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1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带轻雪去那散散心,而后重新投入正事中。他西南地带依旧主营盐业、硝石矿、水运,同事拉动牧业发展、林业造船。
“王爷,这是一位浅衣公子给小郡主送的满月礼。”管事呈着个暗红色小锦盒小跑过来,打断他的沉思。
他接过,发现盒里躺着一串异常精美的莲花珠串,每颗珠子都雕刻成一朵小莲花,一共二十四颗,串成一条小手链。旁边附有纸片:祝干女儿如这莲花般可人。长风。
他合上锦盒:“他人呢?”
“回王爷,公子走了一会了,说让王爷不要找他,十年后,他会与鬼医石破天在洛城比试医术。”
比试医术?鬼医能将死去的他医活,其实医术也够高超的。他暗忖,深眸中似笑非笑。医术旨在救人,又如何分得出高低?这两个人分明是在找回来的借口。
“没有其他话了吗?”轻雪身穿一袭碧翠烟衫,墨色秀发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缓缓从后殿走出来。她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绿衣让她有种妖艳的美:“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告诉本宫。”
“王妃!”他伸臂将她揽过来,吃味道:“有必要一字不漏么?告诉个大概就够了。”
“回王爷、王妃娘娘,公子只说十年后比试医术,并未说任何话。”
“好,退下去罢。”他挥退管事,一把搂住那细腰,将轻雪压在身下,“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许想其他的男人!”
轻雪笑了笑,勾住他的颈项,“今晚我在牧场等你,你将四个孩子留在府里。”
“好。”他不断啄着她水润的红唇,火热大掌在那婀娜曲线上游走。
轻雪抓住他的掌,娇颜上飘上两朵红云,“别在这里,丫鬟们都在看。我现在去牧场了,你晚上记得来。”
“好。”他暗哑。
傍晚,牧场的工人都被休了假,各自回家歇息。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夕阳下吃草甩尾。
小楼上,一女子迎风而立,沐浴在火红的晚霞中。她上穿全透明薄纱衣,艳红肚兜一览无遗;下穿银白的衬裤,双腿修长,外披一件御寒的外衫,瀑布青丝垂肩,暗香袭人。
身着银袍的男子不知是从哪走出来,轻轻从后抱着晚霞中的她,细密吻了吻她香软的颈项。
“轩。”她呢喃一声,身子软下来,仰躺他怀里。
他扯开她的外衫,吻了吻她白嫩的香肩,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跃到下面的草地上。再足尖一点,骑坐到马背上。
“今晚的洞房花烛我很喜欢。”他用舌尖勾了勾她的耳珠,双腿夹紧马背,让马在草原上驰骋起来。她偎在他怀里,吹着夜风,闻着青草香,笑看那落日的一点点沉落。
而后,她突然一跃而起,将带着幽香的外衫抛到他面前,玉腿轻跨另一匹马背,褪掉兜衣衬裤,翻个身,在颠簸的马背上玉体横陈。
他的喉结急速滑动起来,袍摆一掀,拽着她那件外衫,朝她跃过去……
最后一抹残阳里,合二为一的两人在芳草连天的草原上驰骋,他给她披上了御寒的外衫,也遮住了他托住她腰身的有力大掌。一望无际的开阔之地,他们随着马儿的每一次起伏粗喘嘤咛、尽情享受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末了,裹着凌乱的衣衫滚到草地上,以地为床……
白璧易埋千古恨,黄金难买一身闲。人生究竟归何处,看破放下睡万缘。
佛法浩瀚广无边,度尽人间苦和难。开启自性真智慧,笑游清秀山水间。
茫茫群山、起伏无边,一浅衣公子走在万仞绝壁的栈桥上,回首最后看一眼洛城方向,唇边掀起笑:“黄金难买一身闲,笑游清秀山水间。我虽不入佛门,却会用一身医术救苦救难、游走人间。轻雪、僢儿,你们要保重!”
云雾间,撞钟声起,他循声而去,经过一座座栈桥,寻到他凌家的祖庙。但见那旧庙堂已不见,修葺了新的尼姑庵——层楼叠阁、红墙碧瓦、廊腰漫回,层次繁简错落、主次交叉相依。环境清幽,想必已撤掉了那群以权谋私的老尼。
寺院前则是一排排修长的阔叶罄竹,石阶很长很高,一个女尼站在台阶上,手捻佛珠,站在竹林下闭目静修。
而这个女尼,便是出家了的漓落。她睁开眼,视若无物看了站在底下的长风一眼,转身拾阶而上。
长风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明白,当年弈轩为何肯最宠这个女子。因为这个女子是有灵性的,懂得看破放下随万缘,不强求、不卑微。
他笑了笑,转身石阶而下,走向属于他的清秀山水间。
数月后,时节进入盛夏酷暑,睿宗王位于南郊的牧场碧草连天、一望无际,膘壮的群马在嬉戏追逐。
两个六岁大孩童一人牵一匹小马从马厩走出来,一人脱了外褂,只穿丝质单衫,露出挂在胸前的金项圈;一人穿一袭紫红竖纹小袍,装束整齐,小脸蛋上红润湿热。
“弟弟,我们真的要出去吗?”紫红小袍小心翼翼问道,小脑袋在四处张望。
“当然是真的!现在父王和母妃去了南海,侬一叔叔又在忙牧场的事,不会管我们的。”脱掉小褂的小家伙正是风风大盗凌僢儿,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牵着哥哥的手,昂首挺胸往外走,“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天要黑了。”
“嗯。”凌綦儿蹦了几蹦,艰难爬上马背,赶马出牧场。
一刻后,两人骑着小马来到了洛城的市集,只见大街上夜灯高挂、人头攒动,高亢的欢呼声如波浪般一浪接一浪,此起彼伏。
两人望了望大老远的睿王府方向一眼,将小马驹系在一边的柱子上,小身子好奇的钻进拥挤的人群。
原来这里的人群都聚拢在了一起,皆围着一个高台在欢呼,一个个欢天喜地伸长脖子,又是蹦又是跳的。
“哥哥,这里好热闹哦,都是漂亮姐姐,比牧场好玩多了。”
“不好玩!这些女人只会生气,小心眼,还比不上牧场的叔叔们!叔叔们放养牧马、骑马高歌、火旁畅饮,那才叫好玩!”小凌綦小眉头一皱,冷静果断道,再加上一句:“父王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也喜欢!”
“那娘亲算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吗?”小僢儿摸摸小鼻子,感觉跟哥哥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
“母妃当然不算,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我也这样觉得。”小僢儿摇摇小脑袋,不再跟讨厌女人的哥哥浪费唇舌,小身子三岁并作两步钻到最前面,趴在高台上。
“哇,好粉嫩的小妹妹!”一声惊叫,他的小心脏猛然被端坐在台上的一个粉衣小女娃劈中,脑海轰的一下。这个小脸圆圆、大眼睛圆圆、身子圆圆的小妹妹让他真想爬上去咬一口。
原来这是洛城诸家在为大女儿择选女婿,搭建了姻缘塔,塔上挂金猪,谁爬上去摘下那金猪,就可以直接娶走大小姐,并赠送一箱嫁妆。
而那爬在地上的三岁小女娃,就是大小姐的女儿,以为他听到小女娃在喊‘娘亲’。
摘下那金猪,就可以娶,还娶一送一?
他仰头望了望那高塔,‘啪’的从高台上跳下,扭头看凌綦:“哥哥,我去去就来。”哈哈,爬柱子可是他凌僢儿最拿手的好戏。
凌綦正被跟随而来的紫苏抓着小手,甩不开,两人拉拉扯扯,没暇顾及他。
这个时候,人群涌动起来,疯了一般往那架子上爬,争抢金猪。凌綦和紫苏走出人群,这才发现弟弟不见了。
“弟弟!”
“僢儿!”
“凌綦,我回王府喊人来,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守着僢儿!”紫苏用姐姐的口吻吩咐凌綦,秀眉一皱,提着裙摆跑开了。
而这夜,弈轩和轻雪带着小女儿刚从南海回来,一回府,就听牧场那边的人来报,说两个小少主不见了,连马儿也不见了。
“这两混小子!我刚教会他们骑马,他们就乱跑!”弈轩一身轻松惬意还未褪去,黑眸骤冷,唤来管事,“给本王备好马车!”
“弈轩,我也跟你一起去寻吧。”轻雪正让善音给她解下薄披帛。
弈轩顾及她舟车劳顿、身子疲累,没让她去,只是让她好好歇了,带着跑回来的紫苏去了诸府门前。
然而,诸府门口的人群已经散了,诸家老爷和他家大女儿正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无奈望着面前那个小身影。
“金猪是我弟弟第一个抢到的,弟弟说要娶她!”小凌綦小手指着那个和离过两次的大小姐,一身紫红小袍,正气凛然。他是被僢儿托付守在此地的,守护争抢来的奖品。
“不行!”诸大小姐和诸老爷又被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摆手,“小弟弟,你和你弟弟才六岁,而小妇人已经二十有五,足足可以做你们的娘亲了,不成、不成。”诸大小姐尴尬道。
“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谁夺得金猪,谁就娶大小姐!我弟弟夺得了金猪,众人所见,铁证如山,你们想赖也赖不掉!哼!”小凌綦小脸一偏,帮僢儿守护未来的弟媳。随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急急扭过头来,“不对,弟弟没说要娶你这个老女人,他说要娶这个小的!”
他手指指向旁边丫鬟怀里抱着的那个三岁小女娃。而那小女娃正咧嘴对他笑,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啊!”椅子上的父女俩又是一惊。她家女儿才三岁,哪能嫁人!再说了,这次要嫁的人是她这个做娘的,不是她女儿!
“那你弟弟呢?”
“他说去去就来,因为邻街也有才艺招亲,那个姐姐很年轻美貌!”
“原来是去了邵公家。”父女俩对视一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僵笑不已:“你弟弟擅长爬树,肯定也能摘到邵家那只金貔貅,我们就等着你弟弟回来!”
诸家,邵家皆经营布匹生意,是商场上的死对头。选在同一天招亲,也是故意斗气。
“管事。”男人坐在车里静观了一会,吩咐管事上去走一趟,“将那小崽子接过来,提醒他,他父王和母妃回来了。”好在这诸公在洛城诸多商贾中,还算本分人,比较让人放心。
“是,王爷。”
而邻街,高高的架子上,垂涎邵家小姐美貌的男人恶狼猛虎的扫腿劈掌,打得万分激烈,一个穿单褂的小身子趁人不注意,蹭蹭两下就爬到了架子顶。而后怀抱那沉重的金貔貅,又蹭蹭爬回了高台上。
邵家老爷和那白衣女千金立即被吓得目瞪口呆。
“姐姐,你是我娘子了!”僢儿将那金貔貅‘嘭’的扔到地上,双眸熠熠发亮,张开双臂就朝邵家小姐扑过去。
这大姐姐也喜欢穿白衣裳,跟娘亲一样,他喜欢!
邵家小姐急着躲开,邵家老爷对台下的众人干笑几声,一把将宝贝女儿拉到身后护着,挡着僢儿的小身子。
“小少主,听说你已经在诸家摘到了金猪,打算迎娶他家小姐。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娶我家闺女了哦,我家灵儿绝对不跟他诸家女儿同侍一夫……但是你抢了金貔貅,我家灵儿又不得不嫁……”
“我可以两个都娶。”小僢儿认真道,根本不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能娶两个,这个姐姐就给父王做侧妃,我娶邻街那个粉嫩小妹妹。”
“真的吗?”邵苛政眼中立即一亮。如果女儿嫁进王府,那么诸家死定了,“那小少主……”
“邵苛政!”王府的马车赶在此刻辘轳而来,车后的铁卫速速上前分开那些围观的人群,持刀严阵以待。策马跟在一旁的王府管事一脸怒气,厉声呵斥,“小少主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你竟敢如此诱导他,好大的胆子!”
“睿宗王?”邵苛政初见那王府马车,吓了一大跳,随即神速的恢复镇定,站起身道:“这设台招亲,比试者是不分身份贵贱的,只要你摘了这信物,我家女儿就是你的人。呵呵,王爷位高权重、声名显赫,更该信守承诺,不能让我家灵儿日后没法做人不是。”
车内的男人听着,俊脸极度不悦。僢儿这混小子居然胡乱给他定亲,让这邵苛政趁势而上,让他下不了台。轻雪要是知道了,非气坏不可。
他腮帮子紧了紧,步下马车,冷冷看着邵苛政:“邵公刚才也说了,僢儿先摘下诸家的金猪,定下了亲事,不能再娶你家小姐,那么这场赛事就不算作数。”
“可是小少主刚才金口玉言,他娶诸家小姐,我家灵儿就给王爷做侧室。王爷,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大家都可以做见证。”邵苛政强词夺理道。
他自认为声名显赫、权高位重的人,最怕树大招风、在民众面前出尔反尔,睿宗王现在越是得民心,就越要注意一言一行。
所以时机来了!既然小少主帮睿宗王立下口头约,他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将女儿送出去?从此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口口声声比试有规矩,摘下信物就要嫁女。那么请问邵公,这金貔貅可是我家王爷亲手摘下的?”不等弈轩再开口,一素色披帛女子带着丫鬟,缓缓从人群外走来,扫一眼众人:“还请问邵公,这参加比试的男子年岁规定是多少?”
她脸色红润,眼角带笑,静静站到弈轩身边,曲了曲膝:“王爷。”
那邵公微微一怔,说道:“金貔貅不是王爷亲手摘下,但小少主跻身皇亲,每说一句话,都直接关乎王爷与王妃娘娘。”
轻雪瞥一眼那特意做一身白衫打扮,身板却单薄如纸的邵家小姐,冷笑道:“小少主才六岁,根本不懂什么是姻缘、什么是成亲,纵然是皇室出生,也不过是个世事不懂的孩童。而邵公你德高望重、见多识广,明知小少主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却有意诱导小少主,本宫是不是可以治你一个诱导之罪?再者,小少主根本没有弱冠,根本不符合比试条件,而比试规定,不许找人代摘,又哪有代父娶妃之说!”
“……”弈轩唇角欣慰翘起,大掌紧握住她柔荑,轻环她腰肢。轻雪没有生气,不但在外人面前给足他面子,还帮他把要说的话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