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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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站稳来不及抬头,那道熟悉而极富磁性的男声从上位上传来:“孟妩。”
“诺。”
“且抬头让吾一观。”
“诺。”孟妩应声缓缓抬头。
目光皎皎如波正对视着那道冷艳淡漠的凤眼。
公子穿跪坐在主榻,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站着的小儿。
肤色姜黄若病夫,然一对眼睛却墨如点漆,其眼波若月光若秋水,清澈皎皎。
再仔细一瞧,又能发现这小儿除了眼睛,其余五官竟也精致如画。
怪道狐贤士如此亲近此儿。
公子穿嘴角上扬,淡淡地笑意微透而出,子夜般的眼眸更加深沉,薄唇微启:“师承何人?”
“啊?”孟妩张嘴一怔,急智一转便回:“鬼谷传人也。”
“如此。”公子穿微微点头兀自沉思。
孟妩站在那儿,腿都酸了,却偏偏又不敢多动一下,她真期望那个公子穿赶紧问完话,好让她退下去坐上一坐。
还好,终于等到公子穿开口:“可愿为我近身效力?”
言下之意是问愿不愿当他的心腹谋士,以后效忠于他,似是询问,却是笃定。
公子穿也急需招纳贤士,象他这种逃亡的公子需要一批谋士,一批能为他谋划将来壮大自己的贤士,但凡有一能之士都值得考察一番。
更早之前,孟妩已纳入考察范围。
一举一动均在公子穿的默默注视之下。
公子穿虽是逃亡公子,但他不是简单的人物,除了赵国,在他国他也有他的生存之道,经营掌握着一批隐暗的势力网络。
如果能选择的话,孟妩更想离开,可是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儿?没有身份没有目地。在这乱世中身为女儿身又怎能在这个世上独自一人生活下去呢,那丘城离这儿太远了,还是跨国界滴,自问还是没有这个胆量孤身一人再走一遍这么远的路。
没得选择,眼前这位既然想招纳她为贤士,就留下来吧!
虽然是逃亡公子,没有前途的那种,但长得挺赏心悦目的。孟妩暗自嘀咕。
孟妩是色女一枚,属于美色控的那一种,说白了就是喜(…提供下载)欢以貌取人的那种。
那俊美无双的面容,那雍容高华的王者气势,那冷冽如子夜般的墨眸,在这种近距离的美色观赏中,孟妩对公子穿那潜意识的惧意竟然忘却了,完完全全的呆呆地看着公子穿,几乎是滴溜着口水,毫无意识地答道:“诺。”
君子一诺值千金,这一诺将孟妩自己给卖了,而且是那种雇主连工资都没有开的情况下,头脑一热自己将自己买了。事后,每月只领到五十枚刀币薪水的孟妩看到其他贤士一月数百枚刀币时,曾经后悔不迭的捶胸顿足的咒骂过自己色胚一个。
其实就是孟妩那副滴溜口水的模样,让俊美的公子穿隐生厌感,自然就将原本的高薪聘请临时改为低薪见习察看。
公子穿长得的确很俊美,而且是人神共愤的那种。
所幸他乃赵国公子,若生于庶民,定是一种灾祸,娈童这一很悲摧的职业一定是逃不脱的。
即使是王孙贵胄,自小也便为美貌无双的容貌烦恼过无数次。任谁每天面对着一大堆一见面就滴口水的人,谁都会烦恼。
于是,小公子穿尽量冷肃着脸让自己的俊美变为冷硬起来难以接近,且不断地练习着剑术,修习着兵法让自己显得刚硬。
弱冠之年,熟读兵法的公子穿开始领兵布阵,终年在战场不断厮杀,让敌人的血染红他的战袍,让自己浑身沾染血腥的杀伐之气。铁血的战争让公子穿的身姿日益峥嵘,让其顾盼而流转的凤眸间累积出一息天地肃杀;天长日久即使微微一笑,能让人忍不住的油生惧意,不敢对视。
公子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小儿面前刻意收敛气息……
是生怕吓着那小儿吧……
公子穿不自觉地揉了揉发涨的额角,挥挥手叫那兀自还流着口水对着他发怔的小儿退了下去,静静地思虑着另一桩紧要的事。
逃亡于此,原先从赵国携带的钱财因日益消耗又无收入开始困顿起来了。
思虑再三,他不得不选择与韩国的君臣们虚与委蛇,得点实惠。
通过在韩国经营的人脉,联系上韩国韩子高丞相。
韩子高素闻公子穿之贤能,遂向韩候举荐。
韩国的宫殿地幅辽阔,远远望去,深宫层层,叠叠幢幢,每处殿阁均都以雄伟高阔为基调,均以青石为体筑成两层以上,端是一番巍峨景象。
然穿行于内,却会发现宫室虽多,却人迹稀少,宫室虽雄,却斑驳破旧。连铺地的青石呈现出道道裂缝。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此宫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修缮了。
唯有一处勉强算新,那还是韩国众臣竭力奏请下,韩王准予可日常维护的朝殿。
从来没有如此舍不得花费钱财的君主,一丝一厘铢铢计算着花费。
“将就着用吧!”这是韩王对宫中女人们常说的一句话。
居于新郑的每个人都知道,韩王最讨厌宫里的女人们向他索要财帛珠宝赏赐,若有人献宝物财帛,则是韩王心情最为喜悦的一日。
这日韩王心情很不好,因为韩相禀告赵国公子穿请求接见的意愿。
又是一位以求见国君为目的,想从他这儿捞些好处的人。
韩王素来俭朴,将宫中的财帛看得比天还大,不欲接见公子穿,是怕费了财帛,便皱着倒八字的眉头对跪坐在下方的韩子高道:“前来新郑的各国公子公孙多若过江之鲫,何况乃区区赵国逃亡公子,不过是索财帛秋风客而已。若是本候一一接待,岂不费尽了寡人之大好财帛。”
作为一大国公子前来拜见一国之君,应予接待,否则便是侮之其国。
然公子穿虽是逃亡公子,但仍是赵国正统公子。
再说,如此动荡年代,万事瞬变,谁都不能预料到身为赵国公子的公子穿哪日会紫气东来,咸鱼翻身,重新回归赵国叱咤风云。
韩王说出这番不留余地的话,实在是让韩子高深感不妥。
韩子高忙谏道:“公子穿乃天之宠儿,赵国第一贤能之公子,若数风采,人物风流绝伦,若数贤能,孝义智勇。连其左右,皆足以为治国贤佐。”
韩王不以为然道:“这又如何?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位被君父所不容的公子又能有何作为!”
“非也,听闻赵国已起乱象,臣曾近观其气观其为,公子穿虽流亡,但定能返其国为人君也,若为人君时,必是一代兴主。另赵、韩乃同等国,,赵之公子过吾境,本应已以礼待之,况乎天宠之人焉!”
韩子高一而再,再而三的评说赵穿的不平凡,他日很有可能返回赵国为国君,连其左右的随行之人也赞为治国贤佐,希望韩王能礼遇公子穿。
然,韩王吝啬成性,不舍得他的财帛无端赠送给别人。他国公子路过韩国以礼求见你这一国君主,作为礼尚往来,绝不可能不舍去一些财帛赠于来人。
吝啬的韩王干脆以身体不适拒绝公子穿的求见。
韩子高叹然,无功而返。
☆、第二十一章 战国四美人
韩相府中,贵客将临。
府中的仆佣们穿梭不停。
“听闻相国所请贵人乃赵国公子。”
“然,赵国公子风华绝代,我等定要好好看上一眼。”
“然,哪怕一眼,此愿足矣。”
这些都是相府中的下人们私自所谈。
韩国是个爱美人的国度,国都新郑此风更甚。
贵人们虽美,庶民们能瞧上一眼也是福气。
何况此次来府的公子乃天下有名的公子穿。
赵国有美人,玉璧太子申,倾城公子穿;秦楚有楠乔,楠乔秀七国。
玉璧和倾城美人为何人,字面上就点得很清楚,那秀七国的楠乔却分别是秦国和楚国的公子楠和公子乔。
只可惜为首的且唯一一位是太子的玉璧已然玉碎。
赵国硕果仅存的倾城公子却流亡到甚爱美人的韩国来,且又是来相府中做客,怎能不叫相府中的一干人兴奋。
孟妩不明白公子穿为何如此受韩人的欢迎,人虽俊美如天人,但那浑身散发的气息却是生人勿近的让人胆寒。自己的确垂涎公子穿的美貌,但也只敢在背后偷偷臆想。
那些韩人的色胆可真大,却早早地埋伏在车驾通往相府的必经路口。
“倾城公子,容貌倾城,妾等慕君已久,请露面让妾一观。”一群韩国贵女用马车齐齐地拦着公子穿的车驾,叽叽喳喳的嚷着要看公子穿的容颜。
外围又一群贵族青年翘首待望。
“听闻公子穿容貌倾城,却也勇冠三军,每与敌城一战,三日内必倾敌城,十战十胜,尚无败绩,吾等真得渴慕见着如此倾城战神也。”贵族青年也在一旁嚷着。
周遭的路人们,皆都如时间停滞一般,纷纷停了各自的动作,远远的踮着脚朝被拦处看了过去。
“公子穿,请让人一观。”为首的那位贵女尖声嚷道。
马上,这些拦人的贵女们齐声应和道:“灼灼其华公子穿,请让我等一观……”
所谓的近身效力,便是成为公子穿的贴身小厮,虽享着食客禄,却干着侍婢般的活。
身为贴身小厮的孟妩随着公子穿一起在马车中。
听到这些群情沸腾的叫嚷声的孟妩,惊诧得连正在为公子穿递水端茶的小手都颤了颤,这一颤下,杯间的茶水不小心的泼出一些洒在公子穿的深衣上,胸口上的衣襟濡湿了一小片。
“对不起,对不起。”孟妩小脸白了,这公子穿可是有洁癖的,她慌忙用攥着自己的袖口举了过来给公子穿擦胸口。真不知道这厮会不会暴怒之下将自己杀了。
“不必。”公子穿并未动怒,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将孟妩的小手用指尖拂开,淡漠地道:“另换衣罢了。”
“诺。”孟妩低眉顺目地忙从车厢内搜找备用的深衣。
“小儿口舌甚利,不如由你出去将那些韩人说走。”公子穿的声音悠悠地从背脊后转了过来。
“啊!”孟妩一僵,这怎么可能,那些激动的韩人她哪有本事劝走,想着前世那些围堵明星范儿们的粉丝们那种疯狂劲她又不是不知道。
孟妩忙回首双手一叉道:“公子,恕小的愚笨,没那个本事。”
“哦!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边城与丘城城主而得百金之人,非你也?”公子穿长眉一掀,目光幽深,喜怒难测。
“啊!”孟妩没想到这事,公子穿竟也洞悉,莫不是狐釜那厮告密。
“府规云,擅离主家,私得财帛者,没金也。”公子穿淡漠的道。
“啊!”一提到要没她的金子,孟妩开始咬牙切齿,但也只敢垂下头时私自愤愤。
“如何?”公子穿懒洋洋歪着头斜睨了孟妩一眼。
“公子,小的错也……小的认罚……小的不敢再犯了,以后定一切行为为公子,凡事以公子的指示为方针,以公子的指导为准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公子说一我绝不说二,指东我绝不向西……”因是府规,孟妩只有认了,眼巴巴地望着公子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涛涛不绝认错的孟妩希望他能看在她认错如此快,表忠心如此深情意切的情形下,慈悲一把,少没收一些金子。
“若能说走韩人,即往不咎。”
“真得。”孟妩来了精神,眼睛亮了起来。
“然。”公子穿微微一笑答道,却略显讽意。
“诺!小臣愿为公子解忧。” 孟妩兴冲冲的出了车厢,双手扶着车桅,对面便是韩国贵女们。
“莫吵了!公子穿出来了!”
“如此丑儿,如何当得倾城一词。”
“非也,五公主,此小儿定不是倾城公子。”
“然,定不是公子穿。”
孟妩出现,对面众女一阵躁动,片刻间便得出结论。
“咄!丑儿,叫公子穿出来了!我甚慕他!”为首的贵女叉着柳腰嚷道。
孟妩并不恼,只见叉手朝众人一礼便道:“我家公子有问,尔等可是贵女乎?”
“然!她乃堂堂五公主是也,我国嫡公主。”一位长脸贵女上前一步为为首的红衣贵女介绍身份。
韩国五公主高高昂起颈项,若一只高傲无比的白天鹅一般。
“哧!”孟妩扑哧一笑,随后悠悠地摇头叹息:“韩国将亡矣。”
声音清亮却让众人一震。
“咄!赵国狂徒,安敢如此言语,嫌命太长……”
“咄!赵穿,安敢使人辱骂吾国!?”
韩国诸人众情沸腾,个个义愤填膺,若滚热的油锅中骤然滴入一滴冷水一般,劈哩啪啦爆开了锅,愤忿之情四溅起来,斥喝声一片。
“公子,孟小子安能如此!?使得那些韩人迁怒于公子。”贤士子推忙大步上前挨近公子穿车驾旁低语怒道。
“莫语,静观其行,静听其语。”公子穿那慵懒的声音从紧闭的车厢内透了出来。
“诺。”子推大袖一垂,便退了下去,但他的神色仍然焦躁,他恨不得上前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几个巴掌。
“哈哈哈……”在这众情激沸的斥骂声中,孟妩不惧反笑,笑声清越如金石,直插云霄。
韩人一怔,讨伐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趁这一弱间,孟妩赶紧扬声道:“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