看到了我手上被咬起的牙齿印！”
“你B做了就该承担做了的后果。”
“可是，我对她是真的！”
“那我呢？我是假的吗？我做什么了？就是因为你家穆颜一个电话，我就什么都没了！”
“对不起！”
“没什么的！不是我的迟早都要走的！”我无力的说了声。
“我真想再大醉一场！”
“那我可真不敢奉陪了，我还不打算考试门门高挂红灯呢！我走了，下午睡一觉，晚上上自习！”说着，我走出了岳勇他们寝室。“日！”身后传来了岳勇习惯性的问候。
回到寝室我蒙起了被子继续睡觉，心里盘算着怎么才可以不伤和气的向王佩佩解释清楚？不知不觉间，已是下午５点多。牛粪上自习回来，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似的却又没有说的出来。大概是拉不下架子吧！我心里更痛了，我得到了什么？王佩佩还是牛粪……？
也许平时我看到牛粪这个样子的话，我会主动一点向他问好的。可今天……？他会不会说我是因为被王佩佩甩了才又找他？甚至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终于，十多分钟后，牛粪忍不住了，甩在我床上500块钱，“给！开学后还我！不要再吃馒头咸菜了！”
我冰冷的心突然间被一种叫什么的东西给温热了，一下子明白了兄弟两个字的含义，是说不出的那么一种感动。“谢谢！借了我你自己还够吗？”
“今天怎么了，你？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取点？”牛粪这时才看出了我的悲伤。
我随口搪塞道，“没什么？有点累而已！”
“走了，吃饭去！”牛粪解劝似的说道。
我很勉强的笑了笑，“走，我俩可是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饭间，我问牛粪：“上天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公平？以前，我得到王佩佩，失去了你。现在，我失去了王佩佩，又得到了你。”
牛粪反问：“鸟！这世上那有什么公平的事？要有公平，为什么别人有钱，我们没钱？为什么岳勇剽妓你洗脚受到的惩罚却是一样的呢？”
我愤世嫉俗面貌狰狞的接上：“就是，不公平！就算公平也是残忍的公平！”
牛粪见我伤痛如此，又一次的劝我，“没事！那么久了，你以为一下子真能分的开？等王佩佩过两天气消了，你解释一下就是啦！”
“但愿如此吧！”我长叹一声。
37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牛粪一起上自习准备考试，一起迎来了传说中大学的第一次考试。
第一节思想品德修养，早早的做完，我暗暗的说了声，“似比传说中的还要简单一点还要轻而易举一点。”然后，侧起了身子不自觉的扫了一眼还在埋下头来奋笔疾书的王佩佩，心情就像在承受着一场狂风暴雨的侵袭，痛不可挡……
当我以全班第一个交卷人的身份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好像感觉王佩佩注视了我一眼似的，冷冷的，更有那么一种复杂的什么！
没有王佩佩的日子，考试显的枯燥而乏味，生活变的机械而被动，吃饭、睡觉、考试、再次的以第一个交卷人的身份走出考场，再次的感受王佩佩冷冷的注视自己的那一瞬……
直到考试结束前一天，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尽快回家的冲动。也许，在外面受了伤的人都喜欢在家里养伤吧！或者，这只是懦弱如我的一种借口？
到了火车站，第二天的直达太原的票已经卖完，我说那买西安吧，到时转车！买好火车票，跑到岳勇他们寝室，给帘儿低下留了个言，大意就是放假回家了，可能一段时间内不能上网等等。说的干巴巴的毫无一丝诗意，以至于后来帘儿低下说她以为我不喜欢她了呢！
“你B不是说要呆两天再回的吗？”岳勇问。
我淡淡一笑，“想家了！”。
“这么快回去干鸟？要不要送你！”
“就你B那点水平？”我笑了笑，“５点还不一定真能从考堂出来呢？我6点零１分的火车，赶的上吗？”
“鸟？老子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嘛！你以为老子挂不起那两个学分？”
“日哦！”我习惯性的一句，“那我罪孽不就大了？算了，我自己打个车去算了！放假给我家里打电话，手机我可能不会开了！”
“好的！一定给你打！”
回到寝室，我左思又想最终还是铺开了一张信纸，写到：
………………………………………………………………………………………………………
亲爱的：
请允许我再一次用亲爱的三个字称呼与你！即使我多么的不情愿、即使我已经没有资格，但我仍想称你一声亲爱的，最后的一声！
我想你已知道，当你展读这封短笺之际，我已乘着火车远离了成都、远离了我们曾经一起熟悉的一草一木！
不知是宿命使然，还是我福薄命浅，我们之间，终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终是有了不该有的隔阂！
有人说，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真正的对与错！我不知道，穆颜究竟对你讲了些什么？但我知道，那天的我并不曾做错过什么事！
也许，现在的我仍在讨论自己的对与不对已经不合时宜。你那冷冷的眼神，已经昭示出失去的一切终不可挽回！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流过的光阴……
一切一切，所有的都不可挽回！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那天我一定会陪你去上自习。
假如历史可以重演，那天我一定会问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粗心的失去你。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如……
终生感谢你曾给予我的一切，终生将为你祈祷祝你幸福！
深爱过你的萧
………………………………………………………………………………………………………
写完，我折在一个信封里，对小鸟说：“明天考完试，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王佩佩！”
“报酬？”小鸟想诈我点什么。
我毫不犹豫的说，“开学后，一顿大餐！”
38
第二天考试，我又一次早早的做完了试卷，再次以第一个交卷人的身份走出了教室。看了看表，才4点20，我不慌不忙回到寝室背了一包乱七八糟沉重的行李，也背了一颗千疮百孔同样沉重却破碎的心，走向了火车站。
５点刚到，我就一个人来到火车站，那天的人很多、很挤，我的心却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曾经，王佩佩说过要送我的，可现在，……
或许她刚交卷，或许小鸟刚给她信，或许……
…………
早知道爱你注定是无尽的忧郁
我却不知该如何收回我的情意
……
雨不怕风吹
梦不醒最美
你在我心里轻轻的飞
就让爱是一场不悔的沉醉
就让我永远都学不会离别
………………
想起了今天自己竟成为歌中的主角，我不由自嘲般的一笑！
随着刺耳的“喀喀喀”声，火车终于启动了。曾几何时，我喜欢坐火车时看着窗外的风景，巍巍的高山、潺潺的流水、广阔的原野以及城市的灯火。可这次，我看到的却只有幽幽的隧道……
飞速的火车呼啸声声，悲情的音乐飘飘荡荡，心痛心伤的我却只能呆呆愣愣，呆在曾经痴恋过的爱人，愣在曾经迷离过的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