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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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看了一眼狄咏,娇声回道:“今儿在十九嫂的娘家柳国公府上作客,刚好狄二哥也在,用了晚膳,国公府里原也按排了人送我回府的,只刚好遇上狄二哥哥,便请了狄二哥哥送我了,不想前头马被惊了,所以才。。对了,十九哥,你怎会在这里?”
“我送朋友回家。”柴十九点头道。
清河听得这话,打量了八娘一眼,心中很是纳罕,十九哥何等傲气之人,而眼前这位小郎,衣饰普通,模样也不过清秀,十九哥竟然条自送他回府?别说他如此不起眼了,平时就是自己这些堂兄妹们,也难得他一点好脸色。何曾如何体贴过?
不知为何,她看着狄咏和这位瘦瘦的小公子站在一起,心里便有股不舒服的感觉。
又想起刚才车马被强拖开时,车帘被风撩起,刹那间看到狄咏抱着这小公子在地面上翻滚的样子,那股不舒服更甚,便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打扰十九哥了。”又看向狄咏,甜甜一笑,因着刚才的惊吓,脸上还残留着几许苍白,这一笑,端的是柔弱之极,眼如秋水一剪,笑如初春暖风,实当得起她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狄二哥哥,我们便不打扰十九哥和他朋友了,你送我回府吧。”
狄咏看了一眼八娘,眼中露出几许争扎,却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却听柴十九道:“清河,既是你的马车受了惊,我还怎好放心?算了,我亲送你回去吧,刚好也许久没曾给四叔请过安了。”
不待清河反对,又对狄咏道:“阿咏,你帮我送一下小八。”
八娘想反对,一来她可不确定狄咏是否知道陆十七的住处,二来,本能的对狄咏知道他和陆十七住在一处有些抵抗,三来,看到清河郡主,若说心中全无波澜自是假话,亦因着她月色下那如画梦中才有的美丽而深觉的自己与这天之骄女相比,实在是无甚可比之处。非是她妄自菲薄,不过是自知之明。她此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狄咏。
其实细想来,她和狄咏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过只好么一次罢了。
虽只那一次,他斜阳余辉下,那慢慢远去的身影,却不知为何,竟如刻在了自己的血液里一般。
才要开口,已听清河嗔道:“十九哥那么忙,还是让狄二哥送我吧。”
柴十九并不理他,只看着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的狄咏,道:“阿咏?”
“是,我这就送曾八公子回去。”
清河皱了皱眉,娇嗔道:“十九哥。。”
柴十九却命令那马车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车夫闻言,忙驾了马:“郡主,上车吧。”
清河在柴十九的注视下,只得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她一向有些怕这位堂兄。可到底不甘愿,撩了帘子,露出如夏花般的笑颜,对狄咏柔声笑道:“狄二哥哥,过几日,是我十六岁生辰,到时候你会和我十九哥一道来庆贺我的生辰么?”
狄咏垂了眼,应道:“过几日我需在宫在当值,只怕要叫郡主失望了。”
“那我和皇伯父说说,让皇伯父给那日给你放一日假可好?”
除了宫中的公主,这位出身越亲王府的清河郡主,在众位亲王之女中,因着灵魂聪慧,是最得圣上宠爱的,若她开口,这样的小事,圣上原就有把清河许给狄咏的打算,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侄女,一个是自己最欣赏的英才,他自然是乐见其成,又岂会拒绝。
清河说完,便睁着眼,天真又满是期翼的看向狄咏。
狄咏还未回话,柴十九已斥道:“清河,你越发不懂事了,哪有因着玩乐,就耽搁正事的?你当阿咏同你一般整日里就知道玩么?还不快走?”
又转头吩咐狄咏:“阿咏,小八就交给你了。”
一边说,一便催马起身。
狄咏点了点头,待马车行的远了,才问八娘:“刚才,碰着头了吧?疼吗?我看看。”
八娘侧了一下头,避过他伸过来的手,笑道:“不疼。”
“云善。。。”见她躲开自己,狄咏失落的收了手。
八娘“嗯”了一声。
一时两人都默在那里。
直到狄咏解开身上的朱色斗篷,披到八娘身上,并帮着系好,八娘挣扎道:“我不冷,你。。。”
狄咏牵了她的马来:“上马吧。”
一边说,一边扶着八娘上了马,自己也跳下他那匹白色骏马:“你住在哪里?”
“东角楼那边。”八娘应道。
“陆长卿那里?”
八娘点了点头。
狄咏拉着疆绳的手不由一顿。
“什么时候来的?”
八娘道:“才进京没几天。”
“是长住吗?”
八娘摇了摇头。
狄咏心中不由一阵失望。
就听八娘道:“刚那位便是清河郡主吗?从前常听人说起,想不到一见之下,果然当得起她汴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我听十七哥说过,你和郡主的亲事也快要定了,恭喜你。”
“云善,我和郡主,不会定亲。”
八娘一怔,忙岔开话题:“狄公子,听十七哥说你又升职了,我还未对你说过恭喜呢。”
“上回的信,为什么没有给我回?”
她根本没有拆看,又何从回起?八娘笑道:“我时常在外,在家的时候少,因此不方便写信,未能及时回信,是我失礼了。”
就是再忙,难道连回个信的时间都没有?尤其是那封信。。。
狄咏笑的苦涩。
是,是他自己想的太多,奢望太多了。何况中间还隔着陆长卿,若非是陆长卿言语之间向他暗示过他只当云善妹妹,并无男女之情,想与八娘退婚,只是碍与两家情面,这才拖了下来的意,他又怎会给八娘写那封信去?
每尝想到若她知道陆长卿的心思,会为此伤心,他就隐隐心疼。
他不懂,陆长卿竟然会不喜欢她。就象他不懂,自己为何心中念念不忘,这个只有素面之缘,第一次便把所有的窘迫之态都呈现在他眼中的傻丫头。
若论起来,陆长卿哪里又不如自己?八娘能有这样出色的夫婿,他不应该为她高兴么?偏偏他说她不喜欢她。在初听明白陆长卿言语中的意思的时候,他心中的窃喜,有如从中浪涛,有如黑暗里透出来的光。
他知道,写那样的一封信给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已是唐突,那信偏是又托了陆十七捎给她的,她大概并不知道陆十七的心思吧?叫她如何回信?
信交给陆长卿之后,算着陆长卿回程的日子,算着她会什么时候看到他的信,想着她会如何回他。
可等了这么久,却不想今夜,他会真真实实的,把她拥在怀中,看到她真真实实在站在自己面前,在这如水月色下,与她真真实实的这般相伴。
默了半响,狄咏才道:“你怎会和郡王在一起?”
“和李雍一起去丰乐楼里吃饭,偶遇上的。”八娘按下心中的苦涩,笑回道。
“这回来,是看望陆长卿的?若是,,,方便的话,改日我作东,请你和陆长卿,一道吃个饭。”
“不是,我是有事要来京中,刚好十七哥回京,想着路上有他照顾,我爹娘也会放心些,这才随他一道过京的。”
她说有事,想来是生意上的事了,若是她在京城开了店铺,岂不是以后能常留京中?狄咏不由露出笑来,可想到陆长卿,又不禁黯然。
能长见到她,看到她的笑,听到她的声音,如此,对于他而言,也算是幸福的吧?
“过些日子便是新春了,我的假期会多些,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只管着人给我送信便是。”
“如此便谢过狄公子了。”八娘应道。
“狄公子?”她的生份,让他微有些受伤,“你从前不是一直叫我阿咏么?还是如从前一般叫我吧。”
八娘便露出笑来。
“好呀,阿咏。”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江南特有甜腻,似是能浸心入脾的芳香。
从前,那个夏日的黄昏,她也是用这样软糯的声音,叫过自己的,那时,他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她唇中吐出,竟是世间最动人的声音。
那时候她离自己那么近。
就如刚才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抱着她的那一刻。
柔软温热的身体,抱在怀中,瘦的,小的,叫人忍不住就心疼的。闻得到她发上散发的清香,看到她脸上的惊恐,还有因着疼痛而皱起的眉。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忍着再次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
这一刻月色很好。美的让他渴望就这样慢慢走过一生一世。
而八娘想,原来汴京城的寒冬夜,因着身上那多出来的一件红底金绣的毡衣,其实也并不那么冷。
第二百六十一章节情定
终究是到了陆十七的家门前。
狄咏翻身下马,扶着八娘跳了下来。
两手相触,掌心冰凉:“回屋里后,记得用热水暖暖手脚。”
八娘嗯了一声。
又冲狄咏笑道:“夜冷,你也快些回去吧。”
狄咏上前打门,指节尚未落下,便收了手,回身看着八娘。
玉面清寒,眼中却有热切的光。
“云善,若有一日……你与陆长卿永结同好,我自会祝福你,可若有一日,他负了你……我虽知不如你与他青梅竹马之谊,可是我定然会护你一生。待你,绝不会差他半份。云善,你只要记得,不管将来如何,待你回首时,我总在你身后。”
曾经,看《十八春》,她对他说,我要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总有一个人是在等你的。
穿越千年,有一个人,在这样的冬夜里,也对她说:“云善,你只要记得,不管将来如何,待你回首时,我总在你身后。”
如果这只是梦。她也不怕梦醒。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有些人与有些人,在人海里相遇,哪怕擦肩而过,也是彼此生命中的惊涛骇浪。
她不怕梦醒。因为关于爱情,有些人毕生追寻,亦是求而不得。而有些人,命运待他何其宠爱。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若是在说时,是真的。便是只一刻又如何?便是从此后,他是他,你是你,彼此陌路,又如何?
锦绣人间,若无那昙花一现,烟花绽放,之间黑夜,又是何等寂寞?
她从来不怀疑自己可以在静好岁月能从从容容。她知道她能。所以在看昙花初绽,烟花尽落时,那呈现过的美好,她便可以有勇气放在生命最深处。
因为拥有过,生命才是圆满的。
八娘笑起来。
狄咏便想起逸郡王十九郎说过,她就象山林里清晨的风。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是他看过的最美的花朵,带着叫人眩目的明丽,如夜中碧月,如晴空艳阳。
“我会记得。你也是。”她走上前去,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中。
吾心安处。
“阿咏。我会记得的。”八娘说着话,扬起脸,眼中溢着笑意,“若有一天,你忘了也不要紧。我只记得,有一个冬天的夜晚,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再长的岁月,再寒的冬夜。都是暖的。”
惦起脚,她伸出手,抚上狄咏俊美的脸,认认真真的,眉心,一直到唇角,一一抚过。
狄咏情动,在她的手指落在他唇角时,终是伸手握住,让她的手指在唇间辗转停留。
她看得到眼底的笑。如同自己眼中的笑意。
待狄咏的目光落在她的唇间,情不自禁的俯下身来,八娘却突然抽出手,跳了开去。
扬着一张脸,发出轻笑:“阿咏,其实我和十七哥的婚约,作不得数的。当初是因着南城王家欲与我家结亲,想定的刚好是我,我又不想嫁人,才好陆十七也不想早娶,然后我爹阴差阳错的看中了他,他便提议,不如我和他定亲,也好拖上一拖,如此我们两个都不用为着亲事烦愁了,我便应了他的提议。曾家的八娘,她是这样离经叛道的女子,你刚才的话,还作不作得数?”
那时候她才多大?
狄咏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穿着白狐裘衣,摔倒在雪里,傻傻看着自己发愣的呆丫头的样子。
那么小的一个呆丫头,却已经做了这样叫人哭笑不得,又实如她所言的,离经叛道的事情。
可,再一细想,她不正就是这样的人么?
和这世间的女子都不一样。
是他可以放在心底里珍惜的一辈子的人。
狄咏忍住笑,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宠道:“作得数。我狄二郎说的话,怎可能不作数?只是,当初你不想嫁人,如今就想了?”
八娘仰脸笑道:“看什么样的人。对的人,自然就愿意。”
那么他就是对的人?狄咏不禁摇头而笑。
“早些回去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见八娘笑着点头。狄咏这才上前敲了门。
送了八娘入院,陆十七听到声响,也迎了出来,看见狄咏也有些诧异。又见两人眉眼间都是笑意,便道:“劳狄兄送八妹回来了。”一边说,一边请狄咏进屋里一叙。
狄咏看了八娘一眼,辞道:“明日还要当值,便不久留了,改日定过来拜访。”
陆十七也就不再坚持,亲自送他出了门。待与八娘回了院,才道:“你们怎么遇上的?怎么?看你们两个心情似是好的很,可有好事?”
八娘哪里会与他说这个?只笑回道:“本是逸郡王送我回来的,结果路上遇着狄咏护送清河郡主回府,惊了马差点撞上我和逸郡王,后来逸郡王亲送了清河郡主回王府,便叫狄咏送了我回来。”
见陆十七兴致勃勃的还要问话,八娘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打起哈哈:“十七哥,你明儿一早还要去署衙办公呢,早些儿睡吧,我就不打扰了。”
一边说,一边径直去了后院。
独留了陆十七一人奇怪,怎她见到清河郡主,却是这样一副样子,似是全不放在心上一般,或者,这两人,终于把话说开了?想想似又不大可能。别看小八整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丫头却顶是能藏得住心事的。
苍耳看着八娘进屋,眉眼飞扬,眼中神采亮的如夜空星辰,不由奇道:“逸郡王请客,那饭菜当真就如此可口,叫你高兴成这样?”
“我看起来很高兴?”八娘摸着自己的脸,笑问。
“当初码头商街完工时,也没见你高兴成这样的。”苍耳玩笑道,又见她身上披着件明显大了的红毡衣,“逸郡王倒是不错,怕你冷还送了件毡衣叫你披了。”
八娘这才想起,自己禁忘了把这披毡还给狄咏,不由伸手摸了摸那丝滑如水般的缎面。心中暖暖的,却也未与苍耳解释。
正说着话,五月已端了水来:“小姐,早些儿洗漱了,再与苍耳小姐说话吧。这天寒天冻的,在外面冻了一晚上,可不是冷?”
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却也听话的跟着五月入了净室。
待她出来,苍耳已起了身:“这几天就没歇过,我泛的很,先回房里了,你也早些儿睡。”
八娘此刻最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