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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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美目倏然圆瞪,扭头满脸慌张无措看向司凌夜,一副惊讶模样“夜?奴歌妹妹这是在说什么?”
“乱葬岗?”
对面司凌夜亦是颦眉“我不是吩咐宫人将孩子以大皇子之仪下葬,入皇室陵墓的么?”
“是啊,夜你当初是如此对我说,我还特意提点了下人,告诉他们是按大皇子形式,万事不可疏忽。”眉目又转向奴歌“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污蔑我?”
“你!!”奴歌心间一凛,刹那间回想起先前云端传话时种种,最终觉得云端身为司凌夜手下,虽身为暗影,但毕竟心地不坏,离开前没有理由戏耍坑害自己。
那剩下的可能,便是今日卿别云特意安排好,找来司凌夜,佯装委屈唱一出戏刺激自己!
思及至此,不禁愠怒“卿别云,你还想抵赖!”
“夜。”对面卿别云却不想与奴歌针锋相对,只小女子模样扭头对司凌夜哭诉“你瞧,妹妹果然误会了我,今日若不是夜在这里,说不定她便要上前,直接如上次那般刺杀我呢。”
“你!……”
奴歌气急,自知有苦说不出,纵然说了司凌夜亦不相信,于是生生吞下一口气不再辩驳,只‘啪’的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来“我……”努力平复怒气怨恨半响,为避免卿别云再找自己错处来惩罚,于是僵硬行礼“自打诞下死胎后心绪一直不宁,如今误会了娘娘,奴歌罪过!奴歌自愿回到落霞宫面壁思过!不再见任何人!”
这‘任何人’中,自然也包括司凌夜与卿别云。
眼下这情景看似是奴歌请罪,实际上,则在谋取后路。
既然孩子已死,既然尸骨不再,再多分辨什么都是无用———眼下最终要的,便是将自己调养好,日后打算给卿别云一击致命!
…………
“妹妹这?”
座上卿别云亦是未曾料到奴歌学会明哲保身,当下准备好哭诉给司凌夜的台词,一时哽在喉间,不上不下憋得俏脸通红。
顺气半响,这才明白奴歌面壁此言为何,却偏不打算遂奴歌的愿,于是扯笑道“妹妹原本丧子便是因为长时间抑郁在心,如今正适合出来走动散心的时候,哪里能再面壁?”又刻意在司凌夜面前展现自己宽容大度,温和假笑“妹妹日后还是多来翊坤宫玩罢,自从封了后位之后,后宫其她妹妹多多少少都开始与我疏远,还望奴歌妹妹莫要如此。”
奴歌只身立在殿内不再入座,面对卿别云看似亲和,实则挖苦嘲笑的话,亦是抿唇不答。
什么叫翊坤宫寂寞?分明是在炫耀她凤位无限崇高。
卿别云,正所谓爬的越高摔的越疼,你莫要太得意!
奴歌垂眸,过长的刘海恰好掩去其眸中一抹冷意。
“皇后若是无事,奴歌告退。”
说着竟是不理司凌夜与卿别云是否准许,径自转身离开。
…………
是因无人阻拦,于是挺直脊背,一步步昂首走出翊坤宫外,仿佛是一切都不在乎的淡然模样。
实际上,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心究竟多疼。
司凌夜,按理说,那个身为孩子父亲的人……
得知孩子尸身被扔到乱葬岗时,他有那么一瞬诧异惊骇,然,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接下来便相信了卿别云所言,信她各种伪装,托词……
是了,自小的青梅竹马,天生的两小无猜,哪能是自己后来及的上?他若是不信卿别云的话,那才叫奇怪吧。
———还有卿别云,你伪装的可真好。
今日一举,不仅表明开脱出自己无辜来,更是在司凌夜心中树立下大度模样———不愧是一国之母呵……
好,好个司凌夜,好个卿别云……
你们相爱至深是么?她说什么你都信,她要什么你都给是么?
可以,既然你们如此伉俪情深,我便会想办法给你们一场成全。
我的孩子死了,不知原因,莫名被扣上胎死腹中一月的牵强理由———明明即将产子前,自己还感受到胎动的孩子,呵,居然说是胎死一月……
你们骗得了任何人,却骗不了我,骗不了一个怀胎九月的母亲!!
孩子既然离去,那么正好,我了无牵绊……正好拉你们来陪葬!!
水眸打量四周巍峨实则冷漠的雕梁华脊,蓦然一声冷笑,人影强自支撑着脱力的身体,一路飞奔回落霞。
…………
…………
扬手匆匆推开院门,屈指在口中蓦然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东方远处不消片刻,便有一抹雪白飞来。
抬手,南宫引千特意驯养的信鸽便‘扑伶伶’乖巧落到其手掌上,奴歌扬眉,带着信鸽走入内阁。
粗糙研磨匆匆找来纸笔,只简单两句———十五子时北门,速应。
佝偻的指尖已然不复当初灵便,写字很是勉强,歪歪扭扭只是将将能看,奴歌却是懒得去慨叹理会,只将信纸卷了卷,绑上信鸽小腿,拍了拍其翅膀将其放飞。不过片刻,奴歌举目通过窗子去看,信鸽便消失在天际,方向正是西北。
———看来南宫引千是在距离皇宫不远的皇城郊区。
…………
“主子……”
正在望着天际白鸽出神的奴歌蓦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听这声线辨别,正是最近很少出现的宫铃。
“你怎么来了?”
“最近宫铃染病,一直在旁殿休养着,怕传染了主子,便未出现。”
实际是怕我看见你清瘦的样子,为你担心吧。
奴歌并不揭穿,只佯装懵懂顺着道“哦,那你应老实呆着,还跑出来做什么?”
“我若是再不出来,怕主子又要做傻事。”
奴歌一诧,听宫铃如此说,这才视线一转,发现她手上正攥着一团肮脏血衣。
“你……”
“宫铃在军营中呆过,对这血腥味最是敏感。”说着将血衣握在掌心紧了紧“主子,你去哪了?”
“那,不是我的血……”
“我是问,你去哪了?”
“乱,乱葬岗。”不敢对视宫铃责备的视线,奴歌不得不别开视线“我只是,去看看,云端说孩子是被扔到……我,我再不济,那孩子也是我的。”
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顺序颠倒,但宫铃依旧大致听得明白———她是去乱葬岗寻找孩子尸体了。
“主子。”鼻子一酸,宫铃不禁蓄出泪来“你不是说,不喜欢这孩子的么?如今又如此作践自己,究竟为了什么?”
“以后不会了。”
“不会了?”
“宫铃,你收拾一下吧,后天十五,我们去宫外找你哥哥,去月扶……”
“然后呢?”
“然后?”奴歌按下自己心底计划,生怕宫铃担心再未多言“你莫问,快去休息下吧,接下来若是顺利,逃往月扶的路可要颠簸半月之久,你身子现在受不得。”
宫铃咬唇,垂眸看了看手中血痂尘土遍布的肮脏布衣“那你便受得了了?我再不济,也你比好……坐月子的人最容易染病的,主子还是歇下吧,接下的只管交给宫铃。”
奴歌默了默,思忖半响到底未忍住“偃月的事,你……?”
“我无妨,后来我找了很久,都未曾寻到他消息,想是被安排出宫了,只能祝愿那孩子有个好出路。”
奴歌额首,不再多言。
正文 双煞
简单吃下清粥膳食,奴歌在侧殿整整昏睡一天一夜,起来时虽说不是多么精神饱满,却也比先前脱力好上许多。
起身推开侧殿大门时,已是斜阳西沉,四下寻找宫铃身影,却不见其丝毫回应。
“奇怪,去了哪?”
挠头疑惑间,但见西北方向信鸽振翅‘扑伶伶’飞回,奴歌召下信鸽,展开信纸来看,上书只有苍劲一字————好。
似是下了多么重大的决定,金钩铁划,几乎力透纸背琬。
奴歌看着这样的字迹,微微颦眉。
隐约间总是觉得最近哪里出了问题,可总也想不起来,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心间不容忽视的忐忑不安。
许是因这次是最后放手一搏,自己过分紧张了吧藤。
但愿如此……
抬手将信鸽放飞,把窄细的纸条撕了又撕,正要随手丢开之际,落霞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门板之后,是宫铃眼窝泛青的小脸。
“宫铃,你怎么?……一副一夜未睡的模样?”
“主子不是说这次计划一定要万无一失?”宫铃抿了抿唇“我觉得咱们这次离开,必然要制造出假象,刚刚我已经在外散播谣言,说主子你身子最近愈加不爽利,难以下床……让皇上与卿别云那边放松警惕,同时……”
“同时什么?”
“这样很可能会害死无辜的人。宫铃明知如此不对,但为了保护主子,别无他法。”说着,自身后拿出所剩不多的布料与柴油来“我在各种隐蔽处均扔下来不少这样的‘垃圾’,子时时辰将至时,主子先走,宫铃负责将各宫点燃……然后借着众人扑火的时候,主子也好掩护离开。”
“你……”奴歌拧眉半响,终是额首“还是你激灵,好了,眼下先去歇着吧,眼见着便要天黑了,时辰到时我叫你。”
宫铃自知若是关键时刻自己不支将会拖累奴歌,于是额首不再推脱,转身而去。
…………
…………
在等待时,也许时间会厮磨尤为缓慢。
然,在心事重重发呆时,它又是溜走飞快。
奴歌坐在窗前,眼见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直至完全漆黑,估摸着时间差不了多少,便打算起身去自行将宫铃藏起‘垃圾’的地方点燃。
但前脚刚刚迈出侧殿,转念一想,带有柴油的衣服都是宫铃负责藏起,自己无法去找,思忖半响,只得心疼唤起睡意朦胧的宫铃,问了藏起衣服的地点,而后分头行动。
刚开始宫铃还固执,非要奴歌先去北门等候,自己去点火,但在后来奴歌‘时间紧迫’理由要挟下,不得不妥协,将将说了几个地方。分别是膳食房、御书房、各宫娘娘寝宫,还有最可恨的卿别云的流云殿……
宫铃说原本是打算直接将卿别云现居的凤殿翊坤宫点燃,但碍于那里巡逻侍卫过多,司凌夜也可能歇息在那,为避免麻烦,只能退而求其次,转为火烧其曾经殿宇流云。
最后便是落霞宫,这个她们居住已久,痛恨又亲近的地方。
…………
“大火一燃,宫人必然会慌乱,只希望我们能制造出被烧死的假象,让皇上他们信以为真。”
“傻子,被烧死的人怎么说都要有尸体,如今你我二人逃了,没有尸体痕迹,怎么可能会有人信?世上毕竟有句话,叫眼见为实……何况司凌夜如此精明的人。”
“到时候大火着起,人都烧成渣了,哪里会有尸体?”宫铃故意得意模样逗奴歌发笑“到时候,我便与主子远走天涯……主子,我们去南方吧,据说那里是水乡,安静祥和的很……”
“呵呵。”奴歌笑而不答。
———宫铃,你并不知道,在我孩子死后,我便再没有放弃一切,宽宏大量远走他乡的想法。
我要报仇,而这个仇,必要依附着月扶才能完成……到时我会将你交付于南宫引千,让你安然离我而去。
而我,自此之后将只为仇恨而活……
乱葬岗那日,那面具深不可测之人说,只要自己在江湖上找到一个以‘桃花’闻名的人,他便答应不惜一切帮助自己。
自己虽不愿信他,但山穷水尽时,姑且一试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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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来的很快,清云避月,冉冉的苍穹似乎都在为奴歌二人制造逃离机会,天色婉约朦胧,是以地上人影行动起来尤为方便。
半个时辰前便准备好一切,奴歌与宫铃分开行动,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将事先埋下衣物的宫殿点燃大半。
最后会和之地,奴歌与宫铃约在皇宫并不起眼的轩辕北门。
毁坏一件东西,远远要比守护它简单容易的多。
是以燃火时,奴歌动作迅速,因事先早有准备,不过片刻,皇宫各处便有火光零星窜起,最后越燃越旺,半柱香时间便连成一片。
…………
…………
“最后一处……”
清瘦人影在皇宫兜了大半圈又回到始发点,奴歌手持简易的火把,面朝‘落霞宫’匾额掉漆大字,颤抖着指尖,缓缓将火光递送上前。
“落霞,落霞……”
这自己与宫铃居住了如此之久的地方,想来,日后若有人与自己说风渊的皇宫哪里给人记忆最深,奴歌应当会答———地牢与冷宫。
地牢,是她多次出生入死的地方,落霞,是她有笑有泪的地方。
“点燃了它,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喃喃自语间,火把又向前送了送。
“点燃,让一切化为灰烬……”
落霞惨败,到处横生绿色植被,想要点燃将火势催旺很是容易,但……
“毕竟是我与宫铃居住一年多的地方。”
手腕一抖,简易火把蓦然跌落在地,正正是在落霞破败院门之下。
“这院门本是实木,想来燃起也应容易。”
但毕竟是皇宫,纵然是冷宫,昔日也曾辉煌过,仅仅一层院门,厚重亦是不容忽视。
火把跌落在地那一刻,奴歌心中默念:点燃与否,听天由命。转身而去……
…………
亦不知是奴歌神经过敏,还是真有听见,身后不远处,似有传来一声叹息。
其中失望的语气,不容忽视。
奴歌警惕回眸,视线四扫,但见荒草萋萋,了无半丝人影。
“难道是我听错?”
心底越加揣揣不安,奴歌努力劝说自己,这是因为出逃前太过紧张的原因。
强行按下第六感莫名忧思,人影直奔北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