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梅杠竹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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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有着情感渊源的人,居然能理所当然心照不宣貌似和平幸福地在一起吃饭,席间,还真是彬彬有礼,我倒有些讶异了。我还记得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发生了不愉快。那天何倾出院,大家喝得微醉的时候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那局何倾输了。
江谨瑞问:“你有我深吗?”
何倾的回答是:“不是深了,就一定能得到。”
原些时候,我总是琢磨不透,现在,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我险些想拍着自己的脸说:“不容易啊,长成这样,还这么抢手。”不禁莞尔,引来江谨瑞不温不火的话:“有好笑的事吗?讲来听听。”幸好说的是中文,何倾听不懂,不过,在场其余一人听得懂。
我给了江谨瑞一个幽怨的眼神,才面向一脸疑惑的Lisa:“没什么。”又突然想到,何倾似乎不知道Lisa会中文的事,呐呐吐了吐舌头,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还是Lisa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和Mark打算订婚了。到时候,还想请陆小姐和江先生做伴娘和伴郎。”虽是流利的英文,可我却似乎听不懂意思。
一瞬间失了手,不小心掉了叉子,赶忙俯身去捡:“不好意思。”江谨瑞按住我:“别动,我来。”另一边,何倾却递过来一把叉子:“这是备用的,掉在地上的脏了。”我接过去,看着神色无异的何倾,是啊,他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了:“谢谢。”何倾点一点头,微笑道:“不用谢。”
Lisa继续说道:“不知二位愿不愿意赏脸?”
我不说话,瞟了江谨瑞几眼,他似乎很悠闲:“这要问轻轻了。”
Lisa寻声转向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看向何倾,他似有微微蹙眉,却并不说话,好久,就当我要回答的时候,他才淡淡看了Lisa一眼:“这件事还没商量好,等商量好再说。”好好先生何倾,居然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虽然在常人看来无异,但我还是发现了。
Lisa转过头,对着何倾,似乎要说什么,半晌,却也不再言语。
一顿饭,就在沉默中解决完了。
我们在餐馆门口打算分别,不过江谨瑞说话了:“我正好有一张KTV的VIP卡,要不去坐坐吧。”
何倾没有说话,倒是Lisa开口了:“那好啊,再多叫些人吧。”外国人果然爱热闹,而且,也喜欢占便宜,我独自腹诽。
何倾似乎不愿说什么话,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他在想什么?
朱米和S先生正好在A市过春节,我打电话过去也喊他们一起来,S先生本是不爱这种场合的,不过朱米天生就是个热闹的人,S先生只好委曲求全来了。
一行六人在硕大豪华的包间里,我偷偷问江谨瑞:“你怎么会有这张卡?”
江谨瑞的脸在包厢昏暗炫目的灯光下呈现出不同的立体感,他说:“生意上有往来。”我撇撇嘴:“罪恶的金钱交易。”他笑起来,摸摸我的头发,何倾也这样摸过我的头发。
朱米挺着个大肚子,独自占了话筒在哪里大唱特唱,其余的人倒很有礼貌地坐在沙发上,也没人去夺。S先生和何倾是第一次见面,虽然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德国人,不过,在全球普及的英语之下,两人似乎很快掌握了进度,谈得不亦乐乎。我肆无忌惮地盯着他们那边看,何倾正好面对着我的方向,我明明看见,他好几次朝我这边笑来着,不那么明目张胆,我就偷偷乐着,好似保守了一个人的小秘密一样。
虽然朱米霸占了话筒,但我忘记了一个人的威胁,Lisa终于从朱米的手中夺过话筒,那首只唱了一般的《传奇》就停在了一半,Lisa点了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是西城男孩的《I。PROMISE。YOU》
ipromisethatyou‘llneverbealone(我答应你将不会孤单)
thishousewillalwaysbeyourhome(这个房子就是你的家)
andourheartswillalwaysbeatasone(我们心跳永远同一拍)
aslongasicanbreatheiswear(我发誓只要我能呼吸)
ipromisethatiwillneverletyoudown(我答应不让你失望)
bestrongoryou;i‘llalwaysbearound(为你强壮,我永在你身旁)
lookintomyeyesyou‘llseethatweweremeanttobetogether(oh)(看我的眼睛,你会看到,我们会在一起)
thisloveoourswassentromupabove(我们的爱从上而来)
togetheriknowthatwecouldtouchthesky(在一起后,我知道我们能触及天空)
nothingevereltsoright(任何事都那么完美)
girli……
thisipromiseyou;thisipromiseyou;thisipromiseyou(我答应你)
(girli‘llbethere)iwillbethere(iwillbethere)iwillbethere(我一直在这里)
thisipromiseyou;thisipromiseyou;thisipromiseyou(我用我的一生答应你,(girli‘llbethere)iwillbethere(iwillbethere)我永远在这里)
ipromiseallmylie
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场景,我不知道的时间地点,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听着这首一样的歌,我能看到何倾稚气却英俊的脸庞,他对我说:“轻轻,我答应你……”还没有说完,我又看到了不同的场景,何倾躺在血泊里,都是血,粘了一身,擦也擦不掉,就那样往外流,然后他对我笑:“轻轻,我答应你……”还是没有说完,我好像也倒在地上,然后听到江谨瑞的声音:“轻轻,你怎么了?”江谨瑞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传来,我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蜷缩在一起,我摸摸脸,是冷汗:“我怎么了?”
“你身上发冷,脸色也不好。”
我躲过江谨瑞探过来的手:“没事,可能是烧还没全退。”
“那就好。”他放下手,“要不要先回去?”
“不,不用。”
第五十章 艰难的决定
包厢里没有人抽烟,却还是雾蒙蒙的,我的眼睛酸涩起来,感受到强大的眼神压力,我抬起头,寻望去,隔着一个茶几,何倾正和S先生聊得畅快,他纤瘦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钢笔,茶几上摊着卡片之类的东西,他朝我笑了笑,点点头,又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去,记下了什么。
Lisa唱起了第二首歌,整个包厢里,回荡起她清亮的声音。说实话,她的音色很亮,我想《青藏高原》或者《无法原谅》一定难不倒她。朱米闷闷向我走来,将头靠在我肩上:“我抢不过她。”我笑起来:“朱米,你终于遇到煞星了。”朱米双手抬起来,作势要夹我的头,我躲过去,她又袭来,我再躲,一不小心撞到茶几上,险些直接栽到茶几上去,上面放满了杯子,还好,我还未大叫之前,何倾一只手臂帮我挡了一下,他未拿笔的左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朱米长长吐了口气:“吓死我了。”我看向何倾,何倾稍稍愣了一下,收回左手,嘴角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不再说话。我撑着茶几站起来,身上沾了水和酒,弄得一身黏,很不好受。江谨瑞走过来,递给我一包餐巾纸:“去擦擦。”我“嗯”了一声,不敢抬头,急急开门跑了出去。
我靠在洗手间的门背上,听到自己飞快的心跳声,不自觉去抚摸何倾碰到的肩膀,还有他的余温。等我回到包厢的时候,Lisa正拉着何倾唱歌,一首我不熟悉的德文歌,旋律很好听,有点像《浮光》的旋律。Lisa的手指与何倾的手指交叉,我有些晃晃悠悠地坐到沙发上,朱米挤过来:“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我睥睨:“当然,衣服都被你弄脏了。”朱米握住我的手,冷笑道:“别用力握住,你的手指甲要挤进肉里了。”我怔怔松开手,看向何倾,他的目光平静,扫过我,四目相对时,我心跳有些加速,他却又慢慢转过眼神,未多做停留,似乎刚刚都是幻觉一样。
韩乔生说,不想做厨师的司机不是好的解说员。所以,整个寒假我都投入给了剧组,虽然进度很慢,但质量不错,很精细。何倾的合作伙伴也赶来帮忙,他是个矮矮的德国人,身材很胖,但是很爱讲笑话,讲英语的时候,有浓浓的颤舌音,大肚皮上下起伏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大海,我在想,原来何倾要介绍给我的德国人会不会就是他。德国男人叫Lehnman,我给他起了个中文名字叫李逍遥,他让我想起了《仙剑奇侠传》里的那个男主角,搞怪又可爱。L先生有一个可爱的妻子,还有一双调皮的儿女,这种家庭在德国称作是最完美的家庭。德国家庭还有一种形式是最让我难以接受的,叫做Partnerchat,也可以叫做伙伴关系,男女双方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但是却生活在一起,并且生小孩,如果一旦爱上别人,那么就可以解除这种关系。我在想,要是何倾和Lisa是这种关系该有多好。
我开始害怕,似乎应该找一颗定心丸来压制住自己想念何倾的心,在我想了好多天以后,我才问我妈:“妈,你觉得我现在合不合适见江谨瑞的爸爸?”我妈当时正在嗑瓜子儿,一不小心把壳给咽了进去,弄得她一阵咳嗽,眼泪鼻涕都出来了:“陆轻轻,你不要吓我。”我极其认真地与我妈交流了思想感情以及总结利弊后,我妈才热泪盈眶地说:“终于可以把你嫁出去了。”弄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样。
我打电话给江谨瑞的时候,江谨瑞在电话那头好久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他挂了,当我想要挂掉重拨的时候,那头才响起江谨瑞淡淡的声音:“好。”简洁有力地结束了本次谈话,让我还意犹未尽地以为我们的话题才刚刚开始。
和江父的见面暂时约定在我上班以后的一个月内,由于江谨瑞的爸爸工作很忙,我们还得乘老人家来A市巡查的时候再做见面,而巡查似乎就是在我上班以后的一个月。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朱米,那天刚好是送朱米去机场,我想起三年前的这个时候,那个夏天,朱米穿着长长的碎花吊带裙,我们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时候,我们真不知道还会见面,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好笑,后来我和朱米争论,到底是谁先哭的,朱米说:“你别以为说是风太大我就不知道你哭。”我也理直气壮:“你不是还说沙子掉眼里?”总之,结局谁都没有争论出来,因为我们发现,结论一点都不重要,虽然发现得晚了一点。
我跑到何倾家的时候,何倾正在书房。我推开门,看到何倾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他看到我,有些惊讶,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书桌。我笑道:“你书桌不乱。”他笑笑,也不说话。等到他出了书房以后,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说:“Mark,我以后不能教你中文了。”何倾还戴着眼镜,神色微讶,不过很快又风轻云淡起来:“陆老师,我真舍不得你。”我说:“Mark。”何倾说:“QingQing,我喜欢你叫我的中文名字。”我笑:“何倾,我想要结婚了。”
何倾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我说:“何倾?”他嘴角微勾:“那恭喜你了,谁这么有福气?”我说:“江谨瑞。”他没有说话,帮我倒了一杯水:“QingQing,我今天请你吃饭,算是祝福你。”我笑道:“何倾,一顿饭不可以抵红包的。”他也笑了:“你结婚,我一定送大礼。”
所谓的请客是在何倾家,他去楼下买了菜回来,还买了一些啤酒,是慕尼黑啤酒,德国人爱啤酒,但是何倾喝酒容易过敏,我问他:“你也喝酒,你不是过敏吗?”何倾把酒递给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才发现,似乎何倾回来后,他从没有说过他过敏,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何倾说道:“是Lisa告诉你的吧。”我才点点头。他笑了笑:“没关系,陪你少喝一点。”说罢,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愣神,这个动作,他做过很多很多遍,多到我梦里都会以为他在我身边。他似乎觉得不妥,又放下手臂:“我去烧饭。”
我一直知道何倾会做饭,但不知道,原来他还会烤肉,我们就着烤腊肠,烤土豆,还有烤猪排吃,这是德国人日常的膳食,其实从前并不多见何倾吃这些,他的胃不好,除了土豆以外,他常常吃得很清淡。这种日耳曼民族的食物,很辛辣,也很粗糙,就着啤酒,我突然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我用手拿着猪排对何倾说:“何倾,你煮的真好吃。”何倾递给我一张餐巾纸,看着我笑道:“如果你要吃,我随时烧给你。”我很有想哭的感觉,那种酸酸楚楚爬上心头,弄得我鼻子酸酸的,我继续喝,要把压抑的感觉从心里拔出来。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瓶,眼前,何倾在我面前晃悠,晃悠来晃悠去,我笑着打何倾:“哎,你别动啊。”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说的还是不是英文,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我记得,喝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哭,是那种小孩子的嚎啕大哭,哭累了,就趴到何倾宽阔的胸膛上擦眼泪鼻涕,那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服一定是被我哭坏了。
然后渐渐地,就想睡觉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被何倾抱着,躺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胸膛,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何倾,我好累。”我不知道何倾说什么,只知道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我就睡着了。
第五十一章 医院长谈
寒假过去以后,我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学校里安排了两个专业课给我,大三的孩子们很累,忙着考研,忙着找工作,忙着实习,对于不是特别重要的课,基本上贯彻了能逃则逃的方针。而那些不逃课的学生,也常常是在桌底下玩手机或者睡觉。
这天,我拿着书本在讲台上盯着底下人数不算多的学生,拿起点名册,想了想,又放下,也许,能放过就放过吧。我开始讲课,不时看看下面那几双聚精会神的眼睛,这是我讲下去的动力啊。
“老师,她身体不舒服。”一个男同学报告。
我抬起头来,朝着那个头磕在桌上的女生望去,时常有这种同学的小把戏,装作生病逃课。我有些怀疑地走过去,碰到女生的肩膀,她身上发凉,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场小把戏,我急忙探出手摸着女生的脉搏,微弱紊乱。
我抬起头来,对男生说:“我们现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