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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平穿花嫁娘-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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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赖你!”苦笑着摇着头,聂沧洛问道:“嬷嬷你可还记得走水当日在延揽厅内都有什么人,可还记得人数、人名?”
  
第一二七章:两难选择
  拿枕边的帕子擦了擦朦胧的泪眼,老嬷嬷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回道:“那日老太太本来是在佛堂诵经的,后来浣洗房的李嬷嬷带着自儿个的儿子女儿一起来见工。念在她在府里侍奉多年,老太太说要亲自见见却没想到花厅内突发大火……”
  说到最后,老嬷嬷又一次止不住的落了泪。
  心跳好似奔腾了千军万马一般,聂沧洛霍的一下从床塌上站起身来,却只是怔怔的站着,半晌儿之后,他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片刻之后,从外面赶来的聂惜璇问道:“哥哥有何事?”
  双眼中布满红血丝,聂沧洛沉声道:“你可清点过丫头房的人数么?确实只少了一个丫头?”
  屑梢轻挑,聂惜璇回道:“那四具尸体之中,一个是奶奶,一个是嫂嫂,还有一个是三哥,多出的那一个自然就是少的那个丫头!”
  若清点出少的丫头多了,她又岂会很笃定那三具尸体是府里的三位家主?
  “不对!”坚定的摇了摇头,聂沧洛双眼放着精光:“你再去查,不过这次不是查丫头房,而是去查三婶娘所掌管的浣衣房,查查看李嬷嬷这两日是否未曾来上工!”
  “李嬷嬷?”聂惜璇眉头皱起。
  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聂沧洛和适才的蓝毅一般,双眼都渐渐有了神采:“适才老嬷嬷说,大火当时李嬷嬷带着自儿个的子女一起来见过奶奶,若是李嬷嬷失踪了,那我们找到的那四具尸体之中便不一定就是奶奶和碧寒、沧杭!”
  聂沧洛不敢笃定一定,因为即便李嬷嬷真的失踪了,那死去的也未必就是她和她的子女,毕竟沈碧寒和聂沧杭进入火场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想起蓝毅适才的神情,他有理由相信,那个女人还活着,只是他不知道她在哪里而已!
  时候不长,聂惜璇去而复返。
  她带来的消息同聂沧洛猜想的一样。那日带着子女来见工的李嬷嬷真的失踪了,自大火当日她便再也未曾到浣衣房去上过工。
  听着聂惜璇的禀明,坐在老嬷嬷身边的聂沧洛终于深深的出了口气,而后对着门外喊道:“聂生何在!”
  听到聂沧洛传,早已候在门外的聂生连忙进了屋子:“爷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看了聂生了眼,聂沧洛吩咐道:“府里的丧事先停下,你立刻出去传令:金陵所有的聂家商号全部停摆,所有的人手分成十队在金陵内外方圆三十里的之内的区域搜索。老太太、大少奶奶、三少爷,这三人之中找到任何一个,都重重有赏!”
  面色一怔,聂生一拱手,道:“小的领命!”
  “哥哥认为嫂嫂和三哥哥还有奶奶有可能逃出升天了?可是她们既然逃出来了,为何不回来呢?”待聂生离去之后,聂惜璇狐疑的问道。
  “三十里地,才两三日而已,应该能找到吧!”没有回答聂惜璇的问题,聂沧洛兀自低喃着。
  金陵城外大约三里的地方,有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因为刚刚下了一场雨,村庄内唯一的一条小路上也布满了泥泞。在那条泥泞的小路上,一个长发遮面,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正在蹒跚而行。因为脚下的泥泞,她时而深一脚,时而浅一脚,似是要摔倒一般。
  终是在一个栅栏门前停下脚步,她用力的将门前的栅栏门向里推了推,露出可以容她自己通行的空处,进而进了院子里,向着院子里唯一的一座茅草房走去。
  “大少奶奶!”进了茅草屋内,那女子复又关上房门,然后对着里面木板床榻上躺着的女子行了行礼。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聂家的大少奶奶——沈碧寒!
  有些费力的从床塌上坐起身来,身上的灼痛感依旧,刚刚睡醒的沈碧寒探头打量着屋子的内房,见没有聂沧杭的影子,她蹙眉问着扶着自己坐下的女子:“三少爷不在么?”
  大火当日,她与聂沧杭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却不期然在老太太的身下还有条密道,而正是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望满,不惧火海无情冒死将她、老太太和聂沧杭三人生生的从密道里拖了出来。
  因为密道通往城外,而密道的入口早已在大火当日烧到崩塌,再加上她们几个都有烧伤困扰,无奈之下由她做主,她们三人便在这个小村子暂时住下了,谁知这一住便是三天过去了。
  离了床塌前向里走了几步,望满掀起内房的粗布门帘瞧了一眼,然后转身回到沈碧寒床前:“三少爷不在,像是出去了,老太太这会儿子在炕上睡的正熟呢!”
  “哦!”轻轻点了点头,沈碧寒一脸疲惫的靠在身后满是油污的枕头上,端详了眼望满刘海挡着的面容,她对望满感激的一笑:“这次要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三人的性命恐怕早就交代在那里了!”
  “奴婢是府里的丫头,主子有难上前去救是必然的,没有什么好谢的!”在沈碧寒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望满侧了侧头,将自己完好的半张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知她有些不自在,沈碧寒淡笑着转移话题:“前两日我身子不好,没精力过问,今儿我想问问,老太太佛堂有条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苦笑了下,望满眼神踌躇的看了沈碧寒一眼,而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她抿嘴将一边脸上的刘海掖到耳后。
  眉头一皱,沈碧寒心头一惊!
  她的脸明显是烫伤的,难道她脸上的伤跟那条密道还有关联不成?
  眼圈红了红,难得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望满嗫嚅道:“这……这是烧的!”
  “哦……”沈碧寒机械式的点点头。
  就算是烧的,跟老太太佛堂内的密道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心跳蓦然快了几分,沈碧寒问道:“你的脸也是在延揽院烧伤的么?”
  沈碧寒的话问出了口,才惊觉自己问的太过直接,却已然无法挽回。
  有些心酸的点点头,望满讪笑道:“少奶奶也许不知道吧,在二太太去世前那个月,也是在延揽花厅,同样发生过一场大火。”
  双眼中满是疑问,沈碧寒重复着望满的话:“同样的大火……”
  点了点头,望满道:“那会儿子奴婢还在老太太身边当差,那日的大火与前日的大火一样,来的很急很快!因无法脱身,老太太跟奴婢一起被困在大火之中,奴婢脸上的这伤也是当初为了救老太太被烧红的木屑砸伤的!也正因为如此,老太太再建延揽花厅的时候,便在花厅的佛堂内暗自留了条密道!”
  秀眉微蹙,沈碧寒仔细看着望满那半张狰狞的脸庞,心中却更加混乱了几分。
  她的这张脸是为了救老太太毁掉的,只要是人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她对老太太的救命之恩,连老太太都欠她的命,难道望满敢在聂府之中铁面无私的执法了。
  合着当初她之所以在那佛堂之内见到老太太是因为大火起时,老太太想要从密道逃生,可是却因为体力不济而被浓烟呛晕。
  可是……
  看的出沈碧寒眼中的疑问,望满接着道:“少奶奶想问老太太为何要在新建的院子里留密道吧?”
  “……”
  张了张嘴,沈碧寒只是笑了笑。
  她确实是想这么问来着。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她的前世那般前进,不过她还不至于比当初火器时代还要落后。当初延揽花厅都烧了,合着再建的时候该做好防火准备,根本就没有必要留条密道。
  除非……除非是有人故意放火!
  想到这个可能,沈碧寒不禁眼睛微微眯起:“这条密道该不会就你和老太太两人知道吧?”
  二太太离世到现在才几年而已,这延揽花厅就两次大火,这频率未免也太快了些……
  摇了摇头,望满道:“除了奴婢和老太太还有一个人!”
  “谁?”沈碧寒皱眉。
  “二太太!”
  听到望满的答案,沈碧寒微微一愣!
  死人可是不会再做什么动作的!
  看着沈碧寒怔愣的样子,略微思附一下,望满道:“关于为何新院子里要留条密道这个问题,等老太太醒了,奴婢想着她会与您道明的!”
  人家不说沈碧寒也就不再多问,对望满点了点头,沈碧寒挣扎着将双腿附落在床边,“且去看看老太太醒了没!”
  “是!”恭顺的点了点头,望满起身再次行至内房。掀起门帘见老太太已醒,她一脸窘意的将刘海放下,然后对老太太笑了笑,“大少奶奶让奴婢看看你是否醒了呢!”
  “唉……”无奈的一叹,老太太道:“将大少奶奶扶过来说话。”
  “是!”笑着点了点头,望满回身几步走到沈碧寒身前。伺候她穿好鞋子,她搀扶着沈碧寒到了内房,将她安置在老太太的炕上,让她们好说话。
  对沈碧寒慈祥的笑了笑,老太太看向望满:“三少爷刚说要去外面透透气儿,他身上有伤,快去寻了,莫要慢待了。”
  “奴婢遵命!”望满转身离去。
  望满离去之后,茅草屋的内房之内还剩下老太太和沈碧寒两人。见沈碧寒一脸蹙眉微窘的样子,老太太不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知道你心中疑惑,适才你与望满过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沈碧寒张了张嘴,笑了:“那合着你让我过来是要与我道明的?”
  这老太太的精明沈碧寒早见识过了,不过她平日的糊涂是不是真的,沈碧寒可就不知了。
  看着沈碧寒,老太太又叹了口气,而后一脸冷笑道:“今日看来当年将我这四个儿子聚到一起真的是我老糊涂了!”
  难道老太太自己说自己糊涂,沈碧寒眉梢挑了挑。
  “两年前的那场大火,要了望满父母的命,也毁了她的容颜,可惜的是我这老婆子没死。念在亲情之上,我原以为这事儿我不追究那些人便会见好就收,却不成想今日大火又起……哼!她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老太太此言一出,沈碧寒知道,这火不是天起,必然是人为的了。
  苦笑着看着老太太,沈碧寒张口便问:“她们指的是谁?”
  见沈碧寒问了,老太太回道:“眼下我不能准确的告与你是谁,只能跟你说,除了你母亲在外的其他三房之中的一个。”
  挑了挑眉,沈碧寒小声道:“您老人家这说了等于没说!”
  斜睇了沈碧寒一眼,老太太别有深意的问道:“上次她们放火的时候,是因为你母亲病危,她们想要烧死我这老婆子,好趁乱掌权,可是最后却让望满一家为我挡了。这次她们放火,你心中该明白是为什么的吧?”
  “我心中该明白么?”心中思绪千回百转,苦涩的一笑之后,沈碧寒猜到:“孙媳寻思着她们是因为我在众人面前立了威望,而您又没有什么反应,明显有着放任之意。呵……”又笑了一声,沈碧寒接着道:“有您在她们不如何,她们肯定是想着将您这个老的烧死了,再集中精力对付这个小的!”
  “狼子野心啊!”老眉深皱的一叹,老太太满面失望的叹道:“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顾及亲情所在,想的只有银钱而已!”
  “老太太莫要气坏了身子!”沈碧寒咬咬唇,道:“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悲哀啊!”
  没有再出声,老太太只是直直的盯着沈碧寒。
  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沈碧寒道:“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孙媳也是不施脂粉的,该不会觉得太憔悴才对!”
  伸手将沈碧寒的手拿下来,老太太抚上她脸颊上的被火木擦伤的一小块刚刚结痂的疤痕,心痛的道:“这次救了我的该是你,以前我说过你的事情我不过问,那是因为你确实拿出了那块落红的帕子。不过日后在府里,你不再是孙媳妇儿,而是孙女儿,你的事情我不会去管中,只是觉得对,你便去折腾就好!”
  双眼中浮上一层薄雾,沈碧寒心中感动莫名:“奶……奶奶!”
  沈碧寒发现自己错了!
  她从来都想着要如何应对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却从不曾想过,她只是一个渴望儿孙满堂,家庭和睦的老太太!
  老怀欣慰的点点头,老太太应道:“唉!”
  用粗糙的衣袖抹了下泪眼,沈碧寒破涕而笑!
  沈碧寒笑了,老太太可没有。
  看着沈碧寒破涕而笑的样子,老太太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有很多条路不可以走。若是人死了,之前做过什么事那是要了解心愿。但是你没死,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慢慢思量了再走,莫要走错了一步,伤人又伤己!”
  抬头看着老太太,沈碧寒心中酸涩不已:“您的意思是……”
  侧目看了眼窗外,见聂沧杭刚刚进院子,老太太轻声道:“我说的是你跟杭儿!”
  “奶奶!”沈碧寒双眼一瞪!
  干笑两声,老太太笑着道:“大火当日的你与杭儿,我全看在眼里的!”
  神色微怔!
  沈碧寒一时间愣在炕上。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你莫要以为我双眼昏庸,府里的事情我看的真切。从你怒打洛儿,到你动手伤他,再到我逼你拿出落红的帕子,你难道真的以为我老婆子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咽了咽口水,沈碧寒没有吭声。
  她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怎么横竖都觉得自己像个自以为是的小丑呢?
  老太太又道:“杭儿心思敏捷,却从不曾想过要在聂家有什么作为。倒是洛儿……他生性坚忍,却有着对家族的使命感,也许有的时候他感情比较内敛,但是对你的情,你应该看的真切!”
  是啊!
  他对自己的情,沈碧寒怎会感觉不到?可是她家仇情恨肩负在身,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警告他莫要对她动什么心思。她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却不是木头,怎会对别人对自己的好无从感知?
  见沈碧寒沉默不语,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孙儿,无论你如何选择终究还是我聂家的人。不过碧寒啊,你可要记得,洛儿是与你拜了堂成了亲的,而你和杭儿是叔嫂,这在世人眼里是永远都无从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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