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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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站过,又何惧这七层的小塔?
大公子见顾清脸色苍白,也打趣道:“顾清你是男子汉,怎么比云舒的胆子还不如?这么高的围栏,如何掉得下去?”
“我、我哪里怕了?”顾清强行挺直着脊背,说:“我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云舒见顾清是真的有些怕高,就不再打趣他,她记得有恐高症的人,在高处是会晕倒的,她可不想看到顾清真的晕倒,于是说:“若你觉得不适,我们就早点下去吧。”
顾清求之不得,赶紧拉着大公子下塔。
他们走在下去的楼梯上,正巧与上塔的几个公子哥儿迎面碰上。因楼梯狭窄,大公子侧过身子礼让,那几个公子哥儿倒未在意,冲大公子拱了拱手,继续爬楼梯。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在经过云舒时,云舒听到他对为首的一个青年说:“窦兄,东方兄总是卖弄他的才学,今天登塔,我们可得让他多做几首诗赋才行!”
为首的青年回首看着同伴说:“那是自然,他今天逃不掉了!”
最末位看起来年纪最长的青年听了哈哈大笑,直接应承道:“窦老弟和韩老弟要求,不敢推辞、不敢推辞。”语气竟是相当的自信!
电光火石之间,云舒和大公子对视一眼,他们两人心中已明白,这三人,正是魏其侯的三子,窦华及其好友。
云舒心中忽生一计,以最末位的“东方兄”恰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大公子,你刚刚做的诗听起来可真好,你同我讲讲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说着,便推着大公子匆匆下楼。
楼上的“东方兄”听到云舒口中念出的诗,脚步一滞,眼睛晶亮的看着下楼的少年,心中默默琢磨着那几句诗,念到最后,不禁叫出一声“好”,可等他抬头再去寻人时,哪里找得到刚刚的那几个人?
窦华和年纪最小的“韩老弟”见“东方兄”没有跟上他们的脚步,回头喊他,“东方兄”道了一声“可惜”,这才提步上楼,追上同伴的步伐。
大公子被云舒急匆匆推下塔,心中也是疑惑重重,看向云舒的眼神格外诡异,带着点惊奇,也带着点欣赏。
“你刚刚念的诗,为何说是我做的?”
云舒见后面没人追来,这才说:“我刚刚听他们说话,其中最年长的那个人,好像很自负,我特用诗词来引逗他,等下次见面,那人必定会主动找公子搭话,这样的话,不会显得是我们主动靠近他们了。”
大公子明白了云舒的用意,又问道:“那你念的诗,究竟是谁人所作?这个可不好随便往我身上推的,若被人知道,岂不是说我沽名钓誉?”
云舒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这是我跟我爹以前登塔时,他所做的,没别人知道,公子就暂且用用吧!为了成大事,就不要拘这种小节了。”云舒心中暗暗忏悔,她偷用李白的诗,又乱认他为老爹,真是罪过罪过……
大公子满是赞赏的说:“你的父亲必定是位归隐的大贤士,我听你说他的才能,着实让晚辈叹服!”
“九九乘法表”、“表格”、“唐诗”,以及长安大人物的背景,这些知识都被云舒说成“父亲教的”,不得不让大公子做出了以上的推断。
“大贤士?”云舒有些心虚,道:“不太清楚呢,我爹很少跟我说起年轻的事情。”
这一句话,更加让大公子认为云舒就是“先贤之后”,对她越发看重了。
在路上,云舒为了让大公子有个准备,把李白的秋日登扬州西灵塔》完整的教给了大公子,大公子反复感叹道:“‘水摇金刹影,日动火珠光’、‘目随征路断,心逐去帆扬’,好诗,当真是有才之人!哎,可惜他已……”
大公子的话戛然而止,很担心自己提到云舒父亲的早逝,而令她伤心。但看她神色正常,这才松一口气,不过也揭过这个话题不再提。
当主仆三人慢慢散步来到清泉坊门口时,窦华三人也从塔上下来,骑着骏马来到酒坊前。
其中穿着黑底红纹锦袍的“韩老弟”将缰绳往小二手中一甩,说:“来给我们一个雅间,把最好的酒送上来!”
酒坊的小二牵着缰绳,神情尴尬的说:“客观,可真不巧,我们楼上的三间雅间昨日就被客人订下了,您看,能不能在楼下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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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酒坊相识
从马背上跃下的三名青少年俱是一愣,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店小二,问:“生意这么好,一间雅间也没有了?”
酒坊的小二赔笑说道:“昨天来了一位公子,包下了楼上三间雅间,并订下酒席,所以今天的位子十分紧张。几位客官不如在楼下将就一下吧,我们一样好酒好肉的伺候!”
正在这时,大公子带着云舒、顾清出现,店小二看到大公子,立马对那几人说:“正是这位公子包下了三个雅间。”
说话间,窦华三人都朝大公子看来,他们只见一位明眸皓齿、气质卓佳的少年向他们缓步走来。观他的气度,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少年,可是窦华等三人自允交友广泛,也并不曾在长安的达官贵人中见到这样一个少年,一时间,三人心中都有些狐疑。
大公子靠近他们,对店小二问道:“我订的三桌饭局可已备好?”
店小二忙说:“早已准备好,就等客官您过来了。”
大公子点点头说:“可惜我的几位朋友一早有急事远行离开,白白浪费了好好的饭菜。”
店小二神情一慌,问道:“客官,那饭菜怎么办?您可是预订的,我们不能退呀!”
大公子抿嘴一笑,说:“放心,我既然预订,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我们主仆三人吃不了三桌饭菜……”他眉眼一转,看向旁边的窦华几人,说:“这几位仁兄可是要用饭?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请客,还请各位赏个脸吧?”
窦华一行人和店小二都很讶异,没想到这个公子这样大方,竟然请陌生人吃饭!店小二自然是愿意,这样既不用退还订金,也不用得罪没有位子坐的客人,于是赶紧对窦华说:“几位客人运气真好,还请上楼用饭吧!”
窦华想了想,摆手说:“罢了罢了,今天原本是我做东请朋友出来玩,怎么能白吃这位小兄弟的。走,我们回城里上‘遍香楼’吃去!”
身穿青衣的“东方兄”自大公子出现,眼睛便在他身上逡巡,小心观察他的言行。待他听到窦华说要走,忙开口说:“我们现在回城,只怕要到下午才能吃上中饭,既然这位公子盛情相邀,我们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我之前在万福塔上听的这位公子做得一手好诗,正想请教呢,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与我等共坐一席?”
大公子听到他这样说,心中大喜过望,脸上却努力控制着,只露出淡淡的笑意,说:“桑某来长安时日尚短,并没有什么朋友,如今遇到几位朋友,是我的荣幸,怎敢不从?”
另两人听他们已经攀谈上,自然不好再说要走,于是一行人鱼贯上楼。
他们进了一间雅间坐下,大公子将另外两间雅间请了酒坊里另外两桌客人,一时满堂皆欢。
云舒和顾清帮众人布箸斟酒,而大公子则跟众人攀谈起来。云舒听他们谈话,得知与窦华同行的两个人,那恃才傲物的青年叫东方朔,那黑衣少年叫韩嫣!
东方朔,西汉鼎鼎有名的“狂人”才子,足智多谋,胆大却不乏风趣,是汉武帝刘彻又爱又恨的一个臣子。而韩嫣,则是跟刘彻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因跟刘彻有些“花边新闻”,被后人骂为“宠臣”,被记在了史记》的佞幸列传之中。
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之后,云舒端着酒壶的手都有些发抖。她努力深呼吸淡定下来,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围在历史名人之中,她就没办法不震撼!
除了有些紧张,云舒更多的是好奇,东方朔和韩嫣啊!特别是韩嫣,一想到韩嫣跟刘彻可能是……云舒立即不纯洁的多看了一下正襟危坐的黑衣少年,他长的很好看,脸上略有点婴儿肥,却脱不去骨子里的傲气。
云舒手脚忙着做事,耳朵忙着听他们谈话,眼睛又忙着看人,真是忙的不亦乐乎。而大公子则是一脸的淡定,他并不知这些人更深层的身份,只是与他们正常交谈,想着该怎么通过窦华与他父亲魏其侯相识。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大公子对他们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洛阳桑弘羊,今日有幸与长安的几位朋友同桌进餐,我敬大家一杯!”
云舒听到大公子的话,心中又是猛的一跳,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她长久以来的推测终于被证实,大公子的名字的确叫“桑弘羊”!
在她被大公子所救,跟随他回到洛阳的这段日子里,身边从未有人告诉她大公子的名讳,而大公子也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名字。云舒知道,在历史中,洛阳第一富的桑家曾经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历史人物,汉武帝的大司农,统管中央财政的财务大臣——桑弘羊!
可她不敢断定大公子就是桑弘羊,桑家长房有两位公子,其他叔伯也有儿子,她不知道谁才是历史中的那位名人,如今听到大公子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云舒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了——有这样一位大人物关照,她的生命应该无忧了吧?
她一面斟酒一面想了很多,但席上的几人却没她这么多心思,只是看到大公子敬酒,几人一起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东方朔大口饮完一杯酒之后,感叹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上等的佳作了,没料到今日出城游玩,能够听到绝佳的诗词。‘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敢问桑老弟,这首诗可还有下文?”
大公子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快速看了云舒一眼,虽然云舒说“成大事不拘小节”,告诉了他整首诗让他应对东方朔的发问,可是他不想做欺世盗名之辈,只觉得那样的佳句绝对不是自己能做出的,于是说:“前面这两句是在塔上一时兴起所做,后面的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不知东方兄可有什么佳句?”
东方朔低头沉思道:“此两句气势朗阔,下文须让我仔细想想接什么,方不辱没这样的佳句!”
窦华和韩嫣对他们两人讨论的诗词全然没兴趣,窦华举起刚刚斟满的酒杯对大公子和韩嫣说:“既是喝酒就要尽兴,我们来喝酒,让他一个人想去!”
——
【PS:云舒偷用的是李白的诗,全诗是:
宝塔凌苍苍,登攀览四荒。顶高元气合,标出海云长。
万象分空界,三天接画梁。水摇金刹影,日动火珠光。
鸟拂琼帘度,霞连绣栱张。目随征路断,心逐去帆扬。
露浴梧楸白,霜催橘柚黄。玉毫如可见,于此照迷方。】
正文 35、把酒言欢
从清泉坊的雅间窗户望下去,外面的院子里有一眼清泉,泉水从泉眼中汩汩流出,汇成小溪,向外流去。
云舒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时而回头看看屋内的情景。席间的几人喝的正欢,已不需要她斟酒,都各自拿着酒壶给自己倒。大公子脸上已起了两团红云,眼神也有些迷离。顾清正在力劝大公子少喝一点,可东方朔却是一副遇见知音的模样,拉着大公子狂喝不止。
窦华看东方朔那样灌桑弘羊,看不过眼,劝道:“东方兄不要再欺负小兄弟了,他年纪尚幼,岂比得过你的酒量?快罢休吧。”
东方朔和窦华的年纪相似,都是二十五六的样子,韩嫣年纪稍幼,十六七八,而大公子桑弘羊最小,堪堪十三岁!
在确定大公子就是桑弘羊之前,云舒一直把大公子当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知道他是桑弘羊之后,她才知道行事老练的大公子,竟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东方朔看大公子坐在位子上挺着脖子不说话,垂着眼睛看着桌子,眼神迷离的确是醉了,才转而去找韩嫣。
韩嫣见东方朔转而找到他,马上不平的向窦华抱怨道:“窦大哥莫不是心疼桑兄弟了?替他开脱了反而让东方兄缠上我!他的模样的确长的俊俏,也难怪……”
窦华板起脸打断道:“我们跟桑兄弟初识,你怎可如此调笑?你当他跟你一样没个正经?”
幸而大公子喝的晕晕乎乎没听到韩嫣的话,不然不知是何模样。不过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钻进了云舒的耳朵里,云舒站在窗边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韩嫣,心中嘀咕着:难道野史里说刘彻和韩嫣的那些混话,是真的?
自大公子醉后,就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到最后散席离开时,东方朔不得不拉着云舒问道:“你家公子现在住在哪里?我改天再找他说话去!”
看来他还真是与桑弘羊相识甚欢啊,云舒回话道:“我们暂住在清平大街上,你稍打听从洛阳来的桑家,就能找到了。”
东方朔频频点头,口中一直说着“改天拜访”,大公子由顾清背着,云舒则替大公子向众人一一辞别,三人这才从清泉坊出来。
等到了山脚下找到马车边的旺叔时,旺叔吓了一跳,忙问大公子出了什么事。
云舒赶紧解释道:“大公子在山上结识了几位朋友,兴致好多饮了几盅,并没有大碍。”
旺叔闻言,这才放下心,转而小心的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云舒笑着点头,说:“很顺利。”
轻舒了一口气,旺叔这才帮顾清把大公子扶上马车,与车夫一起驾车载公子回家。
在马车上,公子枕在云舒的腿上睡觉,十分安静,不吵也不闹,不禁让云舒感叹他的酒品很好,幸而不是那种醉酒之后大吵大闹的人。
回到家中,云舒先让厨房的人给大公子煮了醒酒汤,以免他醒来之后头疼。她和顾清两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醒酒汤给大公子灌下去,大公子嘟着嘴似乎很不满他们两人的粗鲁,咕隆