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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失贞童妃-第167部分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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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都给我了,娘娘也不为我考虑,这些日子我赖在王府,那些下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怎么给脸色我看么?”钱雨若抹着眼泪,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满是悲切。

“你要想让我帮你最后一次,也该跟我说心里话。”周皇后直直望入钱雨若的眼眸,脸上再无笑容,目光如炬。“到底为何睿弟容不下你,总该有个名目吧,哪里会无缘无故就将你抛弃,你是两朝重臣上官宰相的孙女,如今毫无亲人依靠,他是不会轻易将你休离的。”

一听到那几个字,宛若一身激流穿透过她的身子,钱雨若蓦地打了个寒战,冷笑连连,紧紧攥着抹泪的帕子,恨不得要将帕子里面的眼泪重新挤出来一般。“我哪里是什么上官宰相的孙女?我在他眼底,就是一根草,一只蚂蚁,不。。。。。。我连蝼蚁都不如。。。。。。他要给的,我就拿着,他不给,我再怎么乞求也毫无办法。”

钱雨若的否认,在周皇后听来,也只是怒极攻心的反应罢了,倒是没有将那句话放在心上。“说吧,你要不肯说,本宫也帮不了你。”

“他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钱雨若攥紧了裙摆,这一句话,总算从牙缝中逼出来。

周皇后闻言,虽然有些震惊,却也很快恢复平静。“这算什么理由?是男人,总有这样的一天,你在嫁入王府前,这些都没想到就出嫁了?本宫看你倒是长得老成,以为你也更明理,你如今只剩下王爷一个依靠,难道就跟他吵闹不许他纳妾?女人的嫉妒,落在男人的眼底,可是大罪啊。”

这一番话,是在数落钱雨若。即便身为一国之母,不照样要容下六宫妃嫔,女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她见得还少么?

钱雨若的表情,猝然变得冷漠尖锐:“王爷哪里舍得她当小妾?就心心念念想着要把我的位置拱手送人呢。”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也不早说。”

周皇后眼底,闪过一道讶异,睿弟是个做事想的很多的男人,娶这个琥珀,也不可能没有百般思量过,要休离这个官宦女子,也不可能没有想过后果。到底是什么女人,迷惑了他的心,混淆他的理智,让他昏庸宛若市井平民?!

“我心里的苦,当然只能留给自己尝,也是忍耐了许久,直到王爷一点都容不下我,才会输的这么惨。”钱雨若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一处,眼底是空洞。

“是什么女人 ?'…'何等身份?”

周皇后避重就轻,话锋一转,说的镇定。

钱雨若的眼底,猝然有了光彩,“我可以相信娘娘吗?”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周皇后眼神一沉,不疾不徐地说道。

“睿王爷他——”钱雨若的心里打了算盘,如果她就此坦诚她并非真正的上官琥珀,如今太上皇也死了,再无可以庇护他的人,她这等低贱的身份,东窗事发,才是第一个要被送上断头台的。她只能选择另一条路,冷冷清清地回应:“迷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王的妻子,韩王妃。”

“怎么会,韩王妃不是早就。。。。。。”周皇后只是觉得听的更加迷糊了,她可是隐约记得那个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韩王妃,年纪跟睿王妃一般,倒是看起来要小的多,容貌讨人喜欢的清纯脱俗,可惜跟韩王成亲不久之后,就杳无音讯。当下韩王也派人找寻,似乎最终不了了之,应该是生死不明。

“是消失无踪,如今又卷土重来了,带着她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回来夺取很多东西。”钱雨若的话语之内,迸出尖刺,她双拳紧握,说的冷然。

“若是别的女人也就算了,睿弟这回可是犯错在先,迷恋什么样的人不行,居然是有夫之妇?!”周皇后越想越不对劲,蓦地一拍桌子,愤然说道。

钱雨若连连点头,眼神一沉再沉,她说的没错,只是找比较有利自己的话说罢了。

周皇后猝然将目光转回到钱雨若的身上:“等等,如果韩王妃回来了,为何不在韩王府生活?而是跟睿弟有所牵连?”

“那就要问王爷了,这些私密的事,他是根本不会跟我说的。”钱雨若笑了笑,垂下脸去,捧着茶水喝了一口。

“看来这回,本宫不出面也不行了,你们是无法整理清楚了。”周皇后冷然丢下这一句话,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但这辈子都是忍气吞声,加上皇帝对她总算是一个至亲的人,从不对她冷言冷语过,她也就这么坐在皇后位置上。她的付出,原因只是,皇帝先遇到的人,先喜欢上的人,在她之前,这些缘分,她没办法。

人世间,有时候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你晚了一步,就是命运弄人。

但睿弟已经娶了这个王妃,居然还喜欢上韩王的女人,而且为了这个女人跟棋子撕破脸皮,也不愿负担丈夫的责任,这一点,她都听不下去。

钱雨若终于长长输出一口气来,有气无力朝着周皇后,深深欠了个身。

“全凭娘娘做主。”

邹国皇宫,琥珀刚回宫才一天,宫内的氛围,倒是大为不同。

“皇宫来了什么人物?”琥珀转过头,询问珍沫。

如今她跟珍沫走的很近,陈皇后对她的器重,宫里人都很会察言观色,所以不单把她当成是殿下眼前的红人,更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每一个人都对她唯唯诺诺。

“据说是法力很强的天师,从前天就开始做法了。。。。。。”珍沫压低嗓音,摆弄着皇后殿内的花卉盆景,说道。

天师做法?

无疑是垂死挣扎。

那应该是皇帝来日不多了。

琥珀眼眸一沉,转过身去,替身边那盆花浇水,陈皇后没有太多的喜好,除了跟团团那只波斯白猫逗趣之外,就喜欢这红叶兰,一般人可是连这叶子都碰不了的,如今能够伺候这盆花的人,也唯有自己和珍沫两个。

“今日好像也要来繁丰殿呢。”珍沫在琥珀耳边低语一句。

琥珀听着,却没有回答,安静地望向那门外的天色,珍沫的话说的没错,果不其然,不多久就由着两个宫娥引路来了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体型微胖,约莫半百年纪,头发半百,那袍子的样式,琥珀也说不清是道袍还是什么,总是让人看得心里沉闷。琥珀瞧了一眼,仿佛跟自己无关,又将头别过去,耐心擦拭兰叶,表情安然。

“胡天师,这里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娘娘正在休息,你先看看这儿。”宫人凑到这个天师的面前,笑着说道。

“我先瞧瞧——”

天师反手而立,打量着眼前宽敞华丽的殿堂,如今进了宫,宫女下人没有一个不跟他点头行礼的,唯独面前的两个女子,正在摆弄着花花草草,看起来很是不把他放在眼底。

他的目光瞥向她们的身影,看了一眼,左边的珍沫略微高挑一些,长得顺眼,却是姿色一般,倒是右边的女子,模样清丽灵气,只是垂眸打量着兰花专心的模样,也让人难忘。

真是他进宫见过最美的宫女了。

要说她打扮打扮,跟他说是贵妃,他也相信。他环顾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一旁的宫女无不敬畏站在一旁,唯独那个宫女,事不关己的神色平和。他的视线,似乎就被勾住了一样,内心痒痒的。

“胡天师,娘娘叫你进去。”

宫人走出来传了话,胡天师只能将贪婪炽热的目光,从琥珀的身上移开,连声诺诺,走进内室。

夜色降临,今夜是琥珀当值,到二更天才回到自己房间。

在静寂深夜里,声响显得巨大无比,她连眸也懒得睁开,却并非没有留意到另一道推开门扉的声音传来。

床柱悬系的红色纱帐没有解下束绳流苏,仰卧床上的人儿一览无遗,白色宽松里衣底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玉体,长发如丝绸披泄在肩头,即使她蛾眉深蹙,仍是美得祥和,美得圣洁。

一道微胖的黑影,蹑手蹑脚越过外堂的那道屏风,进到内室,停驻在美景不远处,贪婪的眼光锁住娇躯不放。

随着吐纳而起伏的胸脯,在素衣裹覆之下呼之欲出,她侧身睡着,衣襟滑开,露出一片白皙如雪的诱人景致,黑影用力咽了咽唾沫,挪动脚步缓缓靠近床榻。

琥珀立刻惊醒,视线对上一双淫秽黑瞳。

这个人,在早上见过一次,正是那个号称法力无边的胡天师!

“在宫里当伺候花草的小宫女,活的很艰辛吧,不如跟了本天师,去宫外逍遥如何?!”男人双眼冒光,双手已然探出,想要在琥珀身上游移,全然没注意到琥珀的眸子已充血变红,呈现妖异恐怖的色泽。

她不说话,就是默认吧。胡天师全然没有料到,他根本就是错估了情绪,她并非伺候花草的可怜宫女,也没有意识到,他可能会遭遇的一切。

如果知道,他或许冒死也不会前来。

就在他噙着粗鄙的笑意,正要动手揉捏她软绵酥胸之际,琥珀猝然扣住他的手腕。瞠大眼,完全清醒过来,剧痛与惧怕让他爆发逃命的力量。

“不知道我是谁就来了?”琥珀无声冷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从枕头下拔出尖锐利刃,深深扎入胡天师的手心,鲜血汩汩而出,他当时就大叫出声。

他垂着还插着利刃的右手,怕极了奔走而出,琥珀没打算轻饶他,系好身上的衣襟,才迈开步伐,缓缓跟上去。

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在长廊内摇曳,宛若风中落叶,好不容易跑到花园,他横行过花圃,却因为在夜色之中看不清的关系,被矮小的篱笆绊倒,恐慌之际地往前方爬,一面扯喉大嚷:“来人呐——”

琥珀依旧从容跟在他的身后,缓缓低下头,看着他爬行的可怜模样,蹙着眉头,轻声问道。

“你的手,应该很痛才对。”

胡天师已然吓坏了,他看清楚这双逼近自己的眼眸,却发着红光,宛若妖媚鬼魅一般,她对他的轻声细语,却更像是一种蛊惑。

话音未落,她已然生生将利刃从他的手掌心拔出,血肉分离的痛,让胡天师连连哀嚎出声,满面泪痕。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世上,总是有人不自量力,真是可笑。

胡天师的喊叫,很快引来几个侍卫,他们提着灯笼照亮眼前的情景,发现这胡天师的手心已然是一个血窟窿,往外不断冒着鲜血。而站在一旁手持利刃的人,居然是殿下身边的姑姑。

不多久,居然还惊动了皇后。

“妖、妖怪——妖怪呀——”

胡天师由着侍卫架着身子,喉咙发着呜咽,宛若疯了一样喃喃自语,

“胡天师,你这是怎么了?”皇后蹙着眉头,深夜了,居然还要看到这一幕。

“宫内有妖孽,妖气阵阵,让皇上的龙体欠安。”胡天师这才抬起头来,疼痛已经让那张脸全部变得扭曲,他愤愤然,这么说道。

“谁是妖怪?”皇后面色一沉,已然不悦。

“她!”胡天师的手指,猝然指向了一旁站着的琥珀。他不敢看那人的面容和眼睛,只是重复着那一句话。“她,她,她是妖怪啊。。。。。。”

一刹那,所有的目光,狐疑的,惧怕的,不安的,不信的,全部积聚在琥珀的身上。

“琥珀——”皇后喊了她一声,她却依旧没有回应,这样的异样,落在皇后的眼底,也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的确也是,总觉得这才十四岁的女子,手腕太过高端,不像是常人,不会当真是妖怪吧,那些妖怪总是长着一张迷人面皮,为了就是蛊惑人心。

皇后这般想着,视线锁住那一身白色里衣的女子,她如今黑发披散,垂着眼眸,手掌持着滴血的利刃,的确看起来骇人极了。

“她的眼睛。。。。。。眼睛。。。。。。像是一团火,红的耀眼,可怕极了,我看她就是火狐狸没错!修炼了千年的火狐狸,狐狸精啊——”

胡天师一身冷汗,突地尖声大叫,猛地将身上的辟邪之物,一股脑全部丢向琥珀的方向。

“怎么是狐狸精作怪吗?”

皇后不置可否,淡淡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是站在哪一方。

“你倒是说话呀。”见琥珀依旧沉默,始终没有抬起眼眸来看人,皇后失去了耐心,冷冷说道。

这皇室规矩虽多,却也从来相信这些异事,众人看那白衣女子一动不动的模样,更是不免有些不安起来,面面相觑,更加害怕起来。

猝然,她将手中的利刃,丢下,脚边的花瓣,顿时染了血。

她一步步朝着胡天师走去,蓦地抬起素净面孔,微微一笑,语气却冷得像是冰块。“胡天师是么?我看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眼睛。

是淡淡的琥珀色。

并非妖异,并非火红。

一切,昭然若揭。

“喜色,在宫中可是大罪。这胡天师当真有通天本事的话,早该预知今日有此一劫,血光之灾,如何还只身潜入我的房内?”

琥珀扬眉,语气平静自若,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陈皇后的身上。

“原来不过是个,庸碌之辈。”

陈皇后觉得那一刻,琥珀的眼神几乎让自己不堪重负,她只能一挥手,沉声道。

“毫无本事的骗子,也是该死。”

琥珀的眼神,依旧不起涟漪,她安安静静地听着皇后发号施令,“拖下去砍了!”

“皇后。。。。。。我。。。。。。”

胡天师这么喊道,似乎觉得冤枉,偏偏侍卫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有任何惊扰众人的机会。

“谢谢娘娘为我主持公道。”琥珀朝着皇后笑道。

“也该受惊了,不过还是早些安歇吧。”皇后越过琥珀的身子的时候,顿了顿,这么说道。“你这回为了自保而出手,本宫就体谅你。”

琥珀目送着众人离开,嘴角的笑意,无声消失,渐渐变冷。

半月之后,皇宫一片素白。

只因邹国皇帝,熬了数月,形销骨立,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满室宫女,都是一身白袍,举国大丧整整三天。

只是皇帝的死因,依旧是宫内一个秘密,随着他被埋入皇陵,也就长埋地下。

毕竟,不是个光彩的原因。

琥珀依靠在窗棂旁,扳指一算,庄夫人走了之后三个月而已,皇帝也一同下了地府。但事情,并非结束,才刚刚开始。

这个世道,是鹤越的天下了。如今只等休养生息,浇熄战火,即位的王储由老臣辅佐,停止一切纷乱浮躁,助臣子百姓重新回归安宁生活。

皇后虽然如今貌似善待她,但总也心存芥蒂,而她,亦不会将皇后当成是自己的主子,所有一切,不过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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