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娘子痴相公-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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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荷这是怎么了?”段云苏将担忧问了出来,前些日子两人刚刚和好,又闹出事儿来了?
听荷一听到还有人关心她,心中一酸,悬泪欲哭,也不打算瞒着段云苏了:“姐姐,那女人昨日又回来了,说已经怀了方郎的孩子,让我放过她。”
段云苏的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让,不是求,恐怕是那女人觉得有了依仗。如今敢这么同当家主母说话,以后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赵方可承认了那孩子?”
“能不承认么,算算时间还是当初在府中的日子,不是方郎的还会是谁?”听荷的语气带着无奈与心伤。
“多大了?”
“两个多月了罢。”
“那你有何打算?”段云苏问。
听荷沉默不语了,那攥紧了袖子的手指不安地动着,已经泄漏了她内心的无助。
段云苏无奈叹气:“赵方是何反应,打算要了那孩子?”
听荷摇摇头,也不知是说不要还是不知道,段云苏对她这软绵的性子有些无可奈何。段云容虽然性子也是温软,但该硬的时候还是能硬起来,好比她敢执意追随赵桓禛,这份勇气没多少人能比。听荷要是不能强势起来,注定会被爱情折磨得遍体鳞伤。
“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段云苏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里去,留下了那不明所以的两人。
当她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两个小药瓶,直接放在了听荷面前,淡声道:“这里一个是流产的药丸,一个是绝育散,你可敢拿?”
听荷闻言小脸微白,眼中目光躲闪,不知所措地看向段云苏。
“规矩人家的庶子一向不允许生在前头,赵方的意思你要弄明白。若真要生,你就将孩子抱养过来,这绝育散给她送上。”段云苏声音清冷,如在说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一般:“若是赵方不想要,这最简单不过。当然了,谁也不知那人怀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个什么意外。”
听荷的背上冷汗一冒,段云苏最后的意思,可是让她害了这个孩子?
段云苏轻笑一声:“我这样做是偏帮了你,毕竟孩子也是无辜的。只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若是换做是我,绝对是弃了那男人重头过日子,你可做得到?”
答案很明显,这里的女子以丈夫为依仗,和离和被休都是个耻辱,名声尽毁,听荷做不到这般的潇洒。
她看着听荷痛苦挣扎的眼光,说道:“你该抓住的是赵方的心,只要赵方偏心与你,便是错的也是对的。还有借刀杀人的法子,难道你曾经在侯门深宅中生活,见过的种种手段都忘了?”
除非赵方真的能只有听荷一个女人,不然那样的明争暗斗,听荷怎么争得过。
“你好好想想,若你承受不起害人的谴责,就什么都不要干了,将两瓶子药直接毁了。贤妻良母,哪家男人不喜欢。”段云苏几乎有几分的嘲讽之意,若是赵方真的怜惜听荷,这些事直接处理了就好,自己对他的期待还是过了。
她不敢期待着这里的男人个个都是痴情种,她的外祖一家,外祖父一生痴念着外祖母,年老了伴儿都没一个;宋平愿意断了香火也不想辜负了方瑜枔;宋成痴等那进宫的美人,宁愿终身不娶。
身边痴情的人见多了,反倒是让人忘了这里的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就连安亲王,对安亲王妃一片真心,当年不也一样做过辜负了王妃的事情?
听荷颤抖着手将东西接过,紧紧地攥着,最后是何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段云苏看向一边沉默不言的段云容,微微一叹道:“三妹可见到了,自古男子多薄情,你能容忍日后太子与其他女人生儿育女?便是看着就算了,你还要去忍受。害了皇家子嗣是大罪,白日里笑脸相迎,晚上守着空房独自心酸,你真的就不后悔?”
“嫁到哪家能躲得过糟心的事?”段云容勉强一笑,她又何曾没想过这样的情景,只是同将她和赵桓禛分开相比,后者才是蚀骨的痛:“姐姐要过得好好的,那妹妹心里也有个安慰。”
都是一群傻姑娘,段云苏一声长叹。
三日过去,段云苏还未来得及看听荷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京城的圣旨已经颁下,皇上甚是想念皇叔,当初罪状已经大赦,赐下宅子奴仆,召赵玦一行人即刻回京。
段云苏不屑一顾,想念?这想念的法子真是别致了,还送你宅子下人,这算什么,炫耀你如今过得多好?
三日前赵贺辰几人已经商讨出对策,虽没细说给自己听,但段云苏也大致明白了,已经着手准备了回京事宜。平州生活的日子尚短,府中人口也少,交代起来并麻烦。王爷置办的产业已经寻了信得过的人去打理,段云苏将账本交接了就好。
行程中带了小孩,段云苏不敢有半分的疏忽,常用的药带上一堆,路上要是找不到药堂和药草,也有个能应急的。那银针更是随身带着,进了京城,这东西是片刻不能离身了。
一路上行程极其顺利,不见有人上来耍暗招,连她遇见过两次的山大王胡三也没撞上。
段云苏微微汗颜,自己怎么就突然间想起那些山贼了?
马车里可热闹了,除了人还有一狼一兔,抬头望天还能偶尔见到一只翱翔的老鹰随行。安亲王与王妃坐在一马车上,段云苏抱着小宝带着狼兔与赵贺辰一道,最后还有一辆,坐着的便是秦娘、采莲、穗儿和紫月,陈大爷与两个小厮丫环留在平州看院子。
虽说平州里京城近,但人多了行程就慢了,一行人行了将近小半个月才抵挡了京城。
看着那高高魏耸的城门,段云苏一阵感慨,这一次回来,又会搅出怎样的腥风血雨?
128 治刁奴
马车进到城中,一直往东边去。段云苏撩起一角车帘,看着依旧的繁华之景,突然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无奈之感。京城东面,官家府邸的富贵地方,二皇子的人居然将他们带到了这一处。安亲王如今是空有皇族血脉,却是一个被贬的亲王,想让他们到最富贵的地方,受尽别人的冷眼?
赵桓沂的做法,何时这般幼稚了?
段云苏尚且不知,这所有的安排,全都交给了赵贺祁。赵贺祁胸襟不宽,对安亲王又是怨恨,做出这样的安排实在是正常。
车轮“咕噜咕噜”转动着,马车经过一段闹市,四处是喧嚣吵闹之声。段云苏看着小宝被惊扰得小眉头一皱,放下车帘轻轻拍哄着他的背。
行了不久,四周道路逐渐安静下来,等马车一顿,外边的车夫说道:“赵家老爷,到了。”
安亲王妃撩开车帘子下了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宅院不说话,脸色平静地指挥着采莲将轮椅推来。赵贺辰直接跳下车,接过小宝,伸出一手将段云苏也给扶了下来。
小黑干脆一蹦蹦了下来,红红的眼珠子四周看看,没甚兴趣地直接趴在赵贺辰的靴上继续瞌睡,赵贺辰踢踢脚,将它翻了个肚朝天。
段云苏回头一看,见狼崽正看着车辕上的高度跃跃欲试,段云苏担心那没长结实的小腿会被摔倒,一下子将它抱下地。
“苏苏,给,辰儿要去帮爹爹。”赵贺辰笑得阳光般温暖灿烂,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未来的艰苦处境,那单纯的笑意唬得段云苏愣了愣,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的一笑才会回过味来。
他相公,天生的演员啊!
小宝出了车厢被光线一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个小哈欠,趴在段云苏怀中“咿咿呀呀”自言自语。
赵贺辰将安亲王直接抱上了轮椅,段云苏看着安亲王表情一僵,抿着嘴偷乐了一下,原来父亲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老爷,夫人,小的刘天,是这府上的管家。”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从府里走了出来,上身着深色圆领长袍,下穿直筒袴,身子挺直不像平常人家见了主子的卑躬屈膝。
“刘管家,这便是皇上赐下的府邸?”安亲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几不可见的皱皱眉。
“正是,此处原本便是官宅,后来犯事被收了家产,皇上便直接让老爷给住下。”
这宅子并不算大,但对于安亲王这般人口简单的来说,住下来还是绰绰有余的了。府邸在东边的尽头,离那真正富贵权势人家有些距离。在外边简单看一眼宅子,见那漆红的大门有些斑驳痕迹,想来也有一些年头了,围墙高耸,瞧不见里边的景致。
安亲王坐在轮椅上,府门前的阶梯和那高高的大门门槛可是走不了,不过这都难不住赵贺辰。他嬉笑一声,在管家注视的目光下直接将人给弄了进去。
灰黑的瓦顶,朱红的扇门,石板的两边种上花草,宅子的设置与京城别处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其中的装饰定是比不上安亲王府的了。
一路颠簸,几人打算先去歇息,采莲与穗儿紫月三丫环收拾起行礼,只是没一会便面色不愉地出了来,手中拎着包袱直接站在段云苏身后。
“怎么了?”安亲王妃问道。
“夫人,那些个丫环都是眼睛长头顶上的。原本奴婢们想亲手收拾主子们随身的东西,可是那些人都想抢了过去,奴婢怎么能随了她们!”穗儿年纪最小,藏不住心中的愤恼,直接将方才的事儿说了出来。
原本还以为大户人家的奴婢都是规规矩矩的呢,那些人抢过了一个装着衣裳的包袱居然直接抖开,美其名说是叠着有折痕,要一件一件的挂了起来。当她是三岁小儿呢,这般忽悠!
段云苏一声冷哼,这些奴婢定是以为皇上也不会帮着他们,没准想着就算欺负了也没人能帮着出头呢。
“云苏既然管家了,以后也由你接着管罢。那些个刁奴你便看着办,遇事娘亲在一旁提点一下便是。”安亲王妃随口将事情都交给了段云苏。
段云苏暗暗叫苦,她知道安亲王妃有心要让她学得一家主母的能力,可是一来到这里便遇见了糟心事,这心情可真是不怎么美丽。
段云苏正想将人给召过来,便见那刘管家进了后院:“老爷夫人,皇上来了。”
安亲王妃看着刘天,眉头一皱,冷声道:“刘管家,这后院可不是外男能进的地方,你当得上管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岂会不懂,怕不想懂罢?段云苏一声轻嘲,听见刘天解释道:“夫人恕罪,皆是因府中下人未安置妥当,所以传口信的人都没有,还请夫人先将府中丫环先配个活儿。”
这理由如此牵强,安亲王妃岂有不明白的,让那刘天退下。日子长着呢,总有制住你的时候。赵桓沂怎么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们也不过是刚刚抵达。
不一会,门外传来一声传唱:“皇上驾到--”
只见赵桓沂头束金冠,身穿镶金丝白衣,脚蹬黑色翘尖靴,负手身后迈步进来。
“你等怎么还不行礼?”刘公公一挥佛尘,尖柔着嗓子说道。
“草民腿脚不便,实在是没法起参拜。”安亲王坐在轮椅之上,只能朝着赵贺沂一拱手,段云苏与安亲王妃屈身一福。
赵桓沂看向蹲在地上逗着兔子的赵贺辰,也不计较,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皇叔离京这般久,过得可还好?”
“外边的日子有外边的滋味,劳皇上上心了。”安亲王接过话题。
“当初是侄儿我想岔了,皇叔身子不爽利,怎么能在外奔波。”
“皇上深思熟虑,草民不敢多言。”
两人说着客套话,赵桓沂几次将视线落在安亲王的腿脚上,问道:“皇叔当初不是解了蛊毒么,这双腿还是没能站了起来?”
安亲王眼中笑意一闪,似乎在跟最聊得来的后辈谈心一般:“人老咯,坏掉的东西哪能再长回来。再说这筋骨当初受过伤,便是神医在世,也是治不好的。”
赵桓沂直接将视线落在段云苏身上,脸色平静。今日他也没打算空口问出什么,府中眼线多,若是装的,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爹爹爹爹。”小宝见所有人都坐着不和他玩了,看见赵贺辰逗小黑,也想跟过去。
赵贺辰欢喜地嘿嘿一笑,一把抱住小宝坐在地毯上,自个儿坐在小宝身后,将他的小身子整个纳入怀中:“小宝乖哦,小黑要睡觉呢。”
“睡……睡……”小宝拍着小黑的脑袋:“阿乌阿乌。”
“咦?阿乌不见了呢。”赵贺辰睁着黑亮的眼眸看向段云苏:“苏苏,阿乌在哪里?”
段云苏在屋内四处看着,还真是没发现阿乌的踪迹。
“这是小侄子,叫小宝?”赵桓沂将视线落在小宝身上,眼睛微眯。
赵贺辰靠着找阿乌的姿势,将身子轻转,挡住了赵桓沂的眼光,转身之时眼底暗光闪过。
“乳名小宝,大名……”
安亲王话还没说完,赵贺辰清亮的声音便盖了过去:“赵子珩,小宝叫赵子珩哦。”
段云苏清楚地见到了安亲王被一噎。
小宝,你赵玦一家的宝?赵桓沂心底沉声一哼,看你赵玦和赵贺辰如今的模样,也怪不得当作是宝了。赵桓沂心底心思隐藏的极好,脸上的阴沉难得敛住。他看着赵贺辰和那缩小版一般的小宝,道:“让朕抱抱,辰弟的孩子与辰弟长得真像。”
赵贺辰警钟大响,瞪大眼防备地看向赵桓沂,丝毫不留面子:“不给,小宝是辰儿的!”
赵桓沂脸色当场沉了下来,自他登基,还没有人敢这么同他说话!看着他傻愣愣的模样,赵桓沂忍住上来的火气:“皇叔,小孩子要好好教养,辰弟这模样怎么能行,不如我请个教辅过来?”
“不必劳烦皇上了,辰儿,给皇上抱抱。”安亲王沉声说着,请教辅?小宝刚一岁请哪门子的教辅!
见赵贺辰瘪嘴犹豫着,赵桓沂伸手将孩子抱上来,小宝变得有些焦虑了,蹬着小腿“呜呜”地哼着。
赵贺辰一见小宝的反应,垂低的头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只见小宝挣扎了起来,赵桓沂皱眉有些烦躁了,方才还是好好的,一到他怀里就闹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突然觉得身上一热,尿躁味一点点地传了上来,赵桓沂脸色阴得吓人。
“呜哇--”小宝尿湿了不自在,嚎啕大哭着,赵贺辰一见冲了过来,一把将小宝给夺回来,鼓着腮帮子怒视赵桓沂:“你是坏人,弄哭了辰儿的小宝!”
“大胆!居然敢呵斥皇上!”刘公公怒目一瞪上前大喝。
“欺负小宝的都是坏人,皇上也不行!”赵贺辰不依不饶,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带着难以觉察的戾气。
赵桓沂看着一身的狼狈,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