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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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看着砚台中被揉作一团的信纸,沈碧寒心中兀自思索着跟唐季云出了别院,直到出了院门,她才道:“我这会儿且先不回昭元殿,去昭明殿吧……我好与父皇提要出宫的事情。”
见门外只有东宫的一个小太监候着,唐季云转身看向沈碧寒:“皇姐出来连个贴身之人都没带?”
沈碧寒的身子才刚刚见好,昭元殿的宫人们怎么敢让她独自一人出来?
摇了摇头,沈碧寒道:“我出来的时候,她们都没跟上。”
是她们没跟上还是你不让人跟啊?!
心中暗暗问了一句,即使不用问出口,唐季云也知道其中的大概经过。想着这会儿昭元殿的人大概已然找沈碧寒找疯了,他提议道:“我们还是先去昭元殿,皇姐先与绣珠丫头吩咐了将东西收拾好,再到昭明殿与父皇请辞,不是更节省时间么?”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暗暗在心中对唐季云的俊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沈碧寒先他一步顺着上次与翠竹一路而来的方向前行。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谁让她稍早前拿离宫静养换了他上次的人情呢?
沈碧寒在前面走,唐季云和小太监在后面跟着。大约走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出了别院前方的花园,便见昭元殿一干在大热天里被热的气喘吁吁的宫人们正在焦急万分的寻找着沈碧寒。
远远的见沈碧寒与唐季云一前一后走来,绣珠眼前一亮,而后便快步跑了过去。
“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分别对沈碧寒和唐季云福了福身子,绣珠因适才过分焦急,不断奔跑着寻找沈碧寒而双颊酡红。
第二三九章:关于那颗痣
沈碧寒与唐季云在清凉别院内闲谈了多久,绣珠和昭元殿内的宫人们便在炎炎夏日下寻找了她多久。待到找到她之后,众人都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当沈碧寒提到蓝毅应该知道她到哪里去的时候,绣珠更是一脸的懊恼之色。
当初蓝毅让她去追沈碧寒,她没追上便乱了阵脚。那个时候她想的最多的是沈碧寒去了哪里,根本就没想着要回去询问蓝毅。但是此刻听沈碧寒说了,她便直道自己糊涂了。
难得看到绣珠懊恼的样子,沈碧寒的心情不禁好了几分。咯咯笑了几声,她大概猜到蓝毅也许是故意不直接告诉绣珠她去了哪里,而是想让她看看眼前这些因她而活命的人。
她是昭元殿的主人,也是她们共同的主子,此刻她在宫中得宠,那她们在宫的日子也还好过一些,若是她最后输了、败了呢?
蓝毅啊!
你永远是那个为我将万事想到前面的人么?
想到蓝毅为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情,沈碧寒不禁暗暗的感叹了一句。
见到了绣珠之后,也省的回昭元殿了。沈碧寒直接与她吩咐了要她去将她的东西收拾一下,而后便与唐季云一同前往昭明殿内与皇上请辞。
如沈碧寒与唐季云所料一般无二,唐骏天并不想要沈碧寒离宫。
但是考虑到她身怀有孕,而且还在宫中刚刚受了伤,定然是想回去多住几日,他便转而道是准沈碧寒回聂府,不过前提是待到聂惜璇的婚事一过,她便要返回皇宫之内。
在唐骏天与沈碧寒讨价还价之时,太子唐季云一直静静的站在沈碧寒的身边看着,虽然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在唐骏天对沈碧寒一再妥协之下,他眼中的情绪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在皇宫之内,皇子争宠是为了日后的帝位,也正因为如此,每位皇子都想要得到皇上更多的注意。为了这点点的注意,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不惜兄弟相争,与后宫想要争宠的女人一出无二。
但是此刻,在唐季云的眼前,在沈碧寒的面前,唐骏天不再是一代帝王,而只是一个平常的父亲。
为什么她可以得到如此的特殊父爱?难道只是因为她的母亲么?想到这一点,唐季云的心中不禁微微配涩,当年因为楚后不得宠,小小的他为了留在太子的位子上,活的好辛苦。
在他父皇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太子,而不是他的儿子。过去在皇宫之内大多都是这般境地的皇子,所以他不会有什么深刻的感触,但是此刻面对唐骏天对沈碧寒的态度时,他的心中便颇为不是滋味了。
得了唐骏天的应允之后,沈碧寒与唐季云一起出了昭明殿。在送沈碧寒回昭元殿的路上,唐季云一直一言未发。对于他的异常,沈碧发自然感觉到了,侧目看了眼身边的唐季云,她关切的问道:“太子怎么了?为何脸色会如此难看?”
从出别院到昭明殿,他一直与自己在一起,顺利的得到了皇上的同意,她马上就可以出宫了。回想种种,她实在想不出他脸色突变的原因。
低头对上沈碧寒的双眼,只是一秒后又移开了,唐季云道:“皇姐入宫这才没多久,便又要离宫,这来去匆匆的,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沈碧寒不是在宫中长大的,自然不会体会到他心中的感受。
微微蹙眉,沈碧寒笑了笑道:“适才的时候是太子你要劝我离宫的,这会儿却又说有些舍不得,你不觉得有些前后矛盾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沈碧寒不再说话,只是与唐季云一路向着昭元殿而去。
到达昭元殿之后,唐季云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沈碧寒也没有再问。在他提出要先行回东宫的时候,沈碧寒也没留他。待到他离开之后,在正殿内稍坐了片刻,沈碧寒问着身边的翠竹:“你们家爷呢?”
翠竹回道:“爷在偏殿阅书呢。”
适才沈碧寒出了昭元殿之后,蓝毅便一直在偏殿内看书。今日的他,似是早已料到沈碧寒回来之后会找他,所以并未出宫。
睨了翠竹一眼,沈碧寒又问道:“绣珠这会儿何在?”
翠竹又道:“绣珠姐姐这会儿正在偏殿内与主子收拾衣物呢。”
暗暗点了点头,沈碧寒这才亲身前往偏殿。
偏殿之内,蓝毅如沈碧寒离去时一般,依然抱着他的那册书卷在阅读着。听到偏殿内正收拾着的宫女儿们唤了声公主殿下,他才缓缓抬头,然后对着沈碧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静静的看了蓝毅一眼,沈碧寒只是嘴角扯了扯,然后对偏殿内的宫女儿们道:“绣珠留下,其她人都到外面去候着。”
“是!”齐齐的应了声儿,众人全都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见沈碧寒独留下绣珠一人,蓝毅有些惊讶的从书册中再次抬头。这次他没有再低头去看书,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么?”沈碧寒歪在了贵妃榻上,绣珠便几步来到她的身侧对她福了福身子。
启元公主既然独留她一人在偏殿,该是有什么吩咐的才对。
睨了绣珠一眼,沈碧寒道:“没什么吩咐,只是有些话要与你问问而已。”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绣珠应道:“奴婢知无不言,殿下您直问便是。”
主子问话,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只能有问必答了。
“嗯!”轻轻呻吟了片刻,沈碧寒捶打了下自己发酸的腿。见状,绣珠忙上前来到沈碧寒身侧跪下,然后轻轻的为她捶着腿。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疲软渐渐消失,沈碧寒舒服的又叹了口气,才缓缓问道:“上次你可还记得我与你问过关于谁的手臂上有颗痣的事情么?”
微微蹙眉,绣珠点了点头:“奴婢记得。”
她记得她当时回答了啊!
低头看了绣珠一眼,沈碧寒问:“当初你说太子殿下手肘外侧有一颗痣,此事可当真?”
“自然当真!”凝眉想了想,绣珠回道:“以前的时候奴婢便是在东宫当差的,那个时候殿下沐浴也是奴婢们伺候的,太子殿下的手肘外侧确实有一颗痣。若是没有的话,奴婢又怎敢与公主殿下您妄语呢?”
暗道一声也是,沈碧寒想了想又问:“那你再仔细与本宫想想,太子殿下手肘外侧的那颗痣是在左手臂还是右手臂?”
不知沈碧寒为何跟那颗痣较上劲了,绣珠为她捶腿的动作停了停,紧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是右手臂。”
心中咯噔一声,沈碧寒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来:“你可记清楚了?”
点了点头,绣珠道:“公主殿下说要奴婢仔细想想的,奴婢自然想清楚了。”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沈碧寒沉寂了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儿之后,她才对绣珠道:“本宫问你此事的事儿,不可与外人道。”
“是!”绣珠郑重的点了点头。
待到绣珠退下之后,沈碧寒才抬头对上对面蓝毅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看着沈碧寒一脸疑虑重重的样子,蓝毅不禁问道。
看了眼已然空无一人的偏殿门堂,沈碧寒对蓝毅道:“适才我对绣珠所问之话,你可曾听到了。”
蓝毅双眼含笑,却未入眼底:“你今日过去找太子有什么新的发现么?”
沈碧寒此刻回来先是找了绣珠问话,而后又是一脸沉思的模样,明摆着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可以说有!”双眼中尽是深思之色,沈碧寒对蓝毅直道:“今日我去见太子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试探他而去的。其间我故意将茶水浇到了他的手臂之上……”
说到这里,沈碧寒双眼微微眯起。
蓝毅追问道:“然后呢?他的右手臂上可有你要找的那颗痣?”
依着绣珠适才的回答,唐季云的胳膊上该是有那颗痣的。
攸然睁开双眼,沈碧寒道:“我不知道!”
“呃!!!”蓝毅难得一脸的愕然。
她是冲着那颗痣去的,既然她看了唐季云的手臂,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来的她会不知道?
抬眼看着蓝毅,沈碧寒道:“我看到他的手臂之上,他手臂上有伤,那道伤疤刚好是在那颗痣的地方。我怀疑他手臂上的那颗痣,被那道伤疤掩去。”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颗痣,沈碧寒蹙眉补充道:“那道伤疤是新的,他道是环丫头在私审的时候与他动的手,但是环丫头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对他动手啊!”
眉头也渐渐的纠结到一起,蓝毅对沈碧寒道:“事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故意添了那道伤疤将痣掩去了。”
沈碧寒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心中思绪飞转,沉吟片刻之后,蓝毅叹道:“天元王朝的太子唐季云,可不是普通角色啊!”
眼下事情已然大致确定,就算他们没有见到唐季云手臂上的那颗痣,只要天眼那边有一点点的消息,便能够确定他的身份。但是此刻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他也知道了那颗痣的意义了么?
那事情岂不是更好玩了?!
“不是普通角色,便一定是个狠角色。”附议着蓝毅的话,沈碧寒从贵妃榻上起身道:“既然楚后身边有这么一个狠角色,那我们赶紧逃跑出宫如何?”
挑了挑眉,晓毅笑道:“眼下也只得这样了。”
第二四零章:情变!
沈碧寒在皇上那里得到了应允之后,并未大张旗鼓的凤驾移宫,而是在收拾好衣物的第二日便由蓝毅陪同,翠竹亲随,青衣红衣在侧,坐着马车出了皇宫。
可以这么说,她的这次离宫,宫中之人除了皇上和太子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会以为她还在宫中养伤。
在宫中想到最多的是如何与楚后争斗,出了宫之后自然便显得轻松了不少。一身慵懒的坐在舒适的马车之内,沈碧寒掀起一边的窗帘,看着外面走马而过的繁华景像,不禁蹙眉对蓝毅道:“父皇让你跟在我的左右,那你岂不是要入住聂家了么?”
在沈碧寒与蓝毅说过要离宫之后没多久,皇上便传了他去觐见。在他回来之后沈碧寒才知,原来皇上并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出宫,而是嘱咐蓝毅与她一同出宫,不得离她身侧。
当年蓝毅被诛杀之时,沈碧寒以草民之身鼓动唐雪晴闯宫,为的便是保他一命。那个时候的她为救蓝毅不顾一切,皇上该是看在眼里的。眼下她是他的女儿,而蓝毅又没死,他这么做虽然在表面上来说是美其名曰要蓝毅保护她,其实却不然。
知沈碧寒心中所想,蓝毅干咳了一声,而后面色有些古怪的道:“你可想听陛下与我这个做臣子的到底说了什么?”
点了点头,沈碧寒一脸兴味盎然。
直直的看着沈碧寒,蓝毅不禁失笑道:“朕的儿女不少,却唯有对启元不同。过去为了侥幸能活,她被迫嫁入聂家。此刻若是她想要……其实做驸马的只能是一人,并不代表公主不可以有其他的面首!”
外面驾车的是青衣和红衣,一边坐着的无非就是多了翠竹一个忠心的小丫头。丝毫没有隐瞒和忌惮,蓝毅以皇上的口气一字一句的重复了皇上与他说过的话。
面首?
想着当时皇上与蓝毅说话时的神情,和蓝毅该有的反应,沈碧寒也咳嗽了一声,脸上一片绯红:“这是一朝之君该说出的话么?”
蓝毅的脸微微一红,不再就这个话题发表评论。看了眼身边因窘迫而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翠竹,他说话的语气极为平静:“翠竹丫头觉得呢?”
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翠竹双眼一瞪,急忙摇头道:“陛下说过的话,奴婢怎敢妄议……奴婢不知。”
因不知沈碧寒今日回府,所以聂家并未有人在府门外迎接。将马车停在了聂府的大门之外,青衣见门前的两个家丁自当他们是过路的,不禁皱了皱眉头,而后转身敲了敲车门:“殿下,聂府到了。”
闻言,沈碧寒再次掀起窗帘看了眼门外的聂府大门。
建筑依旧,匾额依旧,才离开聂府月余,可是为何她心中却觉得物是人非呢?
“寒儿,下车吧!”先沈碧寒一步猫腰从马车内站起身来,蓝毅将车门打开,欲要扶着她下车。
抿了抿嘴,对蓝毅摇了摇头,沈碧寒伸手啪的一声将车门关上,而后对青衣和红衣吩咐道:“且暂时不回聂府,去沈园!”
“是!”与红衣对视一眼,青衣策马前行。
“为何不去聂府却要到沈园呢?”看着沈碧寒一副神色如常的样子,再看看离得越来越远的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