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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半生乾清宫,半生养心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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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酸痛,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水云来给我送药,我想问她我是怎么回来的,想问他皇上是什么反应,嘴都张开又合上,还是不问吧!
终日缠绵病榻,康熙也未来看过我,更别说其他人了!
突然间想起了我跟九阿哥说了话,他已经知道我会说话的事情了。后又一想,知道便知道吧,若是他告诉我康熙,那么康熙应该已经来过了。可现在还没来,就说明没告诉他。
吃了半碗小米粥,觉得好了很多,看看外面,是个好天气!挣扎着起身,站到窗前,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谁都不跟我多说一句话,我也无法问他们!
“唉…”轻叹口气,转脸看见桌上的字迹,挪过去一看,那晚我写的话竟有人给续上了!
吾,覆伊之唇,祛伊前世流离;吾,揽伊之怀,除伊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跌跌撞撞躺回床上,那字迹分明是康熙的,竟然是他给续上的!可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受,我再也经不起什么的折磨了,心,已经千疮百孔,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晚膳过后,康熙来看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我便知道,他在生气!
“为何饮酒?还喝成那样,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康熙吼着,我无法应答,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事已至此,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你还是放不下他!事到如今,你心里还是想着他!”康熙做在床边咄咄逼人。
我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摇头什么意思?还想骗朕吗?”
伸出手,拉着康熙,展开掌心,写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吗?”康熙好像有些动摇。
继续写道:皇上,回宫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写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累!
“唉…回畅春园吧!朕终是狠不下心对你!”康熙叹口气,我笑了,胤禟若待我这样,该多好!
“就算回,也要等你的身子骨好些!”
我点点头!
一直到九月初,我的病情才有所好转,九月中旬回到畅春园!直到九月将尽,我所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不由得长舒口气,大概后人的历史是有些错误的!
昨日有下了场雨,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啊!从外面回来,刚进偏殿,便听见茶碗摔地的声音,心里一惊,难道事情要在九月的最后一天发生了?
躲到门边偷偷望去,只见四阿哥跪在地上,旁边是摔碎的茶盅,稍后面跪着几位大臣,两边站着一竿子的阿哥、贝子、贝勒。开始打鼓,这是唱的哪出啊?
                  122章:十三被圈
为春憔悴留春住,那禁半霎催归雨。深巷卖樱桃,雨余红更娇。黄昏清泪阁,忍便花飘泊。消得一声莺,东风三月情。(纳兰容若:菩萨蛮)
“朕早已下过严旨,诸阿哥中如有钻营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断不能容!而你可好,不仅命人通过各种渠道散布流言蜚语大肆宣扬太子胤礽的恶劣行迹,还在在满汉官员以及京师与江南士民中制造倒太子的舆论。扬言胤礽的储君之位并不稳固随时可能再次被废黜。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康熙从龙椅上站起,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四阿哥,大声咆哮。
我皱眉,怎么会这样?历史上不应该是十三阿哥被圈禁,太子被废,这跟四阿哥有什么关系?难倒这不是二废太子?
只见四阿哥跪在地上,‘咚咚’磕着响头,“儿臣没有!此事绝非儿臣所言,请皇阿玛明察!”
“明察?朕已经查了几个月了!若非朕亲耳听到,朕也不会相信!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传言你雍亲王多么廉洁公正,不枉私情,还说什么‘当今能继大位者,雍亲王最佳’!朕还没死呢!你到处散播太子之谣言,蛊惑人心,扰乱朝纲,你居心叵测!”康熙脸色铁青,声声句句吼着四阿哥的不是,怒火冲天!
我一咯噔,难倒是因为那天在‘全聚德’听见的事情?难倒真的是四阿哥放出来的话?转又一想,不可能!四阿哥为人谨慎低调,他从不表现出他的夺嫡之心,又怎会大肆宣扬呢?
“皇阿玛,儿臣着实冤枉,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蛊惑民心扰乱朝纲啊!”
四阿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后面的三位大臣也随之磕起,一遍俯首,一边喊道:“皇上,臣等有罪!臣等有罪!”
“鄂伦岱、阿灵阿,你们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皇上,臣知罪!是臣等自己出言不逊,与雍王爷无关,臣等请皇上严惩!”两人一口同声地说着,眼神还闪烁不定地向四阿哥望去。
康熙更是火冒三丈,快步走下台阶,一脚踢在其中一位大臣身上,“是到如今,你们还在帮他说假话,你们可真是忠心呐,你们眼里还有朕吗?”
那位被康熙踢倒在地的大臣,立马起身跪好,俯首泣求:“臣不敢!臣不敢!”
“不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还有什么不敢的!”康熙急步走到四阿哥面前,抬腿就是一脚,四阿哥受不住,向后倒去,康熙立马指着四阿哥的头,怒吼道:“好个阳奉阴违的雍亲王!可真会笼络人心啊!”
“皇阿玛,儿臣素来与鄂伦岱、阿灵阿、揆叙等人甚少来往,又岂会授意他们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请皇阿玛明察!”四阿哥直起身,愤慨激昂。
“素来交往甚少?那你说,他们跟谁交往较多?是太子?是老三?还是老八老九他们?同为上书房大臣,该和谁近,该和谁远?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挑拨离间!”
“皇阿玛,儿臣绝无此意!”
“皇阿玛!”突然,站在一旁的十三阿哥走出,跪在康熙面前。
“十三弟!”四阿哥厉声制止。
十三阿哥看了一眼四阿哥,道:“皇阿玛,反正皇阿玛迟早都会查出,索性儿臣就招了吧!此事,是儿臣暗中指使几位大臣,四哥毫不知情,皇阿玛要罚就罚我吧!”
我忙扶着门框,原来是这样!十三阿哥是为给四阿哥顶罪才被康熙关起来的!环顾周围的人们,八阿哥很是镇定,镇定地让你觉得意外!仿佛是胸有成竹!只有在看到十三阿哥站出来的时候,灵光一闪,便随即消失了!难道,是他?他们的战争,已经如火如荼!
                  123章:求情被罚
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
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纳兰容若:菩萨蛮)
“胤祥,说说,你为何要这么做?”康熙走到十三阿哥面前停住。
“皇阿玛,儿臣以为当今太子确实难当后继之君,太子他性情过分骄纵暴戾,四十七年一废之后,不仅不知收敛,还更加肆意妄为…”
“十三弟!你住口!不要再说了!”四阿哥着急地喝止十三阿哥。
“四哥,我今日一定要说!皇阿玛,有些事情,您比儿臣清楚,可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太子!皇阿玛,这是为何?”
“大胆!竟敢如么跟朕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样皇阿玛吗?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朕比你们清楚,今儿你要是不跟朕说清楚,朕决不饶你!”康熙越说越气,身子直往后退,李德全忙上前扶了一把,又被康熙推开!
“皇阿玛,您真的要让儿臣明言吗?好,我说!儿臣想问,皇阿玛身边的侍女是为何失声?真如皇阿玛所说是落水生病烧坏了嗓子吗?难道不是因为太子?儿臣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皇阿玛心里比谁都清楚…”
‘啪’!康熙伸手甩了十三阿哥一巴掌,暴跳如雷:“你个畜生,你想活活地气死朕吗?”
“皇阿玛息怒,儿臣不敢!”十三阿哥止住,俯身叩头。
“皇阿玛息怒!”后一竿子的阿哥都跪在地上,乞求道。
我被惊呆了,十三阿哥怎么拉上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翻了出来!朝堂之上,怎能让一女子乱了超纲?这不是明摆着气康熙吗?十三阿哥这是怎么了?
“来人呐!把四阿哥胤禛给朕关起来!十三阿哥胤祥圈禁与养蜂夹道,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去探望他们!滚!”
“皇阿玛息怒!”众皇子异口同声,不管此时是不是真心的。
“谁都不许求情,否则一并论处!带下去!”
历史上的一幕终于发生了!四阿哥只是被关,而十三阿哥确实被圈禁,养蜂夹道,那个夏热冬冷的地方!或许他们还不知道十三阿哥将被圈禁多久,可是我知道,是十年!整整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好个十年可以蹉跎?更何况是那不见天日的养蜂夹道!
我忙冲了过去,扑倒在康熙脚下,拉着康熙的衣角,泪汩汩流下,皇上,不要,不要!那是十年啊,十年之后,再出来,他已不是现在的‘拼命十三郎’了!皇上!
康熙皱着眉头,出乎意料地望着我,后向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立刻跑过来想把我搀起。
我扭身,甩开李德全,依旧望着康熙,我知道我不应该在此时出现,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掉十三阿哥,可是我还是要试一试,为了他是我的朋友,我也要试一试!
“来人,把她拉下去!”康熙冷声命令道。
两名侍卫进来,把我架起,我拼命地挣脱掉他们,跪在地上,一个连着一个得磕头!
“曦锦!“十三阿哥着急地喊出声。
“愣着干什么?把她拉下去!”康熙时真的生气了。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皇上,求您饶过十三爷吧!奴婢求您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康熙先是一愣,随后喊道:“朕说过,谁跟为他们求情,一并论处!把她带下去,赐二十鞭笞!”
“皇阿玛!今日之事全是因儿臣而起,要打要罚,儿臣一人承担,她受不了二十鞭笞的!”
我哑然,不是为康熙罚我,而是为出声求情的人!循声望去,此时,没有一人敢为我说话,只有他,胤禛!
“都带下去!二十鞭笞,一下都不能少!谁若在求情,就三十鞭笞!拉下去!”
“皇上!皇上…”
我口口声声喊着,被无情地拉到了殿外!
                  124章:是罚是护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李煜:虞美人)
一鞭打在身上,我向前倒去,真的好疼!经水浸泡过的鞭子抽在身上,像把利刀似的,把皮生生的割开…
我咬着牙,倔强地站起来,迎接着第二鞭的到来!我不恨康熙下令打我,我理解他,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天子说出的话,岂是一个女子能反抗的?
一鞭一鞭落在我身上,每一鞭下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肉向两边分割开来…下唇咬出血来,我不吭不叫,不反抗,不呐喊!在心里默数着,十八、十九、二十…
最后一鞭落下,我扑向地面,终于,结束了…
恍惚中,有人为我上药,清清凉凉的一药膏接触到伤口,便蜇地一疼。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脸埋在枕头里不去去看。
“你早就会说话了对吗?”康熙问着,手上却也未停。
“是!”我瓮声瓮气地回答。
康熙的手僵了一下,“为何要瞒朕?”
“因为不想说话,觉得好累!”
“你在埋怨朕?”
“没有!”
“朕打你是不对,可你不该当众忤逆朕!朕若不打你,让朕怎么在百官面前抬起头来?”
“皇上!奴婢明白,奴婢不怪你!可十三爷是奴婢最好的朋友,奴婢不能…”
“哼!你还替他说话!他今日说的哪叫什么话?他是如何反驳朕的?又是如何气朕的?你跟他是朋友,他还是朕的儿子呢!可朕是皇上!即便他说的是真的,朕也不能由着他!”康熙生气地把药瓶摔在地上,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
“皇上!奴婢斗胆一问,您是否根本没有想过要放了十三爷?”
“是!”
虽然知道答案,可心里还是不好受,“为何?”
“朕说,朕这是在保护他,你相信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康熙,“信!奴婢相信!”
康熙愣住,然后扯起一抹苦笑:“有些事情,朕已经无力阻止了!胤祥,他不适合!”
“奴婢明白了!”
看来九龙夺嫡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康熙依然明了,他已经阻止不了,也无力阻止了!
胤祥,他真的不适合!但,这样关他十年,他又怎么受得了?
同日,太子复废,圈禁于咸安宫内!康熙虽然把十三阿哥圈禁了起来,但十三阿哥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从复立太子到现在,太子的所作所为,康熙又怎会不知?
十一月,以复废太子告太庙,宣示天下。
大概康熙也不会想到,太子将会在咸安宫内度过余生!随着太子被废,姐姐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我没有了阿玛,少了太子妃的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了!没有了尊贵的地位,没有了头衔,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八旗子女!康熙,真的成为了我的全部,我的靠山!
临近年底时,姐姐病了,我去看她,不过短短数月,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姐姐劝我,一切好自为之,虽然瓜尔佳氏还在,但已经不复当年!我听得出姐姐的意思,她在提醒我,不要再去强求一些事情,跟了皇上,或许是我最好的归宿!
皇子虽好,但时局不稳,若选对了人,下对了注,或许会好些。若一步走错,将会万劫不复!与其千辛万苦地挑选皇子,不如直接跟了皇上。不管他们谁是最后的赢家,太妃总是无恙的!
我明白姐姐是好意,因为她不知道四阿哥将会是最后的赢家!仔细想想,姐姐的话很是在理,可是,我真的要这么做吗?为何我那么不甘?
                  125章:二十二子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李煜:浣溪沙)
未隔几日,康熙查出废太子胤礽借太医为姐姐看病之时,用矾水写信与外界联系,尤为盛怒!自此,康熙便十分戒备,凡大臣上疏立储者,或处死,或入狱。
在一片血雨腥风里,迎来了康熙五十二年!
三月,万寿节,宰相张廷玉上奏,邀请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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