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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靡音-第20部分

小说: 靡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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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羊脂般的皮肤,缓缓向下滑动。

殷独贤伸出舌尖,将那些甜腥的血,卷入自己的口中。

那种熟悉的滋味,让他体内燃起了欲*望的大火。

血腥与情*欲,彻底地交杂在了一起。

靡音的衣衫,渐渐褪尽了。

殷独贤的眼中,是柔软的洁白。

他俯下身子,进行品尝。

他享受着靡音的妖魅,享受着她的纯白,享受着她的痛苦,享受着她的鲜血,享受着她的恨意。

殷独贤渴望这种滋味。

她的身体,是他永不厌倦的点心。

每次食用,都会衍生出不同的味道。

殷独贤吸吮着靡音颈脖的伤口。

重重地,毫不留情。

仿佛是要将她全部的血液吸光。

血,在他的唇舌之间回荡,鲜美无比。

靡音感觉到窒息的疼。

她闭着眼,紧紧地咬住下唇。

她多想,拿着一把刀,用力地捅入他的胸口。

拿着刀柄,旋转,搅动,掏出他的心。

可是没有刀。

自从入宫之后,她身边任何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都被没收。

就连簪子的末端,也被磨得钝了。

她无法伤害他一分一毫。

即使心中的恨意,胀满了身体,每一次的鼓胀,都痛得她痉挛。

可是,她永远伤害不了他。

帷帐中,两具身体在翻动着,挣扎与强迫。

似乎永无止境。

帷帐外,袅袅的龙涎香,在空中曼舞。

第二天,靡音睁开眼。

和往常一样,殷独贤已经穿好了衣服。

高贵而威严的龙袍,无比地贴身。

但在靡音眼中,他永远是一只没有着衣的兽。

那印象,深深镌刻于她的心间。

忽然,一个内侍走来,小心翼翼地对殷独贤耳语了几句。

尽管隔着轻纱帷帐,但靡音还是清楚地看见,殷独贤的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挥挥手,让宫人下去。

然后,他慢慢来到床边,掀开帷帐,看着床上的靡音。

藕色的被单下,她的身体,不着片缕。

两条白皙细腻的肌肤,就这么露在空气中,浸上了薄薄的凉,像是美玉。

而她的发,如染上了墨,四处散落着。

偶尔几缕,还垂在了床榻之下,轻轻散在洁白的地毯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殷独贤伸手,将那失落的发捡起。

此刻,靡音也看着他。

窗外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射入,整个房间仿佛潋滟着水光,柔柔地荡漾着人的心。

而殷独贤则逆着光,将所有的表情,情绪都埋藏在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殷独贤道:“今天,你就去仙庆宫吧。”

似乎是被那微微的光刺痛了,靡音眯起了眼:“为什么?”

“因为,”殷独贤凑近她,缓缓说道:“这是朕的命令。”

虽然是背光,但隔得近了,靡音却感觉得到殷独贤身上那股深深隐藏的焦躁。

很淡,却是存在的。

靡音,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而一切,都跟仙庆宫那位美貌妇人有关。

梳洗完毕之后,靡音跟着宫女走向仙庆宫。

一路上,白雪皑皑,枝叶全都凋零,偶尔有一两点新绿绽开,也更衬出旁物的萧条。

周围的景物,宫殿,都是她所熟悉的。

曲曲折折,缓缓绕绕,却因为更换了主人,而显出了陌生。

清波湖中,飘散着无数静谧。

而那些甬道的小石子,在微微的天光下,透着渗人的青色。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仙庆宫中。

里面,梅花盛开,热烈奔放。

只是,即使燃尽了它全部的生命,也无法带给这冰天雪地一丝一毫的暖意。

靡音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昨日自己闯入的房间中,又见到了那熟悉的美貌妇人。

但今天,她却半躺在床上,脸上,带着苍白的病色。

屋子里,非常暖和,站了不久,靡音便出了一层薄汗。

但那妇人,看上去仍然有些瑟瑟的虚弱。

看见她,那妇人微微一笑,绽出清雅的光,顿时让整张脸变得鲜活起来。

“你来了。”妇人声音淡淡的,异常柔和,她伸出手,在空中微微一招,道:“来,到我身边坐着。”

靡音慢慢地走过去。

宫女忙端来梨花木软凳,让她在妇人旁边坐下。

空气里,拂动着浓浓的药香,肃穆,不详。

那妇人轻轻地将眼神落在靡音脸上,轻声道:“你叫靡音,是吗?”

靡音点头。

妇人嘴角微微勾起:“我叫毓兰。”

靡音仍旧点头,不发一言。

毓兰的眼神,在她颈脖的伤口与红肿的脸颊上停留片刻,缓声道:“你似乎在宫中过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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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漠陌。其实,远修要不了下一篇就会出现滴,嘿嘿嘿……

毓兰究竟是谁,大家晚上就可以知道了。

晚上还有一更,8时左右……

母亲

靡音垂下眼,双目幽凉。

房间忽然寂静下来,香炉中焚的百合香,寂灭,弥漫。

“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陪我吗?”隔了半晌,毓兰忽然问道。

靡音抬头,看向她清丽略见消瘦的面颊,道:“为什么?”

“因为,”毓兰的眼中,是苍凉与郁结:“我和你,是一样的。”

靡音抬头,良久,终于问道:“殷独贤,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

毓兰淡淡一笑,那笑容如涟漪一般,轻飘飘的没有痕迹:“因为,我给他的生命带来了无限的屈辱。”

“屈辱?”靡音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声线有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尖利:“这,不是殷独贤最常赐予别人的礼物吗?”

毓兰看着靡音的脸,轻声道:“你好像,很恨他。”

“我恨不得,杀了他。”靡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每个字,都浸染着浓浓恨意。

闻言,毓兰闭上那双影沉沉的眼睛,须臾,她道:“殷独贤,是我的亲生儿子。”

靡音的手指,像染着冰雪的手指,颤抖了下。

“是的。”毓兰长长叹口气,重复道:“他是我的儿子。”

靡音竭力握住自己的手,缓声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毓兰睁开眼,慢慢地,缓缓地,眼睑逐渐张开,一种夺目的艳光,从里面流溢而出,照亮了她的脸。

整个房间,似乎又出现了一种靡乱妖艳的脂粉气息。

她说:“我是一名妓*女。”

百合香,还在铜炉中慢慢焚烧着。

靡音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身上,混合了幽兰与桃花的气息,高贵中带着妖艳。

“我是玉丹楼的毓兰,年轻时也凭借着一张皮囊出过一段风头。”毓兰将柔若无骨的双手放在腹部,安静地回忆着:“但一个妓*女的风光,又能维持多久呢?当渐渐走下坡路时,我忽然怀孕了,当然,一双玉臂万人枕,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并不知晓。当时,我是空虚的,所以我想,干脆就把这孩子给生下来吧。”

“于是,我这么做了,是个儿子,我很欣慰,因为他不用重复和我一样的路子,我给他取名为独贤,同我姓。”

“独贤在妓院中长大,我不允许他出院子,因为我知道外面的人,将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

“但小孩子总是好奇的,有一天,他趁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直到晚上,他才回来,满身污秽,鼻青脸肿。”

“后来我才知道,别的小孩骂他是妓女的儿子,说他是婊子养的,于是,他就和那群孩子打了起来。”

“从此,他就沉默了下来,整天待在院子中,看书,或者是练剑。”

“随着他年龄的增大,他开始厌恶我每天做的事情,每看见一个男人进我的院子,他便会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看着那人。”

“在他十四岁时,无意间,他看见了我和一名客人交*合的场面。当时,他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转身离开。”

“我永远记得那时他的眼神,冷得刺骨。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获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但当我再次看见他时,他已经成为了盛容的皇帝。”

“他将玉丹楼的人全杀了,还有接近过我的客人,通通杀了,一个也没有留下。最后,将我囚禁在了这里。”

微微的天光从窗棂射入,在地板上勾勒出雕花的图案。

拉长的,变形的,模糊的。

毓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红了。

靡音忙上前去,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

她的手,抚摸着毓兰的背脊,近距离地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消瘦。

单薄得像是随时都能离去。

不知为何,靡音打了个寒噤。

喝了口茶后,毓兰慢慢止住了咳嗽。

但身体却瞬间虚弱了许多。

她坐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轻声道:“谢谢你。”

靡音摇摇头,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的身体是吗?”毓兰自然不是媸颜陋质,她坦白道:“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靡音微微垂下头。

死亡。

她最憎恨的死亡,又要降临了。

“我在想,”毓兰看着前方,像是看着一些未来:“我死了,世界上,还有谁会爱独贤呢?”

靡音看着那霜色的床单,上面的牡丹,花瓣张扬着。

她从心中哼出了一声:“我想,他根本就不需要爱吧。”

毓兰并没有什么不快,她的声音很柔,像是在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说话:“不,越是孤独的人,越是渴望爱。”

靡音的手指,慢慢地握在了一起,指尖的冰白,像是暂时消失了。

“我是他的母亲,我理解他。”毓兰的声音像小溪一般,缓缓流淌着:“他想要我的爱,但同时,却又厌恶我的身份,憎恨我的身体,曾经被那么多男人占有过。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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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兰的身份揭晓了,很多娃娃都猜对了,他就是殷独贤的母亲……

激怒

“他已经得到太多了。”靡音冷冷地笑,笑容和树枝上垂挂的积雪一样冰冷:“得不到爱,也是理所当然。”

“但那将是世间最大的痛苦。”毓兰的声音像是块柔纱罩在靡音的心上:“没有人爱,或者是没有人去爱,是痛苦的。”

靡音将这句话放在嘴中,反复地咀嚼着。

但毓兰接着说道:“但是独贤,至少现在,他有了人去爱。”

靡音一怔,询问般地看向毓兰,却正好对上她那轻柔的,颇含深意的眼光。

瞬间,心上的那层纱,倏然揭去,带去了一些皮肉,痛得仓促,惊得惶然。

“你是说,他爱上了我?”靡音忽然笑了,笑声很大,震得人皮肤发紧,笑到最后,她开始喘气:“如果他爱我,那该有多好。”

“这好像并不是你的真心话。”毓兰安静地看着她,眉目中是阅尽沧桑的平静。

“不,是的,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靡音的笑容没有散去,像是要永远刻在脸上:“如果他爱上我,那么我就可以尽情做伤害他的事情了,不是吗?”

“独贤对你的感情,至少是特别的。”毓兰的皮肤,又恢复了苍白,白得甚至能看见皮肉下的血管,幽幽的蓝色:“靡音,独贤不懂得爱,他不了解爱的方式,没有人教会他去爱人。而最终,当他明白时,恐怕已经失去了太多。”

靡音沉下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你姐姐的事情,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毓兰的手,不自觉地有了阵抖动:“我知道,这于事无补……靡音,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

这句话,化作一股暖暖的气流,在这么冷的空气中,直直地向着靡音的脸颊扑来,瞬间融化了她的眼睛。

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淌,滴落在地毯上,毫无声息地消失。

“放下仇恨吧,靡音,仇恨是一把剑,没有剑柄的剑,当你拿起它时,自己的手,也开始流血,你握得越久,生命就越苍白,直至消失。”毓兰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靡音,真的,放下吧。”

说完,她慢慢地睡去了。

靡音的眼神,安静地落在毓兰的面颊上。

确实,从那张脸上,可以找到殷独贤的影子。

但,却是多么诡异的母子关系。

屋子里,是闷闷的暖,靡音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的梅花,传来阵阵冷香。

那么艳的花,却徒自有着这么冷冽的气息。

无论开得多么热烈。

石子路上,是薄雪融化后的水,湿滑,不洁。

好几次,靡音都险些跌倒。

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她披风上的绒毛柔弱地倒向一边。

天空,晦暗不明,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靡音一步步地,走回了双灵宫。

她的脑子,也被这些雪所压制住,冰凉,混沌。

似乎,有什么想法,正在萌芽。

她不清楚。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她来到了自己的寝室,慢悠悠地坐在了铜镜前。

那双眼睛,虽看着那昏黄的镜面,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被一个想法所蒙蔽。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一阵冰凉让她回过神来。

靡音将精力集中,看见了镜中的殷独贤。

他的手,凉滑的手,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游走。

靡音安静地看着他,但眼中,却多出了些别的东西。

“你为什么在这里?”靡音问。

殷独贤的手,没有停留,继续游走在她的皮肤之上:“你好像忘记了,这是我的宫殿,你是我的东西,所以这个问题,我还需要回答吗?”

“是的,不需要。”靡音通过镜子,与他的眼神对视:“那么,你需要我回答些什么吗?”

“你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殷独贤的指尖,都染着冰雪,那么骄傲与自信。

靡音看着铜镜,镜子中的自己,嘴角绽放了一朵深沉的花:“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母亲都谈论了些什么?”

殷独贤的手,在她脸颊上停留住了。

他说:“靡音,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靡音嘴角的那朵花,在继续变为黑色,散发着稚嫩的罪恶的光华:“我知道了你的身世。”

殷独贤的手,开始慢慢地陷入靡音的皮肉中。

他说:“靡音,不要惹我生气。”

靡音的语速忽然加快,而她的声音,也开始拔高:“是的,你想改变你的出生,你杀了所有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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