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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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沈碧寒一席话,知她有所准备,蕙歌明显松了口气。
伸手将沈碧寒怀中的小娃儿接了过来,蕙歌道:“无论大嫂要怎么做,蕙歌只想恒儿可以在世间安然长大便好。”
聂沧豪与望梅所生之子,名唤聂恒儿。
“我这侄儿叫恒儿么?”伸手笑着捏了捏小娃儿滑溜溜的脸蛋儿,沈碧寒问道。
“对!”蕙歌点了点头,回道:“恒存于世的恒!”
看着蕙歌眼中的坚定之色,沈碧寒叹道:“为了这个孩子,弟妹与大伯母都改变了许多。”
对沈碧寒微微一笑,蕙歌看着沈碧寒身后的方向,轻声道:“我说过的话,大嫂心中一定要仔细思量了。今儿怕是不能再深谈了,夫君过来接我们母子回东苑了。”
循着蕙歌的视线转身向后看,沈碧寒果然见聂沧豪远远的顺着走廊而来。
“沧豪见过大嫂,给大嫂请安。”来到沈碧寒与蕙歌身前,聂沧豪满是慈爱的看了蕙歌怀中的聂恒一眼,而后对沈碧寒拱了拱手。
自沈碧寒重新嫁入聂府之后,聂沧豪曾经与她也算见过两面,所以此刻见到她,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对聂沧豪笑了笑,沈碧寒问道:“来接弟妹与我这小侄儿回去么?”
“是!”站直身子,也对沈碧寒一笑过后,聂沧豪点了点头。“恒儿该午睡了。”
“那你们且赶紧回去吧!”对两人摆了摆手,沈碧寒笑眯眯的道。
“过两日听说府中有年宴,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好好与嫂嫂过话。”聂沧豪携蕙歌与沈碧寒福了福身,而后相携远去。
看着聂沧豪与蕙歌相携而去的背影,沈碧寒不禁为他们身上那种为人父母的气息所感动。
因为有了聂恒,蕙歌有了下半辈子活下去的希望,因为有了聂恒,大太太一改往日尖酸刻薄的样子,变得沉稳而与世无争。
思绪忆及初出轩园是在延揽花厅外见到蕙歌的情景,沈碧寒不禁暗暗在心中喟叹一声,而后带着凝霜一路返回轩园。
亭台楼阁依旧,却少了家该有的温暖。行走在偌大的聂府庭院之中,沈碧寒心中微微有些晦暗之意。两年之后,她也将离开这里,前往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也许会少些烦恼吧。
“少奶奶,您看,是聂生!”正在沈碧寒暗自伤怀之际,凝霜指着不远处刚由另外一条廊子拐过弯儿来的聂生。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远远向着聂生所在的方向望去,见聂生身后好似跟着一中年男子,沈碧寒不禁眉头微微皱起:现在聂家的商号已然关的差不多了,商号内的管事也大抵上都回家过年了,那此刻跟在聂生身后的中年男子又是谁?
心中暗暗思忖着,沈碧寒脚下步伐依旧,缓缓的向着聂生相迎而去。
“小的见过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见沈碧寒来到身前,聂生与身后的中年男子同时停下脚步,袍袖一甩,他对着沈碧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免了吧!”对着聂生摆了摆手,沈碧寒与聂生问道:“夫君这会儿子不是去越王府了么?你这是要去哪里?”
说话间,她微微侧目看了眼聂生身后一直低头不语的中年男子。
对沈碧寒讨好的笑了笑,聂生回道:“回少奶奶的话儿,适才在午膳之前爷命小的去城外的山上将张添大匠请来,这不……小的刚带着张添大匠回府。”
“张添大匠?”沈碧寒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白家当家白凤棠,她也是个做生意的,自然对这张添大匠有所耳闻。
“是!”退后一步将张添让至身前,聂生赞道:“这位便是被誉为鬼刀的张添大匠。”
因张添大匠在器物雕琢之上颇有建树,故在这一行内人们送了他一个鬼刀的雅号。
沈碧寒一笑,对张添道:“原来这位便是张添先生,在这里沈氏且有礼了!”
这张添大匠个头儿不高,大约比聂生低了半个脑袋,不过他的面皮看上去白白净净,却相当年轻。也许是因为经常专注于某处,他的双眼格外聚光。
“先生不敢当,鄙人只是一介布衣罢了!”一边说这话,张添一边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
一眼之后,他眉头问微蹙,心中似是思索着什么。
对张添的自谦毫不为意,看着他的一身布衣,暗道他说的倒也贴切。沈碧寒对聂生道:“今日夫君命人将张添先生请到府上来,想必是想要您再次出山才是吧?”
“呃……”见张添有些怔楞的在注视着沈碧寒,聂生连忙接话道:“看到张添大匠,是个人都会这么想。不过这次爷命小的请他来,是另有其事的。”
会意的点了点头,沈碧寒道:“你这办事儿的速度可是越来越快了,夫君头晌儿让你将张添先生请来,你这过了晌儿便请了过来。你们家爷这会儿子该是还在越王府的,你且先带着张添先生到书房稍等片刻吧!”
“小的省的!”对沈碧寒又恭了恭身子,聂生与张添让出路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张添大匠请这边走。”
没有应聂生的话,张添仍然一脸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处没有挪动半分。
“凝霜,我们先走吧!”本来的时候,张添大匠身份特殊,沈碧寒该代聂沧洛招呼一下的。不过她曾经答应过聂沧洛,不会再插手商号的事情,所以此刻她要做的便是会轩园去饱饱儿的睡上一觉。
“少奶奶请留步!”正在沈碧寒欲要离开之际,张添突然转脚挡住她的去路:“容我多问一句……您可是那个佩戴玉佩之人?”
闻言,沈碧寒不禁双眼微眯……
第一七七章 该姓皇姓
端坐在锦翰院的书房内,沈碧寒先请张添在一边的椅子上落座,而后面色淡漠的挑眉对聂生道:“适才张添先生所说的玉佩是怎么回事儿?”
适才的时候,沈碧寒本打算回轩园歇下,却不期张添拦住她的去路,问她是不是佩戴玉佩之人。初时的时候沈碧寒还在狐疑着张添所说的是什么,故她放弃原来的想法,直接带着聂生与张添便来到了锦翰院中。
“是这个……”从袖袋里取出那张拓印了玉佩背面的宣纸,聂生将之舒展开来,递到沈碧寒面前的书桌上。
聂沧洛在与聂生看玉佩的时候,从来都未曾提及那玉佩是沈碧寒所有。故此聂生以为他找张添来是为了公事,也没有对沈碧寒隐瞒什么。
视线扫过宣纸上的内容,沈碧寒的眉头再次拧起:“这就是夫君今日请张添先生过来的用意?”
“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聂生道:“爷让小的看到这块玉佩之上所雕琢的寒字,乃是张添大匠独有的侧刀流派才可雕出的东西,所以小的这会儿子才将张添大匠给请进府来。”
双眼再次眯起,沈碧寒淡淡的看了聂生一眼,而后对他道:“你且先到外面候着,我有话要问张添先生。”
抬头看了沈碧寒一眼,谨守做下人的本分,聂生对沈碧寒恭了恭身子,而后退出书房外候着。
待凝霜与张添奉茶之后,沈碧寒 以眼神示意她先下去。凝霜会意,只是对沈碧寒点了点头,便也退出书房外,与聂生一左一右候在门外。
“张添先生!”对张添微微一笑,沈碧寒将书桌上的宣纸拿在手中,淡笑着问道:“你何来的晓得这玉佩是我身上所佩戴的?”
依然仔细观察者沈碧寒,张添看了眼沈碧寒手中的宣纸,而后叹道:“太像了,你与当年我为之雕琢这玉的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心中咯噔一下,沈碧寒眉头皱起:“先生何出此言?”
张添说她长得与当年为之雕琢的人太像了,这是什么意思?这玉佩不是她父母找人雕琢的么?可是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与她们朝夕相处,虽然她母亲的样貌也算是清秀,但却不能说与她相像!
就因为这个,自小到大她的大哥总是逗弄她,说她是捡来的孩子。而每当那时,她的父母反倒会说,她们家寒儿是沈家的人才尖子!
可是现在呢?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
那个与她长得相像的女子是谁?这玉佩又为何会一直从小到大佩戴在她的身上?
“嗯?”满是疑惑的看了沈碧寒一眼,张添皱眉问道:“难道这玉佩不是夫人的令堂所赠之物么?”
心中隐隐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沈碧寒轻颤了下唇瓣,问道:“当年……当年请张添先生雕琢此玉的人,你可认得?”
似是感觉到了沈碧寒的异常,却又不知她的异常从何而来,张添没有立即回答沈碧寒的问题,脑海中电光一闪,他开口问道:“适才夫人说自儿个姓沈?”
沈碧寒茫然点头:“我确实姓沈!”
皱眉思量片刻,张添摇了摇头,道:“不对啊!您怎么可能姓沈?!”
双眉一凛,沈碧寒脱口问道:“那先生您认为我应该姓什么?”
“夫人该是姓唐啊!”几乎是脱口而出,张添大匠抬,眸看到沈碧寒一脸怔然之后,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姓唐?!”双目不敢置信的睁大,瞠目结舌的瞪着张添半晌儿,沈碧寒呐呐开口:“为什么会姓唐?”
唐!
天元王朝的皇姓!
普天之下只有天元王朝的皇亲贵族才可拥有的姓氏!
为什么她不该姓沈?不该姓聂?赵钱孙李……百家之姓,为何她偏偏该姓唐?!
若是她该姓唐,那么她到底是谁?楚后要对她的父母痛下毒手也是因为她么?
心中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他们仿佛在一霎那间充斥了沈碧寒的脑海,不断的、快速的吞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夫人?您没事吧!”见沈碧寒一脸苍白的样子,张添关切的问道。
以手掩额,沈碧寒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安静的停歇了片刻。见她如此,张添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安静的在一边等着沈碧寒开口。
半晌儿之后,沈碧寒依然用手掩着额头,轻声慢道:“正如张添先生所说,这块玉佩确实是我自小便佩戴在身上的,你可知这块玉佩的来历?”
张添点了点头,道:“世间万物,之所以存在于世,自然有它的因果。这玉佩当年乃是出自我手之物,我自然知道它的来历。”
似是耗尽了全部的心力,沈碧寒抬头看了张添一眼,而后问道:“如不介意,先生且说来与我听听如何?”
张添微一迟疑,还是决定将事情说道与沈碧寒知道:“世人都知我张添年轻之时曾经只为宫中贵胄雕琢物件儿,从不在宫外动刀。”
微微一笑,沈碧寒点头:“这个我也早有耳闻。”
这块玉佩她自小便佩戴在身上,若不是在过去她失忆三年,她决计不会将之取下。她只因为这玉佩是她父母给的,应该格外珍惜。可是她千想万想,却从来都未曾想过她身上带着的这块玉佩居然是宫中之物。
见沈碧寒的脸色有所缓和,张添接着道:“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时候我尚且在宫中当差。记得那个时候瑞雪初降,那个时候的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为庆祝落雪在宫中摆宴宴请所有的朝廷家眷。其中大到王爷皇子,小到都尉夫人,都在邀请之列。”
“下了一场雪便要举朝欢庆么?”沈碧寒呢喃开口。
点了点头,张添又道:“那个时候的天元王朝刚刚经历了一年大旱,初入冬来便降瑞雪,确实是喜事一件。”
沈碧寒道:“后来呢?你就是那个时候在宫里见到了让你雕琢玉佩之人?”
张添点了点头,回忆道:“皇宫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那个时候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难得进入皇宫,初入皇宫,她们看着什么都稀罕,见到我在雕琢器具,自然而然的便簇拥过来要求****。
沈碧寒若有所思。
那个与她长的相似的女子,该是在那个时候找张添雕琢玉佩的吧?
心中如此向着,沈碧寒便问出了口。
点了点头,张添道:“那位夫人那个时候已然怀有身孕,而且看上去似要即将临盆的样子。惟恐她在人群中因拥挤出了乱子,我特例为她雕琢了一件这件玉佩……那个时候她说这玉佩是要送给她即将临时孩儿的礼物。她说话的神情温柔无比,所以我记忆十分深刻。”
心中一片凄然,沈碧寒闭了闭眼睛,努力在心中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沈家二老对她恩宠有加,根本就做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他们若不是她的父母,那为何他们却对她那般之好?即使在明知沈家要被灭门的时候,他们还想着要保下她的性命?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无私?亦或是伟大!
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沈碧寒从椅子上起身,而后对张添问道:“张添先生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从一开始沈碧寒在问自己各种问题的时候张添便感觉到了异样,现在看到沈碧寒的反映,他总算明白了。
眼前的女子是那腹中胎儿,而那女子确实是将玉佩传给了她的孩儿,可是她们或许因为什么缘故而分离,以至于今时今日的聂家大少奶奶并不知自己的身世为何!
终是摇了摇头,张添在沈碧寒期待的目光之中对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听她身边的丫头称呼她为王妃,却不知她是哪个王爷的妃子。”
“王妃……”那她该不会是位郡主吧!
双眼迷离的转身看向窗外,却见窗棂上一片狼籍。眉心微微泛红,她转头对张添道:“张添先生可还有什么关于这玉佩要与我道明的么?”
又摇了摇头,张添道:“对夫人您,我今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题因沈碧寒的情绪变化而显得沉重了不少,张添在与沈碧寒说话的时候也从一开始自称鄙人到了最后改成了我。
感激的看了张添一眼,沈碧寒心神一转,而后对张添道:“我夫君过会儿子应该会与张添先生再问些什么,关于这 玉佩之事还请先生酌情……”
“夫人您不想我将真相与聂家大少爷道明?”依着沈碧寒的神色,张添猜测道。
“正是!”沈碧寒直接肯定了张添的猜测。
“这……”张添一脸的思忖之色。
“张添先生!”绕过书桌来到张添面前,沈碧寒对他苦笑道:“玉佩的来历您清楚,此刻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