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当自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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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听着他们谈论着朝中的趣事,一边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少年状元身上。他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冷傲,也难怪,少年得志,难免心气要比别人高点,一袭青衣,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和我这身华服比较起来,他穿的略显质朴。但是丝毫无损他清冷傲绝的气质,一双黑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辉,挺直的鼻梁聚而不散,薄唇微微的翘起,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弧线。又一个美男子,还是个有着状元头衔的美男。我再次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神伤了一下。
他虽然目光落在窗外的梅树之上,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也在倾听众位大人的高谈阔论,因为每到有人发表有趣的见解,他的嘴角都会微微的牵动一下。但是他一直安静的角落坐着,并不参与他们的任何讨论。我心里暗想,这样的人或许不适合做官。
“容大人,在外学医多年,可有什么见闻,说来大家听听。”翰林院的黄老大人忽然点到我的名,我连忙转过头去笑着说:“下官见识短浅,哪里有什么见闻。全是闷头读书而已。实在是讲不出什么,恐怕要扫了各位大人的兴致。”
“呵呵,容大人倒是严谨的很。”黄大人笑着对我们的医监裘大人说。
“今日有幸能请得翰林院的众位大人,不如一起做个游戏。咱们学医的也算文官,做诗做不过各位大人,对个对子娱乐一下还是可以的。”裘大人笑眯眯的说。“不如来个行酒令,对对子,对上来可以罚出对子的人酒,对不上来自然要受罚喝酒,大家看怎么样?老夫可是准备了梅花酒哦。”
“呵呵,这个提议好。”黄大人拊掌笑道。“可是裘大人的梅花酒闻名朝野,估计大家都要争着输掉,好品尝美酒佳酿了。”
这个黄大人好会说话,一句话就能化解所有对输了的人的尴尬。果然深知为官之道。众人皆是一阵轰笑。只有状元离菲没有笑,只是将目光转到室内。
“从谁先开始?”我的同僚范太医问了一嘴。
“自然是由今科状元、离大人先出上联了。”黄大人微微一笑。
“黄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离大人才学之高,让皇上都大加赞赏。”裘大人摇着头。
“娱乐娱乐而已。”
“那好,既然各位大人有这个兴趣,那在下就出一上联。”离菲缓缓的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竟然十分的好听。
“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我一听,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这不是在说我吗?只有我迟到了。。。各位大人明显也听出了他的意思,纷纷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黄大人更是落井下石的说,“这第一个对子一定要容大人来对了。只有他是来晚了的。”
我讪笑着:“各位大人这不是为难下官吗?离状元的对子出的如此精妙,一到十全有了,还拐着弯说我迟到。”
“大人姑且对对看。”裘大人鼓励的看着我。我心里一热。我一个人丢人没什么关系,若是我真的对不上来,整个太医院这一炮就闷了,未免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的说。
“好。”我略微沉思了一下。“下官想了一对,就是有点不太好,各位大人不要见笑哦。”
“说来听听。”黄大人来了兴趣。
“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年一试才中。”我谢意刚落,裘大人就大笑了起来。“我们容大人真是有意思。”全体太医院的同僚都松了一口气,看向了离状元。离状元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我以为会有的愠怒,他只是铙有兴趣的看向我,嘴角牵起了一抹动人的微笑,端起了酒杯。“在下被容大人一顿抢白的佩服佩服。自当饮了这杯,在下认罚。”
“呵呵,下官肚子里这点墨水,在离大人面前卖弄实在是汗颜,是离大人谦虚了。承让了。”我朝他略一点头,看来他的肚量还是可以的。我的对子分明就是在取笑他考了多次才中状元,暗地里讥讽他才学不行。本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是一笑了之。可以,可以。不过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一考就中的主,我这么说未免有点诋毁他的意味在里面。
代嫁篇 第三十四章 奇诗妙对
裘大人的梅花酒果然名不虚传,下人将封在坛中的酒往状元手持的杯中一倒,酒香混合着梅花香便在这房间里弥散开来。离菲微微一笑。“在下拜容大人所赐,可是要先饮了。”说完一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象很好喝的样子,我伸头看了看酒坛里的酒,色泽金黄,异香扑鼻,正在考虑要不要故意输一次好骗点美酒尝尝。
离菲放下了酒杯,那双唇被酒色沾染过后显得异常的红润。
“在下不才,依然想向容大人讨教。”
我愕然的看向他,怎么非和我较上劲了呢?刚想推脱,裘大人倒先开了口,“妙啊。状元的上联出的妙,我们容大人回的巧,大家正意犹未尽呢。如此正好。”他拍掌说道,“容大人,可不能给我们太医院丢脸哦。”
他这么一说,我只能含笑点了点头。“下官定当尽力而为。只是才学有限,希望各位大人不要见笑。”说完我的目光转到离菲的身上。“状元请。”
他深邃的目光飘向了窗外,“今日是赏梅会,就以这梅花为题好了。”
“好。”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的那片梅林枝头上的花开的正盛,冰雕玉琢一般。
“诗写梅花月。”他的双唇轻碰,缓缓的道来,简单的五个字用他低沉的嗓音说出来,别有一番意境。
“茶煮谷雨春。”我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茶杯,忽然福灵心致,脱口而出。
“好!”裘大人满面红光的大声喝彩,“状元郎恐怕这杯您还是要喝了。”说完下人立即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离菲朝我一举杯,“好,为容大人的好句。”
“承让,承让。”我暗地里抹了一把汗。还好蒙上了,不知道他下面又出什么样的对子来难我。
“容大人,在下要继续了?”他放下酒杯,双眼微微闪着光,微笑了起来。
“请赐教。”我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祈祷,老天保佑啊,一定要对出来啊。
“做对子对容大人来说是小意思。不如与在下对诗对辞如何?”离菲傲然说道。
糟糕,师傅是教过我诗辞歌赋。但是从来没机会用过,今天看来这位状元是真的和我吊上了,非分个输赢高下不可。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
“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说完,离菲看向了我,“该大人了。”
“啊?”我愣了愣。“哦。”想了想。“入世冷桃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槎桠谁惜诗肩瘦,衣上犹沾佛院苔。”说完自己都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接的好是不好。
“妙啊。”翰林院的黄大人一拍大腿。“没想到太医院,居然是卧虎藏龙之地。裘大人,你是从哪里找来容大人这个宝贝的?”
“呵呵。容大人也是刚来太医院不久。”裘大人高兴的捻着他那向缕白须。“后生可畏啊。”
“两位大人过誉。是离大人出题出的巧。下官侥幸而已。”
离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容大人对的妙,少不得,在下又要罚一杯了。”说完他自己将酒杯主动的伸了出去,金色的液体缓缓的注入他的杯中,微微荡漾,散发出琥珀色的光芒。真是好酒啊,我眼馋的看着他又将酒一饮而尽,心里痒痒的,一会一定要尝一下。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竟奢华。闲厅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好意境!真是好诗,我忍不住赞叹起来。
“容大人,该你了。”离菲见我神驰梦移,开口提醒着我。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生硬的凑了两句上去,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次下官认输,接的不好。”说完我对裘大人说。“还是要向裘大人讨要一杯佳酿了。”
“哈哈。大人接的是很工整,但是输在意境上。是该罚。”黄大人好象裁判一样评判着,不过他说的也确实中肯,我接的两句确实没离菲的那前两句清雅脱俗,还不失俏皮。
终于可以品尝我垂涎已久的佳酿了,我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一股幽香缓缓传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淡淡的辣味从舌间传来,然后是一丝微甜,绵厚悠长的酒香混合着幽幽的梅香充斥着整个口腔,直沁心脾。
“真是好酒。”我赞了一声,将手里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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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离菲倒是张嘴就来,我想了一想,“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在下喝!”还没等人评定出好坏呢,离菲就一把从手下手里将酒坛抢了过去。自斟自饮了起来。
“白欧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怕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说完,他的目光带着挑衅的意味看着我,他那浓而不散的眉毛微微一挑。
我一听顿时傻眼,这个。。。这个。。。我苦笑了一下。“状元高才,下官服输了。”说完我将杯子递到他的面前,“我认罚酒。”
“容大人试都不试一下,是看不起在下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不是啊,是状元的题出的太好了。下官实在是江郎才尽。”我很诚恳的看着他。
“以大人的才能想要接下去不是什么难事。”他的俊面蒙上了一层不悦。“大人如此看不起在下,在下再留有什么意思?告辞!”说完他站了起来,抚了抚青色衣衫上的褶皱。“多谢裘大人相邀。在下告辞。”
“状元何必动怒?”裘大人见他好象真的是有些生气,连忙打着圆场。“您出的题确实是精妙,容大人不做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按他的才能就是回不好,也不至于回不上。”离菲默然的扫了我一眼。“大人出身高贵,自是看不上在下这样的寒门学子。领教了。”
“不是的。”我连忙站了起来,“既然离状元非要在下回答才满意,那就给在下点时间好好想想。”
“想多久?”他咄咄逼人的问我。
我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真是的,认输都不行,没见过这么死钻牛角尖的人。
“梅绽新雪添新幽,花外楼,楼中留。梦道梦也,梦不到,寒江空流。漠漠黄花,湿透锦衣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数我愁。”真是愁死我了,我皱着眉头,胡乱的接了下去。听说过逼良为娼的,可没听说过逼人写文章的!这位状元的脾气还真是不小。
他听完,冷哼了一声。“果然是瞧不起在下。告辞。”说完不管不顾的就拂袖离去。
“各位大人,是下官闯祸了,下官去解释一下。”见他愤愤的离开,我连忙朝房内的众位大人告退,追了出去。
“离大人,等等。”我快跑了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离菲,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我,“容大人有何见教?”
“离大人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带着点微喘,小心的问。
“是大人看不起在下。”他冷傲的看了我一眼。
“不是啊。”我连忙摇着手解释,“大人出的题确实难住了我。”
“那你为什么又信手捻来?”他质问着我。
“那也是被你逼的。”我只能实话实说。“你把我逼的直发愁,这愁啊愁的,就给愁出来了。”
他看着我,我也一脸诚挚的看向他。他的嘴边微微的勾起了一抹浅笑。
“好了,好了。你笑了啊。就当你不再生气!”我立即抓住他的笑容,开心的说。
“容大人怎么和小孩一样的心性?”他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起来,连眼眸中的光芒也变的柔和起来。
“我吗?”我指着我自己,“还好啊。愁也是一生,乐也是一生,多笑笑好。”
“容大人文采不输在下,日后多来翰林院。”他朗声对我说,“天色不早了,在下真的要告辞了。”
“好,就此别过。”我也朝他一揖,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梅林深处,我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真的不早了,刚想去找流云,喊他一起回家,一转头,流云已经悄然站在我的身后了。
“流云,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诧异的看着他,怎么走路不带一点声音的?
他将披风轻柔的放在我的肩头,将我的头发从披风里拿了起来,“流云一直在大人的身边。”他朝我温柔的一笑,笑的我心都快化了,谁说毁掉半边的容颜,流云就不再美丽?他的气质清沥,一片梅瓣轻落在他的脸上,晶莹如雪,轻若片羽,他的黑眸氤氲着温柔的目光,如同水色一片,清朗如华。
“是吗?”我诧异的问他。“那刚才你都看到了?”
“是。”流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今日流云才见识到大人的才华。大人。你其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为什么要靠两位王爷?”
我木了一下,随后苦笑了起来,“流云,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的。”我不能告诉流云,我那莫名其妙的代嫁。
“大人是喜欢安宁王的,对不对?”流云看着我,眼眸清澈若水,看不出一丝的鄙夷和不屑。
“为什么这样说?”我微微一愣。
“大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吗?”我在问流云,也在问自己?想想自己对冷千月的感觉,好象没有流云说的那么夸张吧。我会喜欢他?算了,我宁愿喜欢流云都不愿意去喜欢他。
“大人自己没发现而已。”流云与我并肩穿梭在梅林里。“其实。。。大人身为男子,又有如此的才学,应当有所作为才是。不应该将青春浪费在王爷的身上。”
天。。。“流云。。”我那顽劣的心性又被流云的几句话给勾了起来。“其实大人我。。唉,算了。一言难尽啊。做人难,难做人。流云你不明白的。心已碎,梦已残,象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作为可言。混吧。混到哪里是哪里了。”我一脸哀怨的说。
“大人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流云的脸上因为激动变的有点微红。
“啊?”还真的当真了。。我是逗你玩的,我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好了,不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