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亚兰维的冒险:狩望-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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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正色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话，我必须对她说。别说是过了几百年，哪怕是过了几千年、上万年，我还是要找机会把该说的给说了。」

「啊？你……你前世和神眷之女有一腿？」

「我也很希望……可惜不是。」雅克淡淡笑道。

「你……该死的臭蟹壳！这么说，你不喜欢艾梅莉娅了？想起了以前的老情人，就不要艾梅莉娅了？太过分了吧！」

艾梅莉娅……雅克脸色一僵。「不……我是真的喜欢艾梅莉娅……唉！先不说了！我明天就得走！回来再说。」

「这么急？好小子……」艾瑞低声嘟囔了几句，「好！明天上午为你壮行！」

雅克翻了翻白眼：「壮什么行？又不是去拼命！」

「情场如战场！何况，看你这副表情，一点把握都没有，当然要壮行！」嘴里嘀嘀咕咕，艾瑞已闪出门去了。

第二天，却不见什么壮行大军。

雅克也不以为意，跨上马就准备朝赤稻城奔去。

「慢着！慢着！」胖子拉着艾梅莉娅跳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酒杯。

雅克看看他的酒杯──一个空酒杯──忍俊不禁：「好家伙，你就是这么为我壮行的？」

艾瑞将酒杯揣进怀里：「想什么呢小子！这不是给你喝的！来，小蚂蚁，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妹妹！艾梅莉娅！」一把将艾梅莉娅推上前来。

雅克嘴巴张得老大，这才注意到艾梅莉娅手里也有个空酒杯。

脸颊微微泛红的艾梅莉娅，结结巴巴地道：「艾瑞……艾瑞大哥说，他一直想有个妹妹……」

艾瑞打断她：「小蚂蚁！见了我妹妹，连个见面礼也没有吗？太不像话了吧！而且，记住了，我是认了你当弟弟，也认了艾梅莉娅当妹妹，但你们可不是兄妹！你小子可要搞清楚！」

这后边几句，「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哦！」雅克急忙从马上跃了下来。但急切间让他上哪找礼物去？一时不免手忙脚乱。

「不，不用了！」艾梅莉娅急忙叫道。

「嘿嘿，暂时拿不出来？没关系！回来时记得带上礼物也行！」艾瑞一把揪过死党，在他耳边阴森森地、恶狠狠地道：「小蚂蚁，你给我记好了！你要是胆敢对不起我妹妹……嘿嘿嘿！」

他也不管雅克的反应，拉上艾梅莉娅就走：「先不管这笨蛋了，过来，看看哥哥给妳准备的礼物……」

雅克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看着这两人跑开。

☆、第七章　　昨是今非

赤稻城。

茉伊拉的园子里，杂草长得老高，树木似乎要遮住天空。点缀其中的几块奇石上，片片青苔。似有似无的音乐声，悠然飘在风中。

茉伊拉一袭式样简单的白色长裙，不佩带一件首饰。她静静地坐在长廊里想着什么，乍一看，倒是很有几分娴静的味道。

可惜她一开口，立刻暴露了本来面目：「不在你的小镇里作威作福，跑来这里干什么？又缺钱花了？」

雅克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有些前生的事情需要解决，我想去自由城邦一趟，可能需要一两个月时间，所以特地来向殿下请假。」他如今是茉伊拉治下的官员，可不能无故长期离职。

茉伊拉陡然扬眉：「你……你想起前生的事了？我看看！我看看！」不由分说，探手抓住雅克，施展记忆读取术。

雅克连连苦笑，却是不敢挣扎。

茉伊拉看了一会，大失所望地收了手：「怎么就这么一点？根本不完整嘛！」

雅克见她没有半点诧异神色，不禁有些奇怪：「你好像早就知道我是谁？」

「当然，克雷文大师早告诉我了。」茉伊拉碧眸一转，古灵精怪的笑意爬上弯弯的嘴角。「小蚂蚁，前生的本事还剩下多少？那时候的你，应该是要武力有武力，要头脑有头脑，很能打仗的。」

雅克苦笑道：「我只是记起一些片段而已。能够想起自己是谁，已经很走运了。该怎么打仗？天晓得。」

「该死的臭蟹壳！那你怎么帮我的忙？不能满足于当个打手吧？」茉伊拉叹息几声，又交待道：「你既然要去自由城邦，那就顺便看一下，看看他们对『源柱令』有什么反应。」

「源柱令？什么源柱令？」雅克大奇。

「晨曦教会发布的源柱令，你还不知道？」茉伊拉瞪了他一眼，习惯性地想敲他脑袋，却又收了手：「唔……对勇士斯塔文，似乎还是应该客气点。」

嘀咕了几句，她才正色解释「源柱令」。

几日之前，晨曦教会往大陆各国的教区传达了光明神的神谕。

自即日起，晨曦教会将全力收集散落于世界各地的「源柱」，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灭世危机」。凡有阻碍者，皆是神之敌，不论所属国籍，不论是何信仰，一概格杀。

「怎么又是灭世、救世这一套？就找不到新藉口了吗？」雅克听得直想翻白眼，「那什么『源柱』，又是什么东西？」

「源柱，倒是确有其物。『地灵之源』进行位面瞬移时，曾经使用过十二根源柱的力量。他陷入沉睡之后，这十二根源柱也因力量损失过度而踪迹隐没，无人知其所在。」

茉伊拉沉声道。

「教会的这道神谕语焉不详，寻常人等可能看不懂，但各国君主、各教会都明白其中真意。外位面异魔即将再袭，灭世在即，晨曦教会将集齐源柱，对抗外敌。当然了，如果有谁敢阻止这项『伟大事业』，灭国灭族也是不在话下。」

☆、第七章　　昨是今非（2）

雅克张大了嘴巴：「光明神？他说异魔再袭就真的再袭啊？不就是找藉口发动战争吗？这么多信徒，他还嫌信仰之力不够多啊？再说，真要有异魔重返的危险，那也该依赖妳这『地火之子』啊！」

「你也看出来了？不错，就是找个堂皇藉口，铲除异己、发展势力而已。」茉伊拉沉吟着道，「可是……奇怪，还真有『源柱』的消息。海外殖民地梵登，据说已有一根源柱现世。凯斯老早就在我耳边唠叨『必有大乱』，如今看来，这便是大乱的开端了。」

雅克一时无语。

茉伊拉又道：「你既然要去找伊德丽尔，就顺便问问她，听听她是什么意见。冥修教派日渐势微，老师不在了，克雷文大师也找不到，只能指望她了。」

「妳可是『地火之子』……」

茉伊拉立刻截断：「没用的。这神上之神，根本联系不上！」

摇了摇头，她突然又笑道：「先不理这烦心事了，你还是赶紧去吧。快去快回，昆特两个月后可就要举行订婚礼了，你可别错过。」

雅克应了，出了门，便策马赶往北方。

「那个女人，喜欢你。」戒指老气横秋的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她找藉口看你的记忆，是想看看你和那个精灵的进展。别看她老是打你，母狮子总是爱用爪子来表达感情……」

「别乱说话！」雅克没好气地道：「那女人凶得很。要是让她知道你乱说话，才不管你是什么教派圣物，立刻熔了！」

「懦弱！怕女人的懦夫！」戒指骂了几句，很是深沉地道：「话说回来……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的故事，倒也有点看头呢……」

雅克一阵恶寒，险些摔下马去：「闭嘴！老子岂是那种花心萝卜！」

戒指也不理他，只是自己嘀咕：「奇怪……奇怪啊……这人叫什么？茉伊拉？怎么觉得这个灵魂如此熟悉呢……」

「休想找藉口跳槽！」雅克恶狠狠地恐吓，「小心老子将你丢到马粪里！」

「哈！除非你不想活了！」戒指不屑地道，「听着！小子，赶紧去吞噬点东西！老子饿了！」

「嘿嘿！我此行正是要找芊曜。原话转给她，我倒要看看，死的是谁！」

戒指沉默了一会，愤愤地嘀咕：「告密！可耻！」

雅克默然赶路，心下诧异，这戒指既然属于伊德丽尔，杀性怎会如此之重？难道是因为镜魅的同化？看来，还是先别把戒指的异状告诉她好了。否则，说不定她当场就把这戒指给净化了……

以最快速度赶到兰夏城，雅克却没找到伊德丽尔。听说，北方蛮子瘟疫横行，她过去帮忙已有一段时间。

急切想见的人没见着，本想推掉的约见却怎么都推不掉。不知何故，自由城邦首席执政官弗里曼执意要和他会见。

「雅克？桑德男爵，您最近的作为，相当引人注目啊。」一见面，弗里曼就恰到好处地恭维了雅克几句，历数了他在八角镇的几项「政绩」。

☆、第七章　　昨是今非（3）

「做该做之事，帮该帮之人，杀该杀之徒，如此而已。」雅克淡淡地敷衍了几句。

不着边际地扯了一会，弗里曼看似漫不经心地道：「男爵来本城也有几次了，却不知，对于自由城邦的现有体制，您是怎么看的？」

雅克皮笑肉不笑地道：「此等大事，乃是执政官这样的大人物，才会思索的宏大主题，我一个小小镇长，哪有资格考虑这些？」

「不对吧？」弗里曼逼视着雅克，「至少神眷之女不这么认为。她曾经说过，说你对城邦的体制一定很有看法，而且是对我们有所裨益的观点。」

「她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满足于饱食终日的俗人罢了。」雅克冷淡地敷衍。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弗里曼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秘密。

「那么，男爵对于自由城邦的历史，多少有点了解吧？不知您对自由城邦的开拓者，怎么看？」执政官饶有兴致地问道。

「在帝国的分裂危机当中抢得独立良机，于此绝境之地搏得长久国运，自由城邦的开拓者是一群兼具勇气与运气的英雄。」雅克心跳加速，表面却不动声色。

「兼具勇气与运气，确实如此。不过，」弗里曼的神情说不出的诡异，「我问的不是那一群开国□□，而是一个人──那位开创自由城邦的精神领袖。」

「谁啊？」

「克丽珊娜女士，自由百合。」

雅克大奇：「自由百合？贵城邦有过这么一个精神领袖？还是女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哎呀，哎呀，让您见笑了，我太无知了。」

「你真的没听说过克丽珊娜女士？」弗里曼目不转睛地盯着雅克的眼睛。

雅克满脸茫然：「我应该知道她吗？难道说，这位女士在莱尔也留下了行迹？」

弗里曼突然笑了笑：「如果你大骂一句『克丽珊娜这娼妇』，我就相信，相信你不认识自由百合。」

雅克霍然站起：「执政官阁下，纵然您是一国元首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男爵，这等捉弄之语也是不恰当的！」

弗里曼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道：「半个月前，晨曦教会找过我。他们说，神眷之女，就是自由百合。」

雅克哈哈大笑：「你们的自由百合也太能活了吧？都过去几百年了，还能像神眷之女这么年轻？伟大的光明神啊，你以为那个自由百合是行走于凡世的神祇？」

「他们说，伊德丽尔是克丽珊娜女士的转世。她的真名，叫作『芊曜』。」

「转世？轮回？你相信这种荒谬的东西？」雅克一脸的讥笑，「晨曦教会的神棍，莫非想给神眷之女戴上异端的帽子？」

弗里曼肃容道：「晨曦教会的人说，茉伊拉公主也是轮回中人。她和神眷之女，都是死灵教派的人。」

雅克的嘴巴怎么都合不上，瞪大的眼睛彷彿在看一个疯子：「茉伊拉公主是死灵？神眷之女是死灵？这……你也未免太有想像力了吧？」

☆、第七章　　昨是今非（4）

「不是我说的，是晨曦教会说的。」

「而你就信了？」雅克不屑地冷笑，「好啊，我是公主的手下，想来也是死灵，你就先把我抓起来好了。」

「抓你？谁有兴趣抓你？追逐异端是教会的爱好。我，不过是想弄清真相而已。」

雅克心头一颤：「你对神眷之女下手了？」

弗里曼从容自若：「如果神眷之女真是克丽珊娜女士，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不利？如果自由城邦的精神领袖真的重返人间，我们才不管她是不是异端，她就是我们的领袖。」

雅克讽刺地道：「不会吧？自由城邦还搞个人崇拜？」

「你果然对自由城邦有一定了解。」弗里曼高深莫测地笑着，「有多少人能够懂得呢？一个自由的世界，绝容不下个人崇拜。就算是对神，也不能绝对崇拜。」

雅克沉着脸：「少说废话！就算你没出卖神眷之女，你也没有将晨曦教会的恶毒用意告诉她，是不是！」

弗里曼一脸无辜：「早在那些人来之前，她就出门了，我怎么警告她？」

难道你们的狮鹫是白养的吗？雅克暗自冷笑：「神眷之女，究竟去哪里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她去北方了，泽培城。以她的性格，会视瘟疫而不见吗？」

雅克扭头就走。

弗里曼扬声道：「我不知道神眷之女是不是克丽珊娜女士，但你，肯定是转世之体。」

雅克陡然驻足。

「相信我，我没有恶意。」弗里曼悠然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哪里出了问题。」

雅克没有说话。

「你的演技不错。但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你，和我上次见到的你，模样未变，气质却有些许差异。想来，是因为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吧。」

雅克猛然回头。

弗里曼耸耸肩膀：「很巧，晨曦教会的人刚和我说过，转世之体恢复记忆后，性格未必会变，气质上却有明显变化。」

雅克瞳孔收缩：「那些神棍，带头的是谁！」

「圣骑士达文凯特。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何相信他们的话。」

雅克的身子晃了晃，他当然明白，达文凯特代表的可不只是长公主的势力，在这件事上，他代表着晨曦教会的意见。他兀自嘴硬：「该死的臭蟹壳！圣骑士就了不起么？就算是教皇也不能信口开河！」

他随即警惕地道：「他们才不会平白无故地告诉你那么多秘密……」

弗里曼接口道：「当然，圣骑士大人透露了不少秘密，就是为了说服我帮忙。」

「说服你帮忙？帮忙对付神眷之女？」

弗里曼沉声道：「他们对神眷之女本人没有直接的兴趣。在他们看来，神眷之女个人的生死并不重要，甚至自由百合也不重要。他们想要的，是让自由城邦重回晨曦教会的怀抱。」

雅克不信：「让自由城邦重回晨曦教会的怀抱？不就是向帝国投降、向君主制投降吗？这种劝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