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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村姑似剪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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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生之殇

  我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女,我也不是什么视清白为生命的古代之妇,但……此时此刻,感觉到那个东西就要长驱直入我的体内,我颤栗的缓缓闭上了眼。
  
  是的,我不是很在乎清白,但如果是被这样的人沾污了过后,还要我苟且偷生,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永别了,荷生,请原谅我还没来的及对你说的抱歉,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无理取闹,请原谅我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的喜欢,请原谅……
  
  鲜血沾上了嘴角,丝丝带着温热的腥咸,它们虽然一直以外被视为不详,但,却在此时,我觉得它们是那么的神圣,神圣的可以保住我的清白之身,神圣的可以向世人昭告,我并没有被这样的一个人渣所玷污。
  
  呵……原来死也并没那么可怕,只要轻轻的咬一下舌头,一切都将结束,一切都将从头开始……我会轮回,生命会复苏,一切都将不一样,咬下吧,咬下去,一切都将重来。
  
  寒光一闪,身上一轻,睁大眼,我看向那个披着月光的男子,一头如瀑的青丝,随风飞舞,手中一把三尺长剑,如映天水银,直啸九天。
  
  身上一暖,一件还带着温热的衣衫,盖在了我的身上。
  
  在他俯下身的那刻,我看清了他,看了这么多次,远远近近,这一次,我终于彻彻底底的将他看清了。
  
  剑朗的眉,寒潭般的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的唇,那下颌的线条好似大漠上的逶迤黄沙,被风吹出来的条条沙线。
  
  当意识到自己不用被那个淫贼玷污后,我整个人如被压紧的海绵,一放松后,“哗啦”一声哭了出来。
  
  “郁墨……郁墨……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以为……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么完了……就这么完了……郁墨……如果……如果你没来……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刚刚差点就……咬舌自尽了……以后……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了……郁墨……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我怕自己失了……清白之身……失了清白之身……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如何去见你……”
  
  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颈之间,泪水沾湿了他顺滑的青丝,缕缕缠绕,随之他将我抱起来的那刻,我紧紧的圈住了他,这一刻,我不想反手,再也不想放手,咬紧他肩部的一块肌理,好似这般可以让我觉得真实。
  
  生命原来只有一次,我随时可能死去,如果刚刚他没来,我想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恐怕就是我的生魂了,我还年轻,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去,我不想带着我的一堆遗憾离开这个人世。
  
  再次将他紧紧抱住,我含着泪水的模糊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郁墨,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一次,我没有撒谎,我是真的喜欢你!生命易逝,人生短暂,我不想带着我的遗憾离开这里,我喜欢你,我不想将它放在雨季,任由它发霉腐烂,我喜欢你,我不想将我的心意压在箱底,浮灰沉重,我怕它压过了我的心思,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才想起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如竹般的男子,他是那样的空灵、那样的寂寥、那样的高高在上,在上到让我自卑的不敢将这一份爱说出口……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脆弱到我该学会勇敢的将那份爱说出来,无论你接不接受……”
  
  抱住我的身形明显一顿,隔在我们之间的那件薄裳应势而落,看着他的眼眸,我没去在乎那件掉落在地的衣裳,该看的他早已看见,不该看的他也已看到,如果没有一颗□之心,就算你身着寸缕,也是心如止水。
  
  “郁墨……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一番话,委实有些叫人难以接受,但……没有关系……爱,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之所以现在说出来,是因为人这个生命体随时都会死去,它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那么的难以预料,如同天命,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的命,我不想带着我的情丝遗憾离世,所以,请原谅我不经过你同意的就将这一份爱说出来,如果……让你难堪了,或是尴尬了,那就请你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吧……”
  
  月色下,他的眸静如寒潭,虽然璀璨,却带不出丝毫的光华,如同一颗黑锆石,只有夜的黑泽,却没有琉璃的绚烂。
  
  自嘲一笑,我低下身,慢慢的拾起地上那件他的外衣,忽然……
  
  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如同一句定身咒,将我当场定在了原地。
  
  一双晶亮的眸子似得了月的精华、水的氤氲,曼陀的凄烈,一动不动的站在溪边的旁边看着我。
  良久,眸中忧伤忽现,青丝晃动,脚步后退,感觉他情绪激动,我有些慌张的想趋步上前,却被他一声喝斥给怔在了原地。
  
  “你不要过来——”
  
  胸口一痛,我又走了一步。
  
  “荷生……”
  
  “站住,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荷生,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你这样,我心里很不舒服,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一次。”
  
  “不要……不要……我不想再被你欺骗了……再也不想被你欺骗你——再也不想了——”
  
  “没有……没有荷生……你误会了……我没有欺骗你……真的没有……”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那永远都说不尽的谎言——够了,够了,是我傻,是我傻的去相信你所说的一切……是我傻的以为喜欢你就该宠着你,就该对你所说的一切言听计从,是我傻的以为只要一切都迁就你,你总有一天会感受到我对你的点点滴滴,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一辈子——是我傻的以为自己真的在你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是我傻的以为自己终有一天可以代替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是我傻的将自己的一颗心全都丢在了你身上——是我傻的——是我傻的——”
  “……荷生……荷生……”
  
  喉咙处似被什么给哽住了,连接下来我想说的话都无法顺利说出口,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希望他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留下来,留下来听我解释,留下来弥补我的过失。
  
  “哈哈……哈哈……是我傻啊……傻啊……傻啊……傻的竟然会喜欢上你——傻的竟然会喜欢上一个骗子——一个骗子,一个从头到尾都在骗着自己的骗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噗”的一声,咳嗽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看着附近那一片暗绿的草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异红,我顿感心跳都快停止的不顾一切往前跑去。
  
  “荷生……荷生……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现在经不起吓的,真的经不起,你没事的?你没事的,对不对?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啊……”
  
  扶住溪边的他,闻言缓缓睁开了眼,只一眼,我便看到那里面的东西,仇恨、鄙夷、痛苦、伤心……
  
  猛的挥开我的手,他站直了身子。
  
  “李清韵,你给我记住:你欠我崔荷生的,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他走了,带着那倾尽一生都绝不放弃的报复,踉跄而去,连并一起离开的还有溪边,看着它同样有些不稳的身子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我握紧的拳头,在收收合合后,终是松了开来。
  
  溪边,想必你也是恨我的,对吗?
  
  “意沉咒”古书有云,若强制冲破,不但会混乱冲破之人意识,还会毁其肉体,重则四肢断裂,轻则元气大伤。
  
  你定是听到了我的呼唤,才会不顾后果的冲破这结界吧,只是,只是……
  
  你一心想要冲破禁锢去解救的那个人,却好似拿着一把刀,当头在你的身上砍了深深的一刀。
  
  溪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的一片苦心,我只能说对不起!
  
  “要不要我将他追回来?”
  
  清凌凌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在我的身后响起。
  
  摇了摇头,我发现人如果伤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就连眼泪都会变得干涸,哭不出来。
  
  “不用了,我已经彻底的伤到了他的心,就算勉强将他找回,他也不会再相信我了,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无论你如何的解释与挽留,甚至是恳求,除了让对方更加的不相信以外,就真的没有其他的用处了,逼他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忧。”
  
  失神的再次看了会他离去的方向,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控制了一下情绪,顺带整理了一下衣裳,我转过了身。
  
  “你怎么会在这?”
  
  收起水银,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受人邀请,前来处理一些为祸之灵。”
  
  顿了一顿,他重新看向我:“师父已经发出江湖通缉,以后——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心下无端的又是一酸,垂了垂目,我尽量不看向他。
  
  “我知道,杀人偿命,我能明白,只是——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救我?不如直接将我一并带了回去,也好复了你师父的命!”
  
  良久,有些飘渺的近乎空灵的声音才在空荡荡的荒野响起道:“我之所以叫他一声师父,并不是因为他传术与我,只因当年郁家欠他杜家一个人情,这么多年来,我之所以呆在‘空洞山’,只是想还其恩情,师徒一说,只是一个叫法。”
  
  “那……如果有一天,杜天成要你偿还恩情的方式是取我性命,你该如何抉择?”
  
  淡淡的月光似将那眸中的一抹流光镀上了一层让人猜不透的光华,一番沉默后,他转过了身去。
  “如果真有那天,我想——我会杀了你。”
 
抱残守缺

  没过多长时间,这“鸳鸯镇”里出现了一间叫“抱残守缺”的酒楼,人们只道这酒楼由古家撑腰,却不知道这酒楼的主人是谁?有人曾问过是否是古家少爷?却被他含笑的否决了过去。
  
  所以一开始来这里的人是抱着打探酒楼主人是谁的好奇心理而来,没想到几番下来,关于酒楼主人是谁这一事件,竟被那天下鲜有的独特菜肴所代替,人们渐渐关心的是今天这间“抱残守缺”的酒楼里将会又推出什么新菜?
  
  拦住其中一个店堂小二,我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裳道:“看见了二蛋了吗?”
  
  “没看见,你去楼上找找吧,他一向喜欢在上面。”说完,便立马去招待一群刚进门的客人,看着他就算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还不忘对着客人笑脸相迎,摸了摸下巴,我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们涨些工资?这工作态度,实在是值得嘉奖啊。
  
  将毛巾往背上一搭,就这样,等下个月,我就给他们每人多涨五百文的工钱。
  
  “二蛋?二蛋?……”
  
  余音无限回荡中,一个黑影当头罩下。
  
  “叫?叫?叫?叫什么叫?不知道本少爷在睡觉吗?”
  
  说完还毫不文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梆”的一声,我给了他一个爆栗。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呢?拜托,二蛋兄弟,我请你来是让你给我干活的,不是将你当大爷一样的供着,你明不明白啊……啊……”
  
  拧着他耳朵的手,终是在他“嗷嗷”的叫痛声中,不忍心的松了开来。
  
  “真不知道当初我看到的那样一个少年,怎么会是你这幅模样?我真是瞎了我的老眼啊,才将你招了进来,你果真是再适合不过二蛋这个称谓,跟你是绝配啊。”
  
  耳朵一释放,他连忙一跃而开,一边揉着发红的耳朵一边嬉皮笑脸道:“哎呀,谁叫我们的李大美人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平生最看不得别人受苦了,好人会有好报,你以后一定会嫁个好相公的……”
  
  “得了,你的这些甜言蜜语还是留着去哄那些你的仰慕者吧,我福浅受不起,还有啊,以后连我的姓都不要叫,叫我‘念荷’,记住了,我先下去干活了,你给我勤快点,小心我扣你的工资,让你每个月白白为我干活,明白不?”
  
  我走了,楼下的客人很多,这二楼是雅座,只有消费在五两以上的客人才可入座,我知道这样有些等级歧视,但,既然做了生意这一行,那么有些东西是在所难免的。
  
  但,我也有我的原则与坚持,在我的眼中,上帝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客人,而是那些辛辛苦苦、为了生活而认真努力的勤劳员工,他们的每一次微笑都是值得令人尊敬的,他们每一声的迎来送往都是值得歌颂的,与其说这是一种职业道德,倒不如说是他们努力生活的一种证明,这种品行源于职业,承于美德。
  
  “好好的名字不叫,叫什么‘念荷’?难听死了……”
  
  丢起一颗花生,他往嘴里送去,扶住栏杆的手,在闻言后,紧了一紧,末了我终是什么都没说的往楼下走去。
  
  花生掉落在地,滚滚的落在了脚边,耳际又响起了他不满的嘀咕声:“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整日看似是在笑,可那笑却永远都进不了眼里,你这样子做,可知叫我们这一群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你,你不好受连带着我们一干人等全都和你一起不好受,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哀声叹气吗?说那样会感染到旁边人的情绪,是一种不好的品性,如今你自己却还不是在做着换汤不换药的事情?你叫我们如何正品行、立人身?”
  
  悬空的脚,被他的这一番呵斥恁是怔在了半空片刻,浅浅一笑,我转过了身:“二蛋……你才多大的屁孩,不要老是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你这样子可真叫人恶心的死啊……”
  
  “你……我不是屁孩,我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成人了,你不要老是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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