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科幻世界电子书 > 浅醉云边 >

第32部分

浅醉云边-第32部分

小说: 浅醉云边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倭人的石牢里边,竟然会遇到昔日仇家,秦谦冷哼了一声:“秦某也没有想到数年不见,鹿掌门会做了倭奴。”
  
  鹿子光嘿嘿一笑:“没有想到,秦公子竟然没有贵人多忘事,还记得鹿某,居然连鹿某当上鬼刀门掌门之事,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秦公子的耳朵够长的。”
  
  秦谦冷笑道:“卓子清已经伏法,你会不垂涎掌门之位?你们鬼刀门的人,惯会做趁火打劫之事,卓子清如是,你难道会例外?”
  
  啧啧做声,鹿子光摇头晃脑:“不错不错,果然是列龙川的儿子,都够聪明,既然是聪明人,就应该识得时务,仇人见面,你身为阶下之囚,最好不要太过张扬强硬,不然吃亏的就是你。秦公子,你看看,看清楚,这一屋子的刑具,琳琅满目,鹿某有的是时间,如果你非要让鹿某劳心劳力,鹿某很愿意让秦公子将这些非人之刑一一尝遍。”他说着,又哈哈笑道“当然,秦公子得身强体壮才行,不然还没有受到一半儿就死了,鹿某也挺可惜。”
  
  他说着话,故意将火把冲着石牢里边那些刑具照了照,果然地中心摆满了各色刑具,跟随鹿子光而来的那几个仆从打扮的人,已经在两口大号的铁锅下边生了火。两口铁锅里边并没有装寻常的炭火和烙铁,一口铁锅里边开始烧水,另一口铁锅里边倒入了不少锡块。
  
  锡的熔点并不太高,只要加够了炭火,很快就会融化成锡水,这东西要是浇到身上去,只怕连皮带肉都会烫烂了。
  
  秦谦哼了一声:“鹿掌门要是有兴趣,不妨一试。”
  
  看秦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显然没有被自己吓住,鹿子光感觉脸上无光,眼光一垂,看到秦谦
  胸前的伤口,血已经凝固,和衣服沾到了一起,于是冷笑道:“哎呀,秦公子受伤了,怎么没有人为秦公子清理伤口,真是太怠慢秦公子了。”
  
  说着话,鹿子光一伸手,连衣服带皮肉地扯下来一道条,立时秦谦的伤口重新崩裂,血流如涌,秦谦眼光一凛,冷漠不语。
  
  一挥手,离开有仆从拎过一桶水来,鹿子光笑道:“来呀,帮秦公子清洗下伤口。”
  
  那个仆从立刻将整桶水都拎起来,兜头泼下去,只见秦谦紧咬牙关,两腮的肌肉都努起来,脸色骤然青白,眼光愈发凌厉,死死瞪着鹿子光,连哼都不哼一声。
  
  得意洋洋的鹿子光笑道:“不错吗,秦公子有福,能消受得了清洗伤口的盐水,不知道这热锡,秦公子有命消受吗?”
  
  秦谦冷笑道:“鹿子光,你要敢要了秦某的命,你的命也未必能保住。”
  
  好像被人掴了一巴掌,鹿子光立时怒道:“姓秦的,你什么意思?”
  
  秦谦轻鄙地看着他:“做了倭人的走狗奴才,你敢不仰人鼻息,听人吆喝?”
  
  咬着牙,鹿子光嘿嘿阴笑:“不错,他们要我来,的确是要我逼你写一封书信给列龙川,让他立刻退出驻营之地,并与濑户将军签订盟约,将图苏城割让给邠国,以赎你的性命。不过他们也说了,如果秦公子太过执拗,不肯与他们合作,就要鹿某结果了你的性命,用你的头颅,去和列龙川交战。鹿某深知秦公子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屈身含辱,故而一心一意成全秦公子以身殉国之志。哈哈,在成全秦公子之前,鹿某也想顺便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举两得,秦公子不会反对吧?”
  
  他说着话,招招手,有仆从过来,抬着一个巨大蛇形的铜管,将捆绑在铁刑架上的秦谦套在蛇形铜管里边,那铜管的开口处,高度正好与秦谦的眼睛水平,开口处的形状,有些像喇叭。
  
  这个东西,秦谦在古书上见过,名字叫做过江龙,乃是唐代酷吏所致,铜管易于散热,缠绕在人的身上后,复将滚水浇铸于铜管之内,滚水顺着铜管,流遍所绕之处,炙热灼烫,难以名状,与那炮烙之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而且过江龙此刑更毒,炮烙之刑,受刑之人会被烙成焦炭,再痛苦也不过一死,过江龙因为有铜管相隔,痛是痛得死去活来,却不会让受刑之人轻易死去。
  鹿子光脸色一沉:“来吧,鹿某先用这过江龙给秦公子舒舒筋骨!”
  
  话音一落,立时有两个仆从各提着滚水的铜壶过来,面无表情地从过江龙的开口处开始浇水。
  
  一道烈焰烧上身体相仿,火辣辣的剧痛,从铜管迅速穿透了皮肉肌肤,直彻骨髓,秦谦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跳,痛得眼前阵阵发黑,胸膛里边的心,也如惊涛骇浪里边被抛掷在风尖浪底
  的小舟,起伏不定,全不有己,只是秦谦心里已经铁定主意,死也不会当着鹿子光这种龌龊小人呻吟一声。
  
  两壶滚烫的水浇过,秦谦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已经咬破,渗出血珠儿来。
  
  石牢的门,忽然又被打开,随着火把之光的闪动,十几个人走了过来。
  
  强自抬头睁眼,秦谦还未等看清楚来的这些人,却听到醉红泪一声惊呼。
  
  鹿子光立刻点头哈腰地过去:“一本君,子光正在劝说秦谦归顺我们大倭,奈何这个秦谦是个贱种,居然不识时务,子光待圣者给他一点儿教训。”
  
  在众剑者的拥簇下,除了那个见过的一本,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是醉红泪,另一个是个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见她的容颜,单凭那一双眼睛,秦谦一眼就认出来,来的这个蒙面女子,就是长春帮的帮主卫离。
  
  醉红泪又惊又怒,一下去冲过去,飞起一拳,正好打到鹿子光的鼻子上边,打得鹿子光哎呦一声,连退了数步,差一点儿做到地上,双手捂着鼻子,那殷红的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淌。
  
  一本冷冷地:“醉先生,鹿掌门是奉了我的命令前来行事,这也是我们剑之圣者教内的事情,醉先生身为我们剑者的盟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伤了和气。”
  
  卫离也微微一笑:“正是,醉先生,贵国有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鹿掌门现在也是我们大倭子民,请醉先生自慎自重,莫要因小失大,做些让自己后悔不及的事情。”
  
  和平日的声音相比,卫离此时的声音,温柔如水,而且还带着一丝僵硬生涩,令这汉语说出来固然也流利,却多多少少听着有些别扭,但是秦谦与卫离相识多年,就算卫离再佯作异声,也能听得出来。
  
  此行之前,秦谦也知道自己是要与人为嫁,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卫离也会前来。
  
  本来一路跟来,醉红泪就特别浑噩不解,在幻雪宫里,倭人前来说要接艾子小姐回去,她跟着卫离出来,卫离便换了衣裳,又戴上面纱,到了前厅,居然和那几个倭人唧唧咕咕地说起了倭语,自认是艾子,等卫离和几个倭人说完话,那几个倭人又力邀醉红泪同行。
  
  醉红泪惊诧之极,不晓得卫离用意何在,干嘛要冒充艾子,难道那些倭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艾子?不过有此可能,她在幻雪宫数日,听过艾子此人,却也没有见过艾子的真面目。可是卫离冒充艾子做什么?
  
  现在见秦谦从胸膛到腰间都被鲜血染透,身上还缠着那个诡异阴森的铜管刑具,那张令她又爱又恨、魂牵梦绕的俊脸,此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醉红泪心痛欲死,但是自己的幼妹醉非雾尚在对方手里,她未明状况之前,也只要先忍耐着,不由得粉拳紧握,咬碎了银牙。
  
  一本哼了一声,这次冲着鹿子光道:“这个人真的嘴硬,一点儿也不肯与我们圣者合作吗?”
  
  鹿子光捂着鼻子,连腰都不敢抬起来,弓着身子,从手掌露出来的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细缝:“是,是,是,这个混蛋真的又蠢又笨,嘴硬得很,子光正要将这一样一样的刑具都让他试试。您不知道,这人是贱种,不打不行,只要让他多尝几样,管保他连亲娘老子都能拿出来卖!”
  
  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一本点头,表示默许。
  
  眼看着鹿子光一挥手,又过来两个仆从,各自端着一个铜舀子,里边慢慢盛着滚滚的热锡,走到秦谦的身旁,就要从肩头浇上去。
  
  住手!
  
  醉红泪哪里能看得下去,飞身去拦,眼前却人影一闪,被人一拳打在胸口,内力为之暂闭,闷哼了一声,差点儿跌倒,再看出手拦她的不是别人,却是卫离。
  
  方才卫离袭击醉红泪那一招,并非中土武功,乃是倭人的截气拳,醉红泪目瞪欲裂,气息却暂时不能调息过来,也痛得脸色如雪。
  
  卫离还是柔声笑道:“醉先生莫忘,这里可不是浣花醉家,您最好不要喧宾夺主,免得让人误会您与我们大倭结盟,是包藏祸心。”
  
  说着话,卫离又向一本微微 
 39、为国何惜寸磔身 。。。 
 
 
  躬身,一本不敢正面卫离,侧身还礼:“艾子小姐有何吩咐?”
  
  卫离道:“艾子身负神命,自九岁就潜入中土,深知中原武林人致命之处,这些酷刑,虽然血腥,对付武林中人,却未必有用。艾子学得一法,便是武林泰斗,旷世宗师,也会屈服,一本君可容我一试。”
  
  


40

40、鹣鲽情深天妒之 。。。 
 
 
  血,好像到处都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猩红。
  
  澹台梦的裙子,列云枫的胸前和双手,还有那张暂时安放了澹台梦的床单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污,连这急步跑来的路上,也疏疏落落地洒着血迹。
  
  看着廖府的丫鬟忙得乱转,尚施公主也跟进了屋子,急切之色也溢于言表。
  
  澹台梦此时轻阖着眼睛,脸白得和霜雪一样,躺在床上,紧抿着的双唇失去了往日的瑰丽润红,变成暗暗的青紫色。若不是那微弱扇动着的鼻翼,真的与死人无异了。
  
  面无表情的列云枫坐在床边,拉着澹台梦的手,紧紧握着,一言不发。
  
  站着人群的最后,印无忧感觉手足冰凉,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列云枫如此凝重的表情,自认识列云枫以来,印无忧固然嫌他牙齿尖利,话多聒噪,可是也欣赏列云枫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
  
  列云枫那张没有任何悲喜的俊秀面孔,让印无忧的心,凝固如铁,重愈千斤,他也想凑过去握住澹台梦,可是眼前晃动着那些炫目的血污,令他竟然失去迈步过去的勇气。
  
  沧海不是死吧?
  
  一个更加令他心沉冰潭的念头闪过,印无忧瞬间都快失去站立的力气。
  
  纷乱之中,背着药箱的郎中赶火似地跑进来,满头大汗,印无忧不知哪里忽地来了力气,一把曳住郎中,几乎是把那个郎中扔到床边,按到那里,怒目横眉地喝道:“慢吞吞你想死是不是!”
  
  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的郎中哪里承望半路杀出个印无忧,尤其此时的印无忧,双目赤红,凶光四射,一副要啖肉啮骨的气势,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咽喉中喘着的这口气几乎上不来了,鼓着风箱般地喘息起来,脸也憋得紫红。
  
  郎中是丫鬟蔓丝请来的,她是紧随其后跟进来,见此情景,又急又恼,疾步过来,将印无忧往旁边一推:“你这个人好没眼色,这可是童城里边医术最了得的郎中,你要是吓坏了他,耽搁了病
  情,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蔓丝认真恼了,娥眉竖起,一双丹凤眼含着怒意,若是平时,她哪里能到得了印无忧的近前,而且印无忧也断然无法容忍这个小丫鬟颐指气使地对自己吆五喝六。只是此时,印无忧方寸大乱,也由得这个大丫鬟排揎斥责,居然没有想到要发作。
  
  狠狠地瞪了印无忧一眼,蔓丝将郎中扶过去,那个郎中先是冲着列云枫躬身示意,然后半曲半躬着身子,又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子搭在澹台梦的手腕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半眯着眼睛诊脉。
  
  诊了又一盏茶的功夫,郎中皱眉摇头,复有轻轻叹息一声,彼时收了手,站起身来到了外间,印无忧头一个跟了出来,一把曳住郎中的衣袖:“沧海怎么样?”
  
  郎中又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任冲二脉受损,不能摄血养胎,脉象滑弱,已是胎元不固,如今只好先医夫人,免得气滞血亏,伤了本元。”
  
  这个郎中的话虽然文绉,印无忧还是听得明白,澹台梦尚无大碍,只是她腹中的胎儿却保不住了,一时间犹如晴空霹雳般愣住,不知所措。
  
  尚施公主也跟了过来:“郎中,只求您妙手回春,能够保她母子平安,至于诊金,纵是千金万贯,我们也不会吝惜,您再仔细想想,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郎中摇头:“老朽行医也有数十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凡有个办法,也不会藏掖。不过这位夫人年纪尚轻,只要将养得法,依旧会开枝散叶。”
  
  有些心有不甘,尚施公主方才眼睁睁看着绝打伤了澹台梦,又眼睁睁看着澹台梦血染衣裙,陡然间得知那个胎儿居然就没了,虽然未曾谋面,却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心里异常难过,还待说时,列云枫已经过来,沉声道:“别为难他了。夫妻是缘,儿女是债,或许这个小债主已经看破放下,逃脱往生了也未可知。麻烦先生开个宜气养血的方子,我招人去贵处抓药。”
  
  郎中点头,走到桌边,早有丫鬟铺展了纸墨,他提笔开方。
  
  呆立在旁的印无忧猛地纵身出去,众人皆是没有拦住,列云枫情知印无忧是要去追那个绝,连忙低声求尚施公主照应这里,发足追了出去。
  
  若论两个人的轻功,原是列云枫略胜一筹,不过此时印无忧心胆俱裂,状若疯癫,更比寻常时候疾快了十倍,列云枫勉强可以望见印无忧飘飞的衣襟,却无力越过去拦住印无忧。
  
  正巧迎面却是卓小妖揪着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