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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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常璇玑骗过之后,楚韵远一直对女子敬而远之,又不便回绝,只能笑着跟在他身后走进人群中,楚韵远伸手拈起一枝笔,“小弟,你先写吧!”
看他快速在木牌上写好赢嫣然的名字,楚韵远将木牌藏进袖中,分开人群,护着楚韵歌走到榕树上,楚韵歌看准一根树枝,交将木牌交给楚韵远,“二哥,把木牌挂到那根树枝上。”
楚韵远接过木牌,轻轻一纵身,将木牌挂在树枝下,随后稳稳落下,楚韵歌满面含笑,正欲转身,平地却起了一阵狂风,楚韵远挡在楚韵歌身前,待风定,满地都是木牌,楚韵歌仰起头,榕树上只余下一块木牌,正是自己那一块。
“好霸气,”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庙里响起,人群分开,一个高大的鲁汉子走了出来,仰头看了看那块木牌,又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木牌,“没想到你这个小孩子竟然有这般的霸气,看来我等的就是你了,进来吧!”
走进庙门,那汉子已将庙里所有人赶了出去,闭了庙门,抱起一根圆木挡在门后,转过身,他径直走到楚韵歌面前,“你是谁?”
这汉子说话粗鲁而无礼,面上肌肉虬结,衣服肮脏不堪,令人一见便厌恶至极,楚韵歌禁不住后退一步,强压着厌恶,“这位兄弟,在下姓楚……”
“姓楚,太好了,”那汉子平地跃起,神态童真,“你真的是楚韵歌,我家主人让我在这里等了许久了,你们快随我去见主人。”
主人?楚韵歌微微一笑,“这位兄弟,你家主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呢?”
“你等一下,”那汉子风一般的跑进了内堂,又风一般的跑了进来,手中抱着一个紫檀木匣,“主人说你们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了。”
接过木匣,正要打开,楚韵远低声道:“小弟,小心。”
抬眼看了看那汉子,他面上涌起的怒气令他的面目有些狰狞,楚韵歌微微一笑,“我想这位兄弟是不会害我们的,没关系。”
说完,楚韵歌已伸手拉开了木匣,木匣内是一朵鲜艳如血的花,楚韵远一见,不由失声惊叫,“火焰鸢尾!这是司马家独有的信物,难道你家主人是司马家的后人。”
“主人说你们看见就会明白了,”汉子固执的重复,“你们跟我来吧,主人命我在这里等了你们一年了。”
坐上马车,汉子用力的一甩马鞭,马车向前疾冲,若非紧紧扶住车栏,几乎要冲下马车去,马车跑得很快,楚韵歌只觉得浑身的骨子都要颠簸得散了,天眩地转间,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住,那汉子跳下马车,“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禀告主人。”
相扶着走下马车,闭目立了片刻,止住眩晕,楚韵歌睁开眼睛,不由在心里喝彩一声,面前是一个小湖,湖上田田都是绿若碧玉的荷叶和或白、或红的荷花,一幢木屋就筑在岸边,木屋外,种着几棵柳树,看上去随心所种,但那间木屋、篱笆、柳树和湖里的荷花相映成趣,无一不是匠心独具,极为雅致。
“二哥,”楚韵歌将手里的木匣交给楚韵远,“这一次咱们所行非虚,如果这人真的是司马家的后人,只要请动了他,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小弟,我只觉得奇 怪{炫;书;网,这月老镇如此繁华,司马家的人怎么会隐居在此,”楚韵远眉头结了一个疙瘩,“难道他们不怕被人发现了吗?”
“二哥,有一句话你忘了,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山,”楚韵歌慢慢踱了数步,抬眼看了看木屋,“十七年前,司马家的人被人揭发谋逆,人证物证俱有,铁证如山,司马家七十一口被判了腰斩弃市,随后又因为株连之罪,祸及了九族,据前朝的国史,河源的司马家已经无人在世,这个人如果是幸存者,那么他只能隐姓埋名,以全性命,二哥,要藏一粒米,什么地方最好?就是放米的米缸,这人世间,要藏一个人什么地方最安全?当然就是市集。”
听他说得沉痛,楚韵远也不由觉得戚然,正要出言,那汉子却大步走了回来,“好了,走吧,上船。”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六章 第五节 招贤(中)
第六章 第五节 招贤(中)
碧波荡漾,荷叶田田,那汉子双臂摇动,小舟如箭一般的穿行在荷叶中,不时惊起荷叶上栖息的鸟儿,湖水中银色的鱼不时在水面激起,少数跳到船舱中,楚韵远伸手捧起,放回湖中,手指触到凉爽的湖水,只觉得心旷神怡,几乎将到此的目的忘了。
船在湖中行了约有三盏茶的时辰,远远看见一排黄色的房子,那些房子修筑得极简朴,完全没有什么装饰,房屋一幢接一幢,向两边绵延开来,也看不出有那幢房屋与其他的不同,汉子摇了许久的橹,也不见如何疲累,双臂摇动,小舟径直行向左侧的一幢房屋。
小舟停在屋外,汉子纵身跳上岸,用力猛了,小舟左摇右晃,楚韵远忙伸手扶住楚韵歌,站定脚步,汉子已将小舟系到岸上木桩上,抱了一块木板搭放在小舟和岸上,“下来吧,主人就在屋里。”
走下小舟,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幢幢的房屋都是以手臂粗细的竹子搭建而成,那些竹子与寻常的翠竹不同,色呈金黄,隐隐有一股清幽的香味儿,那汉子大步走向一幢房屋,转眼没了身影,楚韵歌转过身,“二哥,这里绝对是司马家的人隐世之处,你看看这些房屋,你想到什么?”
细看良久,始终没有头绪,疑惑的看着楚韵歌,他转过身,伸长手臂,在眼前轻轻一画,“你看,这房屋修筑得左高右低,虽然沿湖而筑,但是房屋与房屋之间并非比肩而筑,以左侧的那幢最高的房屋为基准,每一幢修筑的位置都略微向后,若站在高处向下俯望,这些房屋定然是按照八卦的图案所修筑……”
“九宫八卦图?”楚韵远轻声道:“。是司马家不传之秘,九宫八卦图。”
“正是,”楚韵歌敛眉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苦涩,“当日我在内务库发现了那张九宫八卦图,曾经花费了数月的时日想要参透其中的奥妙,可是怎样也无法参透,在离山之前,我又将九宫八卦图找出,细细察看了一遍,没有丝毫的头绪,即使现在,我也不明白……”
“主人传你们进去,”汉子从屋里。快步走出,站在屋门旁,“你们快过来吧!”
这般的无礼,楚韵远扬了扬眉,转眼看着楚韵歌,他。对汉子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他的粗鲁与无礼,快步上前,走到距离房屋数步远的地方,楚韵歌站定了脚步,“这位兄弟,咱们此来游湖以毕,就此告辞。”
说完,楚韵歌敛了笑,挥袖返身,快步走到湖边,纵身。跳上船,“二哥,走吧。”
楚韵远紧跟着跳上船,挥剑斩断缆绳,双手持浆,。用力摇动,转瞬就离开了湖岸,楚韵歌抬眼看去,那汉子站在房屋外,似乎正大声告诉向屋里的人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并没有追来,必须有诈,楚韵歌蹲下身,在船板上细细查看,果然不出所料,船板上果有数处裂纹,初时以强胶粘住,所以来时并未进水,但此时胶已松开,已有水渗入。
示意楚韵远加。快划动,楚韵歌脱下身上的外衣,用随身匕首割成布条,细细的将布条塞进裂缝之中,暂缓水渗入船舱。
此时距离湖岸已有数丈远,那汉子似乎已经进入了竹屋,岸边空无一人,楚韵歌见楚韵远就要依照来时的路进入荷花丛中,心中一动,“二哥,咱们进了荷田之后,你向右划。”
进入荷田之后,小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飘飘荡荡,楚韵远甚至无需用力,小舟便随水流动,楚韵歌似乎悟到了什么,示意楚韵远放开船浆,将外衣脱下,再以匕首割破备用。
分别坐在船头和船尾,此时小舟飘动的速度更加的快,楚韵歌示意楚韵远拿好船浆,心中暗计,待到了预定点,示意楚韵远向左转向,楚韵远手忙脚乱,好容易才调换了方向,“小弟,这不是回去了吗?”
“嗯,”楚韵歌凝目察看船底的裂缝,此时强胶已然脱落了一半,已有湖水渐渐的渗入船舱,“二哥,你放心吧,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及细细解释,楚韵歌一边察看裂缝的变化,一边提示楚韵远调换方向,不知过了多久,果然看到上舟的湖岸,楚韵远大喜,正要加快速度,楚韵歌忙阻止他,“二哥,小心,湖岸边有暗流,你的力不及那汉子,划不过去的,咱们丢舟游过去。”
湖岸虽就在近前,但却游了近半个时辰才到岸边,手脚并用的爬上湖岸,两人如同落荡鸡一般,楚韵歌面带笑容,楚韵远却怒不可遏,伸手摸出腰间包着烟火的油纸包,在湖中泡得久了,油纸包已被水浸了进去,幸好还有一枝烟火和一小块火绒可用。
放了求援的烟火,坐在湖边,楚韵歌眨着眼睛,盯着湖水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楚韵远不敢打扰,又怕那汉子追来,也紧张的盯着湖面。
幸好半个时辰之后,家人便赶来,上了马车,楚韵远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楚韵歌伸出手掌,不停在手中画圈,不知画了多少个圈,他才仰头对楚韵歌灿然一笑,“二哥,咱们回隐龙岭。”
“小弟,你不是要请高人吗?”楚韵远有些吃惊,“司马家的人虽然恃才傲物,但据史书记载,司马家的人精通阵法……”
“放心吧,我保证我们回到隐龙岭,不出十日,司马家的人就会上山来了,”楚韵歌淡然一笑,“适才我破了他们的九宫八卦阵。”
回到客栈,勿勿的收拾了行李,连夜便踏上回路,楚韵歌翻看各朝各代的名臣录,司马家的人第一次被记录名臣录中,是七十年前,当时边越并不如后世这般富足,司马居正时任宰相,主持裁决军政大事,他上任的初年,便实行了一系列的变法,他下令清查地主隐瞒的田地,对于隐瞒不报的地主实施鞭刑,又改变了赋税的制度,一举扭转国库年年亏损的局面,又任用了李成光,梁继忠两名大将,整饬边镇的防务,在任的第十年,花费七十万两银子,开挖了通州渠,将南地没有田地的农民迁移到北方,使得原来的荒地,变成万亩的良田……
司马居正的确是一代明相,他死后,非旦无钱买块坟地,甚至连家里都无余粮,当朝的皇帝感其清廉,下令恩赐了一千两白银和一块坟地才得以落葬。
随后的四十年里,司马家连续出了七位宰相,除两位因为失职被免之外,其余的人都有不凡的建树,随后司马家的人虽未及宰相,但在朝中也司掌要职,及至十七年前,司马家被人揭发谋反,所谓的人证和物证,无需细细推敲,便可看出明显的破绽,当日的皇帝定然是急切着想要除去司马家,所以即使明知司马家是被陷害的,也下旨灭了司马家的九族。
斜靠在躺椅上,楚韵歌将手中的名将录递给楚韵远,“二哥,你觉得司马家当年的案子是否令人疑惑?”
“其实说白了,就是当时的皇帝想要除去司马家,至于有人揭发,只不过是碰巧而已,否则怎会短短的三日便下旨抄家灭族,”楚韵远接过名臣录,放在一旁,“我只奇 怪{炫;书;网,当日皇帝为何如此的嫉恨司马家?难道司马家的人掌握了什么皇帝的秘密不成?”
初时也是这般猜想,但是那时,司马家的人已经远离了朝政的核心,虽然身居要职,但无关紧要,究竟为什么当时的皇帝要灭尽司马家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谋反吗?若是谋反,为何被揭发的人之中,单单是司马家被灭了族,其余的人,只是被流放了事。
这似乎是一桩悬案,当日初任宰相,清理前任遗留的案件之时,清楚的记得当时特意将司马家的卷宗挑出,细细看了数遍,想找出蛛丝马迹,但卷宗的用词极为含糊,完全看不出一丝端倪,随后调用了无数的卷宗,想加以佐证,但凡是与那朝司马家所有的卷宗都被秘密销毁,令司马家被灭族显得更加的神秘。
“小弟,”楚韵远安顿好一切,疲惫不堪的靠坐在车窗边向外张望,“司马家的人真的会归附我们吗?”
“从目前看,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楚韵歌颔首而笑,罕见的得意,“司马家的人想出世了,以继善的性子,只要他发现司马家的人还存于世,无论司马家的人多么的精通阵法,无论要灭掉司马家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与财力,继善都会除之而后快,在边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们,让他们安全的活下去,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若是他人,定然会置疑楚韵歌,他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以一已之力对抗倾国之兵,但楚韵远却深信不疑,“小弟,若司马家的人果真来归附,你要如何让他们得到继善的认可?”
“很简单,”楚韵歌微微一笑,“投其所好,继善目前最怕的,便是龙皇和龙鳞黑甲,九宫八卦阵是传说中最厉害的阵法,只要我将九宫八卦阵的阵法图交给继善,保司马家的人三年平安,继善会同意的,三年之后,继善还能不能做主就不一定了。”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六章 第六节 招贤(下)
第六章 第六节 招贤(下)
终于在落雪前回到了隐龙岭,果如楚韵歌所料,常璇玑自他们离开隐龙岭的第二日便回到了山上,住在后院,楚韵歌不便追问楚韵清是否让常璇玑去过校场,幸好上岭的当天傍晚便下了一场大雪,操练暂时停止了,改为由卫辉宗传授兵法。
楚韵远细细的追问家人,楚韵清的确带常璇玑去过两次校场,幸好龙飞机敏,立刻就下令就地休息,就算常璇玑果真看过操练,所知的,也不会多。
上山后,趁着雪不大,再次将常璇玑和楚韵清的夫人送下了山,楚韵歌怕楚韵清与常璇玑接触过多,找了个借口将楚韵清留在山上,准备冷置一段时日,再与他细细剖析其中的厉害关系。
转眼便到了隆冬,雪一日大过一日,转眼便封了山,司马家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楚韵远心下疑惑,但楚韵歌每日里与龙飞和卫辉宗纸上谈兵,纵谈六国的局势,始终找不到机会与他详谈,楚韵远虽不相信楚韵歌的推断有错,但上山的路早在一月前便封冻了,即使司马家的人真的想上山,也必等到明年开春。
诸多的事需要忙碌,慢慢便将司马家的事置之脑后,冬至这一日,用过汤圆,楚韵远正要回房核算帐目,却被楚韵歌唤到了他屋。
因为怕冷,楚韵歌的房中摆。放了一大四小五个火盆,分别放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