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婿乘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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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封凌青瑞便闻出这酒是合香,连忙问:“母亲怎么还存有合香?”周夫人笑道:“这还要感谢你大妹妹。”
凌青瑞将目光转向凌青璇,凌青璇便道:“这是我出阁时祖母赏的,我一直存着……”这时和凌青瑞一桌的金敬升便笑:“噢!我说你怎么不舍得给我喝,原来是要留着孝敬母亲的。”
凌青璇抿着嘴睃了他一眼,周夫人喜笑颜开的对蔷薇说:“蔷薇,你今日可多给大姑爷斟几杯,免得委屈了他。”
蔷薇应喏着。金敬升便真似得了好赏般的,起身对周夫人打躬作揖的说:“多谢母亲。”说着转而看着凌青璇:“你不心疼我自有人疼我的。”
他插科打诨逗着周夫人和凌青璇发笑,众人也都跟着心情大好。只有坐在他对面的项无忌冷冷的不言语,想必是看不惯他所为,在这样的场合却是不好说什么的。
而金敬升坐下来之后却端着酒杯与项无忌拼酒,项无忌则是来者不拒,凌青瑞在一边连连劝说。
这时鸽子从外面走进来,凑到凌青瑞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凌青瑞面色一凛,随即起身到周夫人身边躬身道:“母亲,儿子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周夫人立时有些紧张,担忧的问:“可是有什么急事?”凌青瑞笑着安抚她:“没事,是酒庄生意上的事,赵管事派人来问,我去回了他就回来。”
周夫人放下心来,又交待他快去快回的话。凌青瑞这才匆匆出门。
方氏见鸽子颇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起身笑着对周夫人道:“婆母,我去厨房看看。”周夫人点头:“没什么事你尽快回来和你姐妹们一起玩乐。”方氏点头应允,转而看向鸽子,鸽子会意微微颌首,她这才出门。
鸽子悄悄的出去,见方氏焦急的等在门外,忙上前叫:“奶奶。”方氏急转过身开口便问:“出了什么事?”
鸽子蹙了眉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刚才李多急匆匆的跑过来,奴婢担心他冲撞了夫人小姐,便叫住他问什么事。他慌慌的说官府来人找爷有事,现在徐管家正在前厅招待着呢。”
方氏忙问:“可是李知府?”鸽子又摇头:“还不清楚,按李多说话的样子看不像是那么回事。”
方氏亦是摸不清头脑,只吩咐道:“你再叫李多去盯着,有什么事快来回我,千万别惊了婆母。”鸽子立即领命而去,方氏揉了揉脸,换了一副平常的表情,又回转到饭厅。
凌青琦将她们主仆的言行都看在眼里,心中暗忖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方氏刚入座,就见徐管家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竟顾不得男子不得入内院的规矩,大声呼喊着:“夫人,不好了!二爷被官兵带走了!”
第三十四章 祸事
徐管家从外面冲进来,大喊着“二爷被官兵带走了。”屋子里的所有人这一惊都非同小可。
项无忌和金敬升同时站起声身喝问:“什么?”周夫人和方氏却都吓得混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徐管家哆嗦着身体飞快的说起来:“刚才有一队衙役来找二爷,等二爷去了他们不由分说的就把爷绑起来要带走,爷问他所犯何罪,他们说什么等见了知府大人再分辩不迟,之后就强行把二爷带走了。”
金敬升蹙眉道:“不对呀,上次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即使有什么误会,李知府也不会这样对待兄长呀。”
项无忌却看着徐管家问:“他们可曾说是哪个府衙派来的?”徐管家忙答:“是宜城知府王大人。”
项无忌听罢低头沉思,金敬升却急切的道:“走,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要出门,走了几步看项无忌没有跟自己一起,有些怒的刚要发话,项无忌却看着他沉稳的说:“敬升,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
金敬升闻言一窒,只伸手指着项无忌说出一个“你”字,便噎在当下。项无忌一脸无耐的欲言又止,金敬升怒气冲冲的甩手而去。
项无忌转身安慰依然惊在那里的周夫人,“这件事也许是个误会,干娘莫太忧心。”周夫人闻言却是痛哭失声:“瑞儿……”想起死去的凌青智,她更加悲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方氏在一边要开口劝,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颓然的坐在椅子用帕子捂着嘴,却是哭不出声来。
慧姐儿和旭哥儿见此状况也跟着大哭,屋里顿时哭嚎四起。
凌青瑶和老姨太太早吓得满脸煞白,总算凌青璇、凌青琦还稳得住阵脚,上前劝慰着周夫人和方氏。
项无忌见满屋子乱成一锅粥的女人,再不多言,转身出门而去。
周夫人和方氏等人总算止住了啼哭,苦苦等着金敬升的消息,直至未正,他才满脸失意而归。众人忙围着他问凌青瑞到底怎么回事,他苦着一张脸颓丧的说:“那王知府说兄长恶意囤米,罢粮不卖,于大灾之前哄抬粮价。现在都押入大狱候审,并且下令家人不得探望。”
方氏听罢便叫:“咱们施粥放粮,怎么反而得了这样的罪名?他们有什么证据?”说着眼泪又流下来。金敬升叹了口气:“证据就是咱们酒庄仓库中剩的那些米粮;之前那王知府还派人过来同兄长商议买粮,被兄长拒绝了,这也是证据。”他说着四周看着,满脸愁苦的说:“就连咱们这新宅子,也成了兄长卖粮所得的暴利。”
周夫人闻言又哭起来,凌青琦心道这是王夫人吃了亏,王知府便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了。“可是他是宜城知府,怎么管到咱们欣城头上了?再说兄长之前施粥放粮和卖粮的价格李知府都是知道的,他是可以作证的呀!”
金敬升摇头道:“这个我也想到了。王知府一口咬定李知府和兄长是串通一气的,还说有人看见李知府和兄长一起在福兴楼吃过饭。现在有传言说朝廷派了钦差大臣下来查核赈灾事宜,李大人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敢管咱们的事?”他说着气愤的握着拳,咬牙切齿的说:“他分明早盯上我们了,这件事是预谋好的!这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
凌青璇在他身旁哀哀的叫:“相公。”金敬升转头看着她,安慰着:“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把兄长救出来。”说着低头自言自语的说:“想个办法……”
“姐夫不如去见见李知府。”凌青琦思忖过后看着金敬升道:“他和兄长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兄长判了罪,他的罪名不也定下来了么?姐夫要让他知道:他现在不该明哲保身,而是要和咱们安危与共,毕竟兄长没事,才能证明他的清白不是么?”
金敬升闻言挑眉,眼珠乱转的看着凌青琦,之后忽的转身向外跑去,边跑着边叫:“我现在就去。”
凌青琦转而对周夫人和方氏道:“母亲和嫂嫂你们别害怕,王知府加在兄长身上的罪名都是莫虚有的,诬告之词始终立不长久。况且兄长若知道你们如此也会担心,咱们现在就要好好的在家等消息,自己莫要失了方寸才好想办法救兄长出来。”
周夫人等人见金敬升飞跑着去见李知府时就有些安心,如今听凌青琦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不该自乱阵脚延误救凌青瑞的时机,而周夫人更是觉得这样哭哭啼啼的不吉利,遂都擦抹了泪水,强行稳定住心神。
凌青琦忽然想到酒庄,忙对周夫人道:“母亲,酒庄那边您看需不需要派个人去看看。”王知府连这所宅子都盯上了,保不齐就会对酒庄下手。
凌家人一直以为以低价买下这所宅子是得了个大便宜,不想此时这宅子竟成了祸害!
周夫人早失了主意,听凌青琦一说,忙点头对杨妈道:“你叫裴勇去看看。”杨妈听命要出门,凌青琦却忙将其叫住:“妈妈叫裴勇悄悄的去,若是酒庄那里没事便进去看看;若是有异常千万不要进去,早早回来报信才好。”
杨妈听了她的话满脸不安,怯怯的出去找裴勇。
此时众人饭吃了一半,再怎么也是吃不下去了。方氏和周夫人吾自呆呆的坐着,众丫环婆子也都谨小慎微的不敢动。凌青琦索性吩咐下去,“都撤下去吧。”众人这才将桌上的宴肴端下去,却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出半点声响。
凌青琦又叫鸽子将慧姐儿和旭哥儿带回去,“他们还小,别在这里耗着了。”慧姐儿却执意要留下来和大家一起等。旭哥儿走了,凌青琦又打发了冰菱回去,这才坐下来。可是终究是心神不宁坐不住,只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周夫人看着她目露焦急又强作镇定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遂对她道:“你坐下歇一会儿,你兄长有事家里只你一个拿得了主意的人,你再累着了我们可怎么办?”
这话若放在平时,定会惹来众多非议,但是眼下紧要关头,方氏凌青璇等人都懵了,她说的也实在是大实话——其实以方氏的机敏及所历之事来看,这件事若放在别人身上,她定是能出些主意顺便安抚众人的,但是这件事出在她丈夫身上,关心则乱,她自己都需要别人来安抚平顺,还如何来出主意关心他人 ?'…'
凌青琦闻言自是点了头,转而又去劝慰周夫人,“姐夫这一去怕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母亲不如回屋歇着吧,可莫要积忧成疾。女儿留在这里等消息,有了信儿立即回禀母亲。”
周夫人想自己若真病了,少不得又要麻烦几个孩子分心侍候,遂应允着起身,丁香和蔷薇忙上前搀扶着,周夫人又对方氏吩咐道:“你也回去吧,瑞儿有敬升关照着,那王知府必是不敢让他吃苦头的。”方氏流着泪点头,之后老姨太太和凌青璇等人都互相劝慰,各回各屋,总算是散去了。
凌家欢天喜地的办家宴,结果却席中而散,哭啼而归。
凌青琦由石竹和小宛陪随着,坐在厅中等消息。
裴勇比金敬升先回来,他并未避讳直接进入正厅,见厅中只有凌青琦一人随即一愣。凌青琦立刻站起身问:“酒庄怎么样?”裴勇也顾不得许多,边擦汗边回道:“酒庄被官兵围了,赵管事和张师傅他们都被关在里面,现在已经停了工。”
凌青琦闻言坐回到椅子上,这王知府对酒庄也有兴趣?这么说来他抓凌青瑞不单纯是为了报私仇,其中还搀杂了利益在里面?可是他一介知府竟敢将诺大一个酒庄明目张胆的罢了不成,总得想点名头吧。
她思前想后,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蹊跷,遂又细细的问裴勇他去时的情况。
裴勇自家里骑马飞奔到酒庄,听从杨妈的嘱咐没有直接跑过去,将马栓在附近而后假装过路人从酒庄门前走过,看见酒庄大门口站着七八个衙役,他再绕到东跨院仓库那边的门去看,那边的衙役更多,而赵管事和张师傅他们都被管束在仓库门前,有几个工人正和衙役们理论。他壮着胆子凑上前和那些衙役套近乎,说自己是过来买酒的,问酒庄可是出了什么事。那些衙役只告诉他酒庄东家犯了事儿,酒不能卖了,并且赶着他快走。他这才匆匆骑马赶回来。
凌青琦听罢点头,暂时摸不清头绪之下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起身先去回了周夫人。
周夫人知道之后更加茫然失措,凌青琦劝了几句,却也是无可如何。
方氏在自己屋中终是坐不住,又回到周夫人这边询问消息。凌青琦将酒庄的事说与她听了,她低着头绞着手帕子,似有什么话想说又咽了回去,之后忽然抬头对凌青琦说:“二妹妹,嫂嫂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青琦坦然开口:“嫂嫂但说无妨,这个时候了若是有办法救兄长,咱们姑嫂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不成?”
第三十五章 筹谋
方氏听凌青琦叫她说,再不磨蹭,“那酒庄若是能将你兄长赎回来,二妹妹能否割爱?”她说着眼中就蓄了些泪,朦胧着双眼对凌青琦道:“就算嫂嫂求你了。”之后便对着凌青琦福身。
凌青琦忙将她拉拽起来,嗔怪道:“嫂嫂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之前以嫁妆之词逼迫兄长,不过是因为我听说了南楚受灾之事。因为听兄长提起过:酒庄的生意多半是被南楚那边过来的酒抢夺了去,南楚受了灾,房倒屋塌,岂不是咱们酒庄起死回生之机?现今这件事与上次自是不同,那被关在大狱中的可是我的兄长,他看着我长大的,又对我和青瑶恩德如山,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冤枉了去?假若那个王知府真的是为了酒庄才这么做的,莫说一个酒庄,只要母亲同意,将这所宅子送给他咱们再回南旺胡同住又有何妨?”
方氏边听着她的话边落泪,待她说完,便重重的点头:“只要能将你兄长救出来,嫂嫂就是死也甘愿。如果这次真的酒庄被人拿了去,嫂嫂这辈子将妹妹你当菩萨供着,天天吃斋念佛为妹妹祈福。”
周夫人跟着流泪道:“好好的可莫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你们还年轻,要是果真是咱们凌家的孽障,也报应到我这个老太太身上罢。”
方氏和凌青琦听了忙忙的劝,方氏更是急得打自己的嘴,周夫人这才将她拉扯住了,婆媳二人又哭将起来。
凌青琦只能在一边干干的劝,可是她们现在的心情,任是再好听的话也进不到耳朵里去了。
金敬升是酉末才回来的,众人忙围着他问怎么样,他满脸疲累的说:“我磨破了嘴皮,终于要李知府答应下来去给兄长作证。”
看那李知府的样子,只不过是因为被自己磨得烦了,才敷衍着答应下来的吧。二妹妹虽然聪明、有主意,对官场中的人与事还是不懂的。正所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任是再清廉、再高风亮节,在官场十几年摸爬滚打之下,有哪一个人敢说自己绝对干净?何况此次之事王知府明显是针对凌家,他李知府何苦来哉还要趟这湾浑水。他若去为凌青瑞作证,得罪了王知府不说,互相咬起来保不齐就抖落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周夫人等人听了他的话便稍稍安心,众人七嘴八舌的劝了一通,这才肯草草的吃了晚饭。
刚吃完杨妈就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跑进来,颤着声音道:“夫人,这里有一封信。”周夫人慌忙问:“哪里来的?”
“徐管家告诉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送到门房的,还叮嘱一定要交到凌家主子手上。”
周夫人接过来看,见只一张信纸,匆忙打开来,却是于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确,忙叫已经凑过来的凌青琦念给她听。
凌青琦接过信纸念出来:“瑞安,酒庄困,先施法将酒庄中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