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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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娘就苦了脸:“我自是说了,可娘说你哪里得闲,怕我闹着你呢。”
其实蔡夫人是知道八娘因着丧父,心情不好,生意上又不平顺,哪里还舍得叫暖娘这个不晓事的来闹她。
八娘自是晓得蔡夫人是心疼她的,便笑道:“不怕,回头我和干娘说,等过几天,家里闲些了,我就派人去接你来玩。”
暖娘听了自然高兴。
默了一下,才期期艾艾的道:“八姐姐,你可知道,狄二郎去了北关了?”
“嗯,我知道。”
暖娘又道:“我昨儿陪我娘去街上买东西,还见着清河了呢,她看起来……好象对狄二郎随军出征的事情,一点也不介意。似乎还心情挺好的样子,见了我和我娘,还过来打了招呼。另约了我过些日子,去城外赏枫树去呢。我觉得她那样子,总有些儿……不大正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高兴的太过了些。你说,是不是……”
提到清河,八娘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她对清河为何高兴,也很意外,可是以她和清河的那点纠葛,便不好与暖娘议她,打断了暖娘的话,笑道:“我突然想起件事情,你上回不是让我帮你画幅小像的么?这前几天得闲,就给你画了幅,另给义父和父母也画了,不如现在就去看看?若是觉得不好,我再重新画。左右我这几日都会在家里陪着我娘。”
暖娘听了大喜,她原就是个跳脱的,也就把清河丢到了脑后,拉了八娘笑道:“真的画好了?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们这就去看看。”
左右离洗三礼的仪程还有些时候,八娘就领了暖娘去了她院里。
暖娘打开画一看,惊的几乎掉了眼珠:“八姐姐,这,这是什么画法?这怎么画的和真人一样呢?就似从我脸上拓的模子一般儿。”
八娘用的是素描的手法,自然现下的画法不一样。从前在南丰时,秦六娘初见她的画法,也是惊为天人,还跟她学了好些日子呢。
暖娘又急不可待的展开了蔡君谟和蔡夫人的小像,也是如真人一般,十分高兴:“回头我爹和我娘见了,不知道有多欢喜呢,作再叫爹给你作字,他必定会给姐姐多写几幅的。”
说着,就要拿了去给蔡夫人看。
她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八娘早就习惯了,自随她一道取了画,去了听荷院里。
三位夫人见了,自然也是十分惊奇,且把八娘夸了一通。
八娘见她们喜欢,也笑道:“晁婶子和欧阳伯母喜欢的话,我得空了,也为两位画一张,只别嫌弃就好。”
见她说也要为自己画一张,这可是难求的,两位夫人很是高兴。很觉得今儿这一趟来的值了。见她们都喜欢,倒让八娘起了心思,京城的贵夫人们并不缺什么,也不是好结交的,她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首饰设计,还有这画像了。
首饰是不好轻易送的,毕竟她是做生意的人,人家就是再喜欢,也不能轻易的收。可是画像却不一样。
如果有事求着别人,又不能送金银类的东西,那么送个小像,显然能更好的打动别人。又不至于引起非议。因起了这个心,日后还真为她解了一次围。
完了洗三礼,三位夫人便要告辞,晁文柔和八娘热情的挽留了三位夫人在家里用了午膳再回。暖娘也想多待会儿,蔡夫人拗不过,只得应了,晁夫人和欧阳夫人见蔡夫人答应留下,且曾家又是诚心留客的,也便留了下来。
用了午饭,三位夫人告辞回去,朱氏让晁文柔和八娘去送。到了仪门,正遇了陆十七过来。
他这一段一直在郊外的试验田里忙活的,在衙门里应景的时候都少,也不知道今儿怎么过来的。再说他一早已派了他家中的两个丫鬟送了礼来了。
且看他的样子,倒也不似从城外回来的样子,一身大红的秋衫,着只用支乌木簪绾着髻,收拾的很是俊朗。
见着三位夫人,陆十七忙上前行了礼。这才对八娘道:“听说伯母生了十二弟,我过来请个安,刚好有事儿想寻四郎。”
“我四哥在书房里,你直接去书房里寻他就是了。”
陆十七便给三位夫人行了辞礼,径自去了。
八娘和晁文柔这才送三位夫人出了仪门,扶着她们上了马车,暖娘却落后一步,低声问八娘:“八姐姐,刚才那人……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是陆家的十七哥,叫陆长卿,如今在司农司任职,不过在城里的时候少。和我几个哥哥打小一起玩大的,也常往我们家来。”
那不就是八姐姐从前的未婚夫婿么?暖娘惊讶的睁大了眼。八姐姐不喜欢的人,她原以为十分普通呢,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出色的一个人。
可是再出色,也是八姐姐从前的未婚夫婿,且听八姐姐说过,她和这位陆十七虽无男女之情,但关系也极好的,如今八姐姐和狄二郎的事情不成,曾陆两家关系又好,她和陆十七郎其实也算得青梅竹马,以后再续婚约,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暖娘心中无由的有些失落,便“噢”了一声。
她自己还未觉得,八娘倒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懊恼,不由奇怪的看了暖娘一眼,却见这丫头的脸上,还余着些红晕呢。
难道这丫头,看上了十七哥?
一见钟情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真论起来,她自己和阿咏,不就是一见钟情么?阿咏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她不知道。可她却知道自己,那一年雪地里的相逢,那个俊美的有如谪仙一般的少年,从此就成了她心中的一个梦。
只是是时,她自己还不明白而已。
想到此处,再看暖娘,不由一笑,送了她上车,两下里告别,等三府的马车都行了的远了,这才与晁文柔回了家。
到了十二郎的满月,依旧也只请了这三家,逸郡王府那边,倒也送了礼来。
十月底的京城,已是冷的出奇,一年的时间,八娘又长高了不少,去年的冬衣都没法儿再穿了,不过因着守孝,原本去年的衣服也不能穿,晁文柔自是亲手帮她赶制了几件,虽说是素服,倒也在上面绣了些色彩清淡的花样儿。
南丰那边也来了信,五嫂子武三娘七月里生了个男孩子,四嫂范丹书还有子景的媳妇陆四娘也先后生了孩子,不过都是女孩。
朱氏听了十分高兴,大家族里,人丁兴旺才是好事,曾家现在又不缺钱,孩子自是越多越好。曾子晔在信中提说等到了明春,天气暖和了,孩子也大了些,就让老四媳妇来京,四郎看了信,想着顶多再过半年,就能见着老婆女儿,也是欣喜。
而新的木器坊也建好了大半,估计到了年底,就能全部收工。铺子里的生意竟然也慢慢红火起来。
年终了,京城不比别处,举家回京的不少,自然有人家要添置新家式,所以生意比平时好些也不奇怪。喜来登的木器铺在外又是有名的。
转到就过了春节,去一趟泉州已是势在必行。
八娘与朱氏禀了,生意上的事情,朱氏也不会拦她,自是同意,只是许十三从了伍,朱氏不放心,苍耳虽说武艺上头不比许十三差,但她到底也是个女孩子,朱氏很是担心。
八娘一想,不如让乔哥儿跟着。她有心想培养乔哥儿做得力的助手,那么带上乔哥儿去泉州见见世面就十分必要,不过如此一来,乔哥儿和苍耳都要跟着她离京,京城的铺子里,可就没有人管了。夏榕不过才跟着苍耳学了小半年而已,远达不到独档一面的程度。
这就为难了起来。
晁文柔知道了,就笑道:“你们这一去,一来一回,只怕没个三四个月的时间也不成,我看你不如交给你四哥帮你管着,虽说他未必懂生意上的事情,但往来应酬总不会差了,夏榕也在铺子里这么久了,一般的顾客都能应会,若有那关于家什的,他们两不成的,你木器坊里,不是还有刘管事的么?让他平时多往铺子里走走就是了,也未必就应付不过去。”
八娘一想也是。
第三百一十三章节什么?嫁给苏东坡?
可二嫂话虽说的在理,但这么一来,让四哥耽于俗务,是不是会耽搁他的时间?八娘把疑虑一说,晁文柔倒笑起来:“你真正是关心则乱了,读书虽然重要,可俗务也一样重要,若他们当真成了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手不能提物,肩不能担担,于人情事务上头,一窍不通,将来就是于科举上头有所建树,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为官一方?”
可不就是这个理?她真的是关心则乱了。
找四郎一说,四郎非但一点儿没觉得会耽搁自己的时间,反十分高兴:“八妹能把事情托给我,我必定尽力,不过我于生意上头,是真的一窍不通,只怕会坏了八妹的生意。”
八娘笑道:“没有做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再说现在铺子里也没什么事情,一切按步就班就成了,不是还有作坊里的刘二哥和秋夏榕帮着你么?再说,如果遇上大事儿,四哥哥你一个人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问问子阜哥他们嘛。”
其实真说起来,事情托给子阜便适合些,但子阜到底只是堂兄,照顾铺子的事情,显然是需要花些时间的,八娘也怕子阜他们不愿意。
结果子阜听了这话,在边上笑道:“就是,咱们几个兄弟呢,三个臭皮匠还能抵上个诸葛亮,总不能咱们几个兄弟,连三个臭皮匠都不如?”
虽说没有分家,但到底是两房的人,子阜几兄弟住在家中,一应开销,全是二房出的钱,他们的月例银钱,和四郎几人都是一样的,平时的其它开销,也都是公中的,子景是不放在心上,子阜和子简却总觉得不安,也想为家中分担些什么,只家中也实在没什么事好叫他们操心的,田庄在南丰,有专门的管事管着,一年也不过由大哥曾子晔去对个帐,收个租而已,生意上的事情,一向是八娘管着,他们也不懂,实在是没什么出力的地方。
这会儿有个能叫他们出力的事情,哪有不情愿的?
子简几人也连连应是。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八娘觉得二嫂的主意实在不错,也为从前拿自己当超人,忽略了家中兄长们的能力而感到惭愧,见大家都情愿,就笑道:“那我就把铺子和作坊托给几位哥哥们了。”
又把铺子里的生意,还有如何经营的事情,给几人简单做了一下介绍。这几个都是聪明们,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动脑子是会的,听了后,问了几个问题,也都问到了点子上,八娘对把铺子托付给他们的决定,也更有了信心。
接下来两天,又带着几人去了铺子和作坊里转了转,这才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出发。
出发之前,自然是要去趟蔡府辞行。
八娘打点好礼物,去了蔡家,恰好蔡君谟休沐在家,见到八娘,很是高兴。父女二人去了书房说话,暖娘也要凑过去,却被蔡夫人拉了:“你这孩子,你爹既把你姐姐叫去书房说话,自然是有正事要谈,你随娘去厨房里看看,八娘难得来一趟,这一去,少不得也要个半年,娘亲自下厨,做些儿好吃的。”
暖娘这几个月,可没少往曾家跑,跟着八娘也学了不少菜式,听了蔡夫人这话,便笑道:“前些日子刚好八姐姐教了我不少菜,这回我也显显身手,也好叫八姐姐知她知道我这个学生,可是千年难遇的。”
“这不知羞的。”蔡夫人好笑的拿着手指狠狠戳了戳她的笑。
母女二人带着小丫鬟去了厨房里。
进了书房,屋里的炉上正热着水,八娘给蔡君谟泡了杯茶,待蔡君谟喝了,一边帮他揉着肩,一边笑问:“义父找女儿来书房子,可是有事要吩咐?”
“你如今作坊和铺子的生意,可还顺当?”
“劳义父牵挂,都还顺当。”
蔡君谟“嗯”了一声,这才对八娘道:“你也坐下吧。”
八娘如言坐了,蔡君谟才道:“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她的生日是五月里,再过两个多月,便满十八了,一转眼,她来这个世间,竟也有七年之久了。
八娘道:“回义父的话,到五月里,刚好满十八岁。”
蔡君谟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方才道:“我有位蜀中的朋友,带着他两个儿子游学至京城,后年开科,我寻思着,大概我那老友,是想让儿子在京城参与春秋两试的,我观他那二个儿子人品才学,皆属难得,尤其是长子,一手锦绣文章,实当得惊才绝艳四字,我便想着,你如今亲事未定,年纪可也不小了,总不能再拖下去,你又无意于十七郎那孩子,所以义父便起了心思,觉得你与我那友人的长子倒是般配……”
“这……”八娘愕然,就算她和狄咏最后不成,也不至于要嫁一个连面都未见过的陌生人吧?再说义父也说了,自己这都十八岁了,虽说十八岁还未嫁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可到底不多,自己也不是个长的多好看的,人家也未必看得上自己呀?“女儿如今正在孝期,怎好去考虑自己的亲事?等两年除了服,再思不迟,再说,女儿现在也没有嫁人的心思。”
“你这孩子,哪有女子家不嫁人的?你和那狄家二郎到底是有缘无份,可也不能就耽搁了自己一辈子。义父也是看着那苏家大郎子瞻实在是个人才,这才有了这想法的。苏家在蜀中虽不说大富,却也小康,家里颇有几亩良田,苏明允教子有方,两个儿子都极出色,我原觉得他小儿子由倒是更沉稳些,堪得与你相配,可惜年龄又比你小了两岁,倒是苏子瞻与你年龄相仿,你若是愿意,义父就去打听一二……”
苏子瞻,苏子由,苏明允?八娘这回是真惊呆了。
这不就是历史上顶顶有名的二苏?再加上他老子苏明允,可就不是蜀中三苏?唐宋八大家,宋六家中,最有名的三苏?尤其是苏东坡苏子瞻,诗,词,书,画,样样出类拨萃,论诗词,千古以来,惟唐时李太白能与之媲美,论文章,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论书画,他又是苏黄米蔡之一。怪道义父说他惊才绝艳呢。若说中国历代文人之中,苏子瞻绝对无愧的当得起这“惊才绝艳”四个字。
后世之中,只要识得几个字的,可以不知道欧阳修,可以不知道她二哥曾子固,可有谁敢说不知道苏东坡的?
义父竟然想把自己嫁给他?
这个,实在是天雷滚滚啊。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主角光环?
八娘一时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表现了,实在是又憋不住想笑了。不过却不是高兴的。
想到苏东坡,那“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且不提,可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却立时浮到自己脑海里。那可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