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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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一笑,沈碧寒只是挑了挑眉,对凝霜的话不置可否。
“少奶奶?”见沈碧寒不再说话,凝霜一脸疑惑的轻唤着她。
“凝霜啊!”声音清冷的喊了凝霜一声,沈碧寒说话的声音极轻:“你如此说老太太的话,我这当主子的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日后到了外面且要记着隔墙有耳、祸从口出这八个字!”
“少奶奶您莫要生气,奴婢日后不敢了。”见沈碧寒如此说话,凝霜一脸惊惧的样子。
以前在轩园的时候,沈碧寒曾经与凝霜望柳她们说过很多次了,莫要妄议家主,小心祸从口出。但是两年过去了,沈碧寒不在的这两年,她们在轩园内生活的是那般平淡,好像已经将她们心中的芥蒂消弥的差不多了。
“在我跟前儿没事儿,我只是一说,你心中记下便是。”调整了下睡姿,沈碧寒侧过身来一手支脸对凝霜问道:“大少爷可回府了?”
这两日她在忙厨房和浣衣房的事情,每日累得倒头就睡,而聂沧洛在忙白家商号与聂、沈家两家融资的事情,每日卯时刚到他便离府,夜里都会三更而归。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她早睡的呼呼的了,因此沈碧寒觉得她已然好几日都没见到那个男人了。
对沈碧寒摇了摇头,凝霜回道:“还没呢,大少爷让人传话说今儿夜里也是晚归,莫让少奶奶您等了。”
“哦……”神色有些失望的应了声儿,沈碧寒将支着脸的手放下,侧躺在床榻上,盖好厚厚的棉被不再说话。
“那个……”将沈碧寒脸上的失望尽收眼底,凝霜猜疑之间道:“每日大少爷回来的时候,大少奶奶您都睡着呢。大概是心疼您,大少爷从来不曾叫醒过您,而是坐在床头仔细的瞧着您呢!”
“嗯?”眉梢轻挑,沈碧寒问道:“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凝霜的话,沈碧寒心中确实有几分温暖和欣喜之意,不过她却不知凝霜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她的寝室内一般到了夜里,都是不让丫头们伺候的。
依然站在桌边儿上,凝霜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大少爷回来之后,奴婢也是该伺候的。”
沈碧寒的心思何等剔透?看着眼前的凝霜,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将心中的猜测压下,她对凝霜摆了摆手道:“今儿我还不算累,你且骈外面将望柳传进来,我有话问她。”
对于沈碧寒要传望柳过来,凝霜微微有些诧异,但是她依然对沈碧寒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退出了寝室之中。
阔别将近两年再次嫁入聂府之中,聂府中的院子大抵上没变,但是沈碧寒明显感觉到了人际之间的变化。
原本的时候聂惜娇在面对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胆怯,但是现在是她这个庶女在掌管着聂府的财政大权。还有她的母亲孙姨娘,那日在锦临院的时候,她在言行之间谨守规矩,似是早已编排好了那些话一般。
到底是谁让这母女二人脱胎换骨的呢?还有大太太,看她现在的样子好似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难道她不贪财了么?心中载着这个疑问,沈碧寒看着窗棂上贴着的窗花发起怔来。
“奴婢望柳,见过少奶奶。”听凝霜说沈碧寒要见自己,望柳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便赶了过来。站在寝室的门口处,她对沈碧寒恭敬的福身行了一礼。
这可是沈碧寒再回聂府之后,第一次主动说要见她呢。
睁开闭着的双眸,沈碧寒语气淡淡的道:“虚礼就免了吧,你且过来说话!”
“是!”低头应了是,望柳上前几步门口来到床榻前,低头谨守分寸的等着沈碧寒吩咐。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看望柳的样子,倒觉得她比以前稳重不少。
暗暗点了点头,沈碧寒对她道:“过去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在府里过得可好?”
点了点头,望柳依然低头回道:“回少奶奶话儿,过去这些日子,因为奴婢是伺候您的,故大少爷从不曾让人欺侮过,奴婢一切都好。”
说话间望柳又福了福身子。
沈碧寒微微点头,“这些我倒是听凝霜说过了。”
“嗯!”不知沈碧寒到底想问些什么,望柳应了一声,便又不再开口了。
笑吟吟的看了小心翼翼的望柳一眼,沈碧寒低声问道:“你怕我?”
神色一怔,连忙摇头,望柳急道:“奴婢不敢!”
说实在话,望柳过去在轩园中伺候沈碧寒多年,对她的脾性该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这会儿子站在她的床榻前,她却忽然觉得眼前的沈碧寒身上没了以前的平淡无争,却多出了可让我灼灼不安的霸气。
又是淡淡一笑,沈碧寒对望柳道:“你在府里这么多年,世态炎凉也该看得清清楚楚的了。我以前便说过,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当着我的面儿说,但是要谨言慎行。”
“奴婢省的!”望柳点了点头,“日后奴婢在说话的时候定然管好自儿个的嘴巴。”
笑着也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像个坏人似的,沈碧寒道:“眼下我找你其实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你多嘴来着!”
“啊?”望柳一脸愕然。
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沈碧寒道:“过去这两年来,你是否还每日都到丫头房里去?”
收起脸上的惊讶之色,望柳回道:“奴婢每日早、中、晚三膳之时都会在取膳的功夫儿到丫头房去待会儿。”
暗道一声果然,沈碧寒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望柳果然还是以前的望柳啊!”
“……”
抬头睨了沈碧寒一眼,听不出沈碧寒话里的褒贬,望柳只得抿了抿嘴。
“是这样!”依然淡淡的笑着,沈碧寒重新用手肘支着脑袋侧躺着:“你将过去这不到两年功夫儿里府里的一些新鲜事儿讲于我听听。”
“呃……啊!”点了点头,望柳问道:“大少奶奶您想听关于哪位太太的?”
低眉敛目的思量了片刻,沈碧寒开口首先说道:“先说大太太与二二少奶奶吧!”
说别的望柳不在行,不过若是说起闲话来,她可是一个顶十个的。
沈碧寒一提大太太和二少奶奶的名儿,她便来了兴致:“少奶奶您有所不知,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望梅与二添了个小少爷,大太太高兴的不得了。”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老太太盼了那么多年,终是盼到了聂家的第四代了。
看了眼沈碧寒,望柳斟酌道:“话说自从添了小少爷,二少奶奶似是比望梅还高兴一般,有事儿没事儿便抱着孩子出来玩耍。”
沈碧寒适时一叹:“蕙歌不能生养,孩子虽然是望梅所出,不过却是她房里的孩子,那孩子要唤她母亲。”
她这般对孩子,总是吃不了亏的。
这也是当初她沈碧寒指给蕙歌的那条明路。
笑着点了点头,望柳面色一肃,又道:“大约是早前儿四个月的时候,天气还暖和着呢,大太太与二少奶奶一同带着小少爷出门去安宁寺祈福,谁知半路出了岔子……那日安宁寺进香的人多了,不知是哪里来的贼人从丫头手里抢了小少爷便跑,害的大太太脸色都吓白了。”
“那然后呢?”现下大房一切都好,相比以前还更和睦了,那孩子也还在,沈碧寒猜测那日必定是有惊无险的。
“后来?”望柳绘声绘色的道:“后来那贼人骑马要跑,二少奶奶死命抓住马上的缰绳不撒手,被生生的拖出去几十丈远呢。”
“几十丈?”沈碧寒咂了咂嘴,“那不就把人活活拖死了么?”
山路崎岖,碎石定然不少,若是蕙歌当初被马匹拖着走了几十丈,那她身上的皮肉必定被磨烂了。
“对啊!”想起蕙歌当初被抬回府的凄惨样子,望柳叹道:“府里的丫头下人们都说,二少奶奶虽然不是小少爷亲生的娘亲,可是比亲娘还亲呢。”
默默的点了点头,沈碧寒打心底为蕙歌拍手叫好。
看来蕙歌是真的变了。
眉头一皱,沈碧寒疑惑的问道:“后来那贼人被抓到了么?”
安宁寺那么多人进香,为何那贼人独独去抢聂府的小少爷?这里面该不是还有什么猫腻吧!
摇了摇头,望柳道:“也许那人看着二少奶奶那般不要命,动了恻隐之心,他只是将小少爷扔回给二少奶奶之后便驾马逃窜了。”
心中思绪千转,沈碧寒仔细回想着望柳适才所说的那个过程,最后断定这不是件偶然事情,那贼人根本就是冲着孩子去的。
仔细想了想,沈碧寒呢喃问道:“自回府之后,大太太应该也有什么反常之处吧?”
望柳点头回道:“自从在安宁寺发生了抢孩子的事儿之后,大太太在府里再也没以前那般嚣张锐利了,相反的,她十分的安静,平日里也不再与人争抢什么了。”
了然的点了点头,沈碧寒嘴角微微弯起。
若是她猜得没错,当初之所以在安宁寺有人抢孩子,完全是有人指使的。至于这个幕后之人是谁,这还有待商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大太太之所以在府中吃屈养人,根本就是也参透了这里面的这些事儿。
觉得自己维持一个姿势有些累了,沈碧寒收起心中的思绪,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问道:“我不在的,三太太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三太太没事儿!”望柳摇了摇头,“三太太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平日里她除了老太太传,一般都待在西苑里不曾出过院子!要说有事儿,还是四房那边儿的事儿多些。”
“哦?”秀眉轻轻挑起,沈碧寒拍了拍身前的位置,对望柳道:“四房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且过来仔细的与我说说。”
“是!”对沈碧寒福了福身子,望柳来到她身前小心的坐下:“大少奶奶您失踪后的前半年府里倒是没什么事儿,倒是从一年前开始,四房里可是变了天了。”
暗道一声重头戏要上场了,沈碧寒催促道:“你且仔细说来!”
“先说四太太吧,四太太从早便寻冰人到汪府去与汪家少爷与环姑娘求亲。”稍稍停顿片刻,望柳小声的问着沈碧寒:“汪家少爷少奶奶您晓得么?就是与璇姑娘情投意合的那个汪家少爷……叫汪裴琪。”
淡笑着点了点头,沈碧寒道:“我晓得是他!”
“为这事儿璇姑娘还被气得一病不起了呢!”深怕沈碧寒错过了最精彩的,望柳窃笑道:“四太太什么主意都打得好,可是却偏偏人家汪家没应允汪家少爷与环姑娘的亲事,倒是派人来与璇姑娘提亲了呢,为这事儿四太太听说在北苑打砸了好一阵子呢!”
望柳现在说的这些沈碧寒都清楚,要知道说动汪家老爷来与聂惜璇求亲的人还是她呢,不过关于这个望柳还是不知道的好。
笑眯眯的注视着望柳窃笑的样子,沈碧寒轻声问道:“四太太生气了,你这小蹄出去了也这般窃喜么?”
“呃……”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望柳伸手护了护嘴巴,低头道:“奴婢知错了!”
“唉……”深深的对望柳叹了口气,沈碧寒道:“我先前说过今儿不追究你碎嘴,四太太的事儿说完了么?若是说完了你且接着说别人的。”
人活一世都不容易,像府里的这几位太太,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中活到现在没一个不是为生活与野心与人争斗的。但是没了野心,人们又怎么能更好的生活呢?
人多的地方便一定会有争斗,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铁律!
争夺了,活过了,无论是完美的人,还是有缺陷的人,最后无非都是化作一坯黄土。
干笑两声,稍微停顿了一下,望柳继续道:“经过上次汪家拒婚之后,环姑娘的心气儿顿泻,倒是娇姑娘与以往大为不同的。”
听望柳提到聂惜娇,沈碧寒顿时来了精神:“怎么个不同法儿?”
望柳道:“以往的时候娇姑娘见了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可是前不久在璇姑娘得病的时候,娇姑娘毛遂自荐去整账,却整得清清楚楚,令府中之人刮目相看!”
沈碧寒问道:“以往的时候你没见娇姑娘是与谁学的账么?”
望柳摇了摇头:“府里的人都道是璇姑娘教的,具体的事情奴婢也不甚清楚。”
心中暗暗思量片刻,沈碧寒看望柳的神情,知她是真的不知,便转而问道:“那孙姨娘呢?”
“孙姨娘?”望柳挑了挑眉,丝毫不掩厌恶的回道:“可能因为娇姑娘在府里有了差事的缘故吧,孙姨娘比平日里风光了不少,不过仔细说起来,最近少奶奶您不在的这将近两年功夫儿里,孙姨娘不但没经常去巴结四太太,反倒经常去西苑与三太太闲聊呢。”
正在给自己盖着被子的手一顿,沈碧寒眉头皱起。
聂惜娇、孙姨娘、三太太还有望巧,这四个人若是联系起来,那聂惜璇中毒的事情,不是就有了眉目了么?“
心中暗暗揣测着,沈碧寒一脸的深思。
三更过后,空中明月皎洁,繁星点点。
聂沧洛回来的时候,沈碧寒还没睡。
从外面一进屋子里,暖意霎那间向聂沧洛袭来。进得屋子,见沈碧寒还没睡,他俊朗的脸上难得展现出一抹笑意,“这时辰了夫人怎的还没入睡?”
“昨日里府中事物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儿我自儿个给自儿个放了一天假!”懒洋洋的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沈碧寒整了整身上的棉被,任由随意披散着的三千烦恼丝倾斜在前:“夫君适才在门外与谁在说话?”
适才的时候聂沧洛还未曾进门沈碧寒便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
“嗯?!”正往屏风上挂着披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聂沧洛恍然:“哦……是凝霜丫头。适才她还在门外候着呢。”
“凝霜?!”眉头高高扬起,沈碧寒心中五味杂陈。
早在戌时的时候,她便吩咐凝霜去歇着了,凝霜也应声儿走了。为何现在这个时辰她还会在外面候着?
“是凝霜!”将身上的锦带卸下,聂沧洛身前瞻宽松的棉袍坐到床榻之上,倾身轻吻了下沈碧寒的鼻尖儿:“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只要为夫在轩园就寝,凝霜都会在外面候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不露痕迹的一笑,沈碧寒抬眼看了聂沧洛一眼,而后问道:“那这会儿子呢?她可回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