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无敌-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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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欣喜欢山谷里的温泉,等她能动之后每天正午的时候她都会坐在山坡上的大石头发呆。她每次一坐上那片石头,心念就百转千回,也不知道玉修怎么样了,如果不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脚还不能走远路的话,此时只怕已经想办法离开这个山谷。当心中有了挂念,养伤的日子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她想念他的温暖,也想念他的温柔,每次想起他口吐鲜血的模样,她就心痛如绞。她时常坐在那里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心里也时常有些纠结。
她的身体好一些的时候,也会在附近的山崖底下去找寻,看能否找得到乔悠然。只是她的心里又有些担忧,乔悠然那日与她一起跳下了寒水之中,她被救了,而他若是没有及时被人发现的话,只怕是凶多吉少。而就算他被人救了,救他的人若是不识医理的话,只怕也会极为凶险。
于是她在找寻的过程中,心里矛盾重重,既希望能找到他的下落,又害怕哪一日在河滩上发现他的尸体。却又鼓起勇气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寻找,只是日复一日,终是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在找乔悠然的时候,乔悠然也在发疯似的找她,只是药王谷地处偏僻,虽然在河畔,却由于有一处密林与河隔绝,世人都不知道那座山谷之中还有人居住。青龙白虎那一日寻到了河畔,而她却已经被水晴柔带走,他们将附近的村庄全部探寻了个遍,也没有想到她就在离那村庄不过十里之遥的山谷之中。
她一直在想,她、玉修、乔悠然怎么会走到这种田地?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又或者说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只是她并不喜欢那样的答案。
三个人的纠缠,却换来了三个人的生死未卜!
她并不恨乔悠然将她带走。那一日在船上匆匆的相见,其实她是有很多话对他说的,只是那时真的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心里的那根刺那些恨,她都体会得到,可是要如何才能对他说得清呢?
她知道他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网中,他爬不出来,他心里对她的执着对玉修的恨,她感到无可奈何。
她很想告诉他,有时候放下不但是给自己放生,也是给别人放生。强求的爱情到最后只会是一杯毒药,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心爱之人。
她也想告诉他,那一日她设计夺走他的银两,实在是有些许的无奈。她不过是想让他放弃战争,也放弃她,玉修已经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而她只有一颗心,她的心也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而他已经是她的过去,而她的现在和将来都只有玉修。
她以为乔悠然能看的懂她的暗示,可是他终是让她失望了。他不但没有看懂,反而变本加厉!大婚之日的悲剧,不但是他的悲剧,也是她和玉修的悲剧。三个人种的苦果终是需要三个人来承担。
只是纵然如此,她也不恨乔悠然,她能体会得到他的痛苦。只希望那一日的事情能让他明白这些道理,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她的心境也一日日的平和起来。山中的岁月悠长而耐人寻味,她有时候也会自嘲地想,或许因为大婚那一日的痛苦,便能化解了那一场本不该的战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三个人的困苦也该是痛得其所了。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玉修以为她被乔悠然擒了去,那场战争早早被引发了。山谷里清静幽深,而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战火连天。
大年三十的夜晚,凉州的十万兵马越过清水河直击大漠王朝在成州的军营,发兵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当丁流景带着一众兵马到达成州时,成州兵营里正在庆贺大年,丁流景的善于用兵又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那一战,他用十万兵马将成州的三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大年三十夜,成了大漠王朝的噩梦。那场杀戮撼动了大漠王朝的根基,将那些醉生梦死的朝臣再次拉到了战争眼前,告诉他们大漠王朝的安宁已经结束,又要开始兵荒马乱的动荡生涯。
那一夜,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这是丁流景继打败北冥后又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这一仗打得极为漂亮,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成州的军营变成了凉州秦王的军营!这一仗也极为残忍,几乎将那三十万大军杀尽!这一仗却也极为仁慈,成州的老百姓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损伤。打完后的第三天,老百姓才知道大年夜的事情。
也正是这一仗,将南北两方的战事拉开了序幕。飞雁城也极快的做出了回应,他们并没有一溃千里,在舍弃了那三十万兵马后,在成州之北极快的形成了一条防线,阻挡着丁流景的兵马前进。
时值三月,瘟疫流行,凉州的兵马和大漠王朝的兵马俱都不同程度的感染上了瘟疫。疫情得不到控制,越演越烈,一时间,成州的土地上死尸成堆。瘟疫唯一的好处是,将这场战事延缓了下来,双方都在寻觅良医以求能控制住瘟疫。
战争没有要掉百姓的性命,而瘟疫却像魔鬼一样将百姓鲜活的生命夺走!一时之间,成州成了人间地狱。
在舒欣醒过来的二十天后,她脸上的痂开始掉落,新长的肉在痂底发着痒。她很想将那层痂揭开,只是熟知医理的她知道,冻伤最是容易留下痕迹,纵然再痒,她也要忍着。
而当她脸上的痂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落的时候,水晴柔看她的脸色越来越怪,那些怪异中含着点点的探寻,也有着丝丝的忧伤。
舒欣忍不住笑道:“水姨这般看我,莫不是发现我脸上的痂褪去之后,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水晴柔不由得失笑,却反问道:“你娘是不是叫水晴初?”
舒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娘死的早,我是跟着我爹长大的。”倒不是她刻意隐瞒,而是她真的不知道真正的舒欣的娘到底叫什么名字。她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舒欣的娘就已经死了,她对舒欣的娘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去打听她到底姓甚名谁,对她而言,那是舒欣的事情,而不是她的事情。
水晴柔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舒欣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她本来相说她爹是舒相,可是那一日乔悠然告诉她她和他不是亲兄妹,而乔悠然又是舒相的亲生儿子,那她就不是舒相的女儿了。她不是舒相的女儿,又是谁的女儿?她就不知道了。
水晴柔怒道:“你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世上哪有你这么糊涂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早就看出来舒欣聪慧无比。
舒欣嘻嘻笑道:“水姨,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我的养父将我养大,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就是我的亲爹,可是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爹。而我的爹到底是谁,我还没来得及问题,我就已经掉进河里了。”
水晴柔的怒气消了些,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只是你也真是够糊涂的。”说罢,她又看了看舒欣。虽然她现在脸上的痂刚刚脱落,脸上新长的皮肤和原本的皮肤颜色还有些差异,看起来有些斑斑驳驳的,但是那张脸,却和那人一模一样,清秀而脱俗,只是比那人多了一分灵动,少了一分温婉。
她顿了顿又道:“这世间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女儿?她那么温柔,嫁的人又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教出你这么个粗俗的丫头。”说罢,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段时间她和舒欣相处以来,对舒欣的习性已经甚是了解,舒欣的举止动作没有一点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是生活在高墙大院里的女子。
舒欣问道:“你说我长得像‘她’,她又是谁?”
水晴柔的眸光了染上了一抹忧伤,叹了口气道:“她是我的姐姐。当年我和姐姐一起拜医圣为师,与她一起修习医道。我治病用药习惯走平稳之路,所以师父教我的多是岐黄之术。而她却喜欢剑走偏锋,以求险中取胜,所以师父教她的是如何用毒治病之术。只是她偏偏又性情温顺,实在是看不出她是用毒高手。”
舒欣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惊,又问道:“她是不是有一本毒经,上面记载着如何制毒配毒之法?”
水晴柔眼里有了一抹惊疑,问道:“你如何得知?”
舒欣叹了一口气道:“在我的衣柜里有那样的一本书,我闲来无事也会翻看一二。”看起来这个水晴柔还真是舒欣的小姨了。
水晴柔再细细的看了舒欣一眼,眼里有抹欣喜道:“如此说来,你和她必定是有些渊源的。你们又长得如此相似,只怕便是她的女儿了!”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又问道:“你的养父是谁?”
舒欣答道:“是舒靖言。”舒相姓舒,名靖言,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的。
水晴柔皱了皱眉道:“没听说过这个人。”
舒欣拉过水晴柔的手道:“不管我是不是你姐姐的女儿,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是将你当成我的阿姨了。你于我又有救命之恩,日后定要好好报答你。”
水晴柔摆了摆手道:“我救你,不是图你回报我什么,尘世的恩怨我也不想多理。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还有很多牵挂,等你的病大好之后,就出去好了。我之所以问你的来历,也不过是因为心里还有些想她,如果你真是她的女儿的话,我心里倒有些难过,像她那么聪慧的人,若是死的那么早,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往事和她为什么会独居这山谷之中的缘由,心里又有些烦闷。
舒欣又问道:“水晴柔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水晴柔叹了一口气道:“她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子,却参不透情字。她是全天下最善于用毒之人,却有一颗菩萨心肠。她是人间的绝色,却不修边幅,将自己弄的不伦不类。她看似不拘世俗,却有着天下最柔软的心。”
舒欣不由得笑道:“她还真是一个矛盾体!”不知为何,她倒是有些喜欢上了水晴初的性格,只是水晴初死的太早,她没有见过,否则她们绝对是一对无敌的母女。她也顿时明白,舒相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了,只怕就是因为她的长相和性情都有几分像水晴初。
水晴柔淡淡一笑道:“只是天妒红颜,她却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事。可是她的性子又倔强的很,不撞南墙不回头。当年我劝过她无数次,她就是不听,到最后也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一怒之下才隐居这药王谷。”
舒欣叹了口气道:“听起来她好像很有个性,只是好像太任性了些。”她猛然想起自己初到这个世界时,半边脸被涂得鲜红一片,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水晴初对她的一种保护。生在相府,注定了她以后会成为稳固舒相地位的棋子,显然水晴初并不想她成为棋子,故意把她弄得极丑,以求能够平凡而安定的过一生。只是水晴初万万没有想到,就算把舒欣弄成那副模样,也还是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水晴柔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她太任性了些!”
水晴柔将水晴初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给舒欣听,舒欣在心里/炫/书/网/整理清楚之后,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又是一段纠缠不清的恋情。她现在讨厌听那种三个人的恋情,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宰相,三个人纠缠不清。只是水晴柔到药王谷隐居时,并不知道水晴初到底和谁在一起,当然她也就无从得知她真正的爹是谁,实在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就好像一个故事,讲到关键的地方,却听不到结局。
约莫过了三个月,舒欣身上的寒气已被驱除的差不多了,因为水晴初的缘故,水晴柔在替她驱除寒气时,格外的用心。而由于她的配合,她的身体也恢复的比水晴柔想象得快。
而舒欣也将她和玉修还有乔悠然的事情讲给了水晴柔听。水晴柔不由得大是叹气,却也没有说什么,但也从舒欣眼里时常露出来的思念和伤感中知道,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牵挂,于是在将她身上的寒气驱除的差不多时,便递给了她一张药方,一张地图,让她顺着山谷出去。
山谷里秀色宜人,真要离开时,舒欣却有些不舍。水晴柔看出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若是真的喜欢这里,等和你的意中人团聚之后,再带他一起到山谷里小住吧!”
舒欣嘻嘻一笑道:“我会带他来看你的。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太想我哦!”
水晴柔瞪了她一眼道:“我倒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静!”
舒欣笑着道:“清静的太久,总想着要一些热闹的。水姨,有些事情过了这么久,你也不用再往心里去了。我相信娘当年是不知道你也喜欢着他!”她从水晴柔的眼里,看得出来水晴柔和水晴初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三角恋外还有三角恋。
水晴柔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舒欣伸了伸舌头道:“水姨,爱过就爱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再回来看你的!”说罢,嘻嘻一笑,扭过头走向谷中的山道。只是在回过头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泪水也滑了下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会如此的多愁善感,在和水晴柔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她不知不觉将水晴柔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了。在这个世上,她是第二个对自己无条件好的人,又或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水晴柔见到她离开,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道:“你和你娘真的好像!”她当年若是有水晴初一半的坚定,或许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舒欣走出山谷到达外面的小镇时,天已经擦黑,而她的肚子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想寻一家客栈休息,顺便饱餐一顿,只是小镇的状况和她想象中差很多,与其说那是一个小镇,倒不如说那是一个死城。虽说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天气转暖,此时天才黑,小镇的街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小镇上的房屋已有些破旧,残垣断瓦横亘街头,在暮色中显得极为萧索。舒欣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