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婿乘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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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这个。”凌青琦微微噘起嘴,有些怨怪的看着姜怡春说:“酒庄的生意,不过是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再找。而你是真心与我相交之人,我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了咱们的情分?”
姜怡春蛾眉微蹙,反问她:“你我之间有什么情分?我怎么不知道?”
凌青琦不想再同她这样绕来绕去,开门见山的道:“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墨语……”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姜怡春忽然厉声叫:“别提他!”凌青琦吓了一跳。
“他算什么?”姜怡春站起身几乎跳脚,“他不过是你们凌家的一个小小家丁,我的喜怒怎么会牵扯到他?这次若不是看在你们凌家对我有恩,我早将他送交官府查办他偷窃之罪。”她说着转过来俯身看着凌青琦,咬牙切齿的说:“你凌家二小姐与家丁有私情勾搭在一起我不管,但是你不要将我也扯进来。他的事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凌青琦被她一通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恰好她在这时顿了一下,凌青琦忙轻声开口说了一句:“墨语出事了。”
只这几个字就使姜怡春愣在当场。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万分焦急,想要问清楚却又碍于脸面说不出口,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只能看着凌青琦不知所措。
重重的叹了口气,凌青琦哀哀的低下了头。姜怡春的话就脱口而出:“他怎么了?”声音里满是担忧。“不是说他的事都与你无关么?”凌青琦抬起头促侠的笑。
姜怡春顿时一怔,之后忽然扯起凌青琦的手臂就将她往门外拉,嘴里叫道:“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凌青琦未想到她会这样对自己,原本病后身体虚弱,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被她拉得跪倒在地上。
膝盖摔得好疼,凌青琦吃痛出声,姜怡春立即住了手,蹲下身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色,见她不像在装相,也不去扶她,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气鼓鼓的死死盯着她。
凌青琦也像她那样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膝,轻轻揉着方才撞疼了的地方,柔声道:“我没骗你,墨语真的出事了。他去五孤山为冰菱找草药,遇到了狼群,幸儿有尤老神医,他才捡回一条命。”
“那他现在怎样了?”姜怡春再顾不得许多,终于问出来。凌青琦摇了摇头:“我们家里规矩大,他受伤至今我还没有见到他,我听别人说:他最重的伤在肩膀,现在包扎着,以尤老神医的医术,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第七十九章 合好
姜怡春听到凌青琦说墨语没什么大碍,这才稍稍放心。
见她情绪比刚才稳定了许多,凌青琦又继续开口:“我听曲妈说你知道墨语来你家里偷药的情形,猜你是误会了我和他。”她说着将手按在姜怡春膝头,口气异常诚肯:“我们真的没什么的。”“谁信呢!”姜怡春别过脸冷冷的说。
总算没有将她的手丢开,凌青琦往她身边挪了挪,“他对我的好,无非是因为我收养了冰菱对我感恩戴德罢了。”
姜怡春终于转过脸,蹙眉看着她,凄然的说:“收养冰菱并非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他怎么偏偏要对你好?”
“谁说他只对我一个人好了?”凌青琦反问,“他为了避免伤到我母亲使自己内力尽失而义无反顾;他为了帮助我们凌家舍弃了重重诱惑,只在凌家做一个没名没分却低人一等之人;他为了救我兄长不顾危险闯酒庄、斗官僚……。至于我,也许是机缘巧合,因为这段时间兄长受了伤,家里又没有一个能出面的男子,老母弱妹,我只能勉强应对。母亲担心我一个姑娘家出门不安全,才请他扮作小厮跟着我出入,是以才会让你误会我们走得近。其实平日里,我和他根本都见不到面的,就像这次他受了伤,我虽心中感谢他救了我的命,却碍于男女有别,连声谢都不能亲口对他说。”说到最后,她不免有些怅然。
她说的都是实情,自从墨语进了凌府,对周夫人表现出的敬重之意便非比寻常,而至于他最初为什么偏偏选择将冰菱交给她,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也没有机会问。
姜怡春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她,嘴唇微翕想要说什么,她又开口道:“你生我的气,大概是误会我利用你为酒庄拉生意,可是你想:生意上的事不过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招揽,我何必为了多卖几坛酒,这样看你的脸色、受你的气!”她说着怨怪道:“姜大小姐的脾气果然了得,今日若非我以诚相待,岂不是要挨你的打?”这时她扬起唇角,眉眼弯弯的看着姜怡春。
“腿疼么?”姜怡春微噘着嘴,看着她的膝盖问,凌青琦挽起裙子和中裤,见膝盖已经有些红肿。姜怡春终于不在倔,满脸歉疚的说:“对不起。”
凌青琦笑道:“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就好。”姜怡春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喃喃的说:“其实我也不完全是生你的气。”说着起身搀着凌青琦和她一起坐到榻子上,继续道:“之前在你们家酒庄避难,我看轻了他,因此心中才会对他存有非分之想。最近这段时间看他为人、又从花儿口中听说了一些,才知道他并不是池中之物。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
“别胡说……”见她如此凌青琦就有些不忍心,忙阻止她说下去,伸手过来握起她的手。
“并不是我瞧不起自己。”姜怡春打断凌青琦的话,继而抿起嘴淡笑:“不要说我现在成为姜家大小姐,即便是像之前那样只是一个逃难的没爹的贫苦农家女,我也从来没有自卑过。”她说着眉宇间增添了几分郁郁之色,摇头道:“只是他,实在不是普通人……我见他舍命救你;又感觉到与他无缘,心里才会愤愤不平。”
被朋友和所爱之人一起欺骗的滋味,凌青琦也有过亲身体会,那种愤怒和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我了解,”想起那些事,她心里无比黯然,“你不知道实情,生气原也是应该的。”叹了一声,她继续道:“我们家里的情形你不清楚,我若是做出有违妇德之事,我母亲绝对不会轻饶了我。”
接着委婉的告诉姜怡春周夫人对女子三从四德这件事要求的甚为严明。
姜怡春并不是十分相信,周夫人每次见到她,无论她行事如何不成体统,周夫人都从未表现出不悦,总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像她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子在周夫人面前都十分轻松自在,何况是像凌青琦这样文静婉约的呢?
不过总算是与她和好了。
这几天在家中枯坐,心中一直挂念着墨语和凌青琦的伤病。虽然为了取九死还魂丹的事她曾经去过凌府,但她心中存了气,狠心将他二人的事忽略掉。
直到方才她还在想:何必为了这件事去气他们恼他们,她早就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因为这件事去生气?如果自己一直不理会凌青琦,难道她们俩这辈子就这样永远不见面了?多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总比多两个仇人要好上许多。
其实凌青琦说的她和墨语没什么的话,姜怡春也不是十分确信,但是这件事已然这样了,她又不想同凌青琦老死不相往来——谁叫她再没有什么朋友呢?即便是他们以后果真在一起,她又能怎么样?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一声低唤:“春儿,”姜怡春连忙答应着起身,凌青琦也跟着站起来,这时小丫环打了帘子,搀进一位中年妇人,这位妇人的眉眼与姜怡春极为相象。她进门就问:“我听说你又闹脾气了?”口气里带着责备。
“娘,”姜怡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走过去挽着她的手臂指着凌青琦道:“这位是我以前跟你提起的凌家二小姐,”之后又对凌青琦介绍道:“青琦,这是我娘。”
凌青琦忙福身叫了句:“伯母。”也不知是事实如此还是姜怡春的亲生母亲格外显老,她竟像是近五十岁的人。
姜穆到底多大?凌青琦暗暗猜度着,难道之前见到的那位姜夫人是填房?
二十多岁的正妻,五十岁的妾——姜怡春的娘现在应该被抬成姨娘了吧——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异。
姜姨娘连连笑着点头,“二小姐快请坐,”待三人重新坐下,她才又说:“春儿脾气不好,还请二小姐多担待一些。”姜怡春半羞半嗔的摇着她的手臂叫:“娘。”姜姨娘慈爱的轻拍着她的手。
见到这样的情形凌青琦羡慕异常,随即笑道:“侄女和春儿性情极为相投,伯母不必担心。”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凌青琦起身告辞,姜怡春送她去正厅。
“你见过夫人了?”曲妈石竹和姜怡春的几个丫环远远的跟着,姜怡春没头没脑的这么问了一句。
她口中的夫人是指刚才出面招待她们的姜夫人吧。凌青琦点头:“她在同我母亲说话。”姜怡春有些落没的说:“我娘才38岁。”之后就不再说话。
凌青琦十分吃惊,却没有办法接口。姜怡春偏过头,见她皱着小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就笑:“吓到你了吧?”凌青琦忙双手乱摇,姜怡春继续道:“娘比爹大四岁,当年娘二十,爹十六。爹说出来闯一闯,叫娘等他,这一等就是十八年。”
没名没分,一个女子带着孩子会有多少难处?无怪姜姨娘会老得那样快。
“那位是他发迹之后明媒正娶进门的。”姜怡春用鼻子指了指正厅的方向,“人家年轻、漂亮,家世也好,只是婚后一直没有子嗣。或许也是命,他后来又纳了三个妾,全都没有动静,倒是叫我占了这个大小姐的名声。”顿了一刻,她吸吸鼻子,轻声咕哝了一句:“只是委屈了我娘。”
委屈,守了十八年的活寡,最终换来的却是萧郎另娶,怎么能不委屈?可是她除了进门给他做小又能怎么办?
思及此凌青琦又为姜怡春感到担忧:她虽然脾气厉害,却对阴谋诡计不甚明了。姜姨太已是人老珠黄没什么威胁,可她却是占了鹊巢的斑鸠,若是姜穆的几个妻妾要害她,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这种话要怎么提醒她?
姜怡春见她满脸愁郁,忙自责道:“瞧我,你病刚好就跟你说这些。”之后转而打听花儿和冰菱的情况。
二人慢慢踱到正厅,还未进门就听见有男子的声音在与周夫人说话。
凌青琦就要回避,姜怡春却笑:“是我爹,他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你总该见见。”凌青琦拗不过她,跟着进门。
姜穆看样子只在三十岁左右,穿一件深色富贵团花袍子,方脸,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他的长相与姜怡春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见礼之后凌青琦到周夫人身后立着,周夫人就起身告辞。
姜穆和姜夫人一齐起身相送,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凌青琦不禁暗叹好巧,而姜怡春竟是直接叫了出来。
“你来我家做什么?”她双手叉腰仰着脖子像一只斗气的小公鸡。姜穆沉声叫:“春儿不得无礼,这是你舅舅。”
姜怡春瞪大了眼睛,指着来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来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姜怡春,脸上挂着纯良无害的笑。这个人就是那位名叫严之晋的多话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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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奇巧
严之晋看着姜怡春笑得意兴盎然,姜怡春却气得跳了起来。
她指着严之晋怒气冲冲的叫着:“他是我舅舅?去请尤老神医的时候,就是他一直跟着我们,说什么他认得路,反而叫我们迷了路。”这个舅舅,冒出来的太突然了。
“分明是你一直不听我的劝告走错了路,怎么倒怪起我来?”严之晋的口气满是委屈,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这笑看在旁人眼里,就是极为不正经的嘻皮笑脸。
姜怡春更加火大,她一步跨到严之晋面前,手几乎指到他的鼻子,“要不是你故意拖延时间,为什么半路就消失了,这不是心虚这是什么?”
在凌家母女面前,自己的女儿和妻弟也太不像话了。姜穆顿时厉喝:“放肆!”这一声中气十足,唬得姜怡春立即缩了手,呆呆的看向他。“春儿退下。”姜穆吩咐道,不过这句话的口气已经明显柔和许多。
姜怡春退到凌青琦身旁,扯着她的衣袖低声道:“这人不是好人。”凌青琦此时对严之晋也有许多怀疑。
为凌青瑶到陶然茶楼指认季公子那天,她便遇到了他,她记得那时他在她面前提起秘酿合香,当时龙三也在场,龙三对俞记酒庄起意,是不是因为听他说了什么?这次姜怡春去请尤老神医,他竟又出现,难道也是为了阻挠姜怡春找到尤老神医,拖延时间?
姜穆白了严之晋一眼,转而对周夫人道:“让夫人见笑了。”周夫人无所谓的笑笑,姜穆就为她介绍道:“这是在下的内弟,名唤严之晋。”之后又对严之晋道:“这位是凌夫人。”严之晋忙恭敬的上前行礼。
听到严之晋这个名字,周夫人微微一愣,随即面色如常的与他寒暄。
“欣城凌姓极少,”严之晋似乎又犯了多话的毛病,堵在门口与周夫人攀谈起来,“在下听说前户部尚书凌大人的家小前几年搬了过来,不知凌夫人……”周夫人听他提起凌即之,神色一黯,“老身是他的遗孀。”
“哎呀呀!”严之晋一拍大腿,惊声叫道:“原来是师母,师母在上,请受学生一拜。”说着果真跪下来给周夫人磕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待他磕完头周夫人便道:“您快请起,请问您是?”严之晋起身回道:“学生当年及第时是拜在恩师名下的。”
姜穆总算明白过来,笑着对周夫人道:“内弟虽中得探花郎,却喜好四处游历不愿做官,只搏了个功名在身。”姜夫人在一旁也笑,“舍弟为人迂腐,让夫人您见笑了。”
严之晋对他们的话不以为意,只看着周夫人问:“师母这是要回府么?若师母不嫌弃,学生送您吧?”他满眼期待,又碍于姜氏夫妇的情面,周夫人就不好拒绝,笑着点头答应,姜夫人亲自搀着周夫人出门。
严之晋兴冲冲乐颠颠的紧随其后。
走在后面的姜怡春挽着凌青琦的胳膊,撇了撇嘴低声嘀咕着:“明明没安什么好心。”不想这句话竟被严之晋听见了,他忽然转过身对着姜怡春做了个鬼脸,待瞟看到凌青琦时那挤着眼睛咧着嘴的鬼脸就僵住了,样子滑稽之极。
凌青琦只当不认得他,低下头避讳。
姜怡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