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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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喜欢轩辕睿,所以就如此蔑视他吗?
因为她拥有两情相悦的命运,而轻视他没有吗?
她的下一句话,又轻飘飘地传入南烈羲的耳畔,他的左手暗自扣住底下厚实棉被,小麦色的手背上,肌肤紧绷。
“你不是把感情看的一文不值吗?偏偏这种一文不值的东西,你很难得到。”
她此刻说的话,即使在他耳边听来没有那么清晰,但奇怪的是,每一个字,都重重落在他的心口,像是千斤巨石,压得他有些沉闷窒息。
没有人让他这样过。
因为她的话,重叠在他不愿回想的过去里,让他不好过。
也曾经有人说过,他不懂。
他总觉得,是借口,是推托之词。
难道……是真的吗?
“反正韩王也不需要体会什么是感情,女人在你眼底,只是平息你身体欲望的一种工具而已,这样不是很好吗?”
琥珀的笑意,猝然停滞,她话音刚落,却发现那双冷凝的寒芒望着她,她全身僵硬,连呼吸都停住了。
“不过你要找任何女人都可以,就是别再想碰我的身子。”琥珀以为他那么幽深的眼光,透露霸道的索取,她猝然缩回脚踝,发觉他居然松开右手,但脚踝从他手心摩挲过的时候,他没有抓住,但她却依稀感到,一些湿润的细小汗滴,覆盖她的脚踝肌肤。
他在克制吗?居然都出汗了?现在可是大冷天呢。这么想着,眉头蹙了蹙,琥珀缩回了手脚,抱着自己的身体,跟他保持距离,横眉冷对:“一直听闻韩王的克制力很厉害,想必也是隐忍许多年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那么,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够自制吧。这场各取所需的游戏,韩王想玩,我可不奉陪了。”
她一针见血。
“我可不想成为你抒发欲望的工具,韩王另请高明吧。”
另请高明。
多么事不关己的四个字。
南烈羲无声冷笑,她只是工具而已吗?她并不是。她的主动,可以迷幻他的心,松懈他的戒备,看着她皱眉冷笑,冷若冰霜,他也觉得胸口沉闷。
他以为天下的女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反正,他只要她们的身子,反正,他不想耗费自己其他的心思,反正,他不要品尝任何与火热情爱无关的琐碎情绪。
他也不要纠缠,也不要负责,就像是交易,不拖泥带水,干干净净,也就没有累赘,没有牵绊,没有麻烦。
他讨厌麻烦。
他何时变得这么挑剔?女人,这种动物,他没有非要谁不可的这种感受,否则陪伴自己数年的虞姬,也绝不可能因为他的无心无情,落得那般下场。
日久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些……他统统都没有。
他是去找其他女人了,也决定往后过以前的生活,那个小丫头,他就当做她没有出现过一样,但为何——事态不若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所以这一百多天,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下人也总是被他的冷笑而吓坏,他的胸口积压着莫名沉重的情绪,从齐柬口中得知轩辕睿豢养了一名少年之后,他就冲动前来解开疑惑?
不可能,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而改变。
那是最危险的事。
“你以为本王不会吗?这还用你教?”他哑着嗓音,如今回击的语气听来更加不友善,却是让琥珀,瞬间哑然无语。
是啊,他才是情场老手,挑拨女人的高超手段,根本就是炉火纯青。她突地想来,即便在王府,有一回他的身上也是沾染其他女人的香气回来的,男人的本性,他还能不懂么?!及时行乐,他的劣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就最好,还有,别人知道的韩王妃,就是那个梦吧。”琥珀面无表情,南烈羲要想把她的身份公诸于众,她却也不可能任其摆布:“但你的手里有什么证据,我就是那个梦呢?”
休想,要挟她。
她现在不同了,即使自己要挟她,也没有那么容易,她的身边涌动着一种不知名看不清的力量,在守护她,绝非是一般人。南烈羲这么想着,这件事他也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武断。
“别让我觉得韩王对我的刁难,是因为你的放不下。”见南烈羲默然不语,琥珀微微一笑,说的万分从容,十分镇定:“难道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就没有让韩王值得花心思的女人了吗?”
用激将法的话,至少可以逼退南烈羲吧,她的心里这么打算着,不过这个念头,却是连她都不会相信的。他放不下自己,怎么可能?
所以,为了否认,他也该离开吧,她表现的足够冷漠凉薄,根本就没有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南烈羲这一回总该死心了。
他对女人,其实没有那么上心在乎,他的心思花费在抱负上,也不是纨绔子弟,风流留恋花丛,他此刻的反应,愈发不自然起来。
这一刻的沉默,漫长的不像话。
琥珀都有些不耐,气得牙痒痒,但清楚唯独南烈羲自己肯走,否则她别无他法。
他还留下做什么?也不说话,只是用那种让自己很不舒服的眼光看着她?“如果韩王愿意承认的话,或许我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因为韩王即便阅人无数,百战不殆,在这里看来,还真的是很可怜,很寂寞呢。”
那个男人,几乎一身冷冰深沉的墨色,那眼眸也是,根本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他突然觉得要看清眼前的情景,也有些费力。
一个相同的声音,伴随着种种不同的情绪,萦绕在南烈羲的耳畔,每一句,都遥远的不可捉摸。
第一句,是含蓄的婉拒。“我对南少爷,是没有那等心思的。”
第二句,是带着些许怨怒,还有不堪其扰的烦忧。“南少爷,你不要这样了……”
第三句,是满是慌张,无法控制的声嘶力竭,吓坏了的歇斯底里:“即便你用这等卑劣无耻手段毁我清誉,我也不会嫁给你,不会进南家的门的——”
第四句,是淡淡的理解,暗暗的叹息。“原来南少爷,也跟我一样孤寂。”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南烈羲。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韩王。
那个时候……
多遥远的时候了……
他都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年的事了。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自以为的那么爱过那个女子。
只是他鲜少对一个女子,有过那么单纯的好感。
也曾经因为年少气盛,孤傲自负,狭隘冰冷的心,将这段回忆变成苦果,只能永久藏匿在最见不得光的角落。
似乎早就释怀了,但,琥珀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这些回忆,居然又复活了。
“这世上,都没有一个爱你的女人,你赢的一切又如何?在感情上,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如今灌入心里的声音,他居然都分不清楚,是那个女子的,还是上官琥珀的。
她的笑,冷漠又苦涩,似乎看着一个巨大的怪物,一个貌似强大,其实卑微的怪物,发出可悲的喟叹。
那种叹息,是一千根尖针,一起扎入他的心。
即使是冷漠无情的黑色心肠,居然也是会痛的。
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隐约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无力,有些漠然,有些不在乎,假装的不在乎。“感情……我不需要。”
“你需不需要,我没兴趣知道。”
他突然认出来这个声音,不是记忆中那个温文秀美的女人,而是——上官琥珀。
他竟然要在她的面前,泄露自己的过往,还好他如今逼自己清醒过来,眯起黑眸,紧抿着薄唇,一如既往的阴鹜模样。
“喔,我快忘了,韩王心里,不是有个叫做芝容的女人吗?”接触到南烈羲探索的锐利眼神,琥珀压下心中的纷乱,不让一丝一毫的情绪露了馅,只想用最难听的话,让这个男人早些滚出去。
她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跟他一同交谈,浪费时间。
“你——”这回,南烈羲的俊颜一变,却没有问下去了,因为那个话题,他曾经看得出来,她想要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问我怎么知道吗?别假惺惺了。”琥珀冷叱一声,面色白了白,眼底冷寂,手脚冰冷:“从你上回看我的眼神,我就猜出来,你不过是在假装不知情罢了,虽然我也不想承认。”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之内,也不知是幻觉还是错觉,居然在说话的瞬间,闪耀过一道淡红色的阴影,宛若深夜降临人间的魅兽。
南烈羲眯了眯阴沉眼眸,那一道血色,却又突然消失不见,实在诡异。
下一瞬他听到的,是更加蔑视的语气,几乎字字凌厉:“韩王妃的名分,那回事至少可以抵消一干二净了吧,为了招架像是发情的野兽的韩王,我受的苦还不够吗?”
南烈羲闻言,怔了怔,没说话。
他向来都是自私的。
那个女子,也曾经笑着问过,都不知道不被女子青睐的原因吗?当时的他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哪里懂得要考虑女子的感受?似乎觉得他想要的,就一定可以拥有那么简单,其实这个世上,有很多事并非如此。
无法强求,否则,等到的就是悲剧,一切都来不及挽回。
“你就在这里活着吧。”他突然起身,也不知道是久坐的关系还是其他的,琥珀瞧着他的身影,在黑夜之中居然有一瞬间的重心不稳和微弱的摇晃,不过很快,他又扶着一旁的柱子,挺起身姿。
月光铺撒在他的后背,他在黑暗中行走,面目模糊,居然那一刻,那淡淡的光耀,让他的背影看似那么寂寞凄楚。
琥珀猛地摇摇头,这两个字眼,实在不适合放在南烈羲这个恶劣凶残的男人身上,她一定是词穷了才会这么不理智。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会实行那计划,不会诬陷轩辕睿是带走有夫之妇韩王妃的败类,她的身份他不会戳穿,她可以继续安心在这里生活——他准备放过她吗?
他这么快就妥协了?
是不是太顺利了?
她眼看着他头也不回,扶着一旁桌椅,步伐仓促之中,带着诡异的慌乱,即便不明显,也不该出现在南烈羲的身上。
他到底怎么了?
望着他试图离去的背影,琥珀蓦地喊住他,愣了愣,然后开了口。“她是——”
那个叫做芝容的女子。
他根本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要不是那次身体虚弱发热烧过了头,他失去理性,也不可能喊出那个名字吧。
她的立场,她跟他的关系,其实容不得她有一丝丝的好奇,但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居然问了。
“死在我床上的女人。”
他的黑眸一闪,这么说,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没有起伏,然后,扶着门框,一手拉开双门,走了出去。
望着那背影,琥珀原本紧握的双手,猝然松开,然后——突然失去和他说话的勇气。
传闻是真的。
真的有个女人,因他无节制的索欢而死。
黑夜,很快就将他的身影吞没,一分不留。
清冷的夜风,随着那扇木门,大胆倾入,冷的她发抖,她只能下了床,去关好门。
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这回,他——真的不会来了。
她触碰被他咬破的双唇,他实在残忍,让她的粉唇肿痛起来,提醒她方才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琥珀锁着眉头,借着月光,用帕子抹去利刃上的血色,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
。。。。。
097 韩王自残
“爷——”
齐柬面色一沉,这都什么时辰了,主人怎么还会出府去,到现在才回来?
他急忙伸出手,扶住一身劲装的南烈羲,也不知为何,看得到他的脸色很难看,脚步也有些许虚浮,这样的南烈羲,已然不太对劲。
南烈羲拂了拂手,俊挺身子微弱地晃了晃,却没让齐柬碰到自己的身体,他头痛的厉害,更不想说话。
“你说的是对的,齐柬。”
他走入自己的庭院,在推门的那一刻,却蓦地停下脚步,这一句话,是对身后紧随的属下说的。
齐柬愣了愣,还不知道主子的言下之意,已然就看到南烈羲走了进去,门被合上,不留一分窥探的缝隙。
南烈羲扶着桌角,神色染上些许苍茫,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渐渐变成死寂的颜色。
他没想过在面对上官琥珀的时候,居然会不经意想起那件事。
他鲜少回忆过,至少算得上淡忘了。
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了,久的让那段回忆的颜色,都变得淡了。
久的几乎,他都忘记那个女子的名字,原来是叫做——芝容。
从琥珀的口中溢出来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他的确是震惊了,也是不想回忆,那种感觉,是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的悲惨。
上官琥珀的话,每一个字,都没错。他对感情不屑一顾,觉得那低贱廉价的东西,觉得上官琥珀把对轩辕睿的感情看的那么重要不可取代也感到可笑,觉得她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发自内心对待他也无法继续泰然处之——很对吧,这二十四年来,他得到太多,却也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感情。
她那种眼神,带着几分轻蔑,几分嘲笑,几分冷漠。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种看似平静的眼神,充满蔑视——她的眼眸是天下无双的美丽,又独一无二,但因为那种从心里面泛出来的蔑视,居然生出了层层叠叠的尖刺,刺得人双眼都睁不开来,几乎要流出鲜血一样。
这世上,没有女人那么藐视他。
即便,也并非喜欢他。她们也有人一度被他的家世背景所迷恋,也有曾经爱慕他俊美皮囊,也有人贪图他一片大好的前景,靠近他希望与南烈羲结缘的女子,这几年来,自然也有几个。
但,很难有维持下来的爱意。
他虽然性格孤僻,为人太过自负傲慢,鲜少为女子考虑,霸道专制,所以不太讨人喜欢。这种劣行与生俱来,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只不过如今不过经历了太多事之后,变得更加残忍无情。
这样的残忍无情,吓坏了不少原本爱慕倾心的女子,因为即便有不少钱财风光,她们也觉得嫁给这样的男人,并非会是什么好结果。
他从未觉得被人喜欢是多么欢喜的事情,也并未觉得被人爱着就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更没有觉得两情相悦是多么值得庆幸炫耀的事情。
但她说,这样的他,看起来很孤单,很可怜,很寂寞。
他不爱示弱,他更享受在那些人眼底的敬畏和尊崇,即便带一些惧意,那也无妨。他要自己强大,要自己得势,悲惨软弱这些字眼,不适合在他身上出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