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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罪妾-第51部分

小说: 罪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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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高山流水,窃窃私语。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婉转版的有凤来仪,舒心解气,养心润肺。

  她诧异不已。

  一会,帐内息音,传来花面婆沙哑苍老的声音:“这是老身从圣姑那里学来的,平日闲来无事做娱乐之用,姑娘听着,感觉如何?”

  “我想知道这位圣姑如今身在何处?”

  “圣姑早在五年前就让圣主打落崖底,香消玉殒了。”

  “那花左使擎苍呢?”

  “花左使擎苍此刻应在接受叛教惩罚吧。姑娘,你与凤耆宫没有关联,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婆婆改为劝慰她。

  她站起身,清冷笑道:“如今我也与你花面婆在此,能算得上没有任何关联吗?从我被满门抄家那刻起,就注定了与凤耆的纠缠不清,只因慕曦与那魔宫有了莫大关联。”

  “你恨她?”帐中静默了一会,老妇蓦然问道。

  “她已经死了,还恨什么。”她双眸一敛,打开木门走了出去。

  食人潭上方。

  凌家军与西梁军的这场战役,说来就来了。驻扎在五里之地的三万西梁军急速朝东城门和南城门包围过来,与西北城的人马将凌弈轩团团困在城内。

  此刻,盘龙江边打得不可开交,金戈撞击声,炮火声,响彻天地。

  划开东南与西北城的正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河渡,战火下,万户皆空,只有两军在城内的厮战。三王爷名为镇压叛军,实则以此夺权篡位,不受军令。甚至以税收为由,让北番国乔装成龙尊军队对边境进行打压收复。

  于是,谁都想独吞洛城,作为根据地。

  东城门,黝黑骏马上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深褐色的肤色,墨黑的长发,乍看之下非常俊美,定睛一看,便会看到那双残忍、嗜杀的冷眸。他没有再穿细滑的袍缎,而是一袭墨色以金线绣苍鹰锦纹的戎服,外披大麾,脚蹬马靴,眯眸看着前方。

  此时,阿九即雷玖笙穿了银色的甲衣,手擒两把天罡锤,正与那蔺北皇打了几个回合。一个天雷功,一个银蛇剑,再次打得不分胜负。只是,城门外的西梁军攻得更紧,拓跋睿晟似乎真的想让他招架不住。

  这些西梁军不从西北门入,而是非要将凌家军两面夹击。

  城外在撞城门,城墙上泼着滚烫的沥青,城内厮杀成一团,整个繁荣的洛城从此毁于一旦。

  “主公,睿渊王爷的东梁军至今不见踪影,青书怕这四王爷为侧夫人的事感情用事了。”青书儒雅俊秀,生得一副书生模样。此刻焦急望了望远方,忍不住策马上前,如此劝慰。

  其实没有东梁军的协助,他们凌家军都是无所谓的,毕竟主公要的只是打着四王爷的旗号,出师有名。只是,既然四王爷将兵马派遣过来了,那就及时助一把,也能让他们速战速决,少耗费些粮草兵力,减少两军的磨合。

  凌弈轩听得此话,眉峰即刻微微皱起,似笑非笑道:“别小看这小子,他其实只会等在一旁凝神洞观的那一个。此番回洛城,他故意将他的兵马藏匿起来,名为合作,暗为威胁。不过,拿云轻去换那兵马,本少主倒觉得划算。”

  “少主?”青书吓了一大跳,以为这男人在说气话。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俊脸一直很阴冷,说话间也是略带阴险的,心口一致。他以为主公这几天的疯狂寻找,至少说明他是在乎侧夫人的,看来他猜错了。

  “青书,你在此留守!”墨服大麾男子一声低沉的厉呵,陡然策马朝前狂奔起来,“若危,放信号弹!”他麾衣随疾风扬起,铁骑踏过,尘土飞扬,才见不远处有个浅色身影在飞檐走壁,正是失踪的睿渊。

  睿渊唇角勾着笑,将骑马的高大魁梧男子带往那片漫无边际的食人潭,几个起落,坐在了潭边的破旧屋檐上,而后气定神闲将手中那小锦盒颠来颠去,“我只懂你想知道轻雪的下落。”

  凌弈轩策马追到这里,唇一抿,没有答他。

  “她没有出城,但是若想让我告知她藏身在哪,你必:“须朝着泥潭跳下去!如何?”睿渊干脆侧身躺在屋顶上,用手支着身子,模样异常潇洒,“你不解决掉那云翩若,那就从这跳下去,总得让轻雪解解气。”

  凌弈轩敛去俊脸上的急色,抬眸,眼神凌厉逼人,笑道:“本少主何时说要寻她了,本少主要找的人是你!”

  “是吗?”睿渊即刻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粘着的乱叶子,作势要走,“既然你对她没兴趣,那我不奉陪了,我的兴致是带她走山涉水,走遍天涯海角。如今兵连祸结,我还真怕伤了她!”

  “站住”马背上的男人立即叫住他。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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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渊回头,戏谑笑道:“四哥,改变主意了吗?”

  凌弈轩知睿渊在激他,冷眸看了他一眼,突然飞身上屋顶,气宇而立:“她在哪?”

  “先不告诉你!”睿渊灵动的大眼睛狡黠转了转,指指那方冒着水泡的深潭,“这是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潭,寻常人一旦掉下去,就被吞噬殆尽,尸骨无存。但四哥你功夫底子颇深,这玩意儿定难不住你,跳下去就当玩玩好了,只要你敢往里面跳,我就将轻雪的行踪告诉你。”

  凌弈轩五官分明的俊脸即刻铁青,强忍着怒气,对睿渊冷道:“如今兵连祸结,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在这兵荒马乱这下保护自己!”

  “我不是可以保护她她吗!”睿渊不以为然大笑,将男人眸底的焦虑尽收眼底,往前飞了几步,歇在一更高的屋顶上,“我正准备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到一个如诗如画,没有烦忧的地方。四哥,反正你是不喜欢她的,不如你就娶了那云翩若做正室,我带轻雪闲云野鹤,你知道轻雪这样的女子适合在茫茫雪原上骑马赏雪,不适合做囚鸟……”

  “闭嘴!”凌弈轩紧抿的唇角即刻抽搐了几下,魁梧的身子一跃,提着马鞭朝这边飞过来,冷冷盯着那睿渊:“她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说放手,谁都不允许带她走!她在哪!”

  “呦!”睿渊一声大叫,眸中笑意更深,转身往泥潭那边飞去,边道:“她现在算是你的女人么?休书都已经写过了,白纸黑字,人证物证都在……她只不过是你曾经的女人罢了,她现在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凌弈轩盯着那浅袍背影,唇角抿得更紧没有做声,眸子却阴鹫得厉害。

  睿渊立在那潭边,回头,见那长身玉立男人没有跟过来,只是一身怒气 盯着他,勾唇笑道:“四哥是怕了么?呵,原来轻雪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这么微不足道的,罢了罢了,我索性还是带她走吧,回了你身边不是一样要遭罪!”

  凌弈轩手中马鞭握得打颤,手骨节在咔嚓咔嚓作响,眯眸一字一句道:“她…在…哪?!”那身冷,足可以把远处的睿渊冻个半死。那双墨黑的眸子,更似掺了冰、淬了寒,这是 这个男子最怒的一次,一身怒火在体内流窜,即将喷涌而出。

  睿渊看到了,知自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红唇无所谓抿了抿,继续笑道:“即便你今日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轻雪在哪,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你永远不可能珍惜轻雪这样梅花般的女子。你还是回去宠爱你那位香美人吧,娇媚入骨,一会观音,一会魔女,实在是该讨男人的怜爱……”

  话落,送男人最后一抹戏谑蔑视的笑,一个起落,跃出几帐远。

  凌弈轩剑眉根根一皱,立即执鞭追过去,凌厉一鞭子挡住睿渊的去路,“先告诉我她在哪,我再答应你的条件!”

  “不行!”睿渊横他一眼,眸中也变得冷起来,坚决道:“你先跳下去,我再告诉你她在哪!”

  “少主,不要答应他!”两人正对峙间,屋檐下陡然一声焦急娇呵,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见上穿一袭水红罗绮衫,下穿裤和马靴的翩若骑马匆匆赶了来,一鞭子抽调檐上的几块瓦片,以引起屋顶上屋顶上两个男人的注意,再急道:“这是四王爷下的一个圈套,少主万万不可中计。如今战乱,形势危急,少主身为百万雄师之首万不可冒此风险。要找轻雪,我们可以慢慢找,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

  睿渊望着这个程咬金,出声笑道:“慢慢找?慢到几时?你也知如今形势危急,就不怕轻雪在外有个什么闪失么?对,本王今日就是在这里下了个圈套,套四哥对轻雪的情意。”

  “你…不知轻重!”翩若气的骂了声,俏脸上越发的急,对这边道:“少主,让他自个疯去,我们速速回去!”

  凌弈轩看她一眼,突然以鞭为戟,几个起跃,衣袂翻掀飞向那边深潭,“拓跋睿渊,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少主,不要!”翩若一声嘶声竭力大叫,用最大力气挥动马鞭,如火如燎冲向那边,“如果着呢必须这样做,那翩若代你做,少主你现在得速速回府,府里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凌弈轩如苍鹰的身子在那深潭上空打了回旋,眉心一沉,衣不沾尘落在潭边,脚下半悬在食人潭上方,“说清楚!”

  翩若正驱马过来,原本是急着阻止凌弈轩跳下去,现今马蹄收不住势,猛的嘶叫抬起前踢,“啊!”她瞪大杏眸,眼睁睁被摔向那近在咫尺的泥潭,大叫道,“四王爷,现在翩若代少主跳下去,你不得食言!啊___”

  凌弈轩俊脸大变,忙侧身出鞭,抢在她落下去前勾住她的腰…………“少主!”翩若吓得魂飞魄散,细腰被勾起,踉跄着朝救她他的男人扑过去,扑在他怀里,脸蛋苍白如纸,“原来我没死……”

  凌弈轩瞧着那张惨白的脸,薄唇抿了下,没有立刻推开她,冷道:“不需要你代我做这些事,下不为例!”

  翩若从他怀里直起身,唇瓣颤抖,双手还在发凉,“我这样做是不想让你感情用事,你可知,京云他火烧了引凰楼,凌府一片大火……我来就是为了告知你这些!”

  “什么!”凌弈轩利眸一沉,急急放开脚软的翩若,踩马鞍翻身上马。现今他们正在守城,不曾想京云会在这个时刻放这把火!他说过会一直将京云当兄弟的,没想到,他还是积累了这么深的怨恨!

  他策马飞奔了两步,突然勒紧缰绳停住,对站在屋顶的睿渊道:“你我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待我解决好这些事,再来与你做个了断!”

  睿渊早在翩若说那番话时便微微变了脸色,却潇洒抱臂,微抬下巴:“没问题,我等着你,一日为限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带她远走高飞。”

  凌弈轩扯唇角扯动了下,什么话也没说,马背一夹,带着翩若扬尘而去!

  等两人一走,睿渊撩袍坐了下来,望着远处的战火漫天,硝烟滚滚,俊脸上染上一抹沉重,自言自语道:“傻女人,你的一纸休书虽能刺激到凌弈轩,让他些微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也同时给了云翩若可乘之机,现如今四分五裂下,他最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能让他在出征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下战场能为他取剑脱战衣盔甲,知他心意,明他所作。你与他之间的感情还不牢固,根本经不起任何风雨洗涤……不过,你是个明白人,也许你要的就是占据他心里的一部分,不求全部。罢了,明日我干脆带你走,去我的鹤望谷,你做医婆,我做医公,呃,这两个称谓真拿不出手……哈……”

  他笑起来,黑眸中的灵动一点点淡去,换上淡淡的惆怅,而后站起身,朝凌府方向飞奔而去。

  幽兰坳里,轻雪正让阿碧带着,走进木屋后的一片竹林挖新鲜的竹笋。原来这潭底另有洞天,竹篱笆,小竹,兰花,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竹林里架了几根竹筒,清澈的地下水哗啦啦在竹筒里流淌,清越动听。

  阿碧指着竹林深处的一条幽径,告诉她,那是通向外面的小径,很长,尽头处出了洛城,是片荒野。若日后婆婆离去,她可以自己走出去,或者偶尔来小住。

  她手托鲜嫩的竹笋,放在篓里,笑道:“我喜欢这里,不会出去的。”而后走回去,跟善音一起做了顿鲜嫩美味的鲜竹笋汤。

  这里还种了很多黄花,晒干后可以清炒,做汤,兰花和丁香可以做花茶,有些还可以入药。她每天在院子里站一会,望望坳外的日升日落,和婆婆在屋子里谈谈心,听听琴,心便静了很多。

  花面婆是个很安静的人,整日待在那雅致的木屋里,很少出来,一般饮食都是阿碧送进去的,而且阿碧也从不去打扰她。婆婆的琴声非常动听,似生了灵魂般,能渗透到人心里。

  她有时会想,这样绕梁三日的琴声该是出自妙龄女子之手的。听曲思人,人比花娇,曲比天籁。

  这日,木屋的琴声没有响起来,她的心似空了一角,坐在蓝花丛中那只石凳上,取苦竹萧吹了婆婆平日吹过的曲子。吹了几曲,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竟神奇舒畅起来,筋脉里更有股热流在蹿动。

  “你学的很快。”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戴着灰色面纱的花面婆走了出来,静静立在檐下,道:“你多吹吹,对你腹中胎儿有益。这个孩子,应该两个月大了吧。”

  “嗯。”她从兰花丛中站起身,走到花面婆面前,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儿香,笑道:“婆婆可是外出回来?我今日煮了竹笋汤,很新鲜,给你盛一碗吧。”

  “多谢你。不过汤留着稍后喝,你现在跟我进来一下。”她返回屋子里。

  “好。”轻雪随着走进去,发现婆婆将那层青纱帐撩开了,露出室内画有古怪符号的地板,天窗上的日光射下来,刚好照射在那五行奇门阵上。

  那是个凤凰形状的图案,极似擎苍以前给她看的凤耆宫专使火令牌上的花纹。

  花面婆让她坐进去,执起她的手,给她打通五经八脉,并注入一股内力进她体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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