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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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自己也不比我好多少!”轩雨低声道,语气里竟也含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这个山洞出乎意料的整洁,还堆着一些干草,猜想是一些上山的猎人在此小住过。我扶了轩雨坐下,从洞外接了些雨水,帮他把伤口清洁了一下,又按照他的指示从药篓找了几种草药敷在伤口上。
“怎么还在流血啊?”我明明已经把草药敷上去了,可血仍然止不住的往外流。
“过一会儿就好了!草药捣碎后效果会比较好,可是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捣草药!”轩雨说。
我闻言忙将他脚上的草药拿了下来,又去药篓里拿了几味相同的草药,转身向洞口走去。
“你去哪儿?”轩雨在身后问。
“捣草药!”我说,拿着油纸伞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我拿着碎草药走了进来,垂头给他抹上。果然,血立时就止了下来。
“你拿什么捣的?”轩雨好奇的问,“怎么好象还是温热的!”
我闻言,脸立时火烧般炽热起来,那热度一直延续到耳根处,嚅嗫道:“就那么捣的呗!”
忽略他疑惑的眼神,我抬头凶巴巴的望着他,厉声道:“下次别再这么自作主张!”
轩雨一愣,莫名的望着我。
“谁让我你把推开了?”我质问他。
“我……”他为难的开口。
“我什么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受伤的话,我要照顾你!还要负责弄你下山,我可是很为难的。你说,我一个小女人,该怎么把你弄下山吧?还是把你放在这里,让那些狮子豹子的把你吃掉?”我咬牙道。
“那时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是想到,要是被捕兽夹夹住,会很疼,就把你推开了!”轩雨低声道。
我眼圈一红,重重的一拳擂在他胸前,“你猪啊!”
老天像是成心和我们作对似的,我们刚在洞里歇下脚,雨就停了。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夹杂了山林中特有的青草的味道。我在外面收集到部分雨水,拿进来让轩雨简单梳洗了一下,自己也拿了套衣物到外面林中换下了,这才又进到洞里。回到洞里,瞧见轩雨仍是一身泥泞,不禁皱眉。
“你一身湿衣,怎么不换下来?”我问。
他脸一红,“我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干了!”
我闻言看向他的脚!虽说血是止住了,但要换衣服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换古人那种似裙非裙,似裤非裤的衣物更是难上加难。当下,便走上前去。
“不行!都秋天了,一身湿衣非得捂出病来不可!”我说着,便趴在他面前帮他解扣子。
“啪!”是我的手被他拍打到声音,我抬头愣愣的看他,只见他支楞着一条腿向后挪去,边挪边惊慌道:“真的不用换了,一会儿就干了!
我抬眼看他,只见他满脸通红,跟烤熟的大虾似的。我再摸摸自己的脸,温度也是烫的可以煎蛋。两人僵持了半晌,我终于还是向他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严肃道:“一定要换!”
他“啊”了一声,脸红的更加厉害!
我不动声色的绕到他身后,深吸一口气,手起刀落,他就那么软叭叭的倒了下去。
呼!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三下五除二扒下他的衣物,帮他简单擦了下泥泞,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等到我再把脏衣服洗净晾上,天就暗下来了。这发觉肚子有些饿,便翻了些干粮出来垫肚子。回头看他,还昏昏的睡着,便也没吵醒他。
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第 5 章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翻个身,眯眼朝轩雨望过去,他早起了,独自坐在一旁拿了二块略平石头细细的磨药草。我走到洞口,透过浓密的树叶儿向天空,天碧蓝碧蓝的,看来又是一个好晴天。
“准备一下,我们今天下山。”轩雨抬起头,说。
“嗯?”我诧异的转过头,“你的脚现在能走了吗?”
“好像还不行!可是,店里有一味叫山矾根的药材快断货,我们得尽快下山。”轩雨说。
我挑眉,“怎么会出现断货的情况?不是有专门掘草药为生的农户吗?你们不是可以向他们收购吗?”
“很多时候,我们很难买到草药,尤其是一些比较稀有的草药!因为同仁堂的人总是以比我们稍高的价格抢走草药,所以我们经常需要自己上山采草药。”轩雨边捣着药,边淡淡的说。
“同仁堂!”我低喃,不正是上次着人来闹事的医馆吗?遂问道:“虽说同行皆仇家,不过他们总是这样不择手段的挤兑你们,你们就一直这样忍下去?”
“同仁堂王掌柜,是当今副相王大人的内侄,又有几个人惹得起!”轩雨道。
“王大人?可是参政知事王钦若王大人?”我讶异道。
轩雨闻言猛抬了头,半欣喜半诧异道:“你居然记得王大人?”
我这才想起,先前和他说过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话,忙道:“呃!不是,我只是听小云提起过。”
轩雨“哦”了一声,续道:“那同仁堂有王大人撑腰,在京城无法无天,打压其它医馆,肆意抬高药价!民众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王饮若,史书上提过此人阴险狡诈、投机取巧,一味迎合帝意。在澶洲之战时,他是主和派,极力怂恿真宗南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如此看来,这王相和王掌柜,倒真是蛇鼠一窝。
“那你打算怎么下山?”我问。
“我想,我应该还可以走,只是会走的慢一些。”轩雨说着,自己将捣碎的药草往伤口上抹。我走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药草,轻轻帮他涂抹在伤口处,完了撕了块布给他包扎起来。
下山的路并不太长,我扶着轩雨走了半天功夫,眼见着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至正中,我们走了大约才不到三里路。初秋的天气本是十分凉爽,我们却仍是走出了一身汗。
“轩雨!这样走下去,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会下山?”我苦笑着望向同样气喘吁吁的轩雨,问道。
轩雨转过头,只见细小的汗珠贴在他脸上,互相滚动推挤着往下落,几缕发丝贴于面颊,已被汗水浸得湿透。闻言,他笑了起来,眼角弯弯,“估计得到明天晚上了!”
我松开扶着轩雨的手,伏下身,头也未回,道:“我背你!”
后面半天没动静,我转地头,见他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我。
“愣着干嘛?上来啊!”我说。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只是,走的慢一点而己。”轩雨边说着往后退去,神色有些惊惶,竟像是我要占他便宜一般,让人瞧了不免生气。
我便紧跟着他往后退二步,猛的反拉起他的二只手,胳膊用力,他只惊叫一声,便被我背了起来。
“你别乱来!快放我下来!”他急道。
“别乱动!否则,我的体力会损耗的比较严重!”我严肃道。
“可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走到镇上。而且,我很重,你怎么背得动!”轩雨还在试图说服我。
“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受伤的男人,这有什么问题吗?再者,我自小学武,身体比常人强健些,不会觉得吃力的!”我沉声道,脚下飞快的迈步前进。轩雨又说些男女授受不轻之类的话,我只冷冷哼一声并不答腔。他说了许久都不见我应声,只得闭了口,默默的任由我背着,一路向山下飞奔而去。
行了四五里路,我便有些挥汗如雨。虽说早年习武,使得我体能确异于常人,但轩雨的身材高挑,虽略显瘦弱,却怎么也有一百四五十斤的体重。再加上……
“轩雨!”我略回过头,叫他。
“你让我自己下来走吧!我的脚已经好多了!”他见我终于开口,似是松了一口气,忙说道。
“我不累!我就是问问,你口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你能不能拿出来?硌的我背很难受!”我说。
我话刚说完,只觉得他突然用力向后挣去,我一个没注意,他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声闷响。我忙跑过去,见地上铺着厚厚的树叶,倒没把他摔得怎么样,不由得怒道:“你干什么?活的不耐烦,也别挑这种死法儿!”
他目光有些躲闪,低声道:“我腿有些麻,想自己下来走走!”
“不行!你脚伤根本没好,照那个速度,我们根本无法在天黑前赶到山下去。”我说。
“不会的!我现在好多了!”
他说着,自己就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且不管我说什么,任凭我又是哀求又是生气,他竟是死活不肯让我背了。我拗不过他,只好搀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好在他的速度比先前时快了许多,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山下了。拦了一辆路过的马车,给了些碎银,请他们把我带进城里。
回到济世堂后,轩雨一连几天,见我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避之惟恐不及。
一日,小云在后院找到正在晒太阳发呆的我,问:“舞,你和我哥吵架了?”
自打我换了男装,小云便改口叫我舞,以免被人识了身份。
我一愣,“呃?”
“我看哥这几天都不怎么敢抬头看你,每次见了你,就马上脸红脖子粗的调头就走。我就在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我说。心中暗道:原来大家都发现了他的不正常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哪!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那天上山采药的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他在生气我不顾他的意愿背他下山?应该不至于吧!受累的人是我,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小云还是疑惑的瞅着我,我见状忙打个哈哈,道:“可能是他脚伤,心情不怎么好吧!我们没吵架,绝对没吵架!我向你保证!”
小云这才将信将疑的走了,想来是去找轩雨对质去了!
我松一口气,重新坐到院中发呆!回想轩雨这几日的态度,还真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他了!罢了罢了!就随他去吧!
第 6 章
闲来无事的日子,除了在院子里看看书、发发呆,就是在街上闲逛。刺绣和医术,我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的。想当初,我和小悠是最不爱逛街的,不曾想到了古代,反倒有了这个兴致,原因无它,实在是闲的。只是,别人逛街,意在逛,我却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街上的商铺、行人反倒不曾入眼。
这一日,不知不觉间,就逛到景阳门大街。我顺着记忆中的道路一直向前走,直到看到那面迎风飘扬的酒旗,在风中呜呜作响。我呆呆的仰头看着它,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真的可以回到现代,我愿意回去吗?回到那里,我也只是一个灵魂而己,和师父、小悠、白翎、飞雪他们再无瓜葛。我真的要回去!真的想回去吗?我这样问着自己,似是被一股力量牵引般,缓缓踱进那酒家。
“客官,里面请~”门口的小厮笑着迎上来招呼,“楼上有雅座”。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我略有些失神,跟着小厮上到二楼,见临窗的小桌各配二张竹椅,宽大舒适。我的心跳得更加激烈起来,竟然,连酒楼里的摆设都一模一样。
“客官,要些什么?”小厮捧上竹简菜单,问。
我将竹简打开来,略有些失望,这上面的字迹和酒旗上的字迹并非一人。
“这里有茶吗?”我下意识的问。
“客官,小店没有茶,只有酒。”小厮回道。
“那,给我一碗竹叶青。”我说。
“本店的酒是以坛为单位卖的。”小厮为难道。
“啪”的一声,手中的竹简落在了桌上。
“客官,你怎么了?”小厮担忧的问道。
我左手轻抚上额头,摇头低声道:“那就一坛吧!”
为什么,心口会有微微的闷,还有一道抽丝般的痛!记得在开封时,我独自喝了一碗酒,然后听到临桌谈论起邪灵道人,继而去青风镇找邪灵道人,害得云惨死!在这里,会遇到什么呢!我紧紧抓住酒盅,一仰首,一股辛辣自喉间滑下,直冲胃腹。
“咳咳……”这酒竟比那时喝的还烈,呛得我忍不住扶桌轻咳起来,眼中似有了氲氤水气。
待抬起头时,只觉一道目光似乎射向我这边,我下意识的抬头去迎上那抹目光。那人正坐在我对面的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一头显眼的棕红色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眼睛很亮却也很深,总教人看不真切,嘴唇略薄,唇角微微弯起。此时的他,左臂懒懒的搭在窗沿,右手端着酒盅微微转动,一副懒散闲怡的神态。
如此俊美飘逸的公子,倒是第一次见,我不禁多看了二眼。待回过神来,却发现他也正打量着我,唇角依然噙着那一抹笑,仿佛在问我你看够了没有!那抹张狂的神色让我顿生了几分反感,我淡淡的转过脸去,端起酒盅浅喝几口,再没看他一眼。
“公子,要不要听个曲儿?”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委婉的声音。我转过头去,只见一身着淡绿衣衫的女子怀抱琵琶站在我身旁行礼,见我抬头瞧她,略垂下头去,细细看去,倒颇有几分姿色。
“不用了!”我说。
“叨扰公子了!”那姑娘说着行个礼,抱着琵琶向我前方的酒桌走去。
“过来,本公子想听个曲儿!”一道轻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那姑娘闻言愣了愣,便回过身向我身后走去。我夹起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细细的嚼着,这里的花生做的香脆微甜,味道很是不错。
“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那姑娘问。
那道轻佻声音,嘻嘻笑道:“小娘子长的这么美,公子我喜欢的很!你唱什么曲儿,我都爱听!”
那声音滑腻不己,听入耳中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听那姑娘平静的答道:“那平菊便为公子奏一曲梅花引》吧!”言毕,一阵低沉舒缓的乐声传来,不时曲调由缓至急,眼前仿佛有数万株梅正不畏寒冷、迎风摇曳……
“别弹了,过来陪公子喝一杯吧!”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伴着那姑娘的一声低呼,琵琶音便中断了下去。
“公子请别这样!公子……”那姑娘急道,听声音都快哭了出来。
我不禁有些懊恼他破坏了那么好的曲儿,却仍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这汴梁城乃北宋首都,只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