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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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思莹一人,他能去找我哪个旧人呢?”
“你血口喷人,还有卫长风啊。”崔思莹气疯了,转头就去推打青鸢。
“卫长风那时身受重伤,人在星宿宫中,日夜有人看管,若他见过高陵卫,那星宿宫的人都瞎了吗?”青鸢躲去上官薇的身后,又反驳她。
“陛下。”秦兰匆匆过来,见此处混乱,赶紧跪下去,大声说:“是臣妾处理后宫不严,请把此事交给臣妾处理。”
君鸿镇冰凉的眼神停在她的脸上,一言不发。
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没人再敢吵闹,都静等着命运的安排。
青鸢很聪明,秦兰是动不了的,动崔思莹,太容易了。
“陛下,她是假的呀,她是假的倾华。”思莹终于爆发了,指着青鸢大呼,“臣妾有证据,臣妾有证人。”
君鸿镇的呼吸又是一急,转头看了一眼青鸢,冷冷地说:“把你的证人叫上来。”
思莹赶紧扭头,大声说:“快去,把阿芷带来,她是皇后宫的老人,她认得出真正的公主。”
上官薇一抖,这动作没逃过君鸿镇的视线。
人群分开,两名侍卫匆匆过来,大声说:“陛下,没找着那位妇人。”
“什么?在真元宫中,居然还容得一个妇人随意来回?”君鸿镇才缓和一点的脸色,再度变得铁青,他拍案而起,疾步走下台阶,几乎咆哮起来,“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到底是谁私自违抗朕的旨意,把上官薇弄到真元宫里来的?”
秦兰脸色苍白,额头触地,宽大的锦袖微微抖动着。
“把皇后带下去,摘去她的凤冠,去佛堂好好思过。”君鸿镇低头,指着秦兰,冷酷地说。
“陛下……”秦兰猛地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唇上的血色都退尽了。
“朕看,你是老了,糊涂了!”君鸿镇又骂了一句,这句,比之前那句更为残忍,居然当众责骂她老了。
秦兰人一软,瘫在地上。太监们赶紧上前,取下她头上的凤冠,扶她起来,往佛堂快步走去。
“把这jian人拖下山,关入大牢,待佛法大会完之后再行发落。”君鸿镇又指崔思莹。
崔思莹知道大势已去,面如死灰,犹自不甘心地念叨,“陛下请听臣妾……”
“拖下去。”君鸿镇一甩袖,转过头去。
太监们拖崔思莹可不客气,拽着手腕就走,她腿已软,没办法走动,完全被拖在地上,呜咽地哭声也被太监用帕子堵紧。
“把上官薇带下去,把倾华带去朕那里。”君鸿镇坐下去,闭着眼睛说。
上官薇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鸢,轻声说:“自己小心点。”
真难得啊,上官薇居然对她说了一句关心话。青鸢作出泫然若泣的样子,向君鸿镇求情,“我想送送母亲,陛下开恩哪。”
这小模样,活脱脱地在找人撒娇啊!
君鸿镇深深地凝视着她,好半天才用力一挥手,“去吧。”
青鸢如释重负,扶着上官薇的胳膊,跟着小太监,快步往真元宫侧门的方向走。
拐过了一堵院墙,君漠宸就站在一株紫薇树下,神情淡漠地看着这边。
她的表演,他当然都看在眼里,一定又觉得她装疯卖傻,可笑可恶吧?青鸢总他挤了挤眼睛,皱了皱鼻子。
“那是谁呀?”倾华轻轻地扯她的袖子。
“那就是宸王,君漠宸。”青鸢退了一步,在她耳边小声说。
“就是逼死父王的人,踏进我们曼海皇宫,硬逼着要我,害你陷入险境的那个恶霸哪。”倾华脸色一冷,抬眼看向他,眼泪又滑下来了。
“啊?”青鸢呆住,君漠宸硬逼着要倾华公主……
“别多嘴了。”上官薇看了一眼君漠宸,停下脚步,看着青鸢说:“我看陛下对你有些意思,你自己好好利用,你能活,我们也能活,你也看到了,在这种地方,不狠一点,是没办法活下去的。你是个聪明人,比倾华聪明,比倾华狠,这秘密我们就咬死在心里,以后你为后,为妃,就多关照一些倾华,我感谢不尽。”
上官薇向她服软,青鸢再度大跌眼镜。
“别送了,快回去吧,在他面前多说几句柔软的话,趁热打铁,封了妃,什么都好说了。我再慢慢教你。”上官薇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眼中再度有了兴奋的亮光。
“你就别露出这回光返照的表情了。”青鸢厌恶地抽回手,看着倾华说:“若说她说得对,你们暂时安全,我也会尽力多周|旋的。”
正说话时,君漠宸已经缓步过来了。
上官薇硬着头皮给他磕头行礼。
“她是谁?”君漠宸看着倾华,眸底有暗光轻闪。
“是罪妾表妹丁若琴的女儿,许萍。”上官薇赶紧说。
倾华耸着肩跪着,面色腊黄,神色无力。君漠宸收回视线,又从她的随行婢女脸上一一看过,挥手让她们走开。
待那群人走远了,他才看着青鸢说:“又自作聪明,你晚上要如何脱身?”
“不然,你带我走?我们私奔去?”青鸢嘴角微扁。
“本王现在要出发,去救你的卫长风。”他冷笑,转身往前走。
“宸王……那拜托你了。”青鸢一听,赶紧追了两步。
“姑娘快回去吧,陛下又发怒了。”几名太监拦住她,擦着汗催她赶紧回去见君鸿镇。
青鸢这时才感觉到头皮发麻,双腿发僵。现在一个人回去面对君鸿镇,要如何应付他的怒火?
纠结着往回走,一路上想不出半点好主意。思莹的下场在她的预料之中,但秦兰被软禁,却在她的预料之外。君鸿镇的心思,旁人摸不清半点,更不是她这小女子能琢磨得透的。
君鸿镇已经回他的寝殿了。
真元宫前面供奉菩萨,后面是帝妃夏季避暑的地方,所以屋子修得高大,里面摆设空旷,所有家俱以竹制成,推开门,就迎面扑来一阵凉嗖嗖的风。
君鸿镇正站在窗前,仰看碧空。
听到她的问安声,才慢慢转过头来。他活到六十,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忍让过。这小姑娘让他感觉到了青春的活力,更尝到了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滋味。
若问他为什么喜欢青鸢,他也想过。他想,这是因为青鸢就是他年轻时期待遇上的那种女子,干净,纯粹,简单,顽皮,让人不掺杂任何杂念地喜欢着,却又因为各种现实,不可能成为他妻子的那种女子。现在他有了权力,可以实现愿望的时候,却已经老了,而这明媚的女子,却还站在阳光下,娇微微地吐露着浅浅香,让你不着迷都不行。
“陛下。”青鸢被他看得汗毛倒竖,直咽口水。
“你叫什么?就叫阿九?”他突然问。
青鸢的心沉了再沉,沉至谷底。
“浮灯说,你不可能生于那个时辰,朕特地去查了,那一晚,有两个女婴同时出生。你这些年戴着面纱,就是为了真正的倾华公主挡灾。你命贵,她命jian,所以承受不起你替她挡灾。朕今日看她,全无神彩,不敌你万分之一。”他缓缓走近她,两指轻抬她的下颌,迫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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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的小妖精们,本大王要坦白一件事,昨天把青鸢的生日写错了,三月二十七,我写成了三十月二十七,扑哧,多打了一个字。请大家开启自动纠错模式,嗖嗖哔哔,完成……下节预告:明日进入第一波转折期喽,继续大风浪中。】
☆、神秘的妇人89
“是人,都会死。”浮灯宣了声佛号,把手伸到她面前。
青鸢没犹豫,把掌心放上去,但浮灯却并未看手相,而是把食指、中指搭在她的脉上,轻合上双眸,安静地把脉。
青鸢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另一手托着腮看他,生得这样好看,脾气又温柔,可惜是个和尚。红尘虽苦,却也能品尽人生万滋万味,早早当和尚,与这些绝缘,也太可惜了。
“咦……”他突然皱眉,飞快抬眼看向青鸢,疑惑地问:“你怎么……”
“怎么了?我最近心口总疼,有人给我下过毒,在大元城时焱殇给我吃过解药,但是我这心脏痛的毛病一直没好,是现在很严重了吗。”青鸢紧张了起来。
浮灯没答话,让人端来一盏灯,把她的手凑到灯下仔细看,越看,面上疑惑的神情越浓。
“怪哉,不过数日,为何命理有变?和上回完全不同了。”他低喃着,又抬眼看青鸢。
“不贵了,快告诉陛下去。”青鸢大喜,一跃而起,连连拍手。
他摇头,在院中踱了几圈,目光回到她的脸,苦笑道:“世间事之奇妙,真是出乎贫僧的预料,姑娘到底生于哪一天?”
“她们告诉我就是那一天呀。”青鸢皱眉,不解地说:“到底怎么了?”
“没事,”浮灯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说:“明日佛法大会结束,依例有佛灯舞,陛下说由你来跳,你以前可看过?”
“没有。”青鸢摇头。
“万灯为阵,浮灯为台,你在灯上跳,要记得步子稳,不要烫着自己,我教你佛教手印。”浮灯铺开手中长卷,指给她看,“说法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5种,明日你要用到的是禅定印……”
青鸢一一记下,她从不放过任何学东西的机会,每一种都有可能为她的命运带来转折,而且佛法无边,博大精深,她一直向往能读懂其中一二,让自己心灵安静。
“都记住了吗?”浮灯笑着看她,颊上酒窝盛满灯光,眉目俊秀温和。
青鸢做了几个手印给他看,又心生顽皮,认真地问:“我想考考主持,可认得这手印。”
浮灯愣了一下,缓缓抬手,温和地说:“你做给贫僧看。”
青鸢微微曲膝,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
浮灯果然愣住,沉思片刻,摇头说:“这可是道教中的?”
“哈哈……”青鸢笑起来,摆摆手说:“这是——阿九教的。”
“阿九教是哪一个教|派的分支吗?”浮灯满眼疑惑,认真地问。
青鸢双手负在身后,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笑着说:“就是我呀。这手印叫爱心印。”
浮灯长眉轻扬,,抬手请她继续,“愿离其详。”
“爱心印,要教人懂爱,会爱,敢爱。一切以爱为本,方得大和谐。譬如,菩萨当爱人,君当爱臣民,丈夫当爱妻儿,儿女当爱父母,嗯……还有妻子,妻子就负责貌美如花,温柔如水,引来丈夫一生一生爱入骨中。”
浮灯开始还听得认真,到她最后几句话时,已忍俊不禁,低笑了起来,“姑娘这话听着有趣,但也颇有禅意,贫僧受教了。”
“浮灯主持,,明日佛灯一舞,不知结局,就此先谢过浮灯主持赐教,但请主持记得佛心不染尘,不要过问朝堂后宫之事,让小女无路可走。”
青鸢收好桌上画着手印的纸,抱在怀里,落落大方地给他行礼,坚定地往院外走去。
无论白天黑夜,这茫茫人世,都是她一个人在走,她不知道何时是尽头,但她一定会用尽全力地走,不死不回头。
她绝对不会做那人的皇后,成为她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浮灯静立于菩提树下,长眉微微皱,额间锁了几许愁纹。君鸿镇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未请他做什么。但他也深知君鸿镇是什么人,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只管要结果,不管过程有多残忍残暴。君鸿镇尊敬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信佛,而是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妄图用此法来抵消罪孽。
如今君鸿镇不听劝阻,一意孤行,要得到贵命之女。青鸢的命数,不是君鸿镇能镇得住的。狂傲之人不信天理循环,但这些无知的人又哪知一切皆有因果,都在冥冥之中早早注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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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下山,君漠宸扭头看了一眼山上灯景,那里密密的灯光正浩瀚如星辰般璀璨。
“宸王。”有人过来向他点头哈腰地行礼。
他抬眼看,是宫中一名管事,叫权乐的。他身后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轮子崩掉了,几名小太监正在敲打修缮,上官薇带着几名女子就缩在树下坐着。
这一行人没有资格走正山门,只得从小道绕,所以从山上下
☆、惊天往事90
权乐话音才落,立刻有扑通的闷响声传进来。
“不好。”
上官薇毕竟经历多,马上就知道出事了,把身边的婢女抓着往马车外面一推,惨叫声中,热血飞溅了上官薇和倾华满手满脸。
倾华尖叫声来,不停地往马车角落里缩。马儿被惊动,不停地挣扎,往上高扬马蹄,但好像被人给紧拉住了缰绳,怎么都挣不脱,这样就苦了马车厢里面的人,被甩来甩去,撞得眼冒金星。
“女儿别怕。”
上官薇知道已是生死存亡,豁出去了,用力推着中箭的婢女往前,又狠狠拔出她胸口上的长箭,借着这还滚烫的身体为掩护,扑出去,狠狠扎在了马屁|股上窀。
马儿受这一刺,发狂了一样踢开了前面拦路的人,拖着马车往前飞奔而去。
“你们快过来帮我拉着缰绳。”上官薇拼尽力气去拉缰绳,险些被马给抛下车去。
两名婢女拼命爬到她的身边,一个还没摸到缰绳,就被重重抛下去,不知砸到了什么,砰地一声巨响,听得人胆战心惊。另一个好容易抓住了缰绳,却被疾追来的利箭一箭穿胸,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马车上只有母女二人了。
上官薇心中一片凄然,心一横,丢了缰绳,爬回马车里,用力抱住了倾华,哭着说:“娘没用,护不住你了,你抱紧娘,我们跳下去,娘会为你挡着……”
“娘……”倾华连连摇头,“这样跳下去怎么可能还有命?我也不能让娘为我挡着啊,要死,我和娘一起死吧。”
“别罗嗦,只要有希望,你就得活下去。”上官薇抓着她往马车外面爬,一手紧抓她的腰带,一手揽着她的肩,咬着牙说:“抱紧娘,当娘的乖女儿,要活下去。”
“娘……”
倾华一转头,只见黑漆漆的路,黑漆漆的天,黑漆漆的林子,黑漆漆的前方……她抖得更厉害了,养尊处优的公主,在这时候甚至连呼救都不会,只瞪着一双绝望的大眼睛,准备迎接她人生路途中最后一痛,然后,便是永远的寂灭。
“阿九,永别。”她含糊地念了一声,身子往后倒,抱着上官薇倒下去。
上官薇大骇,这丫头居然和她想的一样,要用自己的身体当垫子,替她受这一下。
长鞭卷住了两个人的腰,往上一抛,又有人飞扑上来,接住了二人。
有人救了母女二人!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二人还未站稳,已听到了兵刃相接的锐响,上官薇胆大,探长脖子看,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