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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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摸摸小家伙柔软的发,牵起他往外面走,“我们现在去救长风爹爹!”
“长风爹爹怎么了?”
“昏迷不醒。”
“长风爹爹不是出去打仗了吗?”
“……”她不再与儿子说太多,抱起他绕出宫女的视线,而后一路往后宫的神鹰塔柱走。她让善音抱着僢儿在外守着,确定没人跟踪后,跃上那高高的柱顶,用碎肉引来几只神鹰。
她得用神鹰将这血凤珠送去终南山,交给断鸿大师,救长风。
将血凤珠和薄信绑在鹰腿,她将竹笛贴在唇边,无声吹弄,指使神鹰往终南山方向飞去。她希望待她和僢儿挣脱这个牢笼,长风衣袂翩翩站在鹤望谷等她,对她说一声‘轻雪,你回来了’。
送神鹰最后一眼,她从塔柱顶跃下,带着僢儿回到她的牢笼。还有她的另一个儿子,她的小綦儿,一个都不能少。
夜里,前线传来急报,睿渊在小商河遭遇伏击,兵马损失惨重,下落不明。
纳太妃手中的银筷‘咚’的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随即,她突然将整张小桌都掀了,一指掐断那士兵的脖子。
“去水牢!”她厉声道,雍容的面容上第一次狰狞不堪。
一夜战起,各座城池皆传来战败战危的噩耗,三番四次传书祁阳王,收回来的都是“不能动身,你们自己解决”。凤翥宫里,花使擎苍再次叛变,趁她疗伤这段时日,效仿她的前车之鉴,将凤翥宫弄得四分五裂。
至今唯一能让她顺心的事,是将凌弈轩囚禁水牢,让睿渊和神凤完了婚。她现在还留着凌僢儿那孽种,就是等着日后还有用处,牵制神凤。
气势汹汹走进暗黑幽冷的水牢,她让狱卒将凌弈轩从水里提出来,绑到架子上,在他各个关节处插上钢针,阴冷道:“睿宗王,本宫不会让你留着性命出去的,你就慢慢的磨吧。”
凌弈轩额上青筋暴起,咬紧钢牙忍着各个关节处的刺痛,冷笑道:“凤羽,能抓到本王是你最大的福气,若如不得本王在此做客,你的渊儿早已尸骨无存!”
“本宫只需抓到你就够了!”纳太妃高高仰起下巴,横眉怒眼,一身暴戾,“除掉你睿宗王,我渊儿的天下就手到擒来!本宫不会拿你去交换渊儿,而是让你的孽种登上皇位,做云啓帝,亲手手刃你这个反贼!”
凌弈轩眸中立即闪过一丝惊愕,俊脸冷峻,利眸眯起:“你现在若不除掉本王,本王会让你根本没有机会自立为帝!”
“本宫就偏偏不杀你!”纳太妃冷冷一笑,转身取起那烧得赤红的铁烙,朝凌弈轩走过来,“本宫会让你的孽种代替渊儿登上皇位,让他亲手杀掉你这个作乱的父王!你说,如果你睿宗王死在云啓帝手上,你的那些弟兄会怎么做?”
她将手上火红的烙铁吹了吹,递到旁边轻雪的手上:“轻雪,你代本宫烙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永远再难上战场!”
轻雪心中一惊,接过那沉甸甸的烙铁,望着凌弈轩。凌弈轩也望着她,喉结滑了滑,微勾薄唇,却没有做声。
轻雪握柄的手紧了紧,清眸一压,突然朝他的膝盖贴来。他一声闷哼,俊脸涨红,不可置信看着她。这个女人还真狠得下心哪!
“圣主,不好了,教中出事了!”一个红衣专使匆匆撞进来,左手捂肩,右手拎弯刀拄在地上,“擎苍花使带人攻教,借东风吹毒粉……”
“什么!”纳雪沾一声怒吼,一掌击碎地牢里的木桌,而后快速往外面走,“先将他重新关进水牢,待本宫处理好教中逆贼,再来解决他!”
背影蹿动,几步消失在地牢。
轻雪扔掉手中的烙铁,看着冷汗直流的男人:“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睿宗王你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
凌弈轩饱满额头青筋暴起,正被狱卒从架子上抬下,拖向水牢,勾唇笑道:“被你所伤,我心甘情愿,不过以后凤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话音落,拖住他的两个狱卒突然一声惨叫,霎时抱着脖子倒地身亡。同时,地牢门口也传来乒乒乓乓金戈利剑撞击之声,穿深蓝狱卒服的狱卒竟是互相残杀起来。
几个人提剑蹿到凌弈轩身边,扶起腿部受伤的他:“主公,属下来迟了!”一剑砍断他手脚上的铁链。
他掀掀苍白的薄唇:“先出去再说!顺便将这个女人带走!”
“多事!”她后退一步,拎起一把利剑,疾步往外跃去。她才不会随他出去,她的僢儿还在纳太妃手上!
“还不走么?”他让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扶着,挡在她面前,利眸中闪着抓狂的光芒,“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纳雪沾纵使再八面受敌、四面楚歌,也不是你动得了的!”
“可惜我要动的人不是她,而是你!”她冷道,一剑朝他刺来,而后在他躲闪其间,突然转身几步跃回后宫。
他眉峰微皱,在后面紧追几步,随即在大批东梁军涌来前,与冥熙消失在暗夜。
她提着剑,在那群赶过来的侍卫间穿梭,直往纳太妃的寝殿跃去。然而,她扑了空,纳雪沾早在赶去凤翥宫时,也将僢儿掳了去。
剑刃一出,她抓住一个红衣专使,架着她赶往那百闻不如一见的凤翥宫总教。
罪妾…各异势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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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下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
凌奕轩躺卧床榻,脱开右裤腿,露出那只修长健实劲腿。霍廷鹤师伯站在床边,看了看那块煨贴的红印,攒眉道:“没有伤及筋骨,不过,王爷避免不了卧床一段时日。”
他静静让人上药,瞥了霍家父子一眼,依靠在床头,低笑道:“歇息一段时日也好,反正拓跋睿渊已落入本王之手,外面大局已定,无须本王劳心伤神。青书,给本王说说小商河的精彩战事。”
青书抱拳:“如王爷所料,东梁军用神机箭烧我战船五十,引燃船上炸药,伤及自身。”
他眸光闪了闪,唇角倨傲勾起。那些船只上装的全是炸药和草人,没有他一个凌家军,只要拓跋睿渊朝船只放射箭火和火药,船只就会一只连着一只爆炸,继而让敌人难逃升天。
“只是王爷,摄政王在遭遇伏击前已身负剧毒,昏迷不醒。”青书又道。
他剑眉一掠:“什么毒?”
“还未查出来,大夫说是一种擦在背上的毒液,可以让人柔筋脆骨,病骨支离。”
擦在背上的?
他心头一跳,猛然想起红罗帐里,轻雪玉臂勾着睿渊的模样。那个女人当时将玉手攀在睿渊背上轻抚,状似调情。这么说,是这个女人做的?
“那么他现在又进入昏睡状态了?”他轻哑道。
“是,自从被擒,便没有醒来,身子一日日衰落。”
“留他一口气,别让他死掉。”他点点头,示意青书出去。
青书转身退出去,霍廷鹤担忧问道:“老夫听冥熙说,王爷被擒,是因云轻雪对王爷使了寒魄针,入骨巨疼,扎住了脚筋,王爷可否让大夫再瞧瞧?”
“不用。”他摇摇头,从床上坐起,伸出他那双布满青痕的长腿,“她带毒的寒魄针已经让水蛭吸出来了,而且多亏她的水蛭,本王的膝盖才没有伤到筋骨。”当时那女人拿烙铁贴他的时候,专门找了处粘有水蛭的地方下手,总算还有点良心。
不过现在想想那些恶心的小东西,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过一阵恶寒。
“霍师伯,本王需要养伤,麻烦你跑趟凤翥宫了。”他又躺回去,将长腿伸进锦被里,微眯星眸慵懒起来,“这几日被折磨的够累,先睡一觉。”
霍师伯笑了笑:“老夫看,王爷是被折磨的很幸福罢。呵呵。”
他双目紧闭,薄唇微勾。幸福谈不上了,不过能让她解气,他倒很满足。
*
凤翥宫总圣教。
轻雪用剑架着那专使往山顶走,一路闻得香粉味,一路见得黑红两色衣专使尸体。
她忙用轻纱蒙住口鼻,一掌劈晕那专使,换上她的红衣,拎剑跃入山顶的总圣教。
圣教殿外植满毒花,一方黑水圣坛,殿内尸横遍野,刀光剑影。只见灰衣花面婆正立在殿中,与那鬼面婆斗个不分上下,一边打,一边还在叫骂。
殿内的情况分得很清楚,青衣专使皆为叛教叛徒,红衣为忠于纳雪沾的专使,正缠斗个你死我活。儿雪衣擎苍,则正与急急赶来的纳雪沾从殿内打到殿外,掌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去转动机关,落下石门!”一个拎弯刀的红衣被打得朝她撞过来,而后将她往门边一推,“圣主已经出殿了,我们落下石门与这帮叛贼同归于尽!”
她拎着剑,朝石门跃去,却是急急寻找僢儿的身影。
“咚!”一只小鞋砸到她头上,她连忙仰头望去,只见一个肉嘟嘟的小身子在悬梁上爬来爬去,两个红衣拎着幽冷弯刀在后面追。
“僢儿!”她又惊又喜,忙持剑跃上去,一剑击开两个红衣专使,掳了小家伙往下面跳,“有没有受伤?”
“没有!”
“中毒呢?”
“没有!”
“好,我们走!”
一面夹着小家伙,一面用剑抵挡那两只弯刀,迎击几招,退几步,而后用脚蹬动那机关,从石门下滚出去。
只是,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抱着僢儿仰躺着身子,抬眸看面前蒙面纱的红衣女子。
“轻雪,我们好久不见了。”
面纱扯开,女子露出她风华绝代的脸,梳云掠月,满目含春,一剑朝轻雪挥下。
“慕曦!”另一把剑朝这边挡来,撩开慕曦的剑,冷道:“别感情用事!现在留下她还很有用处!”
慕曦后退一步,示意部下一左一右架着轻雪和僢儿,扭头对擎苍笑道:“你先解决掉纳雪沾那老女人,再来管我的事!”
擎苍听的面色一沉,毫不客气一剑削掉慕曦的双荷袖边,阴冷道:“现在以大局为重,我不想看到我们失去一颗重要的棋子!还有,慕曦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现在的你,远不比当初有价值!”
“滚!”慕曦一剑朝他刺去。
擎苍挥剑避开,命令女使将轻雪母子拖走,最后警告看了慕曦一眼,跃回去解决被他所伤的纳雪沾。
东风吹毒粉,已让凤翥宫死伤过半,加上突如其来的内乱,纳雪沾抵挡得很吃力。她万万没有想到擎苍会选在这个时候叛变,更没想到这个叛徒会利用寻找前圣主笪嫠姑姑的尸体之机,动用势力,拉拢各支教教主,逐一蚕食,再趁她养伤时日,伤她无数忠心教徒。
这个擎苍,笪嫠姑姑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他重返圣教,还有那个从一开始就叛教的圣姑慕曦,这两个人死一千次都死不绝。
此刻,她重伤未愈,吐出一口鲜血来,而后趁专使前来护她之际,拎剑往山下逃遁。
为云轻雪的事,睿渊和祁阳王撕破了脸皮,那祁阳王索性待在乌氏不肯搬救兵来助,更是趁着龙尊内乱之机,在自己的国土上发起了内乱。
她与他私会多年,感情多少还是有的,却没想到,这祁阳王还是淫习难改,忘恩负义,真真是伤透她的心。
而先前渊儿暗杀晋公和老相国、枭首三王爷之举,导致各路大军形同散沙、短时间难以融合,军心不稳,如此,一阵大浪扑过来,便是各自自保,保存实力,欲坐享其成。现如今,渊儿又损失惨重,深陷敌手,收复各路藩王猛将,得军心,更是难上加难。
叛教做反贼、急于得天下、根基不稳便迎风而上、缔盟不诚,这就是下场。她凤羽,果真走到了穷途末路这一天。
“凤羽,我看你能淘到哪去!”擎苍追上来,将她逼至悬崖边,命令他的苍鹰在纳雪沾四周扑翅盘旋,发出凄冷的叫声,“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纳雪沾迎风而立,后退一步,踢掉几颗悬崖边的小石,“擎苍,当初我判教,今日就有这样的下场!然而,你会比我败得更快!因为你上不应天命,下不应民心,会死的更惨,哈哈,等着吧!”
一阵疯狂大笑,她突然纵身一跃,跃下万丈深渊,自己了结。
慕曦带着花面婆追过来,耳廓动了动,脸上噙着冷笑:“死了也好,反正我们现在还有笪嫠姑姑。擎苍,我们快下山,凌奕轩的人追上来了。”
*
凌奕轩养腿伤期间,去了趟暮霭山庄。
碧树幽池、繁花似锦、荷叶满堂,慕曦葺了斋堂,穿一袭浅衣,放下瀑布青丝,茹素、斋戒、诵经,很安静。
他远远看了一眼,带着冥熙和青书踏出暮霭山庄。
慕曦能解开心结么?他自己也不能完全肯定,但,只要她不兴风作浪,安静度日,他便安心。好在白璧无瑕传来好消息,说小綦儿跟着石破天四处游走和开心,不再哭闹,小身子骨日渐扎实,金蚕子则整日跟在綦儿身边,保护小家伙。
不过有个坏消息。
想到此,他薄唇紧抿,脚下的步伐缓下来。乌氏的内战起了,祁阳王自诩羽翼丰盈,时势已到,趁乌氏老君主驾崩,挑起了战火。战争虽为内战,争成王败寇,但或多或少殃及他南诏,将高番城变得更加鱼龙混杂。
他多次传书石破天带綦儿回来,远离南诏,但老顽童顽劣性起,非但不回来,反倒带着綦儿消失个无影无踪,气煞他也。
“王爷,凤翥宫内乱,死伤不计其数,凤羽下落不明,我们可要趁势一击?”青书在身后出声道。这是他刚刚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擎苍叛变,一夕风涌云起,致使凤翥宫死伤大半,元气大伤。他正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趁机一举灭掉这魔宫,以绝后患。
“穷寇莫追、败将莫杀。”凌奕轩利眸微微动了动,望着晚霞漂浮的天际,冷冷负手而立:“虽是如此,但本王希望速战速决。擎苍一夕叛教,野心勃勃,本王不想给他喘息机会。”因为,他得速速给母妃正身,恢复她太妃之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