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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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珍珠,也是因为圆滑而美轮美奂,若是有了尖锐的棱角,没被磨光天生的骨刺,这世上的人还喜欢吗,还愿意花费高价争先恐后买来珍藏吗?
只会把那,当成是不值一钱的瑕疵品。
然后,丢到肮脏难闻的臭水沟里去吧。
轩辕睿,当你知道自己的放弃,就是毁掉真正上官琥珀的性命的时候,是不是万分平静呢?
可惜,她还没死呢,没有让你如愿呢。
在你眼底,一切,已经结束了。
不,一切,还没有结束呢。
在她心里,才刚刚开了个头。
结果是何等样的,谁知道呢?谁猜得到呢?
两个时辰之后,丫鬟送来了十几道菜肴,将红木圆桌上堆放的几乎都没有多余的位置了,琥珀安静地陪同轩辕睿坐在一旁,两人围着圆桌,各自沉默不语。
仿佛,眼底的笑,脸上的笑,那就是千言万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屋子的门窗都关着,中央的暖炉升腾着香气,还有暖意,将冬日的严寒隔绝在屋外,偎贴着两人的脸庞,烘的红红的。
桌角有一壶酒,轩辕睿替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会喝酒吗?”他扯唇一笑,放下手中的白色酒杯,淡淡瞥向琥珀的方向,柔声问了句。
她摇头,笑而不答。
“今天是个好日子,都不给我面子?”他的笑意更浓,却是说笑意味,不曾认真。毕竟她年纪还小,想来也没碰过酒。
是,好日子吗?琥珀默然不语,眼底的笑容,陡然变得阴沉。
一等酒杯落桌,她立刻拿起酒壶,又替他斟满酒液,殷勤的送到他面前,还怯怯的弯唇一笑。“爷爷不让我喝酒,我看轩辕哥哥喝就好。”
爷爷两个字,却让轩辕睿微微愣了愣,两杯酒连着下肚,突然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人还在找,你别心急。”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却是不让她担忧的暖声安慰。
“我相信轩辕哥哥,我会等下去。”她微笑,夹了一块烤鸭,那香气扑鼻,香酥可口,吃的很开心。
不确定,自己是否就要用这样的谎言,骗她一辈子。
是否天真的她,全身心不顾一切相信他,连一辈子都愿意等下去。
“琥珀。”
他又灌入了一杯酒,看她的心情,多少变得复杂难辨,深深凝视着她眉眼处的神韵,许久才哑着嗓音,唤着这一个名字。
用了整整一年,才相信她是上官琥珀吗?
亲口喊出这个名字,跟枕边人一样的名字,也很为难吧。
所以,从他的声音之中,她才听出了,一丝丝苦涩味道。
他愿意叫她这个名字,自然就是默认她的身份,也就是——否认睿王妃的虚假身份了。
如果她没有伪装失去所有记忆,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呼唤出她的名字。
他知道,真的是真的,假的是假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却眼睁睁看着真的沦落为假的,人人喊打,活的不幸,却让假的变成真的,如胶似漆,把这世道的纲常,都一手颠覆。
应该从她出现在睿王府的第一次,第一面,就知道了。
但一开始,即使知道她不可能是冒牌货,他也并未动心吧,所以,也没有站出来保护她,替她平反。
她委身于韩王而活,却居然在阴差阳错之极,拨乱了轩辕睿的平静心境。
当初的约定,到底是何等的内容呢?明知道自己娶得人并非上官琥珀,也答应了么?娶一个被冠上上官宰相孙女的女人,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
“轩辕哥哥,再喝一杯吧。”她笑,又帮他斟满美酒,神色平和婉约,黑发披散在脑后,像是美丽的波浪,耳垂上的翠玉珍珠耳环轻轻摇动,小袄上的温暖光芒,几乎暖透了人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点头,举杯饮尽,眉宇之间再无任何沉重颜色,显得轻松随意,眼底依旧清明,心却沉醉了几分。
“你能够降临在这个世界,其实,是我的幸运。”
他俊颜温润如玉,他凝神一笑,身上沾染些许酒气,偏偏也不显得太过市侩粗俗,随着这一句话,他的手,捉住她轻放的小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
他说的,万分诚挚。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这样深情脉脉的眼神,几乎每一个女子,都无法抵抗轩辕睿。
因为今日是她来到世间的日子,因为这样她才可以与他相遇,才与他有了解不开的缘分,不是厌恶不是烦恼,而是觉得庆幸?
听起来,多让人心酸。
琥珀眼神一闪,小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淡笑容,她的视线缓缓落下,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指尖,残留些许暖意,似乎无论外面刮风下雪,凌烈酷寒,这手心的温暖,足够笼罩她,守护她,包围在她的身旁。
她沉默了许久,就看着那大手握住小手的温煦隽永画面,许久没有说话。
为何偏偏上天要选择这个男人,让她成长?!
想考验试试看,到底她的心,还会软吗?
他有些醉了,一壶酒下肚,整个人显得沉默寡言,隐约有双温热的小手扶住他,到一旁的软榻上歇息小憩。
他闭上眼,似乎睡着了,隐约有人取来厚实温暖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拉高到他领口的时候,手指不自觉触碰到他,却不知是否丝滑的肌肤触感,让轩辕睿想到一双美丽的眸子,那双眸子始终清澄无辜,默默瞅着他,偏着头,微笑的看着对方。或低垂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更多的时候,她笑得好灿烂,像个天使。
他陷入沉睡,只是一旦捉住了那只手,就再也没有放开,就把它搁在自己的胸膛上,用体温偎贴着,就用心跳维护着。
“琥珀……”
这最后一道呼唤,带着别人难以察觉的,也难以分辨情绪的,低声叹息。
。。。。。
098 情不自禁
琥珀坐在软榻上,轩辕睿握着自己的手,怎么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当然她也没有马上挣脱开来,而是任由他握住,陷入睡梦。
午后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沉的,风刮得更大了一些。
窗边,都发出呼啸而过的阵阵寒风巨响,震得人心都几乎要动摇了。
他的醉意,并不明显,琥珀心里是清楚的,毕竟这一壶酒,也难不倒轩辕睿这个出身皇族的男人。
当初,可是他先抛弃自己的。
是否如今的他温柔一些,关心一些,她就可以习惯,可以忘却一切,跟随这个男人。
其实,她早就回不了头了。
她,不能回头。
半个时辰之后,她才将手抽离出来,安静地坐在那圆桌旁,如今的饭菜,都早已冷却。她神色清漠,打开酒壶壶盖,嗅着那香醇滋味,其实还剩下一口美酒。
他该不会是留给她的吧。
她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因为天真好奇而去品尝这最后一口美酒,或许,轩辕睿也就是这一种美酒,清明醇厚,引人入胜。
这美酒,光是闻闻都知道价值不菲,并不若酒坊摊贩贩卖的那等廉价水酒,香气从容,似乎是不怕巷子深的那等一等一的酒液,可跟琼浆玉露相提并论。
偏偏她一滴也碰不得。
再好再珍贵,再醇厚再暖胃,她连一滴都沾不得,若是沾了,就该面临一次劫难。
时间对她而言,其实是一种历练,一种成长,她过了生辰,才十四岁而已。大好的青葱岁月,就在她的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等待她去把握,去承受。
谁曾想过,时间会把那么美丽的东西,变成飘散在风中的一把灰烬呢?
如今是午后,但她清楚,更精彩的事,在晚上呢。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白瓷酒壶,将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她冷眼望向那个陷入小憩的轩辕睿,淡淡一笑,在心中说道。
唯有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
……
黄昏,很快就被夜色吞灭,当天际最后一道光彩全部消失的时候,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屋子,顿时点起一盏盏烛火,灯火通明。
韩王府,如今也是如此。长长走廊上,高高悬挂着的灯笼,一盏盏,其中的蜡烛,都被点亮了,所以每条路,都是看得清楚。
齐柬在一旁整理着一叠今早才送来的拜帖,见今日主子并未处理国事,而是懒懒倚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书。
南烈羲黑发披散在脑后,一身宽大袍子,连腰带都不系,长腿交叠着,往日慵懒冷魅的气息,又集聚一身。
齐柬顿了顿,随口提了几句话:“今天去睿王府的官妇,可有十来个,个个都让丫鬟送去了礼物,但也不知道多么忙碌无暇抽身的原因,睿王爷却是来的不早,几乎全部人都坐好了位置,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出现。”
南烈羲继续翻阅书册,没有停下动作,只是眼底的颜色,陡然变深。他当然知道,轩辕睿今天所谓的忙碌,是花在什么地方,花在什么人的身上。
甚至,在这一天,每个人都为睿王妃庆贺生辰的日子,他居然还停留在外。
一脚踩两船,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真的是不容易,也着实手段高明。
什么样的温柔多情,才能让上官琥珀,不顾他已经娶了妻子的事实,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她即便要用轩辕睿的手除掉睿王妃,拉她下台,也该清楚,轩辕睿短时间内,并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即使不清楚要等待多久才能实现跟轩辕睿双宿双飞的美好生活,她也能够耐心等下去吗?
该死的死心塌地,他不能理解,更不懂,也不想懂得。
齐柬慢吞吞地继续跟自己说话:“也不知,那睿王爷到底赠予睿王妃什么礼物,原本两个人感情就极深,想必在酒席之上,这回也要把面子做足,让那些官妇又羡慕一回了。”
礼物?
这一个字眼,看似温和,却迎来了南烈羲发自内心的一道冷笑不屑。
轩辕睿真正花费心思的,是给上官琥珀的礼物吧。
毕竟,这一天,其实是她出生的日子,而不是睿王妃那个冒牌货。
“爷,晚膳准备好了,要直接端来吗?还是去偏厅用膳?”
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打破了南烈羲的沉思。
他猝然起身,穿透过屋内温暖的空气,连外衣都不加,直接走向门口,打开门来,走上长廊,却没有搭理愣在一旁的丫鬟。
齐柬也愣了愣,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什,跟了上去。
南烈羲的脚步,短暂停留,他面前的这一个屋子,在庭院的最东面,也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杂物,在世人眼底,并非当真不值钱没有用的东西。
而是在南烈羲的眼底,是一堆用来堆积灰尘的废物罢了。
他推开门,面无表情。
即便是一间空屋子,也有专人来打扫,所以映入他视线的,不过是一室漆黑,却没有混沌的空气。
他走入其中,齐柬跟随着南烈羲,从经过的下人手中取来了一盏灯笼,照着南烈羲的方向前进。
主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但此刻的南烈羲,跟方才的闲散慵懒又判若两人,似乎连俊挺的背影,都紧绷起来了。
如果他现在问,主子也不见得会回答。
齐柬只能伸长了手臂,让灯笼的光芒,尽可能照清楚南烈羲要看的角落。
这里摆放着三条长台,长台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物品,都是这三年来达官贵人在节日的时期,送来的一些贺礼。当然,其中不乏南烈羲阵营之下的人。
这些礼物,南烈羲是收下了,却几乎没有拆开看过。反正只是官场上的你来我往,他并不曾在意,他也没有将这些高昂贵礼拿去典卖的意思,毕竟他如今是一朝之王,根本就不将这些钱财,放在眼底。
每一份礼物,有的盛放在各色锦盒中,包装的华贵美丽,有的还蒙着一层上等红绸,显得贵气逼人,这些礼物的共同点,无非是大大小小的东西上,都用小楷,写着赠送者的名字。这是总管做得细节,即使知道主子没习惯拆封来看,也要将每一个贺礼的来源,写的清楚可见。
最后靠窗的那一个长台,是摆放着他大婚的时候,各个官员送来的贺礼。南烈羲直接从齐柬手中夺过灯笼,长身疾步走向前方,灯笼压的很低,让并不耀眼的光芒,照清楚每一个名字。
他渐渐往右挪动脚步,黑发如墨,眼神锐利,突然,他停下来。
睿王爷。
那个名字,盛列在一个物什的红布之上,代表这是轩辕睿派人送来的。乍看之下,这礼物称不上是精致小巧,倒是占了不少地方。
光是一个礼物,就几乎抵得上周遭三个锦盒的大小。
南烈羲眉头一皱,一把掀开那红布,左手抬高,让他更清楚看到这个礼物的真身。
是一个玉雕。
并不特殊,毕竟南烈羲看惯了这些玩意儿,再美丽高贵,再精致大方,也不过是个装饰品罢了。这些东西用身在矿石内最好的珠宝料子,经过手段熟练的珠宝匠打磨润饰,最终被摆放在珠宝铺子内,让达官显宦买去招摇显摆罢了。
南烈羲的眼底,涌起一抹复杂又不屑的笑容,他还当轩辕睿,送出什么不凡有新意的玩意儿,原来也不过是这种用金银就买得到的俗物。
可是没有一点新花样。
轩辕睿送的东西,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来的让人记忆深刻嘛。
这种礼物,跟堆了半屋子的这些东西相比,有何不同?珠玉罢了,他这辈子见了不少,不过是成色和雕琢工序有差别而已。
“花了不少银两吧,轩辕睿。”
南烈羲淡淡一笑,笑意看起来有些冷意,灯笼的光芒招摇在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却猝然变得狰狞。
“这玉雕……”齐柬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俯下身子,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你见过?”南烈羲侧过脸,眉宇之间,覆上些许幽暗颜色。正想转身离开的他,却不知为何停下脚步,多问了句。
“爷忘了,齐柬我的父亲,曾经开过玉佩铺子,这玉雕我是没见过,只是这上面雕琢的内容,我是看到过几次的。”
“内容?有什么讲究?”南烈羲虽然也是出身大户之间,不过却对这些修身养性的东西,不感兴趣,也不甚了解。
齐柬眯起眼睛打量了许久,却是说的很认真:“这每一个玉雕,不论大小,都是老匠照着画卷描绘,然后再一分分雕琢起来。这玉石是块白玉,通体带一些粉色,光线照射过去的时候,并不太过清晰,显得迷迷蒙蒙。在这块玉石上用作这个图案,是再合适不过,让人有些通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