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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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锁闭了贡院,这才一同离开,连日的劳累,他们也觉得精疲力竭,能够早早儿的上床歇息,也是一种幸福。
马蹄声清脆,踏着清晨的晨雾,独孤落日在一众。官员的陪同下到贡院押解试卷至阅卷场,转进贡院的街道,众人齐齐的呆立原地,昨日的贡院已化为一堆焦土,余火在灰烬中发出暗红色的光辉,走到近处,隐约可见黑色的血迹,那应该来 自'炫*书*网'贡院的守卫……
安静的听完奏。报,嫣然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礼部官员,他们在瑟瑟发抖,若非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的近,他们的恐惧几乎令他们瘫倒在地,试卷在礼部被焚尽,以皇上对大试的重视,这样的罪过足够诛灭九族。
“朕知道了,”意外的是皇上的平静,她似乎早就料到贡院会出事,她似乎早有准备,可是试卷被烧毁,十五日之后如何放榜?如何安抚那五百多名考生?想一想他们的愤怒,也觉得恐惧得无法自已,“若非贡院的守士全部被杀,贡院的大火也不会过了一夜才被发现,这不是你们的过失!”
感激得几乎涕泪交加,吏部尚书突然上前一步,“皇上,虽然是意外,礼部官员仍然犯有失职之罪,臣请皇上严加惩处。”
刚刚落下的心,重又悬到胸口,不停的有官员出列,不是弹劾礼部尚书,就是谴责礼部官员的失职,因为嫣然一直保持沉默,所以朝堂上风起云涌,尽是谴责之声。
“皇上,”威武将军秦如德声如洪钟,“试卷被焚尽,朝庭无法放榜,失信于那些考生,进而是失信于民,臣觉得皇上应该诛杀礼部官员,以示朝庭对考生的歉意,由于没有试卷,朝庭无法确定考生的成绩,所以一次大试应该作废,而甄选官员却迫在眉睫,多数的官员任期已满,并应做迁升,皇上下旨延长他们的任期一年,已招致极大的怨言,当务之急是恢复贵族推荐官员的旧制……”
“臣觉得不妥,”独孤落日猛的打断秦如德,“臣认为即使大试没有成绩,还可以举行补试,朝庭的新政,如果朝令夕改,才是真正的失信于民。”
“独孤大人,”右宰相夏日收冷冷一笑,“您可真是居庙堂之高,远离江湖,所以您听不到那些地方官员们的抱怨之声,长久下去,地方官员们的愤怒无法平息,国家会混乱的。”
“夏大人,”独孤落日针锋相对,“既然地方官员是朝庭的官,朝庭需要他们坚守岗位一年,他们有什么可抱怨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作为臣子的本份,小小的牺牲都无法忍受,他们如同尽忠报国?”
“独孤大人在此雄辩滔滔,若让您到那些穷乡僻壤担忧地方官员,想必您也会觉得度日如年,”另一大臣冷冷道:“您可知道那些地方官员是如何渡过任期的吗?您这一生都没有到过那些地方吧!穷山恶水啊!”
“是啊!独孤大人坐享如山的财富,如何知道旁人的疾苦,”又一大臣冷笑着,“东湖城可是九州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邯阳城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独孤大人醉倒在温柔乡中,如何看得清这世间旁人的辛苦!”
“是啊……”半数的大臣们拉长了声音,附和那几位大臣对独孤落日的嘲讽,“独孤大人,您知道安楚最远的县是何处?您知道安楚最贫苦的县是那个?您知道……”
连珠似的问题,众口一词,仿佛事先已经协商好,甚至演练过无数遍一般,独孤落日顿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他坚定的面对着众臣,如同要将一切都阻挡在他身前,不让他们接近嫣然半分一般。
“好了,”嫣然轻声斥责,朝堂之上立时鸦雀无声,嫣然环视众人,“朕听到你们说的话了,朕也知道你们是出于帮助朝庭渡过难关的目的,但是朕想,大试在一场小小的火灾之后就取消,那就成为天下间最大的笑话,所以,朕绝对不会恢复旧制,至于众卿口中那些满腹怨言的地方官员们,朕给他们一个月书写辞官表,如果既不愿意辞官,又不愿意继续留任的,一律就地免职,永不叙用。”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嫣然的态度竟会如此坚决,过了半晌,秦如德低声道:“皇上,那些试卷……”
“你们不用担心,”嫣然轻轻击了击掌,宁不凡和十数个军士应声而入,礼部的官员们一见他们手中提着箱子,就发出一声惊叫,“这些都是试卷,昨夜朕心血来潮,命宁不凡到礼部练兵,正好遇到几个宵小,可惜,宁不凡出手太重,将那些贼人尽数杀死后,只来得及将试卷救出,贡院却失陷于火中,既然试卷没有损失,大试的成绩将如期公布,众位臣恭觉得如何?”
“皇上英明,”虽然是异口同声,但嫣然清晰的看到人群中有几个人面如死灰,“皇上英明……”
展看着手中的试卷,嫣然满意的连连点头,她甚至已经提前挑选了几个特别优秀的人,她放下试卷,面上的笑意更盛,“落日,朕很满意这一次大试……”
“皇上,宁不凡呈上来的奏章您看过没有?”独孤落日面色沉重,“您准备如何处置……”
“落日,有的事很急,但要缓办,”嫣然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那些人的关系网遍布了整个安楚,要连根拔起非 常(炫…书…网)的艰难,所以,这件事需要慢慢的进行,一点一点的清除他们的根须,直到他们的根须尽除,这样,才容易铲除。”
“可是……”
“放心吧!”嫣然信心百倍的绽开笑容,“一年,一年之内,宇内升平,你来看看这份试卷,朕觉得这个人可堪大用。”
接过试卷,还未细看,宁不凡匆匆的在福安的引导下走到近前,仓促的跪下行礼,膝盖还未触到地面,已高声道:“皇上,仕子们暴*了。”
第二卷:九州风云 第二章 第一节 抛弃(上)
第二章 第一节 抛弃(上)
又是春日,漫山遍野的山花竞相开放,春雨朦胧,梨花飘香,坐在新修的观景阁中,手指滑过古琴的琴弦,听裂冰一般的琴声惊破山间的寂寞,在山中,四季的更替特别明显,时日如飞,转眼又是一年。
如同与世隔绝一般,感觉上山下的一切都那般的陌生,即使山下真的天翻地覆,苍海桑田,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与已无关,唯一知晓的,便是春风吹开山花、夏日烤暖山林、秋风染黄树叶、冬雪掩盖山峦。
又起风了,悬挂在窗边的纱帘轻轻舞动,帘上细笔绘着的嫣然如同在风中飞舞,手捧着腮,看得入神,身周的一切都模糊了,只余下她的明眸皓齿和巧笑嫣然。
“小弟,”转过身,不知不觉间,楚韵远也变了,骸下出现了柔软的胡须,目光中多了一分坚定,“安楚出事了。”
正襟危坐,听楚韵远讲述千里之外的那场暴动,“不知是谁将贡院被焚,试卷尽毁的消息传了出去,仕子们群情激愤,他们在邯阳城……”
“二哥,你说是有人传出的消。息?”眨着眼睛,恨不能将一切细节都询问清楚,“嫣然定然知晓这个消息泄露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骚乱,所以消息一定是极秘密的,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会多……”
“不是秘密,”楚韵远摇了摇头,“细作。说月帝曾在早会上与众臣讨论过此事,所以此事并非秘密。”
不是秘密?楚韵歌惊愕的扬起。眉,不是秘密!嫣然事先是否已然觉察到帷幕后的阴谋,所以……,但若已然知晓,为何仕子们还要暴动?
“二哥,嫣然如何应对这场暴动?”楚韵歌沉凝了目光,“。想必仕子们令她非 常(炫…书…网)难堪,以嫣然的性子,定然下令镇压吧!”
“是,”楚韵远点了点头,“月帝闻讯后大怒,立刻令宁不。凡率皇城的守军镇压暴动,凡是反抗者,格杀勿论,宁不凡在军中有名的煞神,仕子们死伤无数,余下的仕子被围困在校场,月帝当日便驱动去了校场,那些仕子们好傲的骨头,见了月帝竟然不跪拜,月帝下令内侍以藤条击之,不少的仕子被打碎膝盖……”
皱了皱眉头,嫣然如此处置此事,不是伤了那些。有心投效之人的心吗?
“待皇城的守军。控制了局势,月帝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之上,命内侍手持试卷,在校场边缘围在一圈,仕子们知道受骗,痛哭流涕,并五体投地向月帝认罪,”楚韵远突然扬起眉,“就在这个时候,月帝命独孤落日公布中榜的名单,并且当场出题,在校场举行了殿试,钦点了状元、榜眼和探花……”
这般做,越加的不妥!楚韵歌皱紧了眉头,如此的仓促,只会令那些落榜的仕子置疑大试的公正性,静侯片刻,楚韵远却停止讲述,楚韵歌抬眼看了看纱帘,“在场的仕子没有置疑最终的结果?”
“没有,”楚韵远语气中突然带了一丝敬佩,“听闻每一份试卷之上,都有月帝的御笔朱批,而且每一条评语都一针见血,令那些仕子们心服口服,在暴动结束的第二日,月帝下旨安抚邯阳的百姓,同时下旨,那些被击碎了膝盖,又没有中榜的仕子由朝庭终生侍养。”
原来如此,虽然有些薄了,但总是善待了那些仕子,虽然没有中榜,但终生有靠,而那些虽然被击碎了膝盖,仍然被任用的仕子们,不知在心里有多感激那怀宽大为怀的皇帝,“二哥,那些始作甬者呢?嫣然轻易会放过他们吗?”
“细作的信函中并没有提及,只是说安楚国内的局势已恢复了平静,各州各府已开始准备春耕,而且第一批任命的官员已经启程,一月之内,那些新近被录用的官员就将到任,”敏感的觉察到楚韵远语速明显加快,抬起眼,果然看见司马寒烟的身影,“而且第二道关于科举的圣旨已经发出,详细规定了县、州、吏部会试至殿试的步骤……”
待司马寒烟在屋内坐定,楚韵远浑身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自从在新春之夜,他饮醉了酒拉着司马寒烟的手被掌掴之后,他每次看到司马寒烟,总是如同石化了一般。
“寒烟,今日来得这般早,”楚韵歌总是尽量殷勤的对待面前这个总令他觉得厌恶的女子,他觉得她不像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她只是一个用冰雪雕塑成的塑像,“可是有事?”
“是,”司马寒烟冰冷的点了点头,“边越国又出事了。”
对这个国家早已没了兴趣,无论边越是兴、是衰,从感情上,自己已经完全抛弃了它,尤其是袁维朗,自己发掘了他、提携了他,他最终却以怨报德,几乎限自己于死地,而继善呢?自己为了边越,几乎是鞠躬尽瘁,而他却将自己视为一枚用过即要丢弃的棋子,这样寡恩薄义的君臣,这样寡恩薄义的国家,要他何用?
“你不想知道边越出了什么事吗?”司马寒烟惊异的看着平静如常的楚韵歌,“你不想知道发生在边越的那件事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我为何要知道?”楚韵歌淡然一笑,他走到窗边,向下俯望,整个隐龙岭都映入眼帘,四千人,谁会想到隐龙岭上隐藏了四千名精兵强将,而且这个数目正在不断的扩大,三年,只要三年,自己就能取下边越国,而这个秘密,目前只能自己保有,“难道我再一次的自投罗网,任人宰割吗?”
回过身,司马寒烟长久没有说话,楚韵歌缓步走到楚韵远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寒烟,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讨论这样无聊的问题……”
“不,并不无聊,”司马寒烟轻声道:“因为边越正准备与燕卫国联军向安楚发动攻击,你应该知道以安楚此时的国力,根本无力支撑。”
攻击?楚韵歌冷冷的笑了,他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笑容里的蔑视,“寒烟,你太高估边越和燕卫的军力了,从前的六国联军掩饰了他们虚弱的军力,从军力来看,安楚绝对占上风,你知道宁不凡、阿奴和吴成经历过什么样的战争吗?他们曾与龙皇在月亮湖交战,就凭这样的经历,两国联军也绝对不是安楚的对手。”
“我觉得是你高估了安楚的军力,”司马寒烟始终如一的坚持着她令楚韵歌厌恶的特质,“在龙皇离去之后,安楚丧失了最基本的保障,你和那两位国君一样的清楚,安楚国的国库空匮,他们甚至需要百姓出钱来开挖运河,战争就是银子,没有银子,再强的军力也无法获胜。”
“你听说过鲁氏家族吗?”楚韵歌突然转过身,正视着司马寒烟,“我看过一本册子,讲述龙皇和嫣然小时候在麈山上的经历,其中有一段非 常(炫…书…网)的凶险,也非 常(炫…书…网)的有趣,龙皇和嫣然被两条蛇赶到了一个山谷之中,他们在山谷里发现了一个宝藏,虽然藏宝并不丰富,但是我想那些金银足够支撑与两国联军的战争!你应该清楚,为什么嫣然一直不肯动用那个宝藏,那是因为她明白,频频的用兵将会导致国库空虚,她需要将它们留到最需要的时候。”
最需要的时候?司马寒烟的眼眸中分明写着这样的疑惑,她不了解嫣然,她也不会知道嫣然掷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和勇气,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敢当皇帝本就是超越了常人的勇敢,更何况,她是安楚的皇帝,她高瞻远瞩、她运筹帷幄、她登基后的每一道新政都在昭示她的决心与她的魄力,这样的女子,岂是她能理解!
“继善下诏宣你入朝,”司马寒烟突然笑了,那朵没有任何感情的笑如同冰封的河面上裂开的缝隙,翻滚着寒气,“他希望你作为边越的特使出使燕卫,与夏侯至商谈联军一事。”
真不敢相信继善会如此的幼稚,他觉得自己在经历了种种委屈之后,还会回到朝堂,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我想继善在朝中的确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他才不得已的想到你,”司马寒烟面上的笑容消失了,那张极美的脸重又恢复成冰封的湖面,“继善的圣旨是以命令的口吻书写的,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
“为什么不愿意?”楚韵歌冷然一笑,“隐龙岭是边越的国土,咱们还是边越的子民,既然皇上有旨,为什么我们连那道圣旨都不愿意看?”
快速浏览完那道可笑的圣旨,楚韵歌满面笑意,“二哥,你说继善多可笑,他觉得我还在觊觎宰相的位置,他隐晦的许诺只要我成功的出使燕卫,促成合作一事,他就会再次任命为我边越的宰相。”
久久没有说话的楚韵远绽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为什么继善不用他的皇位来召唤你呢?他觉得咱们离开朝庭的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