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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休书拿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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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躺着吧。”老太君把被子放到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仿佛不愿多待般,径自走向门前,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又开了口:“你的事我也听几个孩子说了,我并不能因为这就原谅你,但是我毕竟不是香莲,她的心思我也猜不透,等雪云和凤颜的婚事完了,我就让桂嬷嬷带你进陵园去看她,雪云明日出嫁的事,不能马虎了,致远,你今日就把东西置办一下,明日雪云从我恩泽府出嫁,至于凤颜的爹娘,到时我来给他们解释。”

  金凤颜本来还愁着父母赶不过来,到时会骂他不孝,有老太君坐镇,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谢老太君,谢谢,谢谢——”声音激动到颤抖,老太君脚步停了下,没有回头,又向前走去,转瞬间消失在门外。

  第二日晌午,楚文昊赶到家中,就看到门前都贴着喜字,人来人往,一派喜庆的色彩,忙拦住一奴才问起原因,才知道原来雪云从恩泽府出嫁,已走了近半个时辰。

  嫁给金凤颜他并不奇怪,他听凤颜说过,也是预料中的事,那金凤颜表面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并不是个散漫的人,雪云嫁给他也算是种福气。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嫁的这么仓促,连菱儿也没有通知,等菱儿知道了,怕是要气好一阵子了。

  楚文昊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老太君,祖孙两个偷偷的从人少之处溜出,行向后院,到了一偏僻处的亭子,坐下聊了起来,直接进入了主题,没聊几句,老太君的神色已变得沉重。

  “看来那鱼儿太过狡猾,还没有真正的上钩,等再过几日,我们再实行下一个计划。”

  竹林中传出轻微的脚步声,楚文昊忙转移了话题,聊起雪云那丫头的性子要改,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了半天,才转过脸,眼中满是惊讶的看向已在亭边站了半天的人:“若馨,你怎么来了?”

  “若馨突然找不到了老太君,听说是楚公子你回来了,就打听着寻了过来。”她的眼神和话语中都充满了幽怨,很自然的走向了亭子,在楚文昊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我刚进府,就听到雪云那丫头出嫁的消息,这不,就把奶奶叫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嫁的这么仓促,也就没得空找你,这两日定是很忙,想你也出了不少力,真是辛苦你了。”楚文昊边说边坐近了距离,老太君轻咳了一声,瞪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下午,雪云借着出嫁当日要去祭拜母亲的名义,在拜堂之后,和老太君、爹爹、安致远、金凤颜一起到了墓地。

  安林宝一到墓地,看到那书有雪莲的石碑,就突然来了力道,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抱住那冰冷的石块,痛哭出声,直到哭到了声嘶力竭,才抬起脸,那眼睛已经是通红一片,眼角竟流出了血泪,在阳光的照射下触目惊心。

  “爹爹”

  “岳父大人!”

  两声惊呼穿破天际。

  “不要过来。”安林宝大喊一声,阻止他们过来,对着他们笑了笑,“孩子们,记住爹爹的话,要珍惜身边的幸福。”

  一句话说完,忽然仰头长笑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让我觉悟这么晚,把我的香莲还给我,把我的香莲还给我,香莲,香莲,你等着我,我就去,去找,你——”

  话没说完,头缓缓的耷拉了下来,双手扔紧抱着那石碑没有松手,只见一道道的鲜血从石碑上流了下来,滴到了那坟边的土地之上,渐渐的渗了进去。

  “爹爹,”安雪云大惊失色,俏颜雪白,向前迈了一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被金凤颜伸手抱住,低下头着急的唤道。

  安致远瞪大了眼睛,一向平静的脸上满是震惊,一步一颤的走了过去。

  老太君站在最远处,眼中有闪烁着泪花,长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香莲,这下你该安心去了。”

  几片树叶轻轻的飘下,两只蝴蝶从碑旁不知名的地方飞出,来无踪影,从安致远眼前飞过,绕着几人,飞来飞去,最后在老太君面前飞了好一阵,扑啦扑啦的飞向了高空,去无痕迹。

  剩下几天的日子,几人的情绪都很低落,求得了老太君的恩许,把安林宝和香莲葬在了一起之后,又待了几天,三人向老太君和楚文昊辞行,准备离去,临走之时,楚文昊来送行,在金凤颜耳边叨咕了一阵,被金凤颜嬉皮笑脸的打了一拳,他也没多做解释,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才不得不对凤颜说出那样的话。

  时复一日,日过一日,转眼已过了五个月有余,幻儿百般无聊的又迈过林子,走向那被花围住的小庭院。

  这时已到了冬季,院前的那密密的花已经败落,寻不到昔日艳芳四射的影子,不过中间那条花丛遮掩的小路,倒是露了出来,她想到了鲁迅的一句话: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看来这条路被她这五个月来天天走个几遍,还真成了路。

  她步入院中,进了那个从未进过的屋子内,发现居然有笔墨,再打量四周,却见不到一副字画,也许只是随意放置,用来写书信之用。

  这几日,思念在心中泛滥,生平第一次这么想念一个人,她轻步走到桌前,提笔写起了柳安两字,回过神来时,已写了数遍,这柳安,一去,竟是渺无音讯,像突然人间蒸发了般,爹爹和哥哥派了张二并去相助,居然也找不到人影。

  她看了看满纸的柳安二字,淡淡的扬起了笑容,轻声自语道:“柳安,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不过,我这个人很小气,很记仇,你这一去竟然连封信也不知叫人捎来,等你回来了,我也非得关个几天门不见你,让你着着急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她又照往倒在小院里习起了鞭,习完之后,到了小溪边,这小溪不知是地理位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这冬季,水也稍温,自然也有鱼儿生存,她捉了几条鱼,照他的样子细细的处理烤好,不禁叹气,一样的做法却怎么也烤不出同样的味道来,默默的吃完后,才慢哉悠悠的散步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见到安致远,安雪云还有金凤颜三人站在门前的那棵曾开满红花的树下,她好生的奇怪,没待走近,就喊出声来,“雪云,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菱儿姐姐——”安雪云吓了一跳,转脸一见是她,一边抹泪,一边扑到她身上,头伏在她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幻儿这才注意到,不光是雪云,安致远和金凤颜两人也是一脸的苍白,好像遭遇了重大的打击一般。

  “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子她不问世事的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不知道,莫名的,心狂跳了起来。

  “恩泽府前日夜里突然起了一场大火,老太君和楚兄困在了火中,没来及逃出,被活活烧死。”金凤颜像突然成了公鸭嗓子,模糊不清的道。

  “什么?”天旋地转,幻儿靠在雪云身上才勉下了倒地的情形出现,她觉得喘不过气来,胸肺好像丧失了呼吸的功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种窒息感,强烈刺骨的痛侵到心间,竟比这冬季的寒风还要凛冽,老太君死了?楚文昊也似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拼命的摇头,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变得尖锐 异常:“怎么可能?安大哥,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是的,尸体也都已被找到,死状极惨,脸都烧得变了形,只能从身上的物件来断定,这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是畏罪自杀。”安致远的声音也不像平日般清悦,嘶哑异常。

  “畏罪自杀?什么罪?楚家一门忠烈,现今又无人在朝为官,能犯什么罪?”幻儿晕眩感还没有消失,甩了甩头,清了清头脑,静下心来问道。

  难道,那安庆王朝的命脉当真是在楚家,被人发现,告了密,她不相信楚家会有什么私心,若是真的在,那定有原因,畏罪自杀,不可能,不是有人陷害,就是那秘密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难道府中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活命的?”

  “正在对人数,可能是早有准备,火刚点燃就烧得很旺,又是在夜间,府里的丫环,下人一百多人有余,几乎都没有逃脱,全都葬身火海。唯有那若馨因几日前离开楚家,得以幸免。”金凤颜皱起了眉,目光中有了疑色。

  

  第一百章 楚家遭变

  “那个若馨,她为什么要离开楚家?”幻儿提出心中的疑惑,见三人都摇了摇头,呆愣了半晌,泪水涌出含在眼眶中晶莹剔透,嗓子发痛,低声呢喃道:“府中的人几乎全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老太君和楚文昊绝对不可能畏罪自杀。”

  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不是自杀?”安雪云通红的眸子从幻儿的肩膀上抬了起来,哑着音问道:“菱儿姐姐你是什么意思?”

  “据我对奶——老太君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虽说表面上看上去很威严,其实心肠却恰恰相反,像府中的下人谁家有个困难什么的,老太君她总会差桂嬷嬷去送些米粮或者银两过去,像老太君这样的人,若是决定自杀,定会把府内的下人们都遣了去,而且她决不会让楚家唯一的命脉也死在火中——”

  幻儿嗓子发痛,梗咽起来,这可疑之处太多,但是这事的发生,也同时说明了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这火也并可非是老太君使的计谋,老太君和楚文昊十之八九是真的被那场大火烧死了,一想到这种可能,那隐在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顺着双狭流了下来。

  雪云又哭着接过了话:“外婆她本来就是个好人,根本就不可能帮睿亲王去谋权,一定是那睿亲王事迹败露,想灭了楚家,把所有的罪怪到外婆和文昊哥哥的身上,真是太歹毒了。”

  “助睿亲王谋权?”幻儿怔住,求证似的望向旁边两人。

  “是有人故意放的火?会是谁?”安致远眼神缥缈,听她问话,才收回目光,一向温和的眸子掩不住出现了几团怒火,浑身散出一种凛冽的气息,那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

  金凤颜伸手把安雪云搂到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楚家着火之后,那若馨昨日突然出现在了京都,直呼要见圣上,在大街上就大嚷着,说睿亲王和楚家密谋造反,已有多年,她身为安庆王朝的子民,当以圣上的安危为重,决不能视若无睹,后来被人给带到当今圣上的跟前。”

  “莫不是若馨她去告了御状?”幻儿更为吃惊的道。

  金凤颜点了点头:“她手中有着几封阮太妃的亲笔书信,有点像是在楚家安了人,时刻监视着楚家。”

  会是谁?她在楚家待了两年,想那些府中的下人几乎能认全,还真想不出是哪个奴才会是奸细,突然想到老太君曾经对她说过那个若馨是个口蜜腹剑的女子,接近楚文昊,到楚家都是别有目的,还有那次她想杀自己时是那般的阴险狡诈:“会不会是她受人指使,嫁祸楚家?”

  “小妹!”惊叫声响起。

  几人转眼望去,远处有一顶轿子行来,轿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焦急万分的脸,只见他叫停了轿子,从上面一跃而下,跑了过来,还没站稳,就喘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小妹,你回京都之前,老太君可给你什么东西吗?”

  幻儿不明白他问这干什么,但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说老太君只承认你是楚家的儿媳,把安庆王朝的命脉的秘密交给了你,还说你当众讨要休书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庆王朝的命脉?”安雪云和金凤颜不明所以,惊讶的把目光从杜士林身上,转到了幻儿身上,而安致远则是一脸的苍白,“命脉?命脉真的在楚家?”

  幻儿这下可以肯定这若馨是深恨着自己,否则不会时刻的想法陷害她:“我见都没见过,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这可怎么办,她说谁不好,怎么偏偏挑了小妹你做代罪羔羊?其实楚家已灭,她扯出这事来分明就是针对小妹你,莫非小妹你和她有仇?”杜士林自语般的说了几句,不待幻儿回答,突然出手拦住她就往杜府大门跑去:“小妹,快点,收拾些银两,去找哪散金猎人,当年,皇上派了这么多人也找不到他的一丝踪迹,他定能保护你,找到他之后,你就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回京都。”

  “到底怎么了?”幻儿还真没想到一点武功不会的哥哥力气会这么大,被他拉着,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我为什么要走?”

  “哥哥猜测,用不了多久,皇上肯定会下圣旨叫你上殿,就算是知道你是 冤枉的,怕也心中有怀疑,会找个理由安你的罪,慢慢逼问,那种刑具不是人能受的,何况妹妹你这般较弱的身子。”

  后面跟着的三人听到此话,都白着脸没有开口,跟在两人身后。

  “那阮太妃的书信都有可能是仿造的,何况是此事?皇上不会是不做调查,听什么信什么吧?幻儿不满的开口,用尽全力拉住杜士林往前的趋势:“再说,若真是皇上他听信了谣言,我走了之后,你和爹爹该怎么办?”

  “我和爹爹不用你操心,哥哥自然有办法。”杜士林气的扬起了声音,“就是因为证实了那信确实是阮太妃所写,哥哥才会这么担心,你可知道,皇上去搜了阮太妃的苑子,发现了十几只白鸽,每一只放飞的鸽子,都直直的飞向了江城的方向。”

  幻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一只来说是凑巧,两只出可以这么说,可是十几只都飞向同一个方向,这实在说不过去,可是——幻儿意念一转:“也许是飞往别处,并不是去恩泽府。”

  “这些都不说,一个宫中的太妃娘娘,居然养这么多只 鸽子,不是很奇怪吗?除非是别有居心。”杜士林焦急的解释了两句,想起了什么,直接转了方向,向账房走去,走了几步,急停下来,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看了眼那绊倒他的石头,轻摇了下头:“今天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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