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入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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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上天根本不待见她呢。
如今可好了,他们也瞧见了,瞧见了自己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寄白已然能够想见他们知道这所谓有问题的女人是自己后那震惊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嫌恶的表情,很伤人罢。
“她……?”花绝迟疑道,试探着,“老人家?您没事吧。”寄白闻言更是一僵,心中不可抑的升起一股悲哀,多可笑,花绝竟然喊她……老人家。
“她的身影,好熟悉。”花绝喃喃道,身子已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两步。
“你干什么?”东方易一把扯住了他,疾声道,“这样很危险!”
花绝愣在了当场,“她看起来好像很悲伤。”
寄白闭上了眼,因为有人正靠近她,是东方易。“那就让我看看她有什么把戏吧;一个老人家可不会有这样的身形。”他声音恢复了冷漠中带着三分戏谑,带着淡淡的冷酷。
她忽然笑了,低低的笑了开来,双手撑在地上,顿了一会缓缓转过头来。“想看是吗?不如我自来罢。”这是她的声音吗?怎么这么粗哑,真是难听。
花绝双手握拳,“你是谁?”
寄白才转过头来,还没让人瞧见容颜,就忽然面前多出一人将她猛地拥入怀中,熟悉的清香不约而至。
寄白忽然浑身发颤,眼泪就下来了,头也往他怀里埋的更低了些。
“师父。”花绝脱口喊出声来,眼中震惊之色立显。
东方易也是吃了一惊,方才他才站在那公子入画就忽然出现赶在他前头把那女人给护在怀里了。这样悄无声息的动作,他竟然半点也发现不了。
“非辞!”东方易瞪大了眼睛。
公子入画抱着寄白,有些紧。“你在发抖吗?”寄白轻轻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想,他笑了。
“是。”他回她。
公子入画将寄白从地上抱起,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再面对沉默的花绝和东方易时公子入画的神色已是正常十分,“抱歉。”他轻轻道,“她无法见生人。”
东方易看着公子入画怀中的寄白,神色难琢,“她是谁?”
“或许日后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公子入画轻轻摇头。
花绝并不说话,看着师父怀中女子裸露在外的双足,虽沾染了泥尘也仍莹白如玉,明显的告诉他她并非老妇。
公子入画不动声色的将花绝的视线挡住,“她如今衣衫不整,未免不雅,我先带她回去,你们自便。”
“她的头发为什么白了?”东方易忍了忍仍旧没忍住,冲口道。分明是少女却有一头夹着白发的青丝。
公子入画并不答他,只淡道,“应我不把今日之事外道,可好?”
东方易深深的看他,“你的要求我从来没有拒绝过。”
花绝有些愣似的,仍是着魔的盯着公子入画怀中的人,半晌他才道,“师父,她……”
公子入画看着他,“绝儿同样这般应我可好?”
花绝上前了两步,仍是执着的看着他怀里的人,“师父你告诉她是……”
东方易皱着眉,“花公子,你失态了。”却也同样不解的看着公子入画,这女子是谁?为什么会让花绝也失神至斯。
“对不起。”花绝低了头,袖中的手紧握。
公子入画有些淡漠的略点了点头,便抱着寄白离开了那片树林。
“花公子?”东方易的声音有两分担心,“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服药时间到了?”
“没,没事。我很好。”花绝回答的声音很是苍白。
“你为何一直盯着那女子?”
“她,像一个人。”花绝的声音有几分飘渺。
“谁?”
公子入画已渐行渐远,花绝的话寄白听不清楚,也不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但那都不重要。
“你为何要跑?”公子入画淡淡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略顿了顿,“因为发色?”
寄白闭着双眸,低低的应了声。
公子入画又是一顿,“我并未瞧见你的头发。”
寄白愣了,抬头看他,“你分明瞧见了,不然为何当时顿住?”
面前就是东厢了,公子入画抱着她回了他的房内,将她轻放在床上后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当时里间光极暗,我哪里瞧得清你的头发的颜色。”
“至于为何顿住,”公子入画伸手将她的衣襟拉好,“因为这个。”
寄白脸刷的就红了。
公子入画微微一笑,身子向前微倾。
寄白慌忙的抵着他的胸膛,慌乱的道,“师父,我还没准备好……”
然后,她就看着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扩大,最终不可抑的笑出了声,瞬间阴霾尽消,绚丽夺目,光华了一室。
寄白由羞及恼,“师父!”
“小脑袋里是装了什么?嗯?”公子入画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流玉瓷瓶。正是寄白身后小格子上的东西。
他将她伤痕累累的手指抬起,“画师的手就该好好护着,你却让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了。”说着他揭开了瓷瓶上的塑封,倒出了里头的药粉,轻轻涂在她的伤处,微凉有些刺激,她手缩了一下。
“我知道错了。”寄白轻声道。
“我一直都在。”公子入画仍细心的给她的五指上药,淡淡道,“日后不要总想一个人解决所有。”
寄白看着他,他面上仍是浅淡的神色,长长的睫毛在面上投下淡淡的黑影。“师父长的真好看。”
公子入画手顿了下,“夸赞我的容貌并不能让我多高兴些。”
“可我能多高兴些诶,”寄白有些调皮似的道,“师父貌美如画,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公子入画将她涂好伤药的手放在被上,静静的同她对视,手扶住了她的小脑袋,“不要妄图顾左右而言其他,告诉我,为何会这样?”
寄白一僵,果然还是要来的躲不过吗?她看着公子入画的眼睛,知道拖不过他,索性放弃了。半晌,她才问道,“师父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药叫望江南吗?”
却也不等公子入画回答她又自顾自的答道,“望江南其实很普通,是治疗疮冻的一种药材而已,一般药铺都会有的,所以得到它很容易。但却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望江南也是一种毒,只是它的毒性需要药引,那就是龙胆草,这毒就叫鸟不宿。龙胆草同样普通,且从来没人知道这两味药是能搭配着一起用的,也从未有人用过。”
“以前娘亲就教我许多药理上的东西,这两味药也恰好是我记忆最深的药草。这两味药合成的毒毒性并不烈,但能让身体变得不敏感,抗毒。我一直怕死,所以就有调试鸟不宿,每日浅量服用,为的就是日后不会着了别人下毒的道。”
“但鸟不宿娘亲也只在书上念过,从未试过,我便是第一个。初时的确痛苦,过后我却也能忍受了,加上身子一直没出现什么大问题,我也就放了心。但我不知道鸟不宿反噬却也厉害,黑发渐渐掉了色。”
寄白讲的很平静,眼睛却一直不看公子入画。
她没有说的是,她看过书,这白发如今只是一缕一缕,最终会是满头华发,鸟不宿会吸食她身上的所有颜色,直到最后一次反噬。
“我从来不照镜子,因为这样的我连自己都会厌弃。”寄白抬首对他虚弱的笑了一下。
公子入画垂眸,手亦抽开了。
第33章 沐浴二三
她微微一笑,微嘲。“没关系的,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更何况师父你。”她努力忽略自己心中受伤的感觉,仍道。
半晌,公子入画看着她,忽的伸手捂住了她的眼。寄白一愣,师父怎么最近老喜(。。…提供下载)欢捂她眼睛?却还不及将疑问问出口,唇瓣便被轻轻压上,口鼻之间瞬间盈满了他的清香。
寄白伸手抱住他的腰,略略仰头将自己更贴近他,他的温暖透过布料传入她的体内,奇异的让她安心了。
他的舌尖递来什么东西,寄白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迫吞下了那带甜的糖似的东西,她抬头看着公子入画,面带疑惑。
公子入画浅笑,并不说什么,只吻了吻她的唇,“一颗糖而已。”
寄白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糖哄的。”
他轻轻的用指尖在她粉嫩的双颊上摩挲,“你要这么好哄就好了。”
寄白双颊微红,正欲再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嚣,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交织在一处,嘈杂而烦人。
公子入画手一顿,将她置入床榻间道,“你睡一觉罢,我出去一会。”
寄白也感觉到了一阵困倦忽然袭上眼皮,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睡去了。
公子入画将她被角捋好便往门外走去。
待寄白再醒来时,已经是申时了,门依旧是闭着的,房间内光线极弱,昏暗暗的,她从被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唔,好舒服。”
寄白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觉得自己身子轻盈了不少,仿佛压抑许久的郁气从四肢百骸流向了外处,极为舒服。
她抬掌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略红,透着健康的粉色。
她心知定然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便掀被下了床,寻了鞋穿上,往门外走去。
门才开了一道缝,她就听到了门外的声响,是女人的声音,寄白没再将门打开,只贴着门缝听着,是凤诗的声音。
“我已经在这里讲了半天了,非辞你别过分了。”凤诗的声音听起来不无恼怒。
公子入画隔了半晌才道,“凤诗你未免关心过了。”
“我关心过了?非辞你不要忘了,你是要娶亲的人,你要娶的那人是我妹妹!”凤诗已经有些哽咽了。
“何必如此,你我心知肚明,你的心思。凤姬我自有交代。”公子入画声音漠漠。
寄白头又凑了出了两分,想去瞧瞧什么情况。
凤诗声音提高了两分,“那又如何?不娶凤姬,幕家是要同凤家决裂了?幕家长老会答应吗?皇帝答应你自由嫁娶又如何?你可以不管家族了吗?就为了那个臭丫头?那个丫头有什么好,我哪里不比她强?”她开始哭,梨花带雨。
寄白头往里缩了两寸,凤诗的尖叫太歇斯底里。
公子入画沉默,良久才又道,“凤诗,你失态了。”
寄白终于大致能看到厅内的情况了,凤诗坐在地上,一直拿着香帕拭泪,雪色的云纱对襟衣衫滑落在肩头,露出了雪白的香肩,真真是我见尤怜。
拜托,这个样子让别人瞧见了,也太容易误会了罢,寄白心中暗自腹诽。师父是坐哪儿了?怎么没瞧见。寄白努力的往外挪了挪。
瞧见了,公子入画端坐在椅子上,眼睛虽是瞧着凤诗的,却没有半分情绪,仿佛他面前坐在地上的不是一个惹人怜惜的美人儿而是一根木头。
这个样子怎么收场?寄白脖子都伸酸了。厅里的两人还没什么其他动作。
“公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了。”端砚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急急忙忙的。
“端砚你慌什么?非辞在里头吗?怎么半点声音也没有?”东方易的声音尾随其后。
然后寄白就看着凤诗吃了一惊,忙把衣服拉好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迅雷之势迅速将自己(。kanshuba。org)看书吧好去椅子上坐好了。
“放着就好。”公子入画点头示意端砚将东西放在桌上,转而对着凤诗道,“凤姑娘若是没什么事不妨先走罢。”温和而疏离。
东方易也是一脸冷漠的看着眼红红的凤诗,心中却无怜惜之意,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
公子入画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之前送花绝回花家的时候,他表现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回去就开始咳嗽,大夫说他是郁气内结了,要他卧床休息两日。花夫人就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没办法只好找个藉口跑回来了。”
郁气内结……公子入画垂了眼眸。
“非辞你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是不会走的,你要考虑清楚,到底孰轻孰重!”凤诗几乎咬碎了银牙。
“考虑?”东方易自以为了解的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凤姑娘你果然还是不够了解非辞,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一旦认定就是死磕的主,他要是决定好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的,你还不如少花费心思。”
凤诗握紧了粉拳,面上仍强作优雅,“我相信你会作出最正确的决定。”说着她便款款起身,对着公子入画微微施礼后缓步走了。
“她在说什么?别打哑谜吧。”东方易问道,便伸手去解桌上的布包,“里头是什么?”
公子入画将他手压在布包上,“你不会感兴趣的。”
“你又知道了?嘿,你不给我看我还偏要看了。”东方易邪笑着一个手肘过去。
公子入画闪身避开,顺带着将东方易的手摔开,将布包捞在了手里。“别闹。”声音里头淡淡的有些别的味道。
东方易也真的停住了,饶有兴趣的看着公子入画,“你在紧张?我更要看了。”
公子入画抬首看了看天色,淡淡瞥了一眼寄白藏身的门后看着东方易道,“一,走出去。二,滚出去。”
东方易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何时变得这么有人的味道,还会赶人了?”
公子入画并不说话,只瞧着他。
东方易连连摆手,“我走,我走还不成嘛,被你这样看着真的是人都吃不消。”他耸肩转身就走。
寄白眼见着公子入画往里间走来,忙站起来想跑回床上,脚却不听使唤,一软直接扑倒在地,门已经开了。
她尴尬的爬回起来,讪讪的笑道,“师父你回来了。”
公子入画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布包放在了桌上,“我已经吩咐端砚烧水了。”
寄白嗅了两下,有浙贝母的味道,她一下明白过来了,“师父要给我调药水?”浙贝母是她为调制染发的药剂时最想要的一味药,但并不好买,至少寻常药铺里头是不会卖的。
“你先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