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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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娘见追不上他,索性停了下来,笑道。
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大概都恨被人当作小白脸吧,谁知陆十七从来都是个非主流,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倒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一笑,道:“原来八妹妹你也觉得我适合小白脸这个挺有前途的职业?那你真得好好努力了。等你发了财,我好生当个富贵闲人,每日里逛逛瓦栏勾院,捧捧名妓香脚,岂不快哉?”
两人正闹着,苍耳过来寻人,见他两隔着桌子打嘴仗,也好笑的很,便对八娘道:“和他哪那么多废话?若他以后再欺负你,你只告诉我,给他一顿老拳,比你说什么都管用。”
八娘大笑,果断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啊。便暗下决心,再忙,苍耳教的那几套拳,也得给练好了。
苍耳这才说,店里已开始上客了,八娘忙问客人多不多,苍耳笑道不少,只时辰还没到,就观现在上座的速度,怕中午生意也不会差。
陆十七也跟着高兴起来。
苍耳这才说明来意,原来曾不疑领着曾家一门尽过来了。
陆十七一听,也顾不上再逗八娘,忙去前面招呼。八娘也跟了过去。
曾老爹看着后院匆匆赶来的三个孩子,自动忽略了苍耳,眼里只余了那一高一矮的两人,遥想着再过几年,也是一对璧人,不禁点头而笑。
“老夫人,叔父,婶婶,两位先生…快快里面请。”陆十七一一打了招呼,便欲把人迎到后院那独立的大间里去,曾不疑却怕影响了他们生意,坚持去三楼里寻了个大些的雅间。
八娘则忙着亲自去泡准备茶水。
说了几句话,二人便被曾不疑赶下了楼:“都是自家人,不必你们在跟前忙活,去做你们的正事儿去。”
因是年节间,范先生和曾家商定了儿女亲事,议好翻了新年,双方皆请媒人上门订亲,便告辞回去。
四郎的亲事这就算定下了,老夫人倒愁起二郎曾子固的亲事来,才论着,京里的兄弟三人托人送了信来,知道阜哥儿同两位兄长在一处,老夫人才放了心,大郎曾子晔又在信中透露,说是光禄少卿晁宗恪看上了二郎,晁家有一女,讳德义,字文柔,这晁文柔小姐虽是世代簪缨之后,实实在在的官家小姐,却十分贤惠,晁少卿有意与曾家结亲,想把小女许给子固,只婚姻之事,乃赖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因此晁少卿方托了曾子晔,来信询问,若是祖母及父亲与母亲同意,他也好给晁家回家。且晁少卿已托了永叔公保媒,永叔公亦觉得是一门好亲,只是晁家小姐虽好,却是年幼,如今也不过与八娘同岁而已,成亲大概还需等几年。
见是永叔公作保,子固既然没说什么,想来也是愿意的,老夫人便问曾不疑的意见,曾不疑想着既是永叔公保媒,那晁家小姐自然差不了,就给曾子晔回了封信,言及曾家离京极远,二郎的亲事,让二郎托了欧阳永叔作主,若是合适,只管请了媒人订下就是。
八娘知道这个消息时,觉得二哥这门亲实在碉堡,那晁家小姐若与自己同岁,二哥岂不是还得独守空房几年?难道大叔罗莉配,果然很有爱?
却不知道京里的曾子固也是深觉不妥,那晁家小姐与自家八妹差不多的年纪,一想到自己的媳妇竟是八娘那么小的丫头,曾二郎真正哭笑不得,可晁家却单单看上了他,老师又从中说和,他哪里好拒绝?只满心里觉得自己年长人家许多,很对不住晁家小姐。
且不说曾子固如何,老夫人并曾不疑夫妇见二郎的亲事也算是定下了,虽说还得等几年才成亲,倒也高兴的很,曾不疑这几天,便看着五郎若有所思。
几个媳妇都很不错,大儿媳吴氏也是系出世家,子固媳妇又是簪缨之后官家小姐,四郎的媳妇也是清流之家的闺秀,这五儿子的性子实不象自己生的,可如今也十八岁了,该到了说亲的年龄,按说,曾家与金溪的拓岗吴家,还有临川的王家,世代联姻,这两家的小姐应都教养的不错,等明年得空了,也让老夫人帮着留意留意。
曾五郎被老父看的心里直起毛,感觉大大的不妙,因此找了借口,没事就往八娘的饭庄里跑,美其名曰帮忙,实则是和陆十七下棋闲逛,十分悠然。
因是新年,曾不疑也懒得拘着他,就先叫他逍遥几天,想着等过了新年,再好好收拾他。
喜来登自开业以来,生意红红火火,因着客人太多,可年节里想找帮工也不容易,陆四娘就叫了院里的几个婆子去帮忙,那几个婆子平常在陆府里也闲的很,又听说工钱另付,很是优渥,总归能争几个钱,府里的月钱又照付不误,哪有不高兴的?
因此在店铺里忙的十分勤快,若是未来的少奶奶满意了,将来总少不了她们好处,再则,家里也有孩子闲着无事的,便想以后兴许能来饭庄里混口饭吃,看如今饭庄的样子,以后再开个分铺也不是没可能,若果真自家孩子过来,争争气的话,兴许以后还能当个管事的也不一定。
八娘也每天在厨房里帮忙,前堂的事情有陆十七张罗,根本无需她费心,再则让她和陆十七意外的是,苍耳从前直爽无伪,如今当个大饭庄的临事掌柜的,竟还有模有样,连招呼客人的事,跟着陆十七学了几天,也越发进益了。
这也还罢了,平常的账单,都是由她结算,八娘抽空看了她算的账,错处极少,且苍耳看似粗心,实则粗中有细,那极少的几处错处,也在她复核之下改了过来,十多日下来,账目竟也叫她弄的分厘不差。
有了这么个既能干又可信的好帮手,八娘和陆十七都觉得松了口气,陆十七甚至破天荒的夸了苍耳一回,苍耳得意道:“怎么样?当初同意叫我来帮忙,没有错吧?”
八娘自是一通马屁,拍的苍耳飘飘然,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了。
陆府里的六夫人见她没出错儿,且自从在饭庄里做了事,人也稳重不少,最重要的是,天天见她脸上都是笑意,虽原先很不认同她在外做事,如今也总算能给她好脸看了,苍耳觉得得到了姑母的肯定,更是意气风发。
饭庄生意好,大家都心安。曾府里早忙着准备新年的一应年所需,没想到的是,到了腊月二十五小年这一天,阜哥儿的父母,三叔父一家归来。
因事先也没收到信,老夫人吃了一惊,才知道原来三叔父任期到了,想着老母春时九十大寿,索性与吏部告了半年假,这才举家回老宅探亲。
老夫人听了原由,这才高兴起来。
朱氏也忙和吴氏按顿起三房一家人。可曾家宅子看着挺大,实则能住的屋子不多,西院的薇园老夫人住了,东院则做了学舍,东院后面是书阁,也不能住人。正院曾不疑夫妇住着,正院的后院又是大郎夫妇并几个孩子住,惟有薇院后面还有几间,可总不能叫老三一家住西后院里去。
吴氏就犯了愁。
朱氏见了,就道:“大郎如今不在家,我搬去祖母的薇园里,也好就近照顾她老人家,就把后院的正屋里收拾出来,让三叔父和三婶住,至于两个哥儿,和四郎五郎同住就好了,还有三娘阿贤,就和七妹八妹同室。”
朱氏一想,这倒也是好主意。只是委屈了吴氏。
吴氏笑道:“都是一家人,母亲又素来体恤我这当儿媳的,老夫人又疼我,服侍她老人家些天,也是应当的。再说,薇院里可比后院宽敞得多。”
因三叔一家一直在外,因此八妹兄妹几人都只是在自家排辈的,如今来了堂兄妹,若按大家里排行,叫的不习惯,不按排行,叫的又乱,索性就叫了堂姐贤姐姐,两位堂兄也是按名字来称呼。
三叔父与三婶原是知道家里穷的,家里摆设,也没什么变化,因此也未在意,等到第一顿上桌,三叔父和三婶见一桌子菜,竟都是从前没见过的,皆忍不住道:“我们原是自家人,哪里要弄的这么丰盛?太过浪费了。”
老夫人笑道:“难得你们回来,这些可是你们八侄女儿单从饭庄给送回来的,她如今忙,一时也赶不回来,等到了晚上,再叫八妹儿回来给你们问好。”
三婶不明所以:“饭庄里订的席?我才还嘀咕呢,那孩子自生下,就没见过面。怎么今儿也没见着。”
老夫人就乐呵呵的把八娘开了饭庄,生意极好的事情说了,又道:“如今家里比从前日子好过多了,你们只管安心的吃着住着就是。”
掐指算算,那孩子也才十二岁罢了,竟还开了饭庄?
夫妇两都有些不信。
第一百二十章节雪地少年
不过看着二房一家的生活好转,也打心底觉得高兴。
八娘也知道三叔父一家归祖省亲,待厨房里不太忙了,就与王师傅交待了一声,又去寻陆十七和苍耳说了,这才上了来接她的许十三的马车,一路家去。
一大家人用了晚饭,都去了老夫人的薇园里讲话,八娘便回后院洗漱一翻,换了衣衫,因天越发冷了,还裹了那件武三娘送她的白狐毡衣,这才随着提了灯笼的阿蓝,一道去了薇园里。
一家人团坐着,屋里灯火通明,离的远远的,都能听到笑闹说话之声,天上一轮快满的明月清华如水,又有繁星璀璨灼灼。
虽极夜寒清冽,八娘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般静好岁月,她的今生今世,只愿年年如今日,父母健在,阖家欢喜,兄友弟恭,富足安康。
推了门进去,就见老夫人身边依着的,是个与六姐姐年纪相当的清秀姑娘,也不知听了什么,只抿了嘴浅浅的笑着,一双眼,又大又亮,笑起来又有两个极深的酒窝,说不出来的明利可爱。不用问,也该是三叔父家的堂姐云贤了。
在老夫人左右手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夫人,衣着普通,头上一支鎏金的望月牛簪,与朱氏的温淑不同,眉眼间透着一股精明,又有官家夫人那经年养成的威严,想来便是三婶婶安氏了。
另有两位少年,则在屋子另一头的长案边坐着,正与四郎和五郎二人说着话,一位身着白儒衫,另一位则是一位身青色短袄长裤的居家打扮。两个的相貌差不多,比四郎俊俏些,比五郎沉稳些。
听见开门的声音,众人一齐望了过来,三婶娘已笑道:“这就是八侄女儿了吧?快,过来给三婶娘瞧瞧。”
因着笑,原本那丝精明,便柔了开去,显得极是慈眉善目。
这般爽直,八娘已有好感,又见云贤看着她,抿了嘴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八娘便偷偷朝她眨了眨眼,这才上前给三婶曲膝福身,行了礼:“侄女云善,见过三婶婶,见过贤姐姐。”
又清又脆的声音,行的礼也有模有样,三夫人原听说这个侄女小小年纪就操持一大家子的嚼用,还以为是个特别风风火火如六娘云晴一般厉害的丫头,谁知真到了眼前,却是清秀瘦弱,一身的白狐毛毡衣,衬的整个人如那瓷娃娃一般,心里便喜欢的很,拉了八娘的小手就揽到了怀里,笑道:“竟是这么个惹人怜爱的丫头,三婶听你祖母夸你,还以为又是个云晴呢,阿贤,你快过来看看你云善妹妹,可不是比你强多了?”一边说,一边又转向朱氏道,“二嫂,当真你这几个丫头,个个叫人喜欢,尤其是八妹儿,看看,就如那画儿上走出来的一般。”
这位三弟妹实在会说话,朱氏一笑,柔声道:“二弟妹勿夸她,这孩子顶不经夸的。要我说,比她贤姐姐可是差的狠了,就是六娘和七娘,也比她懂事些。”
对朱氏这番谦词,三夫人安氏也只一笑,招了正看着这边的儿子:“阿景,阿简,过来瞧瞧你们八妹妹。”
两位少年这才笑嘻嘻的上了前,八娘忙从安氏怀中起了身,给两人也行了礼,叫道:“景哥哥,简哥哥好。”
曾子景也只一笑,曾子简却道:“听五哥说,今日的午饭晚饭,都是你亲手做的菜,从饭庄里送来的,云善妹妹,你的菜做的可真好。我刚还和五哥说呢,回头跟我爹商量,以后我就留在南丰读书了,这样就能天天吃到你的菜啦。”
“简哥哥喜欢就好,只要三叔父同意你留下,善儿天天给你做就是了。”
安氏笑骂道:“你这孩子,就只惦着吃了。”
说笑一阵,八娘坐在云贤的身侧,就见云贤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八娘会意,两人挪到了四郎几人那边,云贤才道:“八娘,你长的真正可爱,对了,我听云晴姐说,小十玩的那几个布偶,都是你给做的?”
“别听我六姐乱说,我针线上差的很,不过是画了个图罢了,都是六姐和七姐得闲做的,六姐在临川时,闲着做这个,两三月里,足赚了近百贯呢,六姐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她没与你说这个吧。回头得空了,我们逛夜市去,到时非得狠宰六姐一顿,叫她给我们买好吃的好玩的。”
云贤又是惊讶,又是羡慕。
父亲是一州知州,母亲管他们极严,平常从来不敢多说一句多行一步的,回到老家来,却发现二伯父家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只是叫她羡慕的很。
从前偶尔也会想起老家的这些堂兄弟姐妹们如何如何,现在真见着了,又是喜欢,又是忐忑,喜欢的是,他们个个儿都让人亲近,忐忑的是,与他们一比,自己太拘谨了,害怕被她们瞧不上。
不过,二伯父已致仕多年,且被夺了官职,如今却算不得官身了,所以二伯母对三位堂姐妹才不那么严的?自己好歹还算一直照着真正的名门之秀官家小姐教养着的,女工女德,在母亲严格的要求下,也是样样不差,兴许也不比几个姐妹差吧?
云贤这么一想,又见八娘笑咪咪的样子,便觉得心底里那份忐忑淡了几份。
就问八娘:“我听祖母说,你在城里开了间好大的铺子?”
八娘笑道:“是呢,这才开张没多久,不过生意还算过得去,对了,你明天若是没事,我带你去饭庄里玩可好?”
云贤皱了眉。
回家一路,她已如那放出了笼中的金丝鸟儿,对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可现在回到家里了,以母亲一向的严厉,又哪里会叫她乱跑来?
正纠结着,六娘和七娘也凑了过来,六娘笑问:“你们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说什么呢?”
云贤脸一红,轻声道:“八妹让邀我明天去她店里玩。”
六娘笑道:“那就去呗,你要是怕三婶婶不许,我去和三婶说去。”
云贤这才抿了嘴一笑,低了头。
这丫头也太害羞了些吧?
难道大宋朝的小姐们都是这样的?可六姐不是,七姐也不至于这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