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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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停下脚步,等在外面,服侍新王妃的两个宫女随行进阁。这四个宫女包括善音、云浅、以及另外两个纳太妃派过来的人。这是纳太妃定下的规矩,新王妃走到哪,宫女跟到哪,便于服侍。
轻雪拖着那一地的艳色长裙,头戴凤冠,走进那门里来。而后走上二楼,自顾自将繁冗的外袍脱了,凤冠摘了,端坐床沿。
“王妃娘娘,私自脱喜服,不吉利,也不合规矩。”那两个宫女立即发出不满,作势要上前为她穿上。
她纤长秀眉一挑,笑道:“将来本王妃就是后宫之主,一切规矩和礼数由本王妃定。现在去知会摄政王,二更后来这里!”
“我们只听太妃娘娘的!”两个宫女为她的不配合勃然大怒,一掌朝她击来。
她清眸一冷,一跃而起,揽臂抽过衣架上的长腰带。先是给那不知好歹的两宫女一人一鞭子,而后腰带一卷,将两人面抵面捆起来,扔到阳台上挂着,“既然是过来服侍本王妃的,就要听本王妃的吩咐!去知会摄政王,在这里洞房花烛!”
“嗖”的扯落红腰带,让那两宫女摔下楼去。随即走回房里,若无其事的临窗喝茶。
凌弈轩站在书架后,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凝望她优美的侧影。
一肌妙肤,弱骨纤形。朱唇素手,回眸生花。虽然她不是真的嫁,但他明白,她是将这个位置留给长风。他意欲迈出来的脚步停下来,立在那片阴影里。
她喝了几口茶,起身关起窗扇,开始当着他的面褪衣。
丝质里衫缓缓褪下,露出里面洁白的里衣,然后是粉色的合欢肚兜和中裤,露出她的腕白肌红,细圆无节以及白嫩小腿。她准备沐浴了,迎接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
他喉结滚了滚,心头微微闷着气。她还真的打算和睿渊洞房花烛?
“睿宗王,看够了么?”她解下肚兜系带,脱掉底裤,迈着修长白嫩的玉腿踏进浴桶里,而后将那曼妙娇躯泡进洒满玫瑰花瓣的热水里,笑睨着他,“倘若看够了,就出来罢。”
原来她一直知道他在。他剑眉一拧,从书架后走出来,看着她嫣红的脸,“你真的与睿渊拜堂了?”
她青丝如墨,削肩如雪,用手掬了掬水,笑道:“准确的说,我是跟长风拜了堂。”她现在一直称呼睿渊为“长风”,因为在她眼中,睿渊这个名字是不存在的。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刺痛,哑声道:“那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呢?难道你也要把压在你身上的睿渊想象成长风?”
她凤眸一冷,朝他看过来:“你觉得今晚会有洞房花烛夜么?即便有,即便是睿渊,那与你又有何干?”
“当然与我有关!”他怒了,大步走到浴桶边,一把将她从桶里拽起,紧紧盯着她,“你看清楚了,他不是长风,是拓跋睿渊!现在即刻带着僢儿离开这里,不要去惹他们母子!”
“不要命令我!”她冷冷甩开他的铁掌,重新躺回盆里,用花瓣水裹住她的赤裸,“我不想与你争执这个问题,你现在最好马上走,不然待会插翅也难逃!”
他薄唇紧抿,眉峰皱起,深眸犀利:“僢儿在哪?进宫后,是不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睿渊能保住僢儿吗?你可知道,睿渊和纳太妃都想杀掉我的儿子?!睿渊他不会替别人养儿子,他想得到的仅仅是你而已!他知道你发现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更知道他需要什么!你带着僢儿这样闯进来,恰恰就是入了他的圈套!”
轻雪脸蛋嫣红,静静看他片刻,突然从水里站起身,当着他的面穿上丝质睡袍,坐到床沿:“你说再多也没有用,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奉劝你现在就离开,睿渊快来了。”
“跟我走!”他利眸微眯,大步流星过来,意欲抱她,却让从外面跃进来的冥熙一把拉住,提醒道:“王爷,摄政王往这边过来了,我们还是小心行事。”
他无奈,只得与冥熙一起跃至阁楼顶上。
一身大红喜服的睿渊便在这时推门进来了,让部下留守门口,自己则带着如沐春风的笑踏上楼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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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渊一身大红喜服,眉眼带笑,唇角微微翘起,踏上楼来。
房里古色古香,墨香飘盈,一方轻薄的浅纱帘子挂于床榻前,遮住端坐床沿的半妆美人。
只见此刻的轻雪穿了一袭光滑柔软的素绸睡衣,粉红青蛾,皓齿星眸,美得让他移不开眼。他朝她走近两步,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幽女儿香。
轻雪不言语,起身为他宽衣,窈窕幽香身姿不断在他面前晃动。
他身体里一阵热血翻涌,一把抱住她,喉结滑动道:“轻雪,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香软身子、这清脆嗓音,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么。养病那段日子,他天天听这如新莺出谷的妙音,日日沉醉在她的芳香里。那时他想,拥有如此妙音的女子一定也是绝代佳人罢。
轻雪的确是绝代,尤物移人,幽韵撩人。睁开眼的第一眼,他的心便被雷电狠狠击了下。
此刻,他心跳如雷,将温顺的轻雪抱上床,不让她亲自给他宽衣,一把抓住她白嫩的柔荑贴在胸口,“轻雪,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的。”
轻雪清冽的眸光一阵闪烁,抽出自己的柔荑,改为解自己的衣裳,缓缓躺下去。她平躺,清眸望着书阁上梁,当着凌弈轩的面,将上身的衣裳扯开了。
凌弈轩铁拳拽紧,手背青筋隐隐浮现,利眸一点点眯起。原来这个女人是来真的!冥熙不敢看帐子里的情景,只是冷静看着主子铁青的脸,扯住主子粗壮的臂膀,提醒他小心行事。
底下,睿渊一边给自己褪衣,一边吻着轻雪的唇,浑然不知屋内有人。等到两人气喘吁吁,他不忘问道:“为何选在这里?新房不是更好吗?”
轻雪扯过锦被,稍稍盖住自己衣衫半开的身子,说道:“我喜欢这里,凤澡宫有太多宫女宫人,很不自在。”吐气如兰间,素手抚上睿渊宽厚的背,缓缓抚着,状似调情。
睿渊墨眸闪动,又朝她压过来。而梁上的凌弈轩,饱满额头上青筋暴露,指关节握得一阵“咔嚓”作响,已是被气得怒火中烧,胸膛剧烈起伏。“该死!”一声低吼,终是拎着剑从梁上一跃而下。
这个女人疯了,要这样糟蹋自己!他也疯了,被气疯的!抽出剑刃,一剑朝那压在轻雪身上的男人挥去!
“王爷,前线急报!”正在此时,阁楼下突然传来一道响亮急报声,惊得睿渊一坐而起,放下帐子里的女子就往外疾走,“出去说!”
睿渊脸色暗沉,边大步流星下楼,边穿上外袍,急急消失在楼梯口。
凌弈轩从梁上跃下来,一剑挥破那盖在轻雪身上的薄被,眸中赤红:“你一定要这样糟践自己吗?”
满帐轻絮飞舞,轻雪揽衣坐起,面若娇花,对男人笑道:“那我躺在睿宗王身下的时候,算不算糟践?今日,睿渊尚且算我丈夫,睿宗王你算什么!”
“啪!”凌弈轩突然一巴掌朝那带笑的脸扇去,手掌颤抖,利眸沉痛,“我是不算什么,但你有没有为一双儿子想过,有没有为长风想过!如果长风知道你是用这样的方法救他,他情何以堪!”
轻雪受那一巴掌,冷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就不要管我的事!我要救长风,不管用什么方式!”
他眸中一痛,不再顾及的一把将她从锦被里扯起,森冷道:“既然让我撞上了,我就一定要管!你云轻雪可以嫁给长风,可以带着一双儿子远走,但绝对不可以嫁给拓跋睿渊!”
“你睿宗王也碰过我!”她一掌朝他挥去,玲珑玉体一个翻转,勾住剑架上的利剑,再朝他刺过来,“你与拓跋睿渊一丘之貉,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你甚至比他更恶劣,更无耻!”
他眉一拧,赤龙剑入鞘,剑鞘一抬,挡住她的剑锋。而后剑柄微出,震麻她持剑的雪腕打掉她手中的剑,高大身子窜动,突然将她抵在桌子上。
“不要这样做。”他哑声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凄楚,墨黑利眸藏满怜惜与痛苦,深深望着她,“不愿意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做,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长风不是一定要用血凤珠才能救,还有其他办法可以缓缓。”
她攀着他的肩,望进他那双眸子里,心随之起伏。有一瞬间,她想扑进他怀里,哭着抱着,告诉他她很累,想找个肩膀为她遮风挡雨,想寻回被她狠心抛弃的大儿子,想逍遥一生。
可是,长风憔悴脱形的脸夜夜出现在她梦里,每每让她心如刀绞。在这里多拖一天,长风的气息就会弱一分,她耽搁得起吗!而且,她已经对不起长风一次了,与面前这个男人在白湖耽搁太多时间,为慕曦和綦儿的事纠缠不清……
“不用血凤珠,你用什么救?”她冷冷看着这个禁锢她的男人,仰着娇颜,“用你身体里另一半血吗?长风不是中乌蓝毒,而是中致命箭伤!血能换,人的心能换么?那颗血凤珠是我用来给长风疗伤,却让睿渊独吞了去,甚至借用长风之名为敕宗帝办事,用长风的名号做尽坏事……所以说,你们拓跋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掌将男人推开,她从桌上跃下,一袖子扫开窗扇,“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唤人来‘送’你走?”
男人默默站在那里,墨眸沉着,七尺之躯萧索,“告诉我,僢儿在哪?”
“纳太妃那里,她带僢儿去凤翥宫了。”她望向窗外,眺望皇宫深处的灯火隐约,倾听远处的脚步声纷沓,“她就是凤翥宫的凤羽,面慈心毒,心思缜密。”
话音落,宫外突然一声震天大响,炸裂声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火光照亮整个夜空。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爆炸声,惊起深宫内的乌鸦。
“我带你去看看。”身后的男人突然掳了她的腰,带着冥熙往外飞去。
他们穿过一道道红墙绿瓦,廊檐殿顶,最终飞落在后宫深处的神柱上。这个饲养神鹰的地方,早在敕宗帝驾崩时便宫门遭变,无人看守。摄政王住进皇宫后,也没按照三纲五常来整顿,只是让很多地方荒弃了。
此刻,男人带着她看宫外的战火连天,衣衫迎风飞扬,声音在风里飘散:“你舅舅乔莫钊做了叛徒,泄露地宫密道,引睿渊的人入我各座城池,夺我火药兵器,断我水路。今日,我就炸掉各座地宫庆祝你们新婚,炮声为喜炮,战火为礼花,恭祝你们‘白头偕老’,呵!”
“你们开战了?”她静静看着那一阵阵炮火,仿若看到无数银甲墨甲将士在火里的哀叫挣扎。如果他不知道睿渊的人马选在今日从地宫攻进城,又怎么舍得炸掉他这些密道?
凤眸微冷,她衣袂翻掀,从神柱塔上跃下,向纳太妃所住的宫殿飞去。
殿宇冷清,刚才坐在这里喝喜酒的人全不见了,纳太妃自然也不见踪影。两个红衣宫婢在门口拦住她,说道:“太妃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入殿打搅!”
“跟她说我带了个重要的人来!”她付之一笑,眼角瞥到跟过来的人影,突然一跃而起跃过那道墙,进入纳太妃的寝殿。
凌弈轩正追过来,恰好看到她的身影一晃而过。
冥熙警觉的望了望四周,提醒道:“王爷,不要进去,四周有些不对劲!”话还不曾说完,便见四周突然杀出一群持弯刀的凤翥宫专使,数个红影蹿动,丑陋不堪奇臭无比的鬼面婆拎着个乾坤袋笑呵呵站在面前:“睿宗王,老生要抓你,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谁想得到你会自投罗网!”
这边,轻雪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身落地,空手与那些拦她的凤翥宫宫女(寝殿里全是凤翥宫的人)对打,跃至纳太妃的寝殿前。纳太妃正带着护使从殿里走出来,冷声呵道:“住手,不要为难神凤!”
那些红衣专使正打得凶狠,听到一声令下,望了望她,立即停下来,并训练有素的让开一条路让她过去。她无惧,缓缓朝这边走过来。
“跟我进殿罢!”纳太妃凝望殿外片刻,再冷冷看她一眼,转身进殿。
寝殿里,纳太妃重新盘坐于榻,双掌交叠托血凤珠,运功疗伤。
“这次你做的好。”她闭目道,血凤珠在她胸前闪烁万道金光,神光煜煜,如沐神恩,“你今晚能将他引过来,就说明你的心站在渊儿这边,本宫不会亏待你这神凤的。还有你给本宫的这颗血凤珠,能医百病,能救万人,真是世间难得的宝物!”
轻雪站在层层帐子外,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说道:“既然我是神凤,又已与睿渊结为夫妻,就该与夫家为重,以丈夫为先。”
“好,难得你肯归顺。”纳太妃睁开双目,点点头,示意她过来,“你是神凤,用你的内力给本宫疗伤,一定能事半功倍。”
层层华幔让宫女撩开,给她撩开一条路。但见帐里红衣无数,个个身上内力凌厉,神情警觉,随侍主子四周。
谁说凤羽不怕死呢!她唇角微微扯动了下,清眸流转,踏进华幔里。
一刻后,她内力大减,疗伤完毕的纳太妃方将僢儿带出来,又恢复她的温婉大度,“这孩子挺乖巧的,不哭不闹,直喊本宫奶奶。”
小僢儿仰着小脑袋,果然又喊了她一声‘奶奶’,而后迈着小短腿朝轻雪扑过来,使劲在她怀里钻。
轻雪抱着他,对纳太妃说道:“现在战事起了,轻雪想将僢儿亲自带在身边。”
“不行!”纳太妃立即回绝,拢了拢她身上的暗红落霞宫装,坐直身子,“正是战事起了,孩子带在本宫身边才更安全。现在渊儿正出宫迎战,万万分心不得。轻雪,你可以偶尔来看看孩子,但是带走的话,想都不要想!”
轻雪抚着孩子的小脸蛋,听得心头一冷,抬眸说道:“听说乌氏的战事也起了,为抵抗祁阳王,淮阳王正撤兵回乌氏,白湖城后军虚空,我们何不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