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泠(秦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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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姑姑,虽然现在结婚算是早婚了,不过没关系啦,如今人口也没膨胀啥的,而且,公主哦,应该很漂亮吧。”关泠还十指交握的抵在下巴下,眨巴着眼睛抬头望天,这一幕,却被刚进来的嬴政纳入眼中,他的心猛的一沉,仿佛被利器冷不丁的刺了一下,难以言喻的闷闷的疼,他按住心口,幽深的双眸紧紧的锁住那个还沉浸在欢乐中的女子,渐渐的变得愤怒。
“泠儿,你真的这么高兴?”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关泠转头,笑容在看到嬴政生气的面容的那一刻僵在脸上。
嬴政快步走到关泠身边,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就往外走,力道之大让关泠分明的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疼,走至门边,嬴政回过头对着微微错愕的赵姬道:“母后,天色已晚,我先送泠儿回去歇息。”
赵姬的手颤抖了一下,却终是没有站起来去阻止。
一路遇上的侍女见状都惊恐的跪拜着退出去,关泠奋力的挣了挣,却被嬴政盯着她的凌烈眼神怔住。
关泠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他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可是,她一直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亲人来对待,对于那方面的感情,从未有过,小的时候,她纵容他将自己揽入怀中,那时,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姐姐一样,想要给他温暖,可随着两人一天天长大,她已经开始逃避他的触碰,逃避他的拥抱,只是想让他渐渐自己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单纯的亲人。
被嬴政拖入自己的房中,关泠清晰的听到房门摔上后窗棂断裂的声响,她下意识的抽着自己的手,在他的力道里,不排除她的手也会断裂。
“赢……”话还没说完整,关泠就猛的被推倒在地,背脊撞上木质的墙,搁的隐隐的疼,她奋力站起来,却只是稍微一扭动腰身,就感觉又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起,继而,被按到背后的墙上。
关泠害怕了,若是放在小时候,嬴政可不是她的对手,如今,他每日练武,不管是体力上还是身体上都强她太多,关泠尽量保持冷静想着说辞与他谈判,却在抬头间看见他冒着怒火的玄色眸子时变得哑口无言。
嬴政按着她,死死的盯着她,声音有些急促:“泠儿,你就真的这么高兴吗?”
屋中很静,关泠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的,两个人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混乱而寻不到节奏,关泠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轻轻去拉嬴政箍住她双肩的手,“可是,我总不能哭吧。”
听着关泠的话,看着她因着急而有些微红的脸庞,嬴政有片刻的松懈,目中的光芒也有瞬间的柔和,可这些都太短,短到关泠还没有想到如何从他压迫的身前逃开,他目光再次转为愤怒,手臂紧紧的搁在她的胸前:“你骗我!”
关泠焦急的摇头,“你先退开,有什么事坐下来我们慢慢说,你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轻易的生气成这个样子。”
嬴政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松手,反而欺身向前靠的更近了,甚至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关泠身上,隔着衣衫,关泠几乎能感觉到他火热的体温,那滚烫的体温似传到她的身上,让她一阵心惊。
她心中开始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她奋力推拒着,却只是被箍的更紧,他的力道,不似平常的温柔,霸道而又强势。他的左手将她的腰身禁锢,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不容她有丝毫的挪动,他的右手顺着她的颈,慢慢下滑。“做我的夫人!”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根,声音轻柔却又不容拒绝。
反对的话还没有说出,关泠的嘴就被堵住,温软的唇瓣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关泠有些惊愕,她从不曾与谁这般亲密过,奋力的偏过头去,耳垂却又被温热的舌尖舔过,关泠不禁打了个寒颤,弓起腿向前撞去,却被他巧妙的躲开,继而腿也被他压制住。
“就那么抗拒?”他的语气有些幽怨,手也停止了滑动,扳过关泠的头,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对着他,“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他期盼却又隐忍的目光,关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现在她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能力抗拒,况且,她不想伤害他,即便如今他身居高位,可他的孤独,让她隐隐的心疼,她定定的望着他,却不知如何做答。
嬴政看着关泠担忧的目光,目中的阴冷渐渐散去,他笑了,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无奈:“泠儿,我一直以为,我们永远都会不离不弃。”
关泠正要说话,他抬起手,捂住她的嘴,指腹在她樱红的唇上轻轻摩挲,“我不容许有一天你会离开。”
关泠想要说话,他却又笑了,“泠儿,你这么高兴让我娶赵国的公主,你那么聪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我一定要这样做?”
这次,嬴政放开了捂在关泠唇上的手,改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拉的离他很近,一样的不容逃离,见关泠低头不语,他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目光直逼她的眼睛:“我要听你的意见。”
关泠逃避不了,只得小心翼翼道:“你与赵国公主的姻亲是国与国的结交,无论如何,对秦,都是有利的。”
嬴政闻言,又一次笑了,“泠儿,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爱你。”
关泠哑然,这句话还没消化过来,身子一轻,就被拦腰抱起,关泠拍打着他的被,惊叫到:“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放心,我只是想像小时候那样,搂着你一起睡着。”
第23章 嬴政大婚
在吕府观察了数日,简确信自己没有听到有关与关泠任何的相关信息,难道她与吕府没有任何关系,简坐在偏院亭中的石凳上,思索着是先离开,还是等着看有没有机会入秦王宫。
“先生,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简闻声转头,看老人打扮,应是吕府的家仆,许是来这边打扫,他起身正要离开,突然停在老人身边,装作漫不经心,问:“我听说府上有位叫关泠的姑娘,容貌清丽,惊为天人啊,可惜在下来了这许多日都未能有机会目睹芳容,真是可惜可惜啊!”
老者闻言,手撑着扫帚,苍老的脸上浮出笑来:“先生莫不是记错了吧,府上没有关泠,只有一位叫泠儿姑娘的。”
青衣少年心跳似都漏跳了半拍,惊喜呼之欲出,险些掩不住,却还是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装作满是好奇,问:“不知这位泠儿姑娘现在何处,在下来这府中有些日子了,竟未曾听说。”
老者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此时却似笑得极为开心,那脸上,仿佛还有些骄傲,“泠儿姑娘当然不在我们府中,她是当今赵太后的侄女,是王上身边最宠的人,她还是我们老爷的干女儿呢,那孩子,可聪明着呢,那孩子,当年见着,真是个灵气的女娃呀,老朽活了那么些年……”
老人依旧在一旁絮絮叨叨,而回荡在简耳边的话却只有三句:她是当今赵太后的侄女,是王上身边最宠的人,她还是我们老爷的干女儿呢。
这几句话,反反复复,在简的耳中,脑中,心中,挥之不去。
恍然间,他好似明白了一直以来的那个梦,梦里的女孩随着美丽的七彩光芒愈来越远,任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追随,即便近了,也好似远隔天涯无法触及。
他们之间,原来相隔那么远。
简苦涩的笑了,她缺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缺,又何须自己冠冕堂皇的报恩?
是王上身边最宠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简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堵的慌,老人却还在一旁意犹未尽的回忆,他有些烦躁了,转身自顾自的走了,留老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如此也好,如今,就安心的查出祖母消失的原因,等报了仇,就回洞庭去吧,师父他老人家也需要照顾。
回到门客聚居的院子里,简无力的坐下。
“如果王上和赵国公主结了亲,对我大秦实属有利。”
……
院中门客讨论的沸沸扬扬,脑中昏昏沉沉的简也恍然从他们的谈话中总结出什么来。
王上与赵国公主结亲,那……她,伤心吗?
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张清丽可爱的笑脸,清幽灵动的目光如山涧泉水沁人心脾,简猛然摇了摇头,提醒自己:王上本就会后宫佳丽无数,只要她是那最受宠的人,只要她不受苦,一切都好。
他突然迫切的想要进入秦王宫了,祖母的消失,他迫切的需要答案……
可仅仅只是如此?
今日的宫中热闹非凡,关泠呆坐在自己的房中没有出门,平日里和她稍亲近些的侍女前前后后的来跟她说些宫中之事。
比如,赵国的公主已经来了,比如,王上今日是如何的威严俊美……
搓了搓微凉的手,关泠索性脱了鞋去床上窝着,虽然自己也想出去玩一下凑下热闹,可回忆昨晚的情形,她还心有余悸,嬴政平日里并不会强求她什么,他们的关系,随着嬴政的长大,似有些莫名了,而这样的关系,让关泠有些担忧,也想要抗拒。
如果她再对他与赵国公主的婚事露出一丝喜色,将会有怎样的后果,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关泠后悔自己这么些年来天天无所事事,在别人一天一天强大起来的时候自己却还拿着个点心呵呵的笑着,乐此不疲。
不思进取的结果是有多严重,缩了缩脖子,关泠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
锣鼓声声,喜乐争鸣,整个咸阳城异常的热闹繁华,层层纱幕遮挡的轿中,女子红纱遮面,媚眼如丝,透过帷幕偶尔被风吹起的缝隙,望向街道上欢天喜地的臣民,美丽的目中满是惆怅还有无奈。
她是父王最钟爱的公主,却不能自由选择想嫁之人做为夫君,华美秀丽的赵王宫内,她手提长裙盈盈拜倒:“儿臣全听父王安排。”
自幼体弱多病,既不能为父上阵杀敌,扩展疆土,那就听父王的安排,嫁与秦王,维系两国的邦交吧。
“公主,到了。”
赵绮伸出手去,掌心粗糙的触感让她一惊,这只手,绝不是云丽的,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赵绮抬起头去看,透过薄薄的红纱,她看到了那张俊冷的脸,玄色幽深的眸中没有一丝笑意,高大挺拔的身躯走在她的身侧竟让她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见他身穿的隆重礼服,赵绮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怕就是自己要嫁的秦王罢。
秦王的婚事繁杂却又井井有条,看着座中宗亲宾客,嬴政毫不掩饰的一脸冷淡,他是秦国的王上,为秦国的安定做出贡献,他绝不推拒。目光瞥过华阳太后身边的俊美少年,他步子停顿了一下,却只是一下,便又照常前行,仿佛从来都没有停顿过,赵姬的身边没有他想见到的那张脸,不可察觉的,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走完所有的古制礼节,一场婚礼就这样完成了,王宫内宾客正欢,嬴政饮了些酒,在赵姬目光的示意下,他安坐在位没有早早离开,赵国的使臣们可都在看着呢,他静静的坐着,目光不经意却又锐利的扫过众人,觥筹交错中,人影憧憧,透过宫灯淡淡的光辉,他却清楚的看见那个俊美的少年离座而去,坚守的淡漠有一丝的崩塌,心中有些隐隐的期待。
“泠儿,不要跟他走的那么近。”沙哑低沉的声音无人可闻,随着浓烈的酒水湮没腹中。
“姑娘,您一天没出门了,奴婢准备了些点心,您吃点吧。”门外风拂枯木,萧潇作响。
手撑着额,关泠睡的有些迷迷糊糊,半支起身来,“先搁桌上吧,我饿了自会吃的。”
继而仿佛瞧见侍女推门而入,室外寒风扑面而来,关泠皱了皱眉,复又躺下,被子拉过头顶,蜷缩着不想出来。
看来睡觉也是会上瘾的,早上没有起来,怎么一天都不愿起来了,关泠揉着眼睛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只觉得昏昏沉沉想着睡到明天算了。
“你就这么伤心?”清冽明朗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关泠猛的掀开被子,复又盖上,那张俊美的脸着实离她太近。
还未说话,关泠的被子被强力掀开,继而她整个人也被面前的少年提了起来,关泠惊慌失措,大叫道:“你干什么,快把被子还我,我好像着凉了。”
说完,关泠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更加清醒过来。
少年美目一黯,连声音都带着些幽怨:“就因为他娶了赵国公主?”
关泠白了他一眼,“就因为我高兴。”
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她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手舞足蹈了一下,竟换来他满目的怒气,即将一统天下的王,就这么容易生气?
匪夷所思!
心情抑郁百病生这句话是没有错的,关泠想明白了,自己今日没有精神大概就是感冒了生病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嬴政突然的禁锢和强势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少年显然不明白,清澈明亮的目光一霎不霎的注视着她,关泠夺过被子,指了指桌上的点心:“成蟜公子,看在我是个病人的份上,麻烦了。”
看着她的表情,成蟜笑了笑,走至桌边,将点心端了过来,“我记得你曾经说……”
“说什么?”一天没吃东西之前没什么感觉,这会儿一沾了粮食,关泠就觉着饿得慌了。
成蟜摇了摇头,又到桌边倒了杯茶来,关泠接过便一口灌下,将杯子递给成蟜:“谢谢,你刚说我说什么来着?咳咳……”
“你就不能慢些?”成蟜见关泠呛得咳嗽起来,忙挨着她坐下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饿得慌嘛!”关泠抬起头对他一笑,随即又问,“我说了什么?”
“你说……”
关泠睁着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嘴边还有些点心的粉末,成蟜伸出手轻轻的帮她擦了去,指腹却停留在她白皙的脸上久久没有离去。
关泠诧异的往自己脸上摸了摸,笑道:“到底是有多脏啊,今天是没洗脸来着,确切的说我是刚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