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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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硬着身子,无法说话。其实以目前状况来看,她宁愿相信擎苍,也不愿相信面前的这个陌生老太婆。她倒希望这个婆婆能明白这个理。
而后,婆婆一声不响给她运功逼寒毒,并给她喂了一颗丹药,“你……”正要再说话,突听木门“吱呀”一声让凌弈轩推开来……
她看着男人稍显失望的眼神,只觉体内在一阵阵回暖,血液流动起来,“她的确是个婆婆,穿着一身灰衣,内力深厚。”
男人薄唇紧抿,朝她走过来,一把抓起她的腕,用指尖探了探:“她给你喂了解药?”
她将手收回来,淡道:“我现在感觉很'炫'舒'书'服'网',她给我喂的丹药应该是解药。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婆婆不是鬼面婆。”
“噢。”男人俊颜不动声色,居高临下俯视她:“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的目光越过男人,看向他身后的粉衫那妲儿,“她说,她帮我逼寒毒,接下来是生是死,让我听天由命。”
“只有这些?”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犀利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陡然探出一掌贴在她的背部,打入一道力,而后不出所料的被弹回来:“果然是凤翥宫的内功心法!”
“四哥,是鬼面婆又杀回来了吗?”睿渊隔着美人入浴屏风将里间的话听了个大概,立即焦急出声:“睿渊这就回王府谴东梁军来保护师父……”
“这位王爷。”那妲儿笑着打断他,从屏风后绕过来。一脸带笑:“刚才姐姐已经说过不是那劳什子鬼面婆,而是一个陌生婆婆了,瞧王爷操的哪份心,尽管放心好了,你的嫂嫂师父不会有事的。”
“可是……”
轻雪躺在床上,看着凌弈轩:“你答应了?”
“答应?”他笑了声,冷道:“他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太上皇最宠爱的礼亲王,我一个小小贵胄又如何有答不答应的理?主要看云轻雪你如何去‘教导’这个热心的徒儿,如何让太妃娘娘早日药到病除。”
她听着,同样笑了笑:“妾身惶恐,所谓百行孝为先,妾身一定尽力所为,让太妃娘娘早日康复。”
“看来我娶了位贤内助。”他突然俯身下来,伸出手抚上她依旧苍白的脸颊,刮到脖子处,撩拨她的耳珠子:“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可不想府上三天两头闹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嗯?!”他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使力。
她抬着下巴,暗暗吃痛,知道他在警告她,笑道:“如果爷真担心日后有什么瓜田李下的事发生,现在大可将这位尊贵的王爷请回府去,我云轻雪医术不算最精湛,济济京城内,赫赫名医居,以爷的能力还怕找不到一位好医者?”
其实哪个人不明白,这个尊贵王爷是嫌吃饱撑着,打着拜师学艺的旗号来接近他这个四爷,她云轻雪只是他给睿渊接近他的一个借口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男人竟然肯让别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女人,这等胸怀还不是一般的大度!
噢,不对,她差点忘了,她只是一个妾,而且还是代嫁过来的妾!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姬妾是可以任意转送的!
想到此,她把下巴从他掌下扭开了,接着道:“比如刚才那位婆婆的医术就不错,能解三日寒。”
“她不会医术,只是会解三日寒。”他即刻掀唇相讥,犀利的眸子更似淬了冰,盯得她全身直发悚:“她既然在京城出现了,就说明也来了京城,看来这女人也算念点旧情。”
轻雪却头皮直发麻,想躲避他折磨人的目光:“你认识她?她为什么要救我?”
“你下次记得问她。还有,不要瓜田李下!”他道,冷冷扫了她最后一眼,终于转身走出去。
她哑口无言,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她怕他再多呆一会,她的心疾就要犯了。他的目光,比刀子还要凌厉。
安静了一会,屏风外头响起睿渊的声音:“师父,你身子怎么样?”
她这才想起外间站了个人,客气道:“还好。”身子的确恢复得很快,很可能是那个婆婆喂她的那粒丹药起了作用。
“王爷,以后不要这样称呼师父,妾身担当不起。”
“你本来就是师父!”外头的男子愈加热络,笑了笑:“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母妃常说我是个生性顽劣长不大的孩子,以后回了洛城,还请师父多多照顾。”
床上的她听得无法接话,只得道:“日后不必称呼师父,叫我轻雪就好,好了,王爷请回吧,妾身想歇息一会。”
“哦,好,那你多休息。”男子终于改了口,望了望屏风后,潇潇洒洒走出去。
天黑,她喝了点清淡的米粥,身子便完全康复了。揽衣到外面走了走,身子出奇的轻盈'炫'舒'书'服'网',体内似乎重新注入了一股清泉。
她提着灯,听着头顶的燕子声,想再看看那些个与红漆长廊格格不入的燕巢。却在那里,扑了个空。
燕子回来了,巢却不见了,她看到那几只凤头雨燕在长廊边盘旋了几圈,陡然往长廊尽头飞。
她跟过去,赫然发现庄园内有一片燕子坞——这里曾为后院的一块荒地,却有一棵参天古树立在月光下,古树的根非常粗壮,撅出地面,盘根错节,而古树的枝桠上,一根根长藤垂吊,形成一个天然的鸟巢。
叽叽喳喳的燕子声在那网状长藤后声声传来,比古树边的片片娇艳花朵更要引人注目。薄雾弥漫的花海边有一个简陋的凉亭,亭顶也爬满了藤蔓,垂落下来,宛如帐幔照在亭子四周。
她走进来,有种闯入禁地的感觉。
鼻尖花香扑鼻,耳边燕声缭绕,她想先穿过那亭子,走到那天然鸟巢前看个究竟,岂料刚走进那黑漆漆的亭子,腰上陡然一紧,传来某道声音:“我等你很久了!”
等她很久了?她整个身子被他蛮横压在亭柱上,出声道:“我是不小心闯进来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认得这声音,原来这里是他的禁地,他在等人。
而她的声音,让身后的他果然猛的一僵,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倒粗鲁的撕扯她的衣裳,“你从一开始就闯进来了,这是你自找的!”他的手开始异常的粗鲁,撕破她的裙子,将她紧紧压在柱子上,在那片带着草香的漆黑里,如恶魔般撕裂这个闯入者。
“你认错人了!”她反肘抓他,整个身子被抵在柱子上,受不了他的动作,“凌弈轩!”
他不停,在她耳边低语:“既然闯进来了,就在这里享受这欢愉,嗯?往后的日子,你会永远记得这一夜的!”
第三十七章
等他将衣衫不整趴在柱子上的她从亭子里抱到月光下,对着那个枝蔓交错的天然鸟巢做那档子事,并将她半挂在身上的衣裳全然扯去时,她才【炫】恍【书】然【网】他何为记住今晚的欢愉。
清冷的月光,如冰锥子在她的肌肤上流淌,她的身子除了寒冰刺骨,还有从未有过的羞辱。她看到面前的鸟巢,鸟雀儿全部扑腾着从巢里惊飞出来,鸟嘴里发出一阵尖叫,仿佛在讥讽他们的无耻。
而他,依旧从后抱着她,将她抱在半空,动作不停,对着银盘月那边吼:“如果你在,就出来看看我跟她是如何的‘情投意合’,呵,看最亲的人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感觉如何?”
“你无耻!”她倾身抓住一枝粗壮的树枝,想躲避他的疯狂,“你是想做给谁看?这里没有人!”
为什么今夜的月亮要这么亮,要将这里的每一处都照得这么一清二楚,让她无处可遁!刚才说出那句话她就后悔了,反抗开始异常的激烈。因为这里真的有人,有人躲在墙后面往墙里偷偷窥探!
她看着女子那支在月光下煜煜发光的金钗,一把将整条藤蔓扯下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他明显也看到了那支金钗,唇角邪恶勾起,身下动作非但不停,反而更加剧烈,“她既然想看,就让她看个够!”
她的身子在随着浮浮沉沉,双臂惊慌无措的扯住藤蔓想往前爬,又让他扯了回来。她惊叫一声,在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到女子似乎受了鼓励,拨开重重藤蔓,探出那妲儿那张妖媚的脸。
那妲儿躲在暗处,唇角绽放一朵诡异的笑。
而身后的他,大概是羞辱够了,陡然将她翻个身,摔到天然鸟巢上滑落下去,对着那处厉呵了声:“如果看够了,就给本少主出来!”
银色的华缎,除了淡淡的折痕,并未乱一分。
“爷。”那妲儿怯怯的喊了声,从暗处慌慌张张走出来,“妲儿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刚好听到这里传来一阵鸟叫声……呀,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轻雪匆忙捡起地上破碎不堪的衣裳,将赤身裸体微微揽上,没有理会她,大步往外面走。
“姐姐!”
“是谁让你过来的?”
“爷,没有谁让妲儿过来,妲儿是睡不着,恰好路过这里……啊,求爷放了妲儿,妲儿说的都是实话……”
“刚才那一幕好看吗?”
“……”
轻雪如躲避毒蛇猛兽般跑出了那道扇形矮门,而后靠在墙边上,用衣衫将冰凉的躯体揽紧。只是突然发现,她不该代嫁进来,她的目的是要报仇,却有人将她当成了某个带罪的替身,只怕是永远不会放过她。
她有些怕他了,特别是今天晚上的他,失去了常性,以凌辱她为快!
想到此,她再次跑了起来,穿过一片齐腰身的矮灌木丛,往自己居住的庭院跑。只是没想到夜这么深,有个浅衣身影在她的庭院门前赏月。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她连忙揽着衣裳往回走,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师父,等等!”睿渊大步跟了上来,几步就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无奈停住脚步,微垂颈项:“夜这么深了,你过来做什么?”
睿渊见她躲闪着他,又见她青丝凌乱,衣衫不整,倔强中透着某种脆弱,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道:“刚才莫儿那小丫头过来找我了,说她回去取了件衣裳,就找不着你的人了。所以我就急着过来找,怕师父你又被那鬼面婆掳了去。”
她道:“这等事,少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而后揽着睿渊的衣裳,急匆匆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等入得屋子里后,让莫儿将衣裳送出来,并转达,今夜不曾发生任何事,莫要大惊小怪。
却在翌日,称身子不适,拒绝出来用膳。
睿渊坐在食桌旁,望一望对面静静用膳的那妲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从回来后就感觉不对劲。”
“可能是身子还未复原,昨晚又受了凉。”那妲儿巧笑倩兮回他一句,事不关己细细咀嚼食物,“姐姐昨晚没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哈。”那妲儿这下笑开了,搁下玉箸,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王爷啊,你还真是一个娃儿呢,这档子事,嫂嫂如何开得了口。”
她可记恨着呢,来山庄的第一晚,爷不知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不管她如何风情,硬是在帐子里不肯做完,半途抽身而退,任是她叫破喉咙也不肯继续。而后就是昨夜,竟让她看到云轻雪进了燕子坞,爷不但不赶她出来,反而与她在那欢爱,气得她牙痒痒。最可气的是后来让爷发现,爷掐着她的脖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不过呢,气归气,她可没丧失理智。
她道:“这样吧,等用过膳,嫂嫂和你一起去看看姐姐,怎么说你也是姐姐刚收下的徒弟,关怀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四哥呢?一大早没见他,不知他去了哪?”睿渊呼哧呼哧将碗里的粥喝完,快速吃掉盘里的油煎饺子,站起身:“我去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饮食送到师父房里去,顺便给她送只梅花雀去,我怕师父闷得慌。”
“嗯,小王爷真有心。”那妲儿笑笑,执着纨扇走在前头:“爷一大早出门了,大概用午膳的时候回来。”
“那就好。”睿渊安静跟在她身后。
这个时候,轻雪正坐在珠帘子后看书,听莫儿来报,黛眉轻蹙了下,将书搁下。其实她身子并无大碍,除了背部的伤口在昨夜扯开了,晚上做了些梦,其他还好。
她对那妲儿的拜访很是不喜欢。
一阵香风飘进,那妲儿带着睿渊走进来,揶揄笑道:“还以为是昨夜的事将姐姐吓得不敢出来了,原来是身子抱恙。呵,我说姐姐啊,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走动,免得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轻雪让莫儿将屏风折起来,再备茶,准备果子点心,回以一笑:“让妹妹操心了,其实姐姐昨夜只是让影子吓了下,以为撞了鬼。妹妹你也知道,夜深露重,那样的地方突然出现个鬼鬼祟祟的人,实在是扫兴。”
那妲儿这才俏脸一僵,连忙岔开话题:“姐姐,你收了个好徒儿,一颗心全扑你身上呢。这不,一用过早膳妹妹就陪他来了。不过看姐姐这气色,你的好徒儿只怕是空担心一场。”
轻雪不理会她,让莫儿接过睿渊送过来的那只梅花雀,挂在窗子下,“王爷有心了,这只雀妾身很喜欢。”
“姐姐,你们慢慢聊,妲儿有事先走一步了。”
“莫儿,去送送妹妹。”她依旧笑脸以对,“顺便将那瓶凝血茭还给妹妹,东西贵重,姐姐不敢占为己有。”
“好。”那妲儿一把夺过莫儿手中的瓷瓶,摇着纨扇,眼角含笑走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春暖的天气,花正发,江草绿,柳丝长。
男子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暖阳,一动不动站在爬满野草的墓碑前。他袍服月牙白,外紧内松十分合身,发丝用无暇玉冠起,明朗而伟岸。
冥熙在给他拨开墓碑上的野草,露出碑上斑驳的几个大字:吾妻乌尔雁杳之墓,夫,断鸿。只见二十几个年头的风吹雨打,那颜色已全然褪去,只剩立碑人用剑尖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