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王妃情覆深宫:云殇倾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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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白梓轩却显然听不进他说的半个字,非但没有停住脚步,反而咬牙道:“我们走山路。”
。。。。。。。。。。。
万佛寺山的山门前,无数身穿铠甲的蒙面人从天而降,直奔光惠帝的御座之前。
“护驾,护驾……”
四下乱成一团。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起身,有的想要冲进来,但更多的还是向山下逃去。御林军人数虽众,却也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光惠帝身旁的死卫,早就已经长剑出鞘,与蒙面的刺客搏斗气来。明晃晃的剑光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
尘土飞扬,血光四溅,转眼间山门前竟成了人间的炼狱,血腥的修罗场。
可被团团保护之下的光惠帝,却冷冷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表情,眸中更是平静如水。
自若的站在那里,睨视一切。
那神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没有人能看透他的表情,而他却好像已经看透了每一个人。
他对着身旁最近的一个侍卫,从口中冰冷的吐出几个字,“点火,祭天!”
那侍卫,大声传旨:万岁有旨,祭天……祭天……祭天……。
喊杀声中,光惠帝旨意一声一声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口中传送。
祭坛周围的僧人,口中的经文也一直未曾间断。
只是祭天两字,在无数声音之中不但没有被淹没,反而格外清晰。
转眼间,数只火把抛向高高的柴垛,顷刻间火光冲天,直奔天际。
那些刺客,看到如此情景,纷纷发狂一般,拿起利剑齐齐向光惠帝刺去,扑哧扑哧,剑插在人身体的声音,一声一声响起。
就在这时,从山下小路赶来一对人马,为首一人正是太子白梓轩。
他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目訾欲裂,快步走到祭坛前,却被御林军挡住,近不得跟前。
“父皇…。。”白梓轩用左手捂着胸口,那里早已经鲜红一片,却浑然不觉疯了似的向光惠帝跑去。
刀光剑影,齐齐上前,不知谁刺中了谁,只听一人怒吼的声音,声音苍凉而悲伤……。
“皇儿………。”
作者题外话:嗯嗯,惨烈呀,晓月掩面遁走。。
☆、他受伤了
云容只觉得四肢绵软无力,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似有千金重。
她只记得被光惠帝的近身宫女带去了圣女的住处,那些女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得她的心酸涩的难受。
之后一切却又都消失不见了。
她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太虚之中。只看见白曦宸站在竹林之中,对她温婉浅笑,笑容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宁静悠闲。
他引着她向前走去,她跟在他的身后,“曦宸,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呀?”
他不答她,只是静静的向前走去。前面有一道篱墙,上面密密的爬着蔓藤,开着紫色的小花。
云容认得,那是牵牛花,紫白相间,四下的风轻轻吹过,那些花微微的颤动,像一张张俏皮得笑脸。
他突然转过头,笑着看她,她不想动,他也没有动。仿佛这样互相望着就是生生世世,天长地久。
当云容睁缓缓的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四下的幔帐轻轻的垂着。
她的手微微拢着身上的被子,感觉有点冷。
从外边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那…。好像是雨声!!!
下雨了?
云容腾的坐起来,几步走下床,想要去推开窗子。难道圣女祭天真的感动了上苍,久旱数月,竟这样下起连绵的秋雨来。
“云容,你醒了?”顺着声音寻去,却见周瑾瑜坐在床头的一张花梨木椅上,满眼惊喜的看着她。
“大哥,我睡了很久了吗?” 看到周瑾瑜下颚上生着细细的胡渣,眼眶黝青,一脸疲惫,云容忍不住问道。
“嗯,也不是太久,只是两天两夜而已。”周瑾瑜笑着逗她,却把云容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周瑾瑜的笑容渐渐的散去,云容看着他逐渐严肃气来的样子,心里弥漫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一下子想起了,白曦宸之前对她说过的所有的话:云儿,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云儿,若是有一天我让你离开,你一定要忘了我……。
云容的手臂紧紧的抱在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静一下。
“他之所以让你赶到涿州来,是不是就是想到了这一天,所以他让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不是,是不是?”云容抬起头,绝望的看着周瑾瑜:“大哥,他说要做的大事,是不是失败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她只感觉自己的声音一下子飘了气来。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云容,你猜对了一半,他让我来涿州,确实是想形势急迫时,让我带你离开,但是,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
周瑾瑜被云容哭得有些无措,只觉得若是能让她不这样难受,让他去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云容,他没有死,他只是受了极重的伤,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万岁亲自守在他的身边。等他醒了,自然会派人来寻你。”
“他受伤了,陛下守在他的身旁?”
云容渐渐止住了哭声,睁着一双还弥漫着水雾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痛惜与疑惑。
周瑾瑜的心里夹杂着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感叹,不由转过脸去,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上,沉默了一会,喃喃的说:“云容,我这一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二皇子却是其中的一个,他睿智,果敢,更难得的是,对你确实是一片真心。
大哥真心的祝福你们!”
“大哥!”云容在背后轻轻的换了他一声,他转过脸,脸上又恢复了以往轻松不羁的表情:“太子被囚禁,陛下自己却亲自守在二皇子的病榻前。
只要曦宸能醒过来,恐怕这天下就真的要变了!”
“太子被囚禁了?”太子也来涿州了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要来涿州,为什么会被陛下囚禁,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题外话:还都在看文吗?
☆、终究不是她
因为二皇子伤势颇重命悬一线,万佛寺不再安全,光惠帝不放心离去,竟然亲率众人前往涿州的周府内。
万岁离京,太子被囚,二皇子重病。朝中一切事物暂时交由宰相楚伯砚。
涿州地偏人稀,虽有随行而至的御医,可是能用得药材,与宫中相比,却是少之又少。
一晃,白曦宸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仍不见苏醒。
秋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天空始终未曾完全放晴。光惠帝却并未因旱情缓解而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
相反,才几日,他的鬓角更添了些许霜色,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正是万佛寺的主持方丈宏智法师。
他年约六旬,白须飘飘,形貌和善。对着窗外的秋雨,缓缓开口道:“陛下宣招老衲前来,可是为了如今民间广为传闻的凤女之事?”
光惠帝沉思片刻,长叹一声:“如今民间有人广散流言,凤女临时天下必乱。
加上圣女祭天一事,朕中途命人将火焰熄灭更是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必生大祸。”
宏智法师双手合掌,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凤女临世天下大乱,后面还有七个字,那便是得凤女者得天下。
若是能找到凤女,并将凤女纳入天朝后宫,这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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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云容,二皇子醒了现在传你过去呢?”窗外的宫女声音急切,还有些不耐烦。
云容用手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方知自己没有做梦。急急的推开门:“我是!”
随着那宫女到了州府的内院,才发现眼前的这座屋宇外,站满了人。有身穿金甲的御林军,还有垂目而立等待召唤的宫人。
其中一个,云容到死也不会认错,正是那日奉旨毒死她的刘公公。
背脊上不由冒出冷汗:难道光惠帝也在这里?”
正想着,那刘公公已经快步走到了她的近前,拂尘一晃:“二皇子殿下已经等你多时了,快进去吧!”
云容垂下头,由他引着,步入屋内。
香炉里拢着安神香。袅袅的烟线衬托得屋内格外的静谧。
一个硕长的背影临窗而立,云容垂着头用余光看去,不是光惠帝又是哪个?
下意识的向床上看去,却对上了白曦宸一双笑盈盈的眼睛。他面色灰白,脸颊深深的陷进去,云容心头一恸,鼻翼间一股酸意涌上来,但看他笑得那样开心,终究忍住了眼泪。
“云儿!”他轻唤一声,冲着她伸出手来,摆了一个想要远远抱住她的样子。
屋内站着的宫人,默默垂下了头,一副要看不看的样子,云容顿时红了脸。
再抬头时,发现光惠帝也转过了身,正眯起眼上下打量她,眼神中虽有一如既往的厌恶之色,可是并无杀机。
云容暗自轻松了不少,连忙跪地叩拜:“奴婢参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光惠帝冷着脸向床榻的方向摆了摆手。
云容有点意外,呆了片刻,才回过头一步一步的向白曦宸。每走一步,都感觉格外的不真实。
白曦宸只是笑着看她,在她离他一步的时候,长臂一伸,一把抓住她的手,自己则用尽全力,撑起了身子。
他动作很吃力,云容连忙去扶他,可他却并不是直起身,他的另一只手扶住云容的肩膀,右腰上的衣服,立刻又渗出血来,云容看到后惊呼一声,下意识去摸,左手上顿时鲜红一片。
伤得这样重,他却直直的跪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云容,满眼祈求的看着光惠帝。
云容立刻明白了什么,身子一矮,随即也跪在了床前。
“曦宸,你…。”光惠帝的声音里透着心疼,可才说了几个字,语调又有些气愤,一甩衣袖冷哼了一声。
“请…父皇……成全!”
屋内落发可闻,沉默中,白曦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锦被上,偶尔还落在云容的手面上。
他的表情如常,可是云容还是看到了他眼中凄惶的神色,她心中最柔软处划过一丝痛楚。他那样要强自傲的一个人,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跪下祈求。
而她能为他做什么?
“曦宸…。”她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宛若唇语。可是他听到了。
他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脸容。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遭到恶尼的欺负,浑身是伤,他气不过,拿着烧火的棍子就要冲出去打人。那时母亲的眼中,也是这样的神情,她抱住他,拦着他。
后来他长大了,学了武功,很多人追随他,有了保护母亲的能力。可是母亲却早已离开了他。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着。伤口流了那些血,仿佛不是自己的。
“请父皇成全……”他一遍一遍的乞求着;光惠帝终究沙哑的开口道:“曦宸,你为了这样一个无才无貌,出身低贱的女子,值得吗?朕为你选得那些女子,那一个不好过她千万倍?”
外面虽然还阴着天,但雨已经停了,从窗子外透进一阵清新的风。白曦宸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像是不想让人听出哽咽的声音:“儿臣知道父皇的苦心,只是那些女子虽好,却终究不是她。”
作者题外话:票票好少,吼一声!!
☆、皇帝的成全
光惠帝默默的看着床上跪着的儿子。他长得与他母亲很像。当年她出宫的时候,自己就命人把她留在宫里的一切都烧尽了。甚至不允许宫里出现与她稍微相象的女子。
这些年,自己不愿去想有关于她的一切,那是心底的溃烂的一处恶疮,一经触碰就会流血化脓,碰到哪里,哪里就跟着蔓延。
铁血如他,除了这万里江山,没有什么是他舍不下的,左右不是一个女人。
不见,便可不想。
可是这一刻,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心中的感觉竟让自己有些害怕。难道真是老了?
眼前又好似看到了那一年,宫门洞开,数百名秀女缓缓而入,隔着金灿灿的迎春花,自己一眼看到了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拎着裙裾,明媚娇艳的向自己走来,在他身边一伴三年,之后便是永诀。
女人,不过只是个女人。
他老了,随心一次又有何妨?
“曦宸,朕答应你!”
云容抬起头,差一点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光惠帝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汩汩的夺眶而出。
“谢父皇!”白曦宸也抑制不住喉中的哽咽。艰难的呼出这三个字。抓住云容的手,几乎要连她的一起嵌进床上铺着的锦褥里。
光惠帝把目光从儿子的脸上移开,落到云容身上时,又是一片冰冷。
“但是这个女人出身太过低贱,又曾与别人拜过堂,入过洞房,所以只能为妾,永远为妾。”
“父皇,儿臣…。”不待他说完,光惠帝便不耐烦的打断他:“曦宸,不要试探朕的耐心…。。”话说一半,脸上却已升上一丝愠色。
云容微微侧目看着白曦宸,看到他头上的汗珠,腰际的鲜血,还有此时脸上苦苦挣扎和愧疚不甘的表情。
她突然叩拜在地:“谢万岁成全,只要能守在二皇子殿下身边,云容无论是为奴为妾,都心甘情愿,感激不尽。”
他为自己做的太多,她能做的也不过是让他安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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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惠帝走后,白曦宸屏退众人,屋内只剩下他与云容两个。
她帮他换上一件干净的内衫,扶着他躺下,拿着那件带血的里衣,刚站起身,却又被他拉住了手:“云儿,陪我躺一会。”
云容羞红了脸,想缩回手来:“我才不要。”
白曦宸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但最多的还是对云容的愧疚,怕她难受,只得哄着逗她:“刚才谁和父皇说只要能守在我身边,怎样都心甘情愿的?”从没见过他这样耍赖的样子,云容哼了一声:“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贫嘴的。”
白曦宸怕她真的恼了,更用力的拉住她:“云儿…。对不起,你放心,我不会永远让你受委屈的……”
云容自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不安的向窗外望去“曦宸,我知道,不要说了…”
他的心,她岂会不懂。
依着他,她坐在床前的矮凳上,把脸倚在床上,娇嗔的望着他的脸:“这样行了吧?”
白曦宸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的点了点头。
“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