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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谁为峰-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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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志飞快地舞动“七星斩月刀”,想要阻挡不住往水缸里钻的水花,却屡屡无济于事。一日不行,次日再来,如此这般坚持不懈,半个月之后,王怀志总算能在瀑布下坚持一个时辰,而不至于让水缸灌水沉没了。

时光飞逝,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这天,北原苍茫叫来王怀志,说道:“小蚂蚱,你辛苦了这么多天,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成就到了什么地步吧?”王怀志颔首道:“晚辈只是觉得除了力量和速度有所加强,其余方面进步迟缓,恐怕未能达到前辈的期望。”

北原苍茫手指王怀志身侧一块青石道:“你劈这块石头试试。”王怀志吃惊道:“此等顽石坚硬逾铁,晚辈只怕力有不逮。”北原苍茫怒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王怀志不敢多言,立刻凝神聚气,运刀劈了下去。只听一声龙吟响起,刀光宛如切豆腐般,一下便划过了青石。青石看上去依旧完好无损,但北原苍茫用脚一拨,便裂成了两半,而且裂口平滑,十分工整。王怀志不敢相信地大睁着眼睛。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武功竟然精进若斯,而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北原苍茫欣慰道:“你现在知道自己的成就了吧!小蚂蚱,等到有一天,你能挥刀截流,气劲如障,不使水缸中落入一滴水时,刀法才算大成。”

王怀志忙跪拜道:“多些前辈教导,晚辈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北原苍茫一把扶起王怀志,含笑道:“这套练功的方法,并非我所创,乃是当年的武林奇人,秋山客的独门练功方法。我老头儿也是在三年前,无意间于阴山中发现秋大侠埋骨之地,从其遗物中得到的,于是便想找个好苗子,将其传授下去。天意让我遇到你,也是你的机缘到了。至于你能不能修成正果,还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前辈代传秘法,晚辈一定不负所望。练成绝技,惩恶扬善。”王怀志恭恭敬敬地磕了八个响头,心中顿生无限感慨。北原苍茫满意地扶起王怀志道:“好小子,你也该回去看看了。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恐怕会有大事发生。记住,只要你问心无愧,就不怕俗事陈理的羁绊。”

王怀志拜别北原苍茫,匆匆赶回天龙帮。

宁静的夜色,星空挽月。公孙伯带着何智瑜和柴馨等人,正在码头上巡视。他这次出来押运江南的贡品,足足在江宁等了一个月,才将所有贡品收齐装船。又因贡品中颇多珍宝,公孙伯不敢大意,当即拜辞前来相送的南唐吏部尚书徐铉,亲率船队北归中原。也许只有回到汴京,他才能安下心来。

一名雄壮的镖师匆匆赶来禀报道:“帮主,京东安抚使潘大人请您老去应天衙门一聚。”公孙伯眉头一皱,疑惑道:“潘美?我与他鲜有来往,更无交情,他为何会请老夫去应天衙门?”

何智瑜进言道:“师父,这潘美甚得皇上宠信,镇守一方。咱们途经他的地盘,不与之照面也说不过去,我看您还是去见上一见吧!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呢?”柴馨跟着道:“世伯,您就放心去吧!这里有何大哥跟我,不会有事的。”

公孙伯颔首道:“也好,老夫就去一趟。你等机警点,万不可出了纰漏。”何智瑜斩钉截铁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辱使命。”公孙伯这才骑上马,随来人向府衙方向匆匆而去。

何智瑜吩咐镖师们站好岗位,然后与柴馨蹬上船首。两人并肩而立,一面吹着晚风,一面说着甜言蜜语,倒也浪漫温馨。

两人聊得正欢,却隐隐见一支船队穿过氤氲江烟,由月色朦胧中缓缓驶来。柴馨奇怪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船队过江啊?”

“也许人家正在赶路,管它作啥?”何智瑜也看到了船队,不以为然道。两人依旧谈笑风生,对驶来的船队置若罔闻。两人说着说着,何智瑜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由揉着太阳穴道:“我又没抱恙,这脑袋怎会晕眩起来了?”柴馨关切道:“不会是日来繁忙,疲劳所致吧!”

何智瑜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可能是中了迷药,于是愤然道:“馨儿,看来我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说着便歪倒在船头,吃力地道:“你快去通知师父,迟着恐生变故。”言讫,人也晕了过去。柴馨惊恐道:“何大哥,何大哥?奇怪,我怎么没事?”她也来不及解惑,立马应道:“何大哥你等着,馨儿马上去通知世伯。”

柴馨返身钻入船舱,却见职守的镖师全都软倒在地,这才心知大事不妙,于是匆忙下了船,牵过一匹拴在码头上的马,径直朝应天府衙飞驰而去。

潘美闻报公孙伯前来,亲自出门相迎,老远便抱拳高声道:“公孙将军贵人事忙,过门而不入,潘某无奈,只好专程请将军过府一叙了。”公孙伯忙还礼道:“潘大人那里话,下官只是职责在身,不便擅离罢了。”

潘美蓄着一脸美髯,向来自比关公,话语间总爱抚髯而谈。只见他拉着公孙伯的手,含笑道:“你我二人深蒙皇恩,公事自然不敢懈怠。不过既然到了潘某的地盘,将军只管宽心便是。老夫已派了一营兵士,就驻扎在码头附近,可保万事无虞。此地非待客之所,将军快里面请。”

公孙伯盛情难却之下,只好跟随潘美进了府衙。一行人来到花厅,只见一张铺着锦帛的圆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菜。两人分宾主坐定后,潘美这才道:“将军为国奔劳,此番南下江南,想来未曾吃过一顿安稳饭吧!潘某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公孙伯淡淡道:“大人请下官前来,想必不光是为了饮酒作乐的罢?”

潘美抚髯朗笑道:“将军那里话,你我同朝为官,相互宴娱实属正常。不过潘某此番专程请将军过府,一来却有家事相商,以增你我两家情义。二来嘛!也是想与将军谈谈当今天下局势,互增见地罢了。来来来,将军请先满饮此杯。”说着便举杯相邀。

两人饮了杯酒,潘美接着道:“潘某听说公孙将军在龙虎大会上受了伤,不知现下是否已痊愈?”公孙伯道:“托大人洪福,下官已无大碍。”潘美颔首道:“这就好,这就好。”说着话锋一转道:“潘某听说将军有一独生女,温婉贤淑,聪慧过人。正好我那长子业已成年,也算勤奋好学,甚得人意,不知将军可愿与潘某结为姻亲?”

公孙伯闻言一怔,旋即婉拒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小女早有心上人,且已定下婚约,恐怕有负所望了。”潘美闻言打着哈哈道:“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无妨,无妨。你我亲家不成情谊在。来,某再敬将军一杯。”

两人又对饮了一杯,潘美忽然语重心长地道:“皇上急于一统四海,这次特命潘某调取淮南东路,京东东路的粮草,以资北伐刘汉所用。不知将军对我皇北伐,有何见地?”

公孙伯面带忧虑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皇上忽欲北伐,已违背了当初定下的先南后北之国策。如今虽说契丹疲于内政,但元气未损。那刘汉乃其南方屏障,一但遭遇兵戈,契丹绝不会坐视不理的。看来皇上为求天下一统,有些急功近利了。”

潘美颔首道:“将军所言极是,潘某亦有同感。如今南方未定,如果两线作战,唯恐国力难支。何况自从皇上杯酒释兵权后,朝中将领经常调动,时有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事情发生,无形中也削弱了我军的战力。所以潘某想,唯有你我连名上达天听,或许可以避免不幸发生。”

公孙伯感慨道:“唉!这坐了江山的人,都担心有朝一日会一无所有,我等为人臣子的,自然不能尸位素餐。不过此等大事,最好与宰相大人和石将军等商议后,再做定夺为好。”

第十八章 各施造化 第三节

两人说得片刻,忽有一名士兵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有位姓柴的姑娘在衙门外吵着要见公孙大人。”潘美闻言奇怪道:“哦!姓柴的姑娘?”公孙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正好柴馨一头撞进来,一见公孙伯便叫道:“世伯,出大事了,您快回码头去看看吧!”

公孙伯急问道:“出了何事?”柴馨喘息道:“所,所有人都中毒倒地了。”公孙伯闻言大吃一惊,也不等柴馨说完,便匆匆奔了出去。潘美立刻叫手下招集兵马,跟随而去。

一行人匆匆赶到码头,只见所有人都瘫软在地,而运送贡品的船只却好好的停在岸边。公孙伯飞身上了船,潘美和柴馨紧随其后。众人奔进舱内一看,只见原来的贡品,此刻已变成了沙石。潘美吃惊道:“哎呀!这珍宝如何就变成沙石了呢?”

公孙伯面无表情,显得非常镇定,其实心头已闪过诸般念头。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数船贡品变成沙石?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柴馨战战兢兢地问道:“世伯,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潘美阴沉着脸下令道:“贼人一定还未走远,立刻给我封锁城池,务必追回贡品。”说着又喝问道:“值营统领何在?”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士战战兢兢地越众而出,垂首抱拳道:“末将在。”潘美瞟了眼军士,冷喝道:“给我拿下。”立即便有两名士卒上前将那军士拿住。

那军士心知罪责难逃,于是道:“末将护船不利,甘愿领罪。”潘美挥退士卒,扭头见公孙伯一言不发,于是搓着手叹息道:“唉!这丢失朝廷贡品,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呐!将军武功盖世,对付些许毛贼,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将军若去追敌,这丢失朝廷贡品的罪责,却叫潘某如何担待?”

公孙伯听出潘美的弦外之音,于是淡淡道:“请大人放心,贡品是从下官手中丢失的,一切罪责都由下官承担,绝不连累大人。”潘美拈着长髯安慰道:“将军也毋须着急,潘某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寻回贡品。”

柴馨情急道:“世伯,您若身陷囹圄,却叫谁去寻那贡品啊?”公孙伯吩咐道:“馨儿,你把小宇他们救醒,就回汴京去吧!顺便告诉婷儿一声,叫她毋需担心。”柴馨哭道:“都怪我一点用也没有,帮不上世伯。”

公孙伯也不多言,朝潘美拱手道:“下官丢失贡品,罪责难逃,还劳潘大人请旨定夺。”潘美面露惋惜之色道:“请将军放心,皇上那里自有潘某替你说道。只是现下罪已铸成,潘某也只好公事公办了。”他说着立刻下令道:“公孙伯丢失朝廷贡品,罪责难逃。来人呐!先将公孙伯押下,待禀明圣上,再行定夺。”

柴馨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潘美押走了公孙伯。直到一行人远去,她这才垂头丧气地去设法解救何志宇等人。

苦海和江永清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身体已大为好转,此刻正在院子里练剑。其时正值初更,苦海仰首望天,忽然心中一动,于是掐指算了算,不由皱眉道:“天煞进犯,本命晦暗,难道师兄有难?”

江永清闻言惊道:“难道是公孙师伯出事了?”苦海叹息道:“星相如此,却不知是否真有其事。”江永清紧张道:“师伯武功盖世,胸襟磊落,却是何人要害他?”苦海摇头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却是谁也没有个准数。”

两人正替公孙伯担忧,却见公孙婷满面忧容地走了过来。此刻的她还不知道父亲出了何事,只是连日来恶梦不断,使她备受煎熬。公孙婷曾派严宝和去打探父亲的消息,谁知一去月余,竟是消息全无。加之江永清身上余毒未清,性命尚在旦夕之中。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竟没有一个能令其宽心。

苦海师徒见公孙婷到来,为了不让其焦心,默契地停下了话头,只管假装埋首练功。公孙婷也不言语,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气氛有些沉闷时,花弄影端着两碗药,大咧咧地喊道:“先别练了,来喝药吧!”苦海和江永清趁机收了剑,迎上去道:“得两位姑娘悉心照料,真是我师徒前世修来的福分。”花弄影不以为然道:“只要大师和永清哥能早日好起来,影儿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江永清见公孙婷神色不好,关怀道:“婷儿,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公孙婷愁眉不展道:“也不知小月妹妹要几时才能找到?我担心你身上的毒素会扩展。还有我爹一去月余,也不知差事办得如何。最近我老是夜不能寐,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

苦海安慰道:“令尊英雄盖世,自有皇天相佑。元觉暂无大碍,你又何许烦恼。”花弄影跟着安慰道:“婷姐姐,你喜也好愁也好,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倒不如吃饱睡好,坦坦然去面对一切。”公孙婷苦笑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我也希望一切都好,只是自己想多了。”

便在这时,张常匆匆赶来禀报道:“小姐,小姐,何少爷和严总管回来了。”公孙婷欣喜道:“那我爹呢?我爹回来没有?”张常面露忧容,摇头道:“没见老爷回来。而且何少爷他们好象……”张常话还没说完,何志宇已近带着柴馨、严宝和赶了过来。

公孙婷见几人脸色很难看,心知不妙,忙问道:“师兄,我爹呢?”何志宇支吾道:“你爹他,他……”公孙婷见其言词闪烁,整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失声问道:“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柴馨有些沉不住气,脱口道:“世伯因为丢失朝廷贡品,已被押解回京,现正关在天牢里。”严宝和哀叹道:“当老奴找到老爷时,老爷已经……”说着噗通跪倒道:“老奴无能,未能保护好老爷,还请小姐治罪。”

“爹啊……”公孙婷惨叫一声,随即昏了过去。江永清一把扶住她,心痛道:“婷儿,你可不能再出事了。”花弄影摇头叹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永清也不多言,抱起公孙婷直接进了房间,将她平放在床上。

公孙婷恍惚中不断念叨着父亲,显然是伤心过渡。江永清看了心头难过,却又无计可施。何志宇步入房间,干咳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设法救出师父,不知三弟有何良策?”江永清爱抚着公孙婷的小手,喃喃道:“都是我连累了师伯一家,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些江湖豪杰杀了的好。”

柴馨幽幽道:“我只是个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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